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垣刚到，便让程昱着手给凉州义从补充军粮，换上完好的兵械，并每人发放五百钱。
庞德有些迟疑地说道：“王校尉，无功不受禄，你这般盛情，让我等如何自处？”
“这可不是白给你们的，你们得了这些，朝廷的赏赐就归我所有了。这不过是提前预支罢了。”王垣轻笑着说道。
傅燮深深地看了王垣一眼，在朝中做了几个月议郎，他就没看见过朝廷赏赐过立下军功的将士。
朝廷财政已在崩溃边缘，连军费都是加征田税得来的，哪有钱粮来赏赐？
庞德不明朝中情况，但也知道王垣为人，就算如王垣所说的朝廷有赏赐，那估计王垣也会亏本。
庞德当即拜谢道：“多谢王校尉，我等必效死力，护我大汉凉州！”
王垣扶起庞德说道：“你既有此心，那我这番作为便没有白费。”
三人看着义从们在一旁换刀矛、领钱财，那种质朴的笑容足以净化所有人的心灵。
酒庄本就军事化管理，程昱的动作也颇快，小半个时辰便将物资尽数发放完毕。
傅燮与庞德准备告辞，王垣起身相送：“西凉是大汉之西凉，也是我们凉州人的西凉。我有一言，望两位牢记于心。”
“子安请说。”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两位背后靠着的是大汉，只要汉地仍在，汉人依存，便不要做那死节的刚烈之事！”
傅燮怔了一怔，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触。
王垣接着说道：“两位都是当世人杰，活着总归比死了有作用！莫要为了一己身后名，弃麾下百姓生计于不顾！”
傅燮庞德对视一眼，齐声应道：“谨受教！”
王垣一路送出数十里，直至遥遥看见函谷关，才与二人告别。
王垣回到酒庄，开口问道：“仲德，我让你记录的东西你记下了吗？”
“记下了，主公请随我来。”
程昱带着王垣一路深入酒庄，走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房间。
房间里摆满了书架，上面堆放着许多新式的纸质书，整整齐齐，一尘不染，显然是时时打扫的。
王垣随手拿起一本，翻开一看，里面详细记录了徐州陈氏近期贩卖的商品种类与数量，以及他们商队的护卫人数。
王垣点了点头，说道：“仲德不愧是大才，我不过随口一言，便能举一反三，完成得如此出色。”
“主公谬赞了，只是主公记录这些，是为了谋划各世家吗？”
“世家？小了一些，只要有这册子在，天下都尽在谋划中！”
程昱若有所思，但总感觉有一层关键之处没有想透，便开口问道：“敢问主公，这小小册书，到底有何玄妙？”www.ýáńbkj.ćőm
“你看陈氏这商队，正月来时，护卫三百，商货中多有珍珠、珊瑚一类的珍宝；而四月再来的时候，护卫增至八百，商货中少了珍宝，多了粮食。”
“这不是因为他们为了运送酒水，扩大了商队规模吗？”
“不，仲德你想想，珍珠、珊瑚一类的珍宝，运输不需要占用太多人力畜力，那为何陈氏还减少了这类货物的贩卖量？而徐州其他的商队，会不会也减少了这类货物的贩卖量？”
“因为，产量少了？”
“对！这说明徐州发生了一些事，让陈氏不能像往常那般收购、采集珍珠珊瑚，所以这些事便发生在下邳或者东海郡！”
程昱恍然大悟，说道：“此前徐州上报，东海郡出现大批盗贼，州郡难以平息，便与陈氏的情况相符！”
“所以，只要根据各地行商的变化，就能大体知晓此地的生产活动是否正常，也就是是否安定！”
对于一家生意而言，这般推测可能会出现差错，但同地区所有商队的信息、或者是某个垄断产品的价格变化，都会准确表达这些地区的状况。
程昱皱着眉头说道：“主公大才！只是这般收集解析，耗费的精力颇多，还不如等州郡递上来的奏报。”
“若是州郡隐瞒不报呢？若是各地割据，封锁消息呢？”
天下太平之时，这种手段可以用来略微监督一下地方州郡；而天下大乱之时，这种方法则是不着痕迹的收集情报！
信息差是一切计谋的诞生前提！
细作每个势力都有，每个势力都会严防。
而这种防不胜防的超时代手段，则是获得信息差的关键！
若是对手后方不稳时，你直接率大军压境，那对手首尾不能相顾，自然败多胜少！
程昱深吸一口气，以他的智慧，已经点到这里，自然可以看出这个手段的战略意义！
王垣拍了拍程昱的肩，说道：“此事还不成熟，还有劳仲德多费心。”
程昱感受到王垣的信任，当即郑重地说道：“昱必不负使命！”
王垣再向屋内走去，找到了酒庄近期的交易账本，翻看起来。
“这账册好像跟你之前信里面说的不一样。”
程昱在一旁解释道：“主公，这账册记录的是酒庄真正的盈利。而信中写的是明面上的，毕竟千里之遥，信可能会落入他人之手。”
最关键的是，信件通过官方渠道送，很可能被灵帝的人窥探！
若是灵帝发现王垣做假账糊弄他，八成会再向王垣勒索一笔巨款！
“你倒是谨慎，不过这价格是不是太高了些？有人会买吗？”
“这是甄夫人的意思，夫人说主公此前的定价太低了些，便根据集市上的反应，逐步提高了售价。”
“夫人？谁让你说的？”王垣诧异地说道。
“夫人一心为主公操持酒庄，主公还能弃她不顾不成？”
王垣让甄姜独掌酒庄之事，而程昱在暗中监督，发现甄姜在谨守甄氏的三分利之外，其余争取的利益，都留给了王垣。
这等处事方式，自然得到了王垣一系之人的认可！
王垣微微点头，说道：“倒是算你聪明，你们还没有当面这般喊过吧？”
程昱面露难色：“酒庄之中人人暗地都是这般称呼，夫人此前也曾撞见过。”
夭寿了！
你们管一个十四岁少女叫做夫人？
她能答应吗？
王垣苦笑着问道：“她是否恼了？”
“夫人应该是欢喜，当天赏赐了全庄人酒食。”
王垣抬头望天，这就是传说中的，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三国：从拒当赘婿开始争霸更新，第197章 草创情报系统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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