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品如回想白天的事,幸好她早有准备,玉枕并没有被她放在房中。
谢金蝉痴傻,喜欢到处乱跑,偶尔月琴忙碌,眼睛错开功夫谢金蝉就跑得没影子了。
谢品茹原本的身体还活着的时候,偶尔有几次,谢金蝉跑到正在算账的谢品如跟前,那会儿谢品如正在为账目上的漏洞生气,谢金蝉仰着一张天真的小脸,趴在谢品如的桌子上看着她。
谢品如本来烦躁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她伸手捏了捏谢金蝉肉呼呼的小脸,问她怎么忽然跑出来了,月琴去了什么地方。
谢金蝉拉着谢品如的手,告诉谢品茹她发现了一个很隐秘的地方,要带着谢品如去看。
算账半日,谢品如感觉不仅心累,身体还很疲惫,谢金蝉想要拉着她出去玩,谢品如也没拒绝,跟着谢金蝉出去了。
谢金蝉拉着姐姐,去了她的院落,在谢金蝉房间后面的假山石下,有一个不大不小,只有猫狗大小的洞穴。手伸进去比较深,不算潮湿,被茵茵绿草掩盖。
估计是做这个假山的工匠,在做工时没有注意,留下了这么一个小洞,因假山旁边长着花木,洞穴被长年累月的掩盖住了。
寻常人不会刻意蹲下身去翻找草地,谢金蝉一个人在假山附近玩,不知道怎么回事翻找到了这个洞穴出来。
这么一个小小洞穴,谢品如也没在意,见谢金蝉感兴趣,她就哄着谢金蝉,说以后这个地方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她们谁也不告诉别人。
谢金蝉痴傻,谢品如对这个妹妹一直很好,谢品如这话说完,谢金蝉很认真的点头,表示谁也不说。
回忆结束,谢品如万万没想到,她有一天会变成谢金蝉,而谢金蝉翻找出来的这个洞穴,则是成了她藏玉枕的地方。
玉枕里的东西太过重要,谢品如不确定谢金蝉有没有把假山下的洞穴告诉给月琴,为今之计,她能做的只有彻底离间月琴和月笙的关系,叫两个人水火不容,也省得下面的丫鬟抱成了一团,一起对付她一个人。
“月琴。”谢品如翻身,望着坐在脚踏上还未睡觉,正在做手工活的月琴。
烛火摇曳,映照月琴的面相越加温和,她抬头看着谢品如问:“小姐可是渴了?”
“我不喜欢月笙,我们把她赶走好不好?”
谢品如没打算真的把月笙赶走,此话只是给了她和月琴一起排斥月笙的一个借口罢了。
月琴不喜欢月笙,光凭着这点就足够了。
把月笙放在她的眼皮底下,她可以有无数个机会,让月笙难受。
“小姐,月笙是夫人送过来伺候你的,你莫要闹脾气了。”
谢品如万万没想到,月琴竟然会说这么一通话。
她是该说月琴太过老实呢,还是月琴太傻。
“可是我看见她今天在我的屋子里翻东西。”
谢品如眼睛一眨,装作懵懂无知的表情看着月琴。
月琴手上的动作一顿,她想到了白天月笙在她面前说的话。
“那小姐……你有没有看见月笙拿了你的东西?”
“没看见。”谢品如倒是很想冤枉月笙一把,但是……
月琴伸手摸了摸谢品如头顶的发丝,道:“奴婢明天把小姐的东西都统计一遍,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东西。”
就在月琴手伸过来的那一刻,谢品如很想躲开的,临躲开之前,想到了谢金蝉的性格,她生生的忍住了。
月琴说到做到,第二天直接盘点了谢金蝉屋里面的财物。
谢金蝉的东西都是月琴掌管,手上有一份账目,账本一分为二,一份在月琴手上,一份在徐氏手上。
每个月月底,徐氏都会过来盘点谢金蝉屋里面的东西。
月琴对着账本,把谢金蝉屋里面的东西仔细地盘算了一遍。
再三确认谢金蝉屋里面的东西没有少后,她松了一口气。
以前谢金蝉屋里面不是没有丫鬟偷东西,偷东西的丫鬟一旦被抓出来,肯定要被处罚。
在月琴看来,谢金蝉这个小主人,虽然人痴傻了点,胜在于好伺候,就是发脾气也只是小孩子脾气,哄哄就好了。
给人当丫鬟不容易,这么好的差事,月琴可舍不得丢掉,反正她也是个没什么上进心的人。ýáńbkj.ćőm
月琴盘点东西,是当着月笙的面盘点的,还有几个小丫鬟。她一边盘点,一边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抨击到了月笙身上。
因为她昨天翻了谢金蝉的房间。
月笙知道月琴这些话,都是在说她,故而面上很不好看,心中记恨月琴。
谢金蝉一脸懵懂地坐在一边,一边吃着月琴送来的玫瑰糕,一边看戏。
她第一次发现,其实玫瑰糕挺好吃的。
在月琴面前受了气,被人当成了贼,月笙深深觉得委屈,她跑到赵即墨面前告状,把月琴的所作所为在赵即墨跟前抱怨了一遍。
“少爷,那个月琴太过分了,二小姐屋里面的东西都是她在管的,奴婢根本就找不到玉枕在什么地方。”
月笙靠在赵即墨的怀中,仰着那一双含情带水的眸子,委屈地看着赵即墨,等着赵即墨为她做主。
“那你就去问二小姐。”
要不是月笙这个丫鬟有用,赵即墨压根就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月笙身上。
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赵即墨说话语气冷淡,月笙有点委屈,她是真心爱慕赵即墨,并非因为他的身份。
“奴婢知道了。”
赵即墨把月笙从身上推开,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以后你有什么事我们尽量还是别见面了,免得被人发现。”
月笙站在一边,忍不住道:“少爷,小姐已经去世了,你就是把奴婢收到房里,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
赵即墨目光一凝,扭头看月笙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凶意:“品如刚死,我就收你入房,你是觉得我没有把柄被人抓住吗?”
说到最后,赵即墨语气中已经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怒意。
月笙的话也是一时冲动,但是赵即墨的态度,叫月笙更是委屈。
她止不住在想,若此时在他面前说这句话的人是谢品如,赵即墨还会用这种态度说话吗?
月笙忽略了一点,身份上的不同,连带着,说话的内容也绝对不会一样。
即便谢品如和月笙是同样的身份,谢品如也不会自甘下贱地对一个男人说这么一番话,更不会勾引小姐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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