“呃……你觉得它是水里的生物？”
“呃……难道不是吗？我看他和你的这些领民们挺像的啊。”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楚源听来福这么一说，才发现倒在地上的癞疙宝人，许是没有那颗满是包的脑袋，剩下的身体部分，还真和领地上那些章鱼哥的眷属们挺像的，最大的差别，也就是皮肤颜色不同，章鱼哥的眷属们皮肤颜色偏蓝，有点像是大部分海鱼的颜色，但也仅限于他们转化为水生形态的时候，平时还是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至多是走在他们身边，能够闻到一股类似于海产品的腥气，但外表其实看不出太大差别来。
而且普通人在海边生活久了，尤其是那些以打渔为生的普通人，大家身上的味道属于大哥不说二哥，彼此都差不多，只有进到城里，章鱼哥眷属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海腥味，才会和普通人明显地区别开来。
“那这个呢？”楚源又让眷属们将本来已经给许浩抬下去的那个癞疙宝人给抬了过来。
他被许浩等人用麻绳捆得严严实实的，嘴也给牢牢地堵住了，压根发不出声音。
但在他出现在两头狮鹫面前的瞬间，后者就下意识地放低了身体，翅膀后扬，摆出了一副进攻的姿态。
直到意识到眼前的魔渊生物在楚源等人的控制当中，才缓缓放松下来。
楚源很轻易地就从它们下意识的身体姿态上判断出来死去的癞疙宝人和活着的癞疙宝人的差别。
“这附近也出现了魔渊裂隙？”来福颇为警惕地说道。
“应该是在浅海区域出现的魔渊裂隙，这两头癞疙宝人说他们是从那边过来的。”
楚源指了个海边的方向，“不过我们的人已经过去查看过了，没有找到魔渊裂隙的痕迹，应该是一条临时出现的裂隙，将这两個倒霉蛋传送过来之后就消失了。”
“魔渊生物的话不可信，我会和旺财在附近的海面上低空巡视一圈。”
来福并不放心许浩等人的搜索，后者也没有任何的不满，毕竟人家也是为了自己的领地好嘛！
人家愿意帮你扫一遍可能存在的地雷，心怀感恩还来不及，哪有那么多好计较的？
至于那个已经没了脑袋的癞疙宝人，来福也颇为惊疑，它伸出自己的爪子，毫不嫌弃地将其翻来覆去，甚至当着众人的面，直接用自己的利爪把他给分了尸，场面一度有些血腥，不过不管是楚源还是许浩等人的表现都相当良好，甚至后者的眼睛还亮晶晶的，一副要不是自家领主还站在旁边，就已经准备上手扒拉的姿态。
事实上，即使楚源就站在旁边，也没能拦住他上前扒拉的手。
“这个囊泡是什么？是鱼泡吗？”
“这个器官又是做什么的……”
好在来福并不在意，它像是捣蛋的熊孩子一样，将其扒拉的七零八碎之后，就收回了自己的爪子，嫌弃地甩了甩，又在脚下的沙地里擦了擦，这才开口说道：“这可真神奇……他身上关于魔渊的气息完全消失了。”
“魔渊的气息，那是什么？”楚源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那种会对人的精神产生冲击甚至是造成污染的能力吗？”
“你这么说也没错。”来福解释道，“事实上，这是魔渊生物共有的特性。
“它们天生就是混乱的载体，对秩序有着天然的破坏性，而且它们不光是活着的时候会散布污染，在死亡以后，它们体内的魔渊气息如果得不到好的处理，同样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我听伯莎说，在我和旺财出生之前，伱们曾经遭遇过一种叫做恶魔蜘蛛的生物是吗？它最开始应该就是一种不小心沾染到了蜘蛛恶魔气息的普通蜘蛛，只是被魔渊气息侵染以后，一步步沦为了魔渊生物的爪牙，打开了我们世界通往魔渊的裂隙。”
“那你们通常会怎么处理掉这些魔渊生物的尸体？”楚源有些好奇地问道。
“呃……”来福有些迟疑，似乎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旺财顶了他一下，来福道：“好吧，好吧，早晚你都会知道的，我们通常——”
它停顿了一下，说道：“吃了它。”
这个答案在楚源的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我还以为你们会喷出一把火来把它烧个干净呢！”
“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比较麻烦……”
“我来说吧……”
通过旺财的解释，楚源明白了为什么狮鹫们在处理这些魔渊生物的尸体时采用的是直接吞吃，而非焚烧的方式，因为对它们来说，前者是在摄入能量，后者是在付出能量，这就相当于同样要完成一件事，有两个方法，只是一个方法能挣钱，一个方法不仅挣不到钱，还要倒贴，想必怎么选应该不用多说。
事实上，如果不是来福有楚源这么一个人类父亲，对于吞噬类人型的魔渊生物，它会和其他的狮鹫一样，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但在夏城领地生活的那几个月里，它已经建立了一套类似于人类的道德体系，哪怕这套体系对它的约束不多，但它也知道什么样的行为和举止，可能会遭来楚源的反感和厌烦。
对于来福要吃癞疙宝人这件事情楚源的确挺难接受的，倒不是他圣母的见不得魔渊生物被吃，也不是因为癞疙宝人长了个手长了个脚就引起了他的同情，他单纯就是有种见到自家孩子吃垃圾的感觉。
“魔渊生物的污染性这么强，你们吃了，真的不会坏肚子吗？”
“……还是会坏的。”来福道，“我和旺财还小，如果一天内摄入太多的魔渊生物的话，也会不消化，虽然不会像普通的生物一样被污染，但的确可能会出现肚子疼之类的问题，不过你不用担心，等我们吃习惯了就好。”
“这玩意儿哪能吃习惯呢……”狮鹫一族也太惨了吧！
“就没有别的，其他的办法了吗？”
“有还是有的……”
巨鹿其实同样掌握着对付魔渊生物的办法，它们可以将魔渊生物的尸体埋到土壤当中，通过催化的方式加速分解，自然的伟力是无穷无尽的，只要魔渊生物被分解地足够快，自然的气息同样会冲散尸体上属于魔渊的气息。
甚至于即使不用巨鹿，将魔渊生物投入到岩浆当中，熊熊的烈火也会将魔渊的生物烧个干净，至于尸体被焚烧后逸散出来的魔渊气息，问题也不是很大，毕竟想也知道，活火山的附近，能有多少活着的生物？这些气息估计还没离开火山灰覆盖的范围呢，就已经被冲散了，造成的危害还没有火山喷发时造成的火山灰大！
只是不管是哪一种办法，都没有狮鹫的胃这样一个强有力的消化器官来得迅捷和方便，它们只需要将其吃下去就行，特殊的身体构造会帮助它们自动分解来自魔渊的气息，而魔渊生物的尸体，甚至会像普通的动物尸体一样为它们带来足够多的能量，无非就是这些能量上沾了屎而已，既然是能量，有什么不能吃的？
不，现在不一样了，来福的眼睛亮闪闪地看向楚源，“楚源，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个魔怪身上的魔渊气息完全消失了，就跟普通的生物一样了！把它放在这里，即使是给普通的生物吃了都没问题，emmm……还是有点问题的，它的尸体可能有点轻微的毒性，一般的生物如果误食的话可能会造成一定程度的中毒反应，不过那和魔渊的气息完全就是两码子事！”ýáńbkj.ćőm
“用这个。”楚源从储物栏里取出了那个被他又随手塞了进去的女武神头盔。
他倒是不太担心拿错，因为其他的女武神头盔，都被他以精神抚慰器的身份卖给了向他求助的领主们。
“女武神的头盔？”来福接过，拿在手里反复打量，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东西它自己也是有一个的，只是并不常戴在头上，因为这玩意儿虽然可以根据使用者的头颅大小自动调整形态，但对于飞行在空中，需要三百六十度视野的狮鹫来说还是有些不太友好。
楚源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来福，后者显然并不如伯莎又或者塞萨尔那样经验丰富，它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它显然是个行动派，在楚源表示剩下的那个癞疙宝人要给许浩解剖之后，当即就表示要带着楚源去找更多的魔渊生物做测试，“如果它真的能汲取魔渊生物身上的魔渊气息的话，楚源，我向你保证——
“族长和长老他们会爱死你的！
“说真的，我受够了吃魔渊生物的日子了，它们的味道怎么说呢？
“恶心，非常恶心，每一次我都是强忍着作呕的欲望将其吃下去的。
“说真的，如果不是没有更好的处理办法，我才不愿意吃魔渊生物呢！
“是蜜汁卤肉不好吃吗？还是肉干不够香了？
“当然，经过女武神头盔处理过的魔渊生物我还是愿意吃的，毕竟没有了那令人作呕的魔渊气息……
“快快快，楚源，把杨过身上那些装备取下来，放到我的身上去！”
来福迫不及待地就要带着楚源去寻找更多的魔渊生物。
“唳——”杨过有心反抗，明明是我先——
然而它的地位和来福一比，那就是个弟弟，即使它再怎么不情愿，它身上那方便楚源固定身形的鞍具，还是被取了下来，放在了来福的身上，当缰绳套过来福的脖子，而楚源踩着马镫坐到来福的背上时，它发出一道悲鸣。
楚源好笑，为这种孩子气一般的争风吃醋，他不得不摸了摸杨过的脑袋，表示主人心里有你。
“乖，我今天不坐你，是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看到那些魔渊生物了吗？
“他们可不止有从海里过来的，还有从山里过来的。
“海里的是我们运气好，这才第一时间抓住了，那山里的呢？
“守卫军们可没有你那么好的眼睛，他们不一定能发现这些魔渊生物的踪迹。
“夏城的安危说到底啊，还是要靠你才行，所以我和来福它们出去以后，家里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过儿，我可以信任你的，是吗？”
神俊的鹰鹫挺起胸膛，阔步走了两下，它在楚源的忽悠下几乎找不着北。
智商较高的来福和旺财都咧了咧嘴，但它们到底没说什么，看着杨过被楚源一通忽悠。
‘你放心的去吧，家里我会照顾好的！’
发出含义诸如此类的鹰唳，杨过便飞向夏城的上空，开始了严密的巡逻。
楚源虽然有忽悠杨过的意思，但他其实也给守在夏城的其他人发了消息，让他们配合杨过的行动。
别说，有没有空中力量，那完全是两种感觉，哪怕杨过这个空中力量只有一个呢？
如果真有魔渊裂隙开在夏城附近的山林里，在茂密的林木当中，说不定还真就要杨过的动态视力才发现的了。
要知道，这可是能在千米的高空，注意到地下有老鼠从洞里钻出来的恐怖生物，顶级猎食者之一！
将任务交给了杨过，而楚源自己，则是在两头狮鹫的陪伴下，开始了主动寻找魔渊生物的历程。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坐在狮鹫背上时，手里拿着那个头盔，明明之前还因为对方佩戴在那个癞疙宝人的头上嫌弃的不得了，但拿着拿着，就扣在了自己的头上，同时，一股奇怪的感觉传来——
像是有一道水流轻柔地将楚源的头颅覆盖，这水流是温柔的，绵密的，却又并不影响视线的，只是单纯地将楚源的大脑冲刷过了一次，他的眼前就像是被按下了刷新键的电脑屏幕一样，突然变得无比清晰起来，楚源心有所感地展开了自己的黄金视野，在那一瞬间，他的头和手像是扫到了电子信号的雷达一样，突然同时转了一个方向。
“那边！”
来福也没有问为什么，直接朝着楚源指的方向飞去。
数分钟后，又一个幸运儿戴上了从楚源头上新鲜摘下来的女武神头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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