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费然身上又何止只有这个疑点呢？刚得知费然是个太监时，陈燚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不是同时找雷洪和范通认过人，他还可能真的不相信。费然职位不高，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太监，或许很多人都不认识他。然而，雷洪和范通都说是这个裴先生代表沐王出面拉拢他们，可太监能随便出宫吗？更何况，费然还曾去輩地见正在守陵的范通。
圣上一听有外臣勾结太监，企图害死他，心里就恨得直咬牙。方怀堂也是心中大骇。
其实圣上和方怀堂都不是傻瓜，都能猜出有大臣会投靠沐王。只是圣上更喜欢秋后算账，现在算账还太早，容易引起人心不安。方怀堂本身就是文臣，多多少少都会倾向于文臣，况且，没有实证的事情又哪会乱说？
只是，陈燚煐的想法是，尽快揪出投靠沐王的大臣，尤其是最大的那个，以免后患无穷。现在没有实证，那就查出实证来。
“嗯，那你就先查着，但必须有实证才能抓人，否则容易引起人心不安，今天只是死了个太监，就已经引起一些大臣的议论了。”圣上虽是同意了，但却给了陈燚煐一些掣肘。一般有嫌疑就要抓人了，等到有实证才抓，人早跑了。当然，他不敢反驳圣上，只好点头答应。
圣上就让陈燚煐先退下了。其实，陈燚煐还有很多话想当面问圣上，例如圣上是如何决定让哪支卫队随行的呢？可方怀堂在场，有些话他又不方便说，况且他身份较低，也不可能要求圣上把方怀堂打发走，让他单独问话。
走之前，陈燚找了王公公，让王公公注意一下，如果圣上单独一个人之时，派个人给他传个信。王公公虽然知道陈燚煐已经是圣上身边的红人，加上两人的关系一直不错，但却不肯帮忙。因为他是随行侍奉圣上的太监，又岂能随意泄露圣上的情况。无奈之下，陈燚煐就让他在圣上有空时，直接向圣上请示，圣上同意了再告诉他。
从午时出发，走到傍晚天黑，一共就走了二十里路。按照这个速度，要走到京城，起码得走20天左右。第二天，圣上下了道中旨，让江松卫快速行军，先行驰援京城，显然圣上也知道行军太慢，需要一支军队急行军，快点赶到京城，最合适的军队显然就是江松卫了。只是行军路线稍有变化，避开常规路线，再次走小路。
江松卫离开之后，跟随圣上的军队就只剩下旗手卫和部分降兵约八千人。好在羽林卫在前面清道，并不会走得太远。一旦有事，羽林卫也可以快速回援。
这些陈燚煐都管不着，他在查着谋反案。本来这案子得回到京城才能查，可他等不及，在行军的路上就开始审问，马车就是审讯场所。现在，他的询问对象是太常寺卿马如。
封禅出现如此大事，负责组织的两个人物内阁次辅方怀堂和礼部尚书谢勉之是很有嫌疑的。不过，陈燚煐却先找到马如，因为祭祀之事本由太常寺负责，礼部夺了太常寺的事，马如势必心中不满。如此一来，马如才会更容易把实情说出来。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马如并不在雷洪的名单中。
马如上了陈燚煐的马车，却满脸不高兴。一方面陈燚煐只是个年约20岁的人，而他已年过半百，却被陈燚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另一方面，这泰山之行，先被抢了差事，而如今又出现这等大事，他也是前途未卜。
陈燚煐自然明白马如心中的想法。别看圣上现在不发话，一旦战事结束，圣上算起账来，那可是一场腥风血雨。马如又是在这场风暴的正中心，又如何能独善其身呢？
“马大人看来心中是不高兴了？”陈燚煐又问：“马大人是否通敌？”
“胡说，本官乃堂堂三品朝廷命官？岂会通敌？你不要乱说。”马如气呼呼地反驳道。
“马大人，你既然没有投敌，有什么话实说就是了，何必担忧呢？你放心，没有人会冤枉你的。”
马如瞪了陈燚煐一眼：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家伙懂什么？
“马大人，圣上对下官委以重任，让下官调查谋反一案，君命如此，还望马大人海涵。”
“好吧！你有什么需要问的就问吧？”马如也知道不配合对他是没有好处的，况且陈燚煐连圣上都搬出来了。
“马大人，祭祀一事本由太常寺负责，也就是说由您负责，为何又让礼部主持呢？”
马如一听黯然了，叹了一口气：“太常寺一向只负责宗庙祭祀，不含泰山封禅大典在内，礼部掌管礼仪，负责封禅大典是理所当然的。”
“马大人，你这话说得就把下官当傻子了，我大軰建国以来近百年，封禅大典也就这么一次，百年一遇的机会，本来是你太常寺的事情，你会舍得让出去？”
“这……”马如一下子哑火了。
“哼！”他咬了咬牙，终于骂了出来：“你以为我想，都是礼部欺人太甚，礼部一向不插手祭祀，这一次看到有机会扬名了，就出来插手！现在出事了，就拿我来说事。”
这马如莫不是以为，陈燚煐先找他谈话就是怀疑他？
“马大人消消气，不要太激动，下官把大人请来，并非怀疑大人，而只是了解情况。”陈燚煐不得不宽慰马如，他火气太大，不利于谈话。
“大人可否把情况跟下官说一下呢？”
马如情绪稍微稳定之后，就说：“封禅之事，朝廷上讨论了一年多，本来我也以为这是太常寺的事情，后来大概是在六月份时，一些监察御史认为封禅以礼仪教化为主，太常寺主持显得不够隆重，由礼部主持才能得到天下人的信服，你说这是什么话嘛？”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穿越后只想破案，却被迫拯救苍生更新，第343章 费然的疑点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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