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元牧云也转身回家。
回到家的元牧云先去洗了个澡,确保自己身上没有汗味儿、酒味儿,才回了屋,媳妇孩子都已经睡下了,他轻手轻脚掀开被子上床,将熟睡的媳妇搂进怀里,也闭眼睡觉。
早晨,华山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被男人抱在怀里,已经习以为常,无动于衷了。
昨晚本来要找这男人算账的,谁知他一直不回来,自己都等睡着了,虽然不生气了,但是华山柳觉得不能这么放过他,于是抬手在男人腰上重重拧了一把。
“嘶……,大清早谋杀亲夫啊?”
男人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撩人得很,华山柳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被他迷惑,这男人惯会哄人。
“你算什么亲夫,你就是个大猪蹄子,还是个言而无信的大猪蹄子,说话不算话的大猪蹄子。”
“我哪有说话不算话,我叫你了,你可能太累了没听见,这也不能怪我对不对?”
“不怪你怪谁,你个老狐狸,老谋深算,早就想好了不让我去是不是?”
“好好好,怪我,都怪我,是我太努力,把你累坏了,怪我,该打。”
说着,大手抓起她的小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
华山柳看着这一大早就开始开快车的男人,感觉不断有车轱辘往自己脸上过去,真是自愧不如啊,看看人家那一本正经、云淡风轻的样子,再看看自己小脸通红的模样,这就是差距啊。
吃完饭,华山柳和元牧云拿着镰刀,背着背篓打算去河边割一些艾草回来,晚上好烧了熏屋子。
河边,一丛丛、一簇簇的艾草,长得又好又密,两人放下背篓,开始割。
割着割着,元牧云想起昨晚王安说的事情,觉得很有必要先跟媳妇透个底,让她好有个心理准备。
“媳妇儿,有个事情要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你说嘛。”
“就是昨天晚上,王安说他之前见过小云两次,应该是看上眼了,问我小云有没有许了人家?”
“你说什么?王安看上了小云?”
华山柳听闻,一个激动,手脚不听使唤,抓着艾草的手指头被镰刀划了个口子,可能是划到小血管了,鲜血直流。
元牧云上前,一把将她流血的手指头含进嘴里,过了一会,感觉嘴里血腥味儿淡了才拿出来,抓了一把晒干的艾叶揉碎撒在伤口上。
“疼不疼,把镰刀给我,你别割了。”
“不至于,我能割,这也不是多大个口子。”
一生要强的华山柳表示自己可以,这点口子阻挡不了我割艾草的脚步。
“听话,边上找块干净石头坐着等我。”
“好吧好吧。”
华山柳就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典型,你来硬的我跟你刚到底,你来柔的就绕指柔,贼听话。
乖乖的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继续之前的话题。
“你刚才说的是王安问你小妹有没有许了人家?”
“对,他是这么说的。”
“那他之前不是说这个白就是说那个黑的吗,就看上小云这不白不黑的?”
“可能是突然看对眼了吧。”
“那你认识他时间长,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他们家怎么样?能不能行?”
“他们家六个人,他爹就是之前跟你说的木工活做的很好的王叔,他娘经常来咱家找咱娘玩,你也经常见,有个姐姐出嫁了,下面还有个小一岁的弟弟和一个妹妹,他家也是之前遭了难搬来的,村里没有其他亲戚,人际关系简单。”
“家里情况听起来好像还不错,那他人品、性情怎么样?”
“人你也见过,虽说长得不如我,但是也还可以,性情也还算稳妥,不会藏着掖着,也没有暴力倾向,做事也牢靠,就是有时候说话有些耿直。”
华山柳想了想,当着媒婆的面能说出那些,确实耿直,但是也没说出什么太难听的、侮辱人格的话来,也没有去打听姑娘家的身高体重容貌之类的隐私问题,说明这个人应该还是比较知礼守礼;不合适就直接拒绝,而不是拖拖拉拉、藕断丝连,说明做事比较果断,有原则。
“那他有没有去偷看过人家大姑娘、小媳妇什么的?”
元牧云正低头割艾草呢,听到这奇葩问题,差点也割到手,抬头,一言难尽的看了眼自家媳妇,无语道:“你那小脑袋瓜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正常人谁会去偷看别人家的大姑娘、小媳妇的?”
“那,我就是问一问嘛。”
这也不能怪人华山柳不是,小说里、电视里老有这种桥段,看多了不就印象深刻了嘛,这不就脱口而出了嘛,委屈。
“那你觉得他行不行嘛?”
“他行不行我怎么知道?”
这破河边也能开车?
“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东西?我说你觉得王安这个人怎么样,靠不靠谱?”
“靠不靠谱也不是我说了就算的,这事咱俩决定不了,好不好也得让咱爹娘做决定,小云的意见也要考虑。”
“我知道,这不是问问你的意见嘛,你跟他这么熟,要是你都觉得他不靠谱,那就直接不用考虑了呀。”
“我个人觉得还不错,可以考虑。”
“那行,等我问问小云,她要是没什么意见就跟我娘他们说一声,看看他们怎么考虑。”
两人割了满满一背篓艾草回家,回到家,华山柳四下转了一圈,没看见妹妹,家里只有婆婆和四个孩子。
“娘,小云呢?”
“跟元清她们几个小姑娘上山找野菜去了,小姑娘家也不能天天待在家里的。”
“是呢,跟小姑娘们出去玩玩才好。”
华山柳说着,抱起自家的小女儿,小姑娘遗传了她爹的长睫毛和大眼睛,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你的时候,能把人都融化了,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她。
“娘,你跟王安他娘是不是很熟呀?”
华山柳想妹妹的婚姻大事,需要慎重考虑,光男人靠谱不行,这男方父母也得靠谱才行啊,就想听听各方面不一样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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