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递给涂山雅雅，这小家伙尝了一口，立马吐了出来，皱着眉道：
“怎么一股苦味?妖馨斋的五彩棒不应该是这个味道!”
“可能是隔夜放久了吧，这几天天气又热。”小黑有些无奈，“妖馨斋都已经关门两天了，这已经是全涂山最新鲜的了。”
“这样么?”涂山雅雅看向沐辰，愧疚道：
“我还想请你吃好吃的，没想到第一次就吃到个苦的，你刚才怎么不说啊?”
“可是为师觉得很甜啊。”沐辰不以为然，继续抿着嘴里的棒棒糖。
“不行不行，这次不算，下次我再请你吃最新鲜出炉的。”涂山雅雅扑到沐辰面前，伸手去拽沐辰嘴里的棒棒糖，结果只拽下来一根光秃秃的签子。
沐辰直接咬碎了，笑道：
“为师已经吃下去了。”
“啊啊啊啊啊，不要啊!”涂山雅雅惊叫道：
“你吃下去，以后大家都会笑我，说我这个东道主，第一次给师父吃苦的五彩棒，我好丢脸啊!”
“可是真的不苦啊!”沐辰嚼了嚼，“我这支很甜呢。”
“真的吗？”涂山雅雅疑惑的看着沐辰，又舔了一下手里的第二支五彩棒，忍不住吐舌道：
“呸呸呸，为什么我这支这么苦啊!”
“可能妖馨斋的产品控制不行吧。”沐辰耸了耸肩，看向一旁的涂山红红。
涂山红红一时有些茫然，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妖馨斋的点心师傅?
还是涂山容容最为机灵，立即道：
“看来，以后有必要对妖馨斋来一场整改了。作为涂山美食的金字招牌，必须保持始终如一的品质才行。”
说着看向涂山红红，问道：
“姐姐，你觉得呢？”
“我，我觉得可以。”涂山红红回过神来，立即点头道：
“妹妹说的对，妖馨斋是要好好整治一下。”
“我早就想整治他们了!”涂山雅雅义愤填膺，说道：
“他们以前还总不让我赊账，还总说是容容的主意，哼哼，我妹妹怎么会不让我赊账呢，分明是拿妹妹来压我!”
“咳咳。”涂山容容捂着嘴微微咳嗽，小声提醒道：
“雅雅姐姐，你那不叫赊账，赊账好歹以后会结账的，你那叫吃白食。”
“可，可是。”涂山雅雅有些局促，“可是我也当了他们的新品试吃员了啊，我都没找他们要过酬劳!”
说着，她立马意识到不对，惊讶的看向容容，难以置信道：
“容容，那真是你的主意?”
“额，姐姐，你知道的，那时候我在妖馨斋实习，恰逢新品推出，你天天来吃白……来赊账，账面都亏空了。”涂山容容有些无奈，摊手道：
“妖馨斋虽然是归涂山公有，但是也承担着为涂山创收盈利的任务，是要挣银子的。”
“好，好吧。”涂山雅雅有些沮丧，“我也没想这样的，给你们添麻烦了。”
一旁的沐辰听的有些诧异，问道：
“你们贵为涂山的小姐，下一任首领的人选。这涂山的产业不就应该是你们的吗？为什么还分那么清楚呢？连吃个点心都要付钱?”
也不怪沐辰这么发问，毕竟在沐辰的上一世，被神朝供养为太上皇，他真的对金钱没有什么概念。作为首领，还会缺人供养吗？ýáńbkj.ćőm
“沐先生，实际情况和你想的可能不太一样。”涂山容容摇了摇头，“涂山诸如妖馨斋这些大产业，并非是首领的私产，而是归为所有涂山狐妖所有。
“首领，只是起到分配的作用，但并不会全分给自己。公是公私是私，公私分明，这也是凤牺当初创下的制度，她甚至将自己积累的私人财富，都贡献给了涂山作为公有。不得不说，她真的是一位合格的首领。”
涂山容容这话一出，屋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沐辰却是微微摇头，叹道：
“大公无私的首领吗?曾经我也见过一位这样的人，他身为一国之主，却从不沉湎于声色犬马，后果只有爱妃一人，整个宫廷都没有一件华贵的摆设，身上的龙袍都是打了无数补丁，他是有名的贤王，吸引了天下人来投奔他，对待每一位门客他都倒履相迎。
“后来啊，他征服了天下，登上皇位，他开始展露他的野望，变得不再拘谨，不再大度，更不再贤明。他开始杀人，杀了很多很多人，曾经的门客，将军，爱妃。他变得越来越暴虐，天下所有人都在他的暴虐下颤栗。
“这一刻，人们都分不清，当初那个贤王，究竟是他精妙的伪装，还是后期因为什么原因而性情大变。”
沐辰说到这，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后来呢？”涂山红红忍不住问道：
“那人后来怎么样了?”
“这个我知道!”涂山雅雅骄傲的举起手，“后来啊，那家伙就被一名白衣剑仙砍掉了脑袋，还是在他的满朝文武面前，那脑袋转啊转，跟毛球一样，在地上滚了好多圈呢!”
说着，看向沐辰，眨着眼道：
“我说的对不对啊?师父!”
沐辰微笑不语。
涂山红红惊讶的看了沐辰一眼，又看向妹妹雅雅。
她有些疑惑，雅雅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她闭关期间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涂山红红实在无法想象，沐辰对着涂山雅雅讲这些故事的模样，哪怕用再平淡的话讲出这些，也会被当做疯子吧?
可妹妹不仅听进去了，还记得这么清楚!
天可怜见，以涂山红红现在的认知，她实在无法想象，有个叫做电视机的东西，可以全程第三人称视角播放完人的一生。
这种新奇的叙述方式，涂山雅雅想不记住都难。
……
这时，一旁的涂山容容听完沐辰的故事，沉吟道：
“所以，沐先生是想告诉我们，凤牺的这一切可能都是装的，亦或者她后面出了什么变故，才导致性情大变，对我们下毒手?”
“我更愿意她是出了什么变故，否则能装上千年，这和真的又有什么区别呢?”涂山红红也回过神来，喃喃道：
“的确，凤牺这近些年，逐渐有些反常的地方，我说不上来，但总觉得她看向我们的眼神变了，多了一些别的东西，只是我之前并没有太在意。”
“凤牺……”涂山容容微微叹息，看向沐辰诚挚道：
“多谢沐先生，用这样的方式为我们指点迷津。”
“额。”沐辰摇了摇头，淡淡道：
“你们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是想说，不管她是有什么原因，从她做错事那刻开始，就应该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涂山红红涂山容容：“……”
付出血的代价吗？
这剑仙似乎格外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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