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微微一愣，没有想到李乘风的话题转变的如此之快，他缓了缓之后认真感受了下，对此他还真的没有太过仔细的感受过。
片刻之后，他这才回应道：“除了实力上的极大提升之外，好像对周围的感知更加清晰了些，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这是正常的，凝神境已经开始接触到这个世界真正的法则，想要突破到虚丹境，首当其中的一点就是掌握法则之力，从而超凡脱俗。”
李乘风神色淡然，继续道：“每一个虚丹境的存在最基本的都掌握有一条法则之力，在虚丹境之后，分别是小丹元，大丹元之境，这种境界掌握的法则之力更加深厚，想要突破更加艰难，足以阻拦极大一部分的修行者。”
周凡面色严肃，他将李乘风的话全部都深深的记在了脑海里，这对于他之后或许会有些帮助。
同时他想到了当初摘星殿的那个虚丹境强者对付他的时候，对方所说的掌中世界或许就是一种法则之力，他根本无法逾越，就算是金翅大鹏飞行之法也走不出分毫，极为恐怖。
“当时在突破到小丹元之境后，往后百余年间，尽管有着我的存在，秦思过也迟迟无法再做突破，他天赋本就只是中上而已，想要再突破到大丹元之境，几乎没有任何可能性。”
李乘风继续叙说，说到这里的时候叹了口气，道：“那个时候的我们都相差不多，若是没有改变，小丹元之境就已经是我们的终点。”
“我倒是无所谓，可秦思过不甘心，他想到了另外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让我入魔，成为魔修，以此来增加突破的可能性。”
“魔修和修行者有很大的区别，突破要更加容易，感悟天地也有着诸多优势，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要我入魔，由于我们共通的修炼属性，只要我能够突破，他也可以。”
“所以前辈你就是在那个时候成为了魔修吗？”周凡惊讶问道。
到了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一些事情，也算是知道了李乘风和秦家先祖真正的关系。
李乘风嗯了一声，点头道：“我对此并不排斥，入魔并无不可，所以仅仅只是一个月之后，我就成为了魔修，离开了秦家，远行荒芜之地专心修炼，以达到大丹元之境。”
“此后不到十年，我就有所突破，连带着秦思过一起成为了大丹元之境的存在，也就此奠定了秦家的地位，方圆千万里，无一敢惹。”
周凡眉头微皱，问道：“李前辈，这不是好事一件吗？你们相互成就，为何会走到这一步，秦家先祖为何要对你动手，行此灭绝之举？”
“好事吗？前期确实如此，可惜，最后就不行了。”
李乘风轻叹口气，道：“为了名声，他让家族成为了名扬四海的除魔家族，令无数人敬仰，可因为我的存在，一切都要烟消云散。”
“成为了魔修之后，我得到了诸多机缘，福缘很深，实力再次提升，魔气对于我自然无碍，可随着我境界的提升，已经能够逐渐影响到他。”
“魔念在他心中扎根，长久以来的经历让他并不想成为魔修，那么他就只能除掉我，以此恢复正常，恢复到以往的状态。”
周凡听的眉头紧皱，这么看来的话，秦家先祖明显有卸磨杀驴的感觉啊？
李乘风入魔为其提升到了他无法触及的境界，可为了保住自身，他却又将想法打到了李乘风的身上，想要除之后快，境界保住了，也没了其他的后顾之忧。
“那个时候的我已经成为了这里的魔主，也逐渐感知到了他的意图，大丹元之境后，由于法则的限制，我们境界无法再共通，仔细说来的话，我境界其实要高出他的。”
李乘风笑容有些苦涩，道：“可惜我终究不是一个从娘胎里出生的人，哪怕我和正常人并无区别，和他却也有主次之分，靠着这一点，他战胜我虽然艰难，但并不是不可能。”
“那一战过后，我长久以来的基业毁于一旦，自身也几乎濒临崩溃，依靠星宫才苟延残喘了下来，可已经没有了丝毫反抗的力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这里封印。”
“漫长的时间之中，我做过一些反抗，可惜终究撼动不了他，若是他知道我还有残魂存在，恐怕这里也不存在了。”
周凡深吸了一口气，他将自身代入李乘风之中，只感觉一股闷气在心中滋生。
若是他和李乘风的身份互换，他感觉自己可能已经癫狂了，他不该落入这样的境地，哪怕他是因为秦思成才存在这世间。
“你好像比我还要恨他？”
李乘风发现了周凡的异样，于是笑着问道。
周凡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颇为愤慨道：“难道不应该吗？前辈你为他做了那么多，让他达到了原本他这辈子都无法达到的高度，他却要将你击杀，这是什么道理？！”
“是啊，在之前的时间中，我有很长一段岁月也这么想，不过后来也就无所谓了。”
李乘风神色风轻云淡，笑道：“时间会磨灭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就像是现在一样，他再怎么样，也会消失在岁月长河之中，以往的事情再绝情又能如何，反而是我还能够以残魂活到现在。”
“前辈你想的通，可我还是感觉心里不通达，要是我的话，费尽心机也要让他陨落，而不是自身来承受这一切！”周凡固执道。
李乘风笑了笑，道：“都过去了，和你说了这些事情之后，我更轻松了一些，如今我也要消散在这世间，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周凡眼神复杂的看了李乘风一眼，到了这一刻，他感觉对方格外的可悲。
因为一门秘法诞生在这世间，经历可以说是颇为坎坷，简直是苦大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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