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从家里回来了,爷爷奶奶身体好吗?”
“好,他俩老人身体好着呢,昨天去了乡里给奶奶看了看关节炎,大夫给开了药,下次回家的时候我在城里大药店里买了带回去。”
“那就好,对了弟弟,礼拜六下午我把剩下的资料都整理完了,你看看怎么样?”
“行,拿来我学习学习。”
“哦,姐,不行,你这个封面弄得不行,你得用毛笔写,至少得用粗的钢笔写,这样用的时候才容易。”
“奥,对对对,我忽视了,毛笔字我都快三年没练了,正好趁机会练练。”
“钢笔字写得没你好,毛笔字肯定比你强,我练了快十年呢。”
“那肯定比我强,我就在小学中学的课上练过,根本没专门练。”
“那我用细笔小楷行吗?”
“当然行,就该用小楷。”
“对了弟弟,工作服工作鞋都给你准备好,待会儿我去领毛笔墨水,你在这屋穿上试试。”
“好嘞姐,谢谢您!”
“巧嘴弟弟,就知道谢,姐可没让你谢。行我去了,你换衣服吧。”
工作服和工作鞋都很合适,穿上好像比原来的衣服还好看。反正也没个镜子,自己感觉而已。
“弟弟,换完了吗?我领回来了。”
“换完了姐,进来看看吧。”
“哎吆弟弟,穿这身更好看了啊,这得迷倒车间的多少女的啊?”
“别啊姐,我还是个孩子!”
“有这么高的孩子吗?你还不如说是个娃娃,哈哈哈。”
“姐你欺负我,不理你了!”夏为民撒了一下娇。
“哈哈哈哈!”
“姐,我想下去找杨厂长汇报点事儿,这时间能行吗?”奇书屋
“应该行,每周上午十点半才开中层干部会,才八点半,这时候他办公室应该正好没别人。什么事儿,姐能帮你解决吗?”
“姐,是我工资福利的事儿,只能找杨厂长,别人帮不上忙。”
“也是,那你快点去吧,说话好听点儿啊。”
“我知道了姐,我去了。”
………
敲门推开杨厂长办公室的门。
“小夏来了啊,吆,穿上工作服了啊,今天待会儿正好开中层会,我把你下车间的事儿通知下去,说好就转三个月以内啊,尽快回来跟我汇报。”
“是!厂长。”
夏为民掏出昨天晚上写的配方递给杨厂长。
“那个,杨厂长,这是我在学校里研究出的增雨剂还有火箭推进剂的配方,您看看国家能不能用的着。”
“火箭推进剂?去把门关上销死!”
“是!”
“是火箭推进剂?喀秋莎火箭那样的火箭?”
“是!不过比喀秋莎火箭用的那种更容易制造。”
“用来干什么?”
“我在学校里啊,设计了一套人工降雨火箭系统,当时想当毕业设计来着,我们教授没同意。所以我就用了一套冶炼、连轧钢系统当了毕业设计,这几天我考虑人工降雨系统或许对国家也有用,我就拿出来给您看看。”
“喀秋莎火箭那样的东西你也会设计?”
“会,我档案里都写着呢,你应该知道啊,我们学校里很多老师都是苏联来的专家。”
“算是军工产品吗?咱们厂能造吗?”
“纯粹的民用产品,咱们厂能造,但是涉及爆破方面,得需要军工部门配合,剂量不大。”
“那你能出图纸吗?”
“当然能,我在学校都出过一遍了,只是苏联专家给拿走了,但我再画一遍绝对没问题。”
“你等会儿,我想想啊。”
杨厂长沉思了有十分钟。
“你有把我吗?”
“我有把握,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系统提供的图纸,不成功才怪。夏为民想。
“那咱试试?”杨厂长把夏为民拉到木连椅上坐下,趴近他耳朵边小声说。
“嗯,试试。”夏为民也小声说,但语气很坚定。
“怎么个试法?”
“我下午再来您这儿,给您列个清单,该您和军工部门联系的您联系,剩下的让供应科去买就是了,您今天开会就通知车间主任,允许我随意使用车间的设备和技术工人,至于干什么不用他们管。”
“你会用设备?”
“我是学机械电子专业的,我档案上不是写着吗?金工实习成绩a带两个加号,那说明车、铣、钻、刨、磨加上钳工组装,都是最好成绩。”
“哦,我不知道那个成绩代表什么,对不起啊。”
“哪有您道歉的道理啊,是怪我没说明白。这个系统结构比较简单,加工精度要求也要求比较低,我不知道自己相当于几级工,但是加工组装这个,超超有余了。”
“那就太好啦,没想到啊,没想到。”
“杨厂长,我是这么想,咱先做出两三套,做完了让你军工部门的朋友去监督,咱发射试试,如果成功了,您再往上报,就以你的名义报,批准了咱再大量生产,让上级给咱向全国推广,您看行吗?”
“干嘛以我的名义报,你弄出来的,你报。”
“你是部队专业干部,这个和军工部门有牵扯,当然用你的名义报,我一个小屁孩报了也不管用啊。”
“嗯,你这个小屁孩儿好啊,真好。”
“定了!杨厂长,就以你的名义报,说干就干,我待会儿上去就画图纸,明天下午就交给你。”
“好,下午你也别到我这儿了,吃完饭我去你办公室看看,楼梯东,南边第四间是吧?”
“对,第四间,还是我过来吧?”
“不,我过去,正好看看你怎么画图纸。”
“好!那我上去了干了啊?”
“去吧,加油!”
夏为民走了,杨厂长又陷入沉思:这小子,有意思……
夏为民走进办公室。
“弟弟,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杨厂长答应了?”
“嗯,答应了,不过杨厂长给了我个任务,也就花一天时间的任务,我得绘图,杨厂长下午会来看?”
“杨厂长会亲自来?他可是一年多都没来咱们技术科了,我去通知他们打扫卫生!”
夏为民赶紧制止,这要是她咋呼起来,事情就太复杂了。
“姐,你千万别通知,杨厂长只到这个屋里来,你打扫得够干净了。到时候你就在那张桌子上继续写封面,我在这边绘图,咱都别太表现,行吗?”
“弟弟我听你的,你看给你泡的茶都快凉了,你赶紧喝一口,姐再给你添点儿热的。”
“姐你这毛笔字行啊,这小楷写得真正宗,厂长看到肯定夸你。”
“是吧,姐没骗你吧,姐真练过,以前写得比这还好。”
那个时候,只要有点文化的人,都有一手毛笔字,这不奇怪。
夏为民开始绘图,对于这个时代本体,轻车熟路,对于来自21世纪的灵魂:要是有电脑就好了,直接下载打印,最多加个复制粘贴。反正照着脑子里虚拟屏幕上画,根本就没难度,也根本不用脑子考虑。
一上午切图纸、贴图纸、揭图纸、喝水,贴图纸、揭图纸、喝水……
两张一号总图,两张二号结构图,两张重要部件零件图,就出来了,夏为民感觉系统真好,身体都不带腰酸腿疼的,这可能是体质强化的原因吧?或者是心情愉快的原因?拿不准。
刘姐也是一上午没怎么说话,非常认真地写。她知道,表现的机会来了,那得让厂长看重自己。
“真是个好弟弟,说不定是我的福星,福星高照啊!!!真的还是个孩子,一点弯弯心眼都没有,得给老郭说,得抓住喽……”
午饭还是和许大茂一起吃,傻柱还是过来商业互吹互捧,弄得听到的职工都能以为夏为民原来是蒸馒头的,不干了才跑轧钢厂上班了。
不就一个大馒头吗,哪儿来的这么多屁话!弄得许大茂都有点吃味儿:蒸了馒头光给傻柱,也不给我一个。
反正夏为民也不在意,三个人嘻嘻哈哈、说说闹闹地吃完了午饭。
………
下午不到两点,杨厂长还真来了,推开门看到刘玉梅也在:“小刘,你也在这屋啊?”
“刘姐不在这屋,这不我们整理设备资料吗,她那屋材料多,弄得比较乱,有些事儿还得跟我商量,所以直接就到我屋来了。”
“小刘字不错啊,快整完了吗?”厂长拿起一本档案,看了看问道。
“有档案的都整完了,写好封面就完工,这不小夏要求我用毛笔写封面,今天才开始写。”
“整理得很正规啊,也很全面,要是能把全厂的设备资料都整完,小刘你功劳不小啊。”厂长边翻看一本资料一边说。
“是我俩干的,他出数据我整理,不是我自己的功劳。”刘玉梅谦虚一句。
“还是以你为主的吗,你得好好总结总结经验,这个经验要在各个分厂也推广,甚至市里的整个工业企业也推广,你的任务很重啊,得坚持住,把任务完成好。”
刘玉梅兴奋得脸都红了,厂长这哪是压任务啊,这明明是表扬啊,看来中午自己准备的那些表决心的话没用了。
“刘姐自打开始就没歇着过,天天在那儿写啊画啊的,人都累瘦了。”夏为民顺水推舟卖人情还是会的。
“今天上午开会,我给各部门开会说了,让他全力配合你们,有阻碍刘玉梅你可以直接跟我汇报。”
“谢谢厂长,我一定干好。”
杨厂长转过身,拿起夏为民画的图纸,深深地点了几下头,也不说话,认真地看了起来。
屋子里的时间和空间仿佛静止了十几分钟,刘姐和夏为民大气儿都没敢喘,只问了一句话:“什么时间能完成?”
“最晚明天下午。”
“画完拿过来,明天下午我在办公室等你。”
“你继续画,我走了,你们俩都别送。”
杨厂长带过门去就走了。
………
沉默了接近五分钟,刘姐忽然醒悟了一般:“哎呀,连口水都没让厂长喝,早就该给厂长泡杯水喝!”
“人家厂长是来表扬你的,不是来喝水的。”夏为民有点阴阳怪气。
“哎呀弟弟,你说我刚才表现得怎么样?实话实说!”
“刘姐,刚才咱俩都才说了两句话吧?光听厂长说了,再说表现得靠工作,人家厂长净夸你了,说明人家厂长认可你的工作了呗,你还想怎么样?泡茶那事儿根本就不值一提!”
“对啊弟弟,厂长先表扬了我的字,又表扬了我整的资料。”
“人家还说让推广经验呢,你怎么不说?那是给你压任务呢傻姐姐。”
“压任务咱也得接啊,是吧弟弟?咱可说好了,你可得帮姐。”
“帮、帮、帮,不帮我姐帮谁啊?你说是吧姐?”
“对对对,我跟你说啊,有你在,我心里有底,再重的任务我也不怕。自打你来了啊,姐就像换了个人一样,你说咱俩上辈子是不是亲姐俩?嗯,一定是。”
“是是是,一定是,我得画图了,你忙你的。”
“好,姐给你倒水去。”
“是杆好枪,晚上她老公耳朵得让她嘚啵出茧子。”夏为民心里吐槽到。
一天无题外话。
第二天上午夏为民就画好了图纸,加上配件、外协材料表又认真审对了一遍,感觉绝对没错误,这才放心地分别装到两个档案袋里,图纸一个,材料一个。
然后跟还在写字的刘姐说:
“姐,这个屋也要加把锁,要两把钥匙,咱俩一人一把,另外窗户也得安装防盗窗,你那边也得安装,以后不准别人随便进入,科长也不行。我给厂长去汇报,你下去跟郭哥说一声,让他们准备。”
“这是要保密吗?”
“算是保密吧,有些图纸文件很重要,如果让阶级敌人盗窃走,拿出去利用,国家损失会很大。”
“真的吗?你可别吓唬姐。”
“没吓唬你,要不厂长说你任务重呢。对了,锁最好是防盗锁,不容易撬开的那种,过段时间我会给厂长申请,让保卫科的人夜里定时巡逻。”
“好!那我午饭的时候,下去跟老郭说,让他们准备材料。你下午记得跟厂长要个条子。”
“条子我肯定会要,但是你别跟郭处长说为什么,执行就可以了。”
“你这样说我有点紧张。”
“不用紧张,没有钱,就是重要的图纸和工资方案,不能向外公开的那种。一般小偷不会感兴趣。”
这会儿轮到刘姐一脸郑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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