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龙瞪了汪涛一眼:“圣上只限今日,如果查不出什么,你我都无法向圣上交差。”
这时,外面传来了李天伦受刑的惨叫声。
汪涛又说道:“徐大人,论用刑,本官最在行了,想当年,本官就是靠用刑破了很多大案。”徐如龙听说不由地颤抖了一下,当年的汪阎王可是赫赫有名。
汪涛接着说:“用刑是门艺术,我昨天是叫你对祝伟,你却不听,我不得不提醒你,那个李天伦自进来后就一直咳嗽,他的身体不大好,可能受不了杖刑。”
徐如龙听到这话一愣。这时,屋外的喊叫声突然停止了,徐如龙一时不知所措。
一个衙役慌慌张张地小跑进来,喊道:“大人不好了,大人不好了,犯人受不住刑,只打八下,他竟断气了。”
听到这话,徐如龙感觉脑子里砰的一声,似乎失去了知觉。汪涛和戴宙惊得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完了。”徐如龙如虚脱一般。原本他以为杖责十下并不会致命,又可以达到吓唬李天伦的目的,却没想到把人给打死了。他知道他把事情搞砸了,甚至他的仕途也可能就此终结。
天下士子云集京城,春闱舞弊案自爆发以来就备受关注。如今案子毫无进展,当事人却被打死,他如何向圣上交代?天下士子又如何肯善罢甘休?
戴宙也面如土色,他向徐如龙使了个眼色,这事在场的人都看在眼里,他又如何脱得了关系?
汪涛不支持对徐如龙对李天伦用杖刑,只是觉得李天伦体弱,不宜用刑。虽然他喜欢讽刺徐如龙,但三人毕竟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圣上也会怪罪于他。
御书房里,徐如龙、戴宙、汪涛三人跪倒在地,圣上破口大骂:“你们三个真是混蛋。你们让朕怎么向天下人交待,李天伦舞弊了吗?没有!但人却死了,天下人会如何说朕?”
圣上拿出桌上的几本奏疏,狠狠地摔在徐如龙的头上。徐如龙瑟瑟发抖,声泪俱下:“臣有罪!臣有罪!”
“你当然有罪,朕恨不得活剐了你。”圣上接着骂道:“还有戴宙,朕让你参与会审,是叫你打死人的吗?”
“臣知罪!”戴宙头伏在地下哭泣着。
“汪涛,朕让你这个影卫统领参加会审,是让你在一旁看戏的吗?”
“圣上,臣不敢,臣反对对李天伦用刑的,但徐大人擅作主张。”
“你是在推卸责任吗?”
“臣不敢,臣有罪!”汪涛看圣上正在气头上,不敢再辩解。
这时,从左清那里刚赶回来的薛仁英和内阁首辅王孜阳也来到御书房。薛仁英一进来就立即跪倒在地上,向圣上请罪:“圣上,臣办事不力,请圣上责罚。”
圣上气消了些,伸手扶起薛仁英,安抚道:“薛卿,这不是你的错。”
“你们俩个看一下,这事该怎么处理,要拿出个方案来?”圣上又对薛仁英和王孜阳说。
薛仁英沉默不语,他办事不力,不敢轻易再开口。
王孜阳沉思片刻,开口说道:“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臣以为朝廷已无退路,必须查清真相,才能让天下士子归心。如果不存在舞弊,则抓捕谣言的幕后真凶,如果存在舞弊,也必须查实,获得证据,严惩舞弊者,才能让人信服!臣建议换人调查,由刑部与锦衣卫共同会审此案,以刑部为主,这锦衣卫为辅。”
圣上看了一眼徐如龙和戴宙,说:“来人,把徐如龙和戴宙押入大牢,留待处置。”
圣上又对王孜阳说:“汪涛此次罪责不大,此事仍让汪涛参与,刑部那边,爱卿看谁最合适呢?”
汪涛一听,心中暗喜,他虽有过错,但好在仍不失圣意。可惜的是,他仍是副手。
王孜阳则心想:圣上果然还是倚重汪涛。如果是锦衣卫参与,刑部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间了,但影卫参与,刑部的人选就需要认真斟酌。他沉思了一会儿,说:“圣上,臣举荐刑部主事陈燚煐。”
“陈燚煐?”在场的人无不感到惊讶,刑部官职位于陈燚煐之上的一抓就有一大把,王孜阳却举荐陈燚煐?
“你的理由是什么?”圣上问道。
“陈燚煐才能非凡,臣曾查看过他的资料,并详细研究过他断的案子,此人是能臣,尤其善于断案,他有能力查清事情的真相。”www.ýáńbkj.ćőm
“圣上是否还记得旬日之前容铎县发生的一起孝陵卫百户与百姓争妻的案件?”
圣上点了点头,王孜阳接着说:“此案也是蒋御史弹劾,圣上交由内阁督查,臣给刑部直隶司下了条子,让刑部陈主事调查此案。陈主事快马加鞭前往容铎县,竟只花不到一天时间就审清此案。”圣上又点了点头,他倒没想到这案子是陈燚煐所审,只是听了内阁奏报了结果,当时就对判罚结果大感满意。
圣上低头沉思,且不说陈燚煐是他的小舅子,才能他也是相信的,否则他当初就不会力排众议,让陈燚煐任刑部主事。只是难题是,刑部主事官职仍然太小,陈燚煐又过于年轻,这么大的案子他真能查清吗?另外,恐怕朝中群臣也会有意见吧?
“不行。陈燚煐近来风头太盛,恐群臣不会答应。”圣上忧虑地说。
“圣上,臣既然举荐陈燚煐,自然也有办法说服群臣,这交给臣来处理就是了。”
看到圣上久久未下决断,王孜阳又说:“圣上,何不把陈燚煐叫过来问一下呢?”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穿越后只想破案,却被迫拯救苍生更新,第023章 大乌龙,嫌犯死于非命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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