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显然是被吴国俊给诓骗了。
可是这个时候谁还听张皇后的话啊?
纵然是崇祯说的话,吴国俊也不过是为了掩饰最后一刻。
吴国俊根本就没心思听张皇后的话,说什么等着安全的时候再说,直接拉着皇帝就跑。
朱由检也是十分认同吴国俊的话,此时根本就不是闲聊天的时候。
纵然是他一向敬重的张皇后,也只是回复说一切听靖辽侯的安排。
为了以防万一,吴国俊有心叫士卒把皇后贵妃以及侍女头上的簪子等尖锐物体全都拔下来,装作讨要钱财的模样,才把她们塞进马车里。
满清屡次来攻打劫掠京师周遭,全都是靠着勤王兵才能保住不失。
驻扎在京营的士卒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
这次连所谓的勤王兵都向贺今朝投降了,朱由检就更拿不出什么人马来守卫城墙。
北京城,对于贺今朝而言,那简直是手到擒来。
“大帅,吴国俊派人传来消正带着崇祯以及一家老小奔着我军大营突围而来。”
牛有才快速的说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嗯。”贺今朝应了一声,便环顾左右道:
“那就等着吴国俊献俘吧,这大明也该亡了。”
众将脸上皆是一阵喜色,旧皇当死,新皇当立。
京城内出奇的没有乱成一锅粥,但是胡同当中以及豪宅里关起门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冲突来呢。
吴国俊等人架着朱由检等人一路打马狂奔,直接冲出门外。
朱由检看着空荡荡的街道,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百姓为何不逃?”
“陛下,城中缺粮,他们大多数都没有力气逃亡,况且锤匪也不会乱杀百姓。”
吴国俊一句话就直接怼的朱由检无话可说。
现在轮到锤匪来邀买人心了,偏偏贺今朝还有这个实力。
早就废除了他发布罪己诏所说的各种加派,谁还给大明交税呢?
就算是官绅,也得进行田地再分配,同时给锤匪交税。
待到朱由检大张旗鼓的奔着齐化门(朝阳)乱窜,等出了城门,直冲锤匪大营。
朱由检看着远处大营连忙询问:
“吴爱卿,那是你预备的大营吗?”
“陛下勿忧,锤匪如此多的人马,我准备来一个以假乱真。”吴国俊骑着马继续解释道:
“锤匪的目标是皇宫内的大明皇帝,我已经叫心腹扮演陛下,以此来迷惑锤匪视线了。”
“好好好。”
朱由检脸上大喜,吴国俊不愧是有勇有谋。
这个时候还能想出办法来呢。
无论如何,先逃出去再说。
可是到了营寨门口,上面飘着的锤匪旗帜密密麻麻,着实是让朱由检心里犯滴咕。
再加上一队队巡逻的士卒,看上去极为凶悍,这些都是吴国俊提前准备的士卒吗?
有如此雄军在,为何要逃离京师呢?
朱由检下了马稍微想了想,便明白了,京师并无多少粮草。
吴国俊随意的挥挥手,朱由检身后的家卷们便被送到了另外的帐篷看押。
反倒是朱由检由他亲自拉着,奔着中间的帅帐走去。
待到了门口,吴国俊止住身形,对着朱由检道:
“陛下,请进帐暂且休息。”
“好。”
等朱由检身着宦官服饰自己掀开帐篷,往里一瞧,只见满满登登的坐着不少披甲之人。
在如此炎热的天气,他早就因为赶路,热的浑身上下的衣服有些粘连。
而帐篷内有一个盆子在往外冒着凉气。
不知道是因为突然出现这么多陌生人,让社恐的朱由检变得稍微有些心凉,还是室内的温度确实是低。
然后朱由检一个踉跄,便被人推了进来,门帘落下。
“幼,来了。”
贺今朝瞧着眼前这个略显沧桑的男人率先开口。
紧接着帐篷内响起一阵笑声。
其实朱由检要是仔细看,兴许还能寻到几个老面孔,比如孙传庭、张福臻之类的。
朱由检连忙喊道:“吴国俊。”
“我在。”
吴国俊掀开帐篷进来之后站定,看着朱由检指着这群人道:
“朕问你,他们是谁?”
“我便是你连罪己诏都不愿意赦免的大明反贼头子贺今朝,那个大明曾经甘泉县的小驿卒。”
贺今朝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朱由检:
“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朱由检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这绝对不可能!”
“朕的靖辽侯忠心耿耿,怎么会与大明反贼勾结在一起!”
“嘿嘿嘿。”刘二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先前还以为大明皇帝得是何等凶残之人。
才能够源源不断的给百姓们加税。
结果就是眼前这个怂比模样,还一脸的天真。
这种人就剩下胎里富贵,别的什么都没剩下了。
“我当然未曾与他勾结过。”贺今朝拍了拍手:“吴国俊,你自与他说。”
“拜见大帅!”
吴国俊单膝跪在地上:
“末将幸不辱使命,一直潜伏在大明朝廷,终于活捉了大明皇帝朱由检一家老小,现在已经全部压在军营当中,无一漏缺。”
待到话音落下,帐篷内皆是一片寂静。
许多人都羡慕吴国俊的运气,大多数人都是贺今朝一早的班底,也就是吴国俊碰上自家大帅,给了他这么一个效忠的机会。
要不然擒获大明皇帝的大功劳,怎么可能会让他给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听完这话,朱由检整个人都懵逼了。
吴国俊早就投降了锤匪贺今朝,一直都潜伏在他身边?
他这么多年所有的忠诚全都是装出来的?
“你说什么?”
“你是贺今朝的人?”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朱由检双手抱头开始胡噜自己的头发:“你一定是在骗朕。”
“吴国俊,告诉朕,这不是真的!”
吴国俊跪在地上,并没有搭理已经流泪的朱由检。
贺今朝瞧着有些像是得了失心疯的朱由检,对着一旁的张福臻道:
“你去告诉他,这件事真假,我怀疑他要装疯。”
朱由检现在已经没有心情瞧着眼前这个人是不是贺今朝。而是完全沉浸在靖辽侯吴国俊背叛他的巨大悲伤当中。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拿他当做自己的心腹,无双上将,为此对他寄予了厚望与偏爱。
可现在一切都是假的!
假的!
总是生活在谎言当中的他像是第一次接受真相似的,无法接受。
“陛下,可还记得臣否?”
朱由检见张福臻对着他行礼,双眼流着泪仔细打量他:“你是张福臻?”
“不错。”
“你不是跳进黄河,为国捐躯了吗?”
张福臻:-_-b
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谣传,我如今在秦王麾下做事,为了推翻大明,臣也做了一丁点不可磨灭的贡献。”
张福臻微微拱手表示对先皇的敬意后,便退了回去。
毕竟自家主公将来也是当皇帝的。
对于这个职业的人,他有着读书人的基本原则,那便是还是客气些。
免得贺今朝当了皇帝之后,认为他对皇帝这个职业,显得不是那么的尊敬。
尤其是在一个人当了皇帝之后,性格是会变的。
那个位置能够改变许多人,这个时候还是小心做事。
孙传庭也出列微微拱手,没有张福臻那么客气:
“我孙传庭也为推翻大明做出了一些贡献,同京师各个勋贵、大太监之间都有联系,与锤匪议和的时候,你调拨的百万两银子都被我用来拉拢腐化京官、宦官,他们全都愿意为锤匪说话。”
听到这个补充,崇祯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在地上。
原来不仅是吴国俊在诓骗他,京城内所有人都在诓骗他。
一想到这里,崇祯就忍不住悲从心头来,开始了嚎啕大哭。
他万万没想到,所有人都在骗他!
是所有人。
刘宗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眼罩,看着眼前这个皇帝,心中只觉得他好废物。
先前就是因为他给
官场的逻辑便是权力是自上而下的,绝不是自下而上。
而官员的权力,便是来源于皇帝一人。
李定国瞧着这个抽泣的大明皇帝,突然觉得要是自己生擒了他也觉得晦气。
一个大男人,还是传说中的九五之尊,到了这个份上,哭哭啼啼算什么事?
大不了一死呗。
郑芝龙坐在一旁沉默不语,他只是觉得当皇帝当到了这个份上,所有人都在诓骗他。
那这个皇帝不当也罢。
只会让人觉得是一个小丑。
尤其是他还是一个皇帝的身份,着实是滤镜破碎一地,还捡不起来的那种。
“他抗压能力怎么如此弱?”贺今朝喝着茶吐了口茶叶:
“那些因为他加派政策而亡的百姓,还一个劲的想要当顺民活下去。
我记得朱由检不是被大明文官集团夸耀聪明,就是这么聪明的?”
“朱由检,你得谢谢老子,要不然你一辈子到死,都被人哄骗了。”贺今朝放下手中的茶杯道:
“早点接受现实,你一家老小还能活着。”
“你不杀我?”朱由检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抬头看着贺今朝。
“你都这么废物了,我还要杀一个废物?”
贺今朝站起身来走了两步:
“其实我倒是愿意有人还拿着你的旗号来造反,这样我麾下士卒还能多获取些军功,总归是有事情干。”
钓鱼。
贺今朝还是挺愿意干的,总归是有不死心的。
把该杀的人都杀的干净一些。
毕竟今后总会有类似天地会那种“反锤复明”的势力冒出来。
而且这群人也会打着朱明的旗帜,朱由检以及他的后代是最好的选择。
要不然旁人也没有这种号召力。
前朝余孽,总归是要处理的。
“朱由检,你也不想你一家老小全都横死吧?”贺今朝背着手道:“那些主动投降我的藩王郡王不知几许。
哦,忘了与你说,许多朱家子孙都加入了我锤匪的队伍,为覆灭大明做出了许多贡献,还有人战死了,被我安葬进英灵殿祭祀。”
“这不可能。”
朱由检小声滴咕着,纵然他不愿意相信,可是有着先前的例子,他又不得不相信。
作为一个赢家,贺今朝有必要诓骗他?
从此刻开始,统治中原二百余年的大明已经被贺今朝个小驿卒给覆灭了。
“这不可能!”
朱由检情绪爆发大叫着。
他还是不愿意相信,朱家子孙为什么会加入锤匪,干出推翻大明这种事来。
然后他就被人拉下去,关在另外一个帐篷内待着。
“主公,朱由检已经落在我们手中,明日就大军进城。”徐以显开口笑了笑:“选一个好日子登基宣告天下。”
“嗯。”贺今朝颔首笑道:“这件事你们看着安排即可。”
“是。”
朱由检的家卷又被细分一二,待到张嫣被提到帅帐后,她并没有比贺今朝大上几岁。
“人言张皇后颀秀丰整,面如观音,眼似秋波,口若朱樱,鼻如悬胆,皓牙细洁。”
贺今朝瞧着眼前穿着宫女服饰的张嫣道:“今日一见,倒是比传言多了几分妩媚。”
张嫣也在打量着眼前的贺今朝,瞪着眼睛道:“你杀了我吧,要不然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贺今朝左右看了看:“帐篷内大抵也撞不死的,你还是换一个死法吧。”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张皇后,你也不想你小叔子一家老小以及你爹一家死吧?”张皇后绷着脸道。
“你不妨把话说的清楚些。”
贺今朝慢慢的走上去,尝试拉着她的手道:
“不知夫人今宵愿意与我同席共枕否?”
“你放肆!”
张皇后又惊又恼,立即往后退去:“你敢?”
“没事,你死了,我也可以趁热乎。”贺今朝重新坐在床榻上:
“要知道我可是无恶不作的锤匪头子贺今朝。
今天你若是不把我伺候舒服了,他们纵然是想死都很难。”
“你无耻!”张皇后委屈的都要流出眼泪来,她自是清楚小周后的行径。
可是她一个女子,面对国破又能有什么反抗之力?
“胜利者总该是做些胜利者该做的事。”贺今朝摊手道:
“你不能拿一个圣人的标准来要求我,谁能做得到呢?”
“当然,你要是不肯,我就差人去喊周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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