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黛渐渐平静下来，不像刚才那样自言自语个不停，神情也渐渐清晰起来。
白薇在柳青黛对面盘腿打坐，白家明把陶土碗放在两人之间的地面上。
白薇点点头，知道爸爸已经帮她准备好了。只见陶碗内震动不停的水面逐渐平静，柳青黛也像是被催眠了一样，不再大哭大闹。柳青黛妈妈看见这个仗势，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现在我来问问题，你来回答我，好吗？”白薇轻声提问。
柳青黛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万小丽。”
万小丽？白薇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听过。柳青黛妈妈虽然不知道万小丽是谁，但是女儿突然变了声音，她真真切切地被吓了一跳。
“你刚刚说她们，她们是谁？”
万小丽突然颤抖起来，“孙琪琪，张婕，周思佳，罗念。”
听到孙琪琪，白薇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大自己一届的学姐吗？其他三个人虽然没听说过，但很有可能也是同届的。孙琪琪以有钱和不好相处而出名，之前一直是学校里没人敢惹的恶霸。
“她们怎么了？”
万小丽抱住自己的头，“她们……打我，抢我东西，骂我……”
“她们打你了？”
“经常，经常打我……老师也不管，同学也不管，没有人帮我，没有人为我说话。”
陶碗内平静的水面突然再次剧烈震动起来，白薇像是直接看到了她被欺负的场景，不知为何眼泪突然流了出来。
“所以你躲在杂物间里，不让她们发现是吗？”
万小丽点头。
“有没有尝试过报警？”
“不行，不行，孙琪琪给我说报警警察不会管的，因为她们还没有成年。她们还威胁我，如果我敢报警，就把我，把我从学校楼顶推下去……”说着，万小丽再次抽泣起来。
“别害怕，她们不在这里，你现在是安全的，没有人会伤害你。”白薇不忍心再问下去了，回忆起生前的事只是揭开她的伤疤而已。
万小丽紧张地看了看周围的人，对这句话不太相信。
“我和青黛说句话可以吗？”白薇轻声问道。
万小丽犹豫了片刻，看着白薇的脸，缓缓点了点头。
她闭上眼，不久缓缓睁开，一抬头，眼泪却掉了下来。
“青黛？是你吗？”
柳青黛点点头，用手背擦了擦眼泪。
柳妈妈立刻蹲下来，紧张地想要抓她的手，被白薇拦了下来，“阿姨别着急，现在万小丽的灵体不太稳定，我怕会刺激到她。”柳妈妈赶紧收手。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白薇问道。
柳青黛摇摇头，“就像是睡了一觉，身体没什么问题。”说着，她突然犹豫了，“薇薇，帮帮她吧。不是因为她现在在我身体里，我是真的觉得她很可怜，我们，我们帮帮她吧……”柳青黛说着，逐渐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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