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极啊,魔国你别看他现在不存在了,但他的传承还在,佛门、格萨尔王后人建立的高原佛国、夜筝那个轮回宗、精绝女王这都是他们的传承,还有神秘的恶罗海,我对他们的这个传承很感兴趣,我们合作吧”。
李天极来了兴趣说道:“怎么个合作法?”。
“我负责从夜筝与精绝女王的口中获取鬼洞人的秘密,你从佛门那些人手中获得他们的传承,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佛国走一趟,找格萨尔王的后人问问看剩下的那部分,最后去恶罗海,成果一起共享”。
“这……”。
见李天极迟疑,阿尔布古用手拍在桌子上,嘶,好疼,揉揉红肿的手掌说道:“这个东西我们不获得就会有别人获得,既然知道了就要去争取,这是我们自保的秘密武器,也是最后的底牌”。
“我明白,我只是在想你居然愿意共享”。
“我从来没有把你们当做对手,你们会是朋友,信赖的朋友,这个世界很大不只有南北更有东西,沙漠以西并不是沙漠而是更加肥沃富庶的土地”。
李天极摇摇头说道:“沙漠以西我知道,有波斯有天竺有很多国家,他们已经臣服于我的父皇,每年都有朝贡,土地是他们的我没有占有他们的想法,不同习俗也会有矛盾,没有必要去做那些事,劳师远征耗费无数得来的也只是土地,我南人自己的土地都没办法全部耕作,一男丁有业田五十亩,根本就种不完”。
“这……你这也太不求上进了”。
李天极笑着说道:“阿尔布古,你的领地有多大?你的人口有多少?”。
“我竟然无言以对”。
“合适的时机做合适的事,土地不是越多越好,土地多了治理起来就难了,你没有治理过,不会体会到那种无奈,明明知道这些官员都是贪赃枉法之辈,却不得不用,没办法,离开这些人国家就不能维持秩序,我也知道这些人的问题,扰民害民但他们能维持秩序,这些小问题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国家要的是稳定”。
“你父皇就是这样做的,然后世家就这么做大了,你父皇被架空了,中央无法对地方行使权力”。
李天极苦笑着摇摇头说道:“你有什么办法?地方赋税要上缴就行了,其他的事管不过来的,皇帝一个人,精力有限只能选那些重要的事情做,什么事都做只会把自己累死”。
“皇帝坐视不理,任由地方世家鱼肉百姓横行无忌,你的国家不会稳定,百姓揭竿而起会覆灭你的国家”。
李天极看着阿尔布古说道:“真正能覆灭我的国家的是世家,百姓没有那个实力,百姓就是一盘散沙,世家有他们的传承,有他们的根基,他们离百姓最近,百姓信他们多过皇帝,百姓也知道世家不是好人,但没有人不希望成为世家,你明白么?”。
“这个我知道,出人头地,光耀门楣,你们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亲朋、故旧、同年这就是一个阶层然后通过联姻沆瀣一气,啧啧啧,是挺难的”。
李天极见阿尔布古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便笑着说道:“你也不要太得意,你也会有这一天的,你别看你们现在没有矛盾,那是你的国家还没有成型,等你阿尔布古成为大单于那一刻,你就知道了”。
“嗯,有道理”。
“有个皇帝朋友是不是很开心?”。
“有个大单于朋友你是不是也很开心?”。
李天极点点头笑着说道:“是啊,有些心事和谁都不能说,可是和你就能说,因为你与我一样都是那个孤独的人”。
“是啊,我前不久还有人替我放羊呢,有事没事我就去找他聊聊天,就在你来草原的几天前我把他放走了,他是世家派来的人,叫勾陈,一个专门为世家干脏活的人”。
“嗯,我知道,你的事在南边世家高层不是秘密,包括夜雨的七个头领我与父皇也知道,你说的对,好人有好人的用法,坏人有坏人的用法”。
阿尔布古摇摇头说道:“我留下他放羊就是觉得无聊,草原苦闷,这个位置更苦闷,我需要一个人倾听,现在我把他送走了,我相信他不会出去乱说,就算他说出去,我也不会承认,道听途说有真相么?”。
“嗯,这样的形式很有必要,我们应该保留下来,我想我们可以建立一个渠道,一个未来皇帝与草原大单于的对话渠道,我们如果能直接对话,那会解决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有道理,我相信我们的友谊,欢迎你的加入,世家搞夜雨,咱们也搞个大的,你说叫什么呢?”。
“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对话的方式渠道,我希望我们能做到信息交换、共享”。
“没错,交换、共享”。
阿尔布古明白为什么后世那些国家会举行什么论坛、首脑峰会这其实就是领导人对话的一个渠道,打开门大家就是讨论国际局势,关起门就是想着如何分蛋糕。
如今阿尔布古也算是区域霸主,但与南人相比还是很弱小,南人好比一个大胖子,皮薄肉多一扎就破,流出无数的油水。
阿尔布古就是个刺猬,南人想靠近却怕被扎,不靠近又不能毕竟就在身旁,万一不小心踩到这一坨,扎到自己不说,还会惹来无休无止的麻烦,草原与南人共存千年,矛盾与冲突就有了千年,千年战争都无法化解,那就说明战争不能解决问题。
南人皇帝知道自己正在老去,未来这个国家是晋王的,属于他的路还很长,皇帝知道草原有一个看起来规矩,其实并不安分的家伙。
南人太富庶了,惹人觊觎是正常的,但对手太多也会疲于奔命,总有力竭的时候。
内部问题如果处理不好就会惹来外边的恶狼,草原渐归一统,南边也达成了新的平衡,南北双方都在舔拭伤口,积蓄实力,皇帝从来不相信所谓的和平,那只是实力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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