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姐，你都不知道，我爷爷天天念叨你，说什么怎么你不是他孙女……”
“我耳朵都给他念的长茧了。”
“什么什么？”
短短一天，刘甜就觉得发生了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钱子豪又绘声绘色的和她讲述黎婉勇斗扒手的事，仿佛他当时就在现场。
三人到了锅炉房，先把等待的一批人盒饭发放下去，因为今天盒饭量有些大，发完预备铃就打响了，只得匆匆回了教室。
临近中考，老师们也严格许多，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数学老师还拖了十分钟的堂。到了锅炉房，钱子豪正守着一堆盒饭：“大家别着急，黎婉她们班拖堂呢！再等等！”
说完就看到门口的两个女生，他大大的松了口气，再不来，他自己都要馋死了。
也不知道今天什么菜，居然这么香。
黎婉走进锅炉房，里面的学生给她让出一条通道。
按照之前的名单一个一个叫人。这次都是每个饭盒单独装的一份菜，拿起来也很方便。
黎婉正叫着名单呢，就听到人群中有个人叫嚷起来。
“你这都是什么呀！弄些边角料来糊弄人！退钱！”
说着又冲到她面前，把饭盒重重一拍。
几滴红褐色的卤汁溅到黎婉的指尖，旁边盖子散落的饭盒里是四分之一个卤猪蹄，半个手掌大小的猪耳朵，还有一节猪尾巴，都泛着红润的油光，卤汁挂在猪皮上，晶莹剔透。旁边是一道炒茭白，颜色鲜艳的青红椒点缀其中。让人食欲大开。
黎婉抬眼看他，是第一次买盒饭的人。
“行。”
她点头：“叫什么名字？”
“啊？”那人没想到她这么痛快，一时有些结巴：“赵…爱爱国。”
眼神还控制不住的往角落里飘。
黎婉提笔划掉他的名字，拿出七毛钱放在一边：“还有谁要退的吗？”
学生的生意好做，做大了当然有人眼红，黎婉想过会有人来找茬，对这种情况毫不意外。奇书屋
排队的学生交头接耳，一阵稀疏的动静后，又有两个学生走了出来。
是刚刚和赵爱国眼神接触的人。
“黎婉同学，你盒饭价格卖的比外面高就不说了，现在还弄些没人吃的边角料来糊弄我们，感情是把我们当傻子耍呗！”
“你们也退？”
黎婉并不理会他的挑衅：“叫什么？”
对面的人只感觉一拳打到棉花上，有力气无处使：“我和你说事呢，你别岔开话题！”
“你干什么呢！”
钱子豪走到前面来：“要退就退，扯这些废话干嘛，唧唧歪歪还是不是个男人！”
刘甜也站到旁边：“都给你退了，你还不退，难不成你还想讹人？”
“好了。”黎婉看周围气氛焦灼，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还没开口，锅炉房又进来一人。
“婉姐！我来拿盒饭啦！”
是秤子。
他一进来，周围的学生纷纷侧目。
他？叫婉姐？
“排队去。”黎婉看了他一眼，秤子立马停住脚步，走到队尾。
找茬那三人，此刻心中已经有些后悔，他们见黎婉这盒饭生意做的热火朝天，想掺一脚，自己也弄个盒饭来学校卖卖。在这之前，必然要先坏了黎婉的口碑，再利用低价盒饭侵占学校市场把黎婉排挤出去，最后慢慢提高价格。谁成想，第一步坏人口碑就陷入僵局。
还有这黎婉什么时候和小混混们关系这么好了，她以前不都是被欺负的吗！？
“叫什么名字？”
黎婉又重复一遍。
“如果有人对盒饭价格有意见，可以不买，对盒饭口味有意见，也可以不买。只要提出来，我一定会退。”
“但是，只要退了，就别来我这买第二次盒饭。”
她不耐烦地又重复了一遍：“叫什么名字？”
那两人只觉得迎面而来的压迫感，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报了自己的名字。
三人买的都是七毛的盒饭，后面那两个人连盒饭的边都没摸到，拿着定金就被排队的人挤到旁边。
最后一个就是秤子，黎婉把他的盒饭递过去，他笑嘻嘻地道了谢就要转身离去，还是准备去操场吃饭。
“等一下。”
“啊？婉姐你还有啥指示？”
黎婉指着旁边被退回来的盒饭：“干净的，你带去吃吧。”
“啊？”秤子咧开嘴：“真的啊！”
他刚刚偷偷蘸了卤汁舔了一口，酱香浓郁，还带着一股青梅香，简直绝了。
黎婉点点头，算是谢谢他来的时机正好，帮她烘托了气氛。
怪不得电影里那些主角都爱收小弟，小弟烘托气氛还是有一手的。
还剩下两个盒饭，黎婉直接递给刘甜和钱子豪。
两人也没推辞，收了下来，在心里盘算着在别的地方给黎婉找补回来。
男生胃口大，钱子豪直接把两份盒饭都吃了，咬着最后一根猪尾巴：“太好吃了呜呜！”
刘甜吃一份就够了：“这个留着我晚上吃，我爸又出差去了，婉婉你不知道，我妈的三合面馒头硬到能砸死人！”
角落里找茬的三人闻着空气里弥漫的香气，捂着饿的直叫的肚子，心中后悔万分。
赵爱国斜视着提出这个馊主意的人：“都怪你！以后都买不着她的盒饭了！”
“怎么就怪我了！你自己不也同意了吗！”
“要不是你说她一个女的，随便吓两句就怕了，搞不好还能免费吃，我会和你一起来找茬？”
“草泥马！现在来怪我？怪我没让你占到便宜？”
“行了行了，你们别吵了。”
“闭嘴！”那两人同时对着第三人凶道。
“好好好，两个傻逼！”
第三人站起身拍拍屁股，他之前买过便宜的盒饭，那味道真是吃过一次就再也忘不了，此刻也不知是后悔还是饥饿使得他心头一股邪火冒出：“老子真是猪油糊心和你们这两个傻逼合作！”
“你说谁傻逼？”
“你他妈才是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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