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看不懂郁臻究竟想要做什么,按理说他作为一方太守,是齐州最高的权利管辖者,郁臻应是捉拿他将他关进牢里夺权,可人家愣是听了一路怒骂没有丁点反应,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无比强大的心理素质。
当属郁臻。
来到太守府,上百名银杀卫霎时间将太守府围了起来,六步一人,就算是只蚊子也甭想逃出去,何耀文见了大惊失色,气急败坏的道:“反贼,你竟想以本官的家人作为威胁!实在卑鄙!”
郁臻道:“瞧太守说的话,朕岂是那样的人,不过这齐州城既然由朕接手,太守的家人自然不能再在此处居住了,且在今日晚间前搬离太守府,重新找个住处去吧。”
齐州城的太守府与骏阳府城的太守府有过之而不及,又大又豪华,显然是经过一番精心打造的,至少也能住下上百口人。
“你,你休想!”何耀文吹胡子瞪眼。
毕竟是肱骨之臣的亲家,郁臻自然也是要多给几分面子,虽是骂了她一路,但还是好声好气的道:“何太守,朕并非暴虐之人,现如今整个齐州城被朕拿捏在手心儿里,你还是不要挣扎的好,你那亲家,朕的好爱卿,虎威国的肱骨之臣就是个明理之人,可不会像你这般不会审时度势,疾言厉色。”
郁臻确实不是个暴虐的人,但前提是不触碰她的规则,也不要阻挡她的路。
想要爬到最上面,总归是要双手沾满血的。
“你,你说什么……”好大一道晴天霹雳,劈的何耀文险些站不住,摇摇晃晃差点摔倒,还是陈恒手疾眼快的扶住他,何耀文反手抓住陈恒的衣领,喘着粗气问:“这,这妖女说的可是真的?岳丈当真已经投敌叛国了?!”
陈恒点点头,有些尴尬的道:“还是爷爷带头开的城门,她是贤明的君主,和那群反贼并非一样……”
还没说完,一个大耳刮子扇到陈恒脸上,力气大的,将陈恒的半边脸都扇歪了,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流,玉冠也歪歪扭扭摇摇欲坠仿佛要掉下来。
“你,你……”何耀文喘着粗气,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一时间经受不住打击,直接晕了过去。
“姑父!”
陈恒大急。
“找个大夫给他瞅瞅。”郁臻无奈的怅然:“这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弱了,还是陈爱卿深得朕心啊!”
这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让太守府的夫人小姐少爷们搬到哪里去,便只好先呆在太守府的前厅里休息,陈恒抱着何耀文急匆匆朝后院赶去,又差管家去医馆里找个大夫过来。
因着之前天府军围城,何家人在何耀文的命令下全部待在了后院不敢出门,见陈恒进来时,还将正在绣帕子的几位女眷吓了一跳。
“恒儿?”其中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见到来人满目惊喜:“真的是你!”
“姑母。”陈恒挠了挠头,又朝着其他人叫人:“爷爷奶奶,各位姨娘好。”
老太太拉过他的手拍了拍:“都好都好,你可见到你姑父表哥他们了?外面的流民可是打退了?”
陈恒没敢说何耀文晕了,搬家这事儿本应该是一家之主来做,可想到君主,又只好硬着头皮道:“流民已经退了,现在银杀卫已经迅速将齐州城保护了起来,奶奶不必担心,不过……”
他吞吞吐吐的,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好,这太守府是他姑母的家,可他现在竟然要将众人赶出去,无论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老爷子见他难以启齿,便起身拄着拐杖叫他出去说。
陈恒跟着何老爷子走到花园里,他先是扶着老爷子坐下,随后才慢吞吞的道:“爷爷,我和我爷爷已经另跟良主了,这次就是她派兵带着我们过来支援齐州城的,现在银杀卫已经控制住了整个齐州城,她作为君主想要住在太守府办工也无可厚非,姑父被我气晕了,您看,爷爷您能不能让我姑母他们搬离太守府?”
老爷子倒是没有何耀文反应那么大,尚还清明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半响,问:“你是不是再跟爷爷开玩笑?这样的玩笑可不能乱开啊!”
陈恒摇头:“没有。”
老爷子缄默不语,一时间寂静无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反倒是晕过去的何耀文惊坐起,从屋子里冲出来,对着陈恒又是啪啪两个大耳刮子,厉声道:“恒儿,你和岳丈怎能做如此荒唐之事?!忠孝仁义,你难不成都读到了狗肚子里了?你可知道谋反的罪是要被诛九族的!难道连你姑母哥哥们都不管了吗?”
“那能怎么办?!已经没有办法了!”陈恒捂着脸,吼道:“难不成我和爷爷要眼睁睁的看着骏阳被屠,看着百姓流离失所?我只是想让百姓们活下来!而君主能做得比靖帝更好更优秀,她能让无家可归的流民吃饱饭,能让被殴打的媳妇逃离魔爪,能让士兵们顿顿大白米饭能让他们上战场再无后顾之忧,为什么我不能追随更优秀的君主?!”
“可她是女人!女人如何授天命!?”
“女人又如何?只要她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这便足够了。”
陈恒冷冷的道:“郁臻是我愿意为其效死的君主,我和爷爷已经发过毒誓,此生定会誓死追随君主,别忘了,靖国的江山也是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我们只不过是做同样的事情罢了,我爱的是民,不是国。”
有民才有国。
何耀文被堵得哑口无言,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无力地一屁股坐到地上,半响说不出话来。
“落日之前搬离太守府。”陈恒背过身:“姑父,她会是贤明的君主。”
他坚信如此。
另一边。
张宝已经将陆丰和,铁牛接到了齐州城,成车成车的粮草运输入城,那群躲在房门后偷看的百姓看着牛车上的粮草眼中满是渴望,无知无觉的舔着干燥的嘴唇,可因着银杀卫在两侧护送,没有人敢上前争抢。
两辆马车哒哒往前走,最终在太守府停下,前面的马车撩开车帘,容貌清秀穿着一袭月牙色的男子弯腰从车厢内走出来,踩着脚蹬下了马车,紧接着他转过身,对着车厢十分恭敬的道:“猫爷,咱们到了。”
只见一只黑色大猫从车厢内走出来,许是坐的久了,那猫爷没着急下车,而是伸着爪子撅着肥臀狠狠地伸了个懒腰,又张开嘴巴十分狰狞【在郁臻眼里无比可爱】的打了个哈欠。
舒展了一番,这才慢悠悠的跳下马车,高高翘着大尾巴,踩着优雅的步伐从容不迫的朝太守府里走,宛如一位矜贵的小少爷般。
而坐在后面马车的纳兰玄序则是在银甲卫的帮助下坐上了轮椅,由他的书童推着轮椅跟在陆丰和和铁牛身后。
此时太守府里的下人正忙着搬家,见到铁牛进来,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野猫,上前想要驱赶,可还没到跟前儿呢,就被银杀卫拦住,冷着脸道:“此乃君主的爱猫,等同于君主的亲子,是我虎威国王子殿下,尔等胆敢不敬!”
下人: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第一回听说一只猫当王子的,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聿怀宝宝昂首挺胸,翘着尾巴,神气十足的从下人面前走过,一旁的明月和彩蝶还有银杀卫小心翼翼护着,毕竟这可是君主最疼爱的猫咪。
银杀卫和骏阳那个人不知道,君主一向仁慈,鲜少会动怒,可一旦涉及到铁牛王子的事情,那一定会如火山爆发让人恐惧。
陆丰和在最后面看到忍俊不禁。
来到前厅,郁臻正在与郁柳聊天,见铁牛到了,面上一喜,招了招手:“快到姐姐这里来。”
铁牛三步并做一步,快到跟前儿的时候一跃而起扑倒了郁臻怀里,寻了个好位置窝下。
他这半年来过得实在恣意,每天两个女婢伺候着,想干嘛干嘛,过得别提多潇洒了,郁臻夫妻是过来打工的,他倒是过来享受生活了。
郁臻撸着聿怀王子柔软的毛发,一只手放在他腹下,捏着软软的原始袋,对陆丰和笑道:“找个地方坐吧,等会儿何家人搬走后就能选各自的房间了。”
陈恒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沉默不语,看起来心情恹恹的,何家人到底和他是一家子,却为了追随主公将家人赶出太守府,实在过分。
可。
又无可奈何。
“陈将军心情不好?”陆丰和问。
陈恒回过神,勉强的笑了一下:“只是有点烦闷罢了,不碍事。”
陆丰和浅笑:“因为何家?”
陈恒闷闷的嗯了一声。
“他们只是一时想不通,就和小陈将军一样,第一次开会不也是劈头盖脸的把主公一顿臭骂吗?”
陈恒尴尬的挠了挠头。
额。
好像是这样。
郁臻哈哈大笑,将手里的活血化瘀的药膏扔给他:“丰和说的言之有理,你当时便也是如此疾言厉色,有些东西跳出了尝试就需要人慢慢接受,这很正常,你也不必自责,也是朕把他们赶了出去,把你的小脸涂涂药,脸肿的跟猪头一样。”
陈恒接住药,谢了一声君主,又缄默不言了。
“对了,你那两位兄长可是放开了?”
陈恒摇头:“暂未,怕兄长冲撞了君主。”
郁臻笑道:“放开吧,随着其他何家人一同搬出去,顺便把你姑父叫来,朕也好了解一下齐州城税收等情况。”
陈恒站起身抱拳:“是。”
过了片刻,陈恒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张宝和薛桥山二人,屁股最后头则是何耀文。
“累坏了吧,赶紧坐吧两位将军。”郁臻看了一眼何耀文,笑盈盈的道:“何太守也请坐吧。”
何耀文臭着一张脸坐到凳子上,一声不吭。
郁臻也没管他,笑着问薛桥山二人:“战场可是打扫好了?”
薛桥山点头:“俘虏两万五千人,伤残者一千七百人,齐州城兵士四千八百人,伤残这六百七十人,起义军和兵士暂时看管在了一起,伤残者被集中送入了城中医馆,已妥善安置。”
“很好。”郁臻对自己的这几位爱卿办事效率还是很满意的,她道:“齐州城已断粮三日,加上银杀卫进城,百姓必然人心惶惶,将带过来的粮食分发下去接济百姓,这件事就桥山和张宝来做吧。”
张宝一拍胸脯:“放心吧主公,这事儿我肯定给你办的妥妥的。”
“朕相信你哟~”
郁臻又看向何耀文:“何太守,把你手头上的工作和陆丰和对接一下,税收,人口等整理好,明日朕开会是要知道详细内容。”
剩余的事情等着明天在办。
“哦,对了,丰和,等会儿别忘了找人打一张桌子出来,没有会议桌,朕不习惯。”
陆丰和颔首:“是。”
何耀文前面听见郁臻要救济百姓吃了一惊,可后面听见要把工作交接给陆丰和,一张老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一个女人,却能将一群男人指挥的团团转。
实在可恶。
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地又怎么能站在天之上?无非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罢了!
陆丰和可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依旧笑着,谦卑又有礼貌:“拜托太守大人了。”
若他知道何耀文心里的想的什么,恐怕早就怒气冲冲的上前和这男人拼了个你死我活!
“行,就这么点事儿。”连赶了几天路,又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那股子疲累劲儿也涌了上来,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连税收啥的都懒得看了:“房间何时能准备好?”
陈恒道:“且得等一会儿呢,东西多,搬起来也麻烦,主公不如先去客房歇息。”
何耀文一妻四个妾,两名嫡长子,为何峰何青兄弟二人,一名嫡女,何荷月今年十四岁,两名庶子,三名庶女。
何家并未分家,因此除了大房之外还有二房三房两位兄长的家人。
拢共加起来四十多口,人多东西多,搬起来自然麻烦。
“那就先去客房吧。”郁臻软绵绵的不想动,朝一旁的郁柳伸手,郁柳宠溺搂着她的腰将她抱起来,一手托着她的屁股,一手扶着腿盘到自己腰上,防止她掉下来。
“硌不硌?”郁柳柔情蜜意的问。
“还好。”郁臻慢吞吞的趴在他肩头上,半阖着眼,软绵绵的说:“陈恒,先带朕去客房歇息吧,赶路这么久,有些疲困。”
“是。”
何耀文见眼前一幕,暗自高呼伤风败俗,就更认定郁臻靠着狐媚之术勾引男子为其效力,实在是妖祸!
再去客房的路上,郁臻叮嘱道:“等会儿再去通知一下银杀卫务必要看好齐州城,这里世家更多更乱,现在城中兵力不足,那群起义军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没什么战斗力,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练兵,切莫让那群人走露了风声才好。”
陈恒点头:“我晓得。”
郁臻又道:“你们辛苦点儿,务必要在明天我醒来时将起义军和兵士重新编好,征兵要求还如往常无二,想要让我马儿跑,就要让马儿吃草,待遇总归是不能差的。”
“是。”
十二月底朝廷的巡抚会下到各个州各个府城县城巡查,称帝建制这事儿肯定是瞒不住了,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练兵。
虽然只能练一个月,但也总比干等着强些。
来到客房,郁柳将她放到床榻上,转身去脱身上的盔甲,郁臻脱掉军裤一瞧,大腿根儿隔着裤子被盔甲磨的泛红,隐隐约约有些痛。
“红了。”郁柳用余光瞟着,手上的动作不停,卸甲后挂到衣架上,边松开领口边朝郁臻走过来,半跪在床榻前,捉住郁臻的脚腕拉开,低头去舔舐泛红的腿根儿,又湿又热,舔的郁臻痒痒的。m.ýáńbkj.ćőm
她笑着鼓励:“乖狗狗。”
郁柳没吭声,专心致志的埋头,缓缓的朝上挪去,用鼻子去顶,郁臻双手撑着床榻,将腿分的更开了些,满脸的愉悦之色,一脚又朝下探去。
隔靴搔痒。
郁柳闷哼一声,似是有些受不住,他气息陡然乱了起来,缓缓抬起头,发丝凌乱,一双眼睛中充满了看不见底的欲望,他眼尾泛红,沙哑着嗓子:“求君主怜惜。”
……
何家新搬的府邸内一片愁云惨淡。
陈恒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笔直,白日时他是君主的臣子理应按照君主的吩咐行动,可到了晚上,他便是何家的侄子,也算是一份子,为了让姑父消气,便是跪在地上也无妨的。
两位哥哥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想要揍他,可一看到他那红肿的的脸却又舍不得了。
何耀文坐在主位上,身侧则是坐着何老爷子,一副要审问陈恒的架势。
“恒儿,君子死节,当要明白什么是忠孝仁义,君臣纲常,你主动投敌,这可是天大的祸事啊!”何耀文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瞧那个叫郁臻的女人简直就是妖祸,是专门来迷惑你们的!一个女人怎能当皇帝,那岂不是要阴阳颠倒,是非不分了吗?还有你祖父,怎的也被迷住了眼?”
陈恒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宛如烈火,他不卑不亢的道:“姑父,男女本就应该是平等的,为何靖帝做得,君主却做不得?她虽为女子,却有鸿鹄之志,我欣赏她,尊敬她,自然想要跟随她。”
“起初我便也这般的说君主是反贼,可再后面接触我了解了君主之宏愿,普天之下,便只有她能做到,我爱君主,犹如爱我自己,我敬君主,犹如我敬天神。”
何耀文觉得自己侄子是被洗脑了,怎么说就是说不通,气得他吹胡子瞪眼,一把将手边的茶杯摔到了地上,呵斥道:“冥顽不灵!”
陈恒轻轻叹口气,幽幽的道:“姑父,您会知道,君主是个多么优秀的人,您且看着吧,总有一天,您必定会为君主折服。”
次日。
郁臻没有意外的睡到日晒三竿才从床上爬起来,用明月彩蝶准备好的水洗漱完后跟在二人身后去了前厅,陆丰和找了七位木匠连夜打出来的会议桌整齐的摆放在厅中,众人正所在会议桌前吃早点。
“姐姐。”郁柳上前牵住她的手,拎着她到主位前坐下,眉眼温柔:“早上炖的牛腩,吃一点吧?”
“要吃!”郁臻眼睛一亮,高高兴兴的坐好,眉眼弯弯,笑的温润:“哪里搞的牛腩?”
牛一直都是重要的生产力,来到这里三年,郁臻一口牛肉都没吃过,还真是让人回味啊!
陆丰和一勺一勺的舀着碗里的汤喝着,慢悠悠的道:“昨日去木匠家的时候正巧看见那牛老死了,想着君主总是念叨牛肉味美,就全部买下来了放在冰窖里冻着了。”
说话间,明月端上来一碗土豆炖牛腩,在配上一碗清汤,郁臻美滋滋的吃着牛腩,喝着清汤:“好久没吃牛肉了,既然买了这么多,晚上吃火锅吧?”
郁柳给她擦了擦染着汤汁的唇角:“好,都听你的。”
坐在最末位的何耀文脸色难看的不行,心里是怎么都瞧不上她的。
哪有这样不着调的君主?
君臣等级严格,岂能如此嘻嘻哈哈的,穿的也是不伦不类的,简直是一点威严都没有!
还有,这,这竟然还有断袖!如此伤风败俗,竟然在大庭广下堂而皇之的做一些亲密动作,实在是伤风败俗!
简直是一群疯子!
吃完饭,郁臻又喝了两口大麦茶解解渴,这才慢条斯理的道:“吃饱喝足,现在开始开会。”
闻言,众人一改方才懒散的模样瞬间进入工作状态严肃起来,坐在郁臻右手边的陆丰和翻开本子,掐着笔,准备记录会议重点。
“首先恭喜我们占领了第二座城池,将虎威国的扩土扩大,也就意味着有更多人能纳入虎威国下受到保护,也能让一些人免遭苦难,在这里,朕作为一国之君诚心感谢各位爱卿。”郁臻拍拍手以示鼓励,紧接着又问陆丰和齐州城下的县城,村子的税收情况。
陆丰和道:“齐州城下一共十二座县城,四十六个村子,人口共二十六万人,但因为有县城被攻破,村庄被屠,现在具体人口究竟有多少尚且还不得知。”
郁臻颔首:“嗯,还和以前一样,先不管下面的县,先把齐州城和附近的村子管好。”
等她实力在扩大一点,再去管骏阳和齐州城下的县城。
陆丰和继续道:“齐州城的今年秋收上来的粮食还不足往年的一成,只有五千石,之前天府军围城,已经将粮仓吃空了,商税收上来的银钱加起来只有五万两,创新低了。”
郁臻:“粮食朕来想办法,至于银钱还是从城内的赌坊里捞,直接抄家,一个字儿都不要给他们留下。”
张宝拍拍胸脯:“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嘿嘿,我就喜欢抄家。”
郁臻:“嗯,你们都有经验,具体的我也不用多说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征兵,练兵,年底朝廷的巡抚必然会来,我们的兵力一定要跟上,征兵条件还和以前一样,时间短任务重,阿柳你们几个多费费心。”
她顿了顿,又朝一直黑着脸的何耀文看去,笑道:“何太守怎的一句话都不说?正巧朕也有事要问你呢。”
何耀文:“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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