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地板是水泥抹的,黑不出溜有层灰,应该是很久没人来打扫了。
在最里面的那张床对面,还有一扇带玻璃的木门,不过玻璃上都贴着报纸,那是通往里屋的门。
虽然这屋子有些脏,但起码有个住的地方,出门在外也不能太讲究,差不多就行了。
康巴甲让我们自己先收拾下,他去给我们拿一套新被褥。他临出去的时候,还特地嘱咐我俩别进里间那个屋子,他的意思是,那里面虽然全是些杂物和家具,但是随便进去,他爸回来知道了肯定生气。
人家都给弄出一间房让我俩住了,那必须听话守规矩,可康巴甲刚出去没多久,大刘就小声跟我说,这屋子阴嗖嗖的,不会从前发生过什么事吧。
我其实知道大刘的言外之意,也明白这是他内心有些不满才故意胡说八道的,但是我很反感这样开玩笑,挺让人添堵的,有地方住就不错了,还有的没的,我就不想理他。
大刘见我没说话,觉得我没附和他,可能内心有点不爽,所以特地又加重语气说康立泽为啥不让人住这个房间,用套房做杂物间仓库是不是有点奇怪。
他边说着,边走到里间门那里,伸手做样子就要拉门。
大刘这个人我其实不太了解,从前最多就是见面打一声招呼,但这次领导安排他跟我一起出差,临走时有几个同事好像目光里都带着同情,那时候我还很不解,而那一刻大刘要去拉门,我瞬间就明白,这个人不太好相处啊。
我其实很烦这种人,但是我也不能挂脸儿,毕竟是同事,接下来几天还得相处。
他手还没碰到门把手,我不动声色把他揪到了一边。
我跟他说这屋子咱们这几天都得住呢,也没别的地方去,他要是说得再恐怖点,那我和他只能睡大街上了。
这一下把大刘逗乐了,说真没看出我胆子这么小,随便开个玩笑就害怕了。
我没再理他,自顾自扫地抖床单,心想这种人指不定后面还得整出什么幺蛾子。
就这样,我俩收拾得差不多了,也就凑合吧,反正床收拾干净能睡觉就行。
可是等收拾完了之后,我俩往床上一躺,问题就来了,这房子没暖气,也没见着火炭炉子,又外加窗子小根本不怎么通风,这又赶上冬天,所以房间温度很低,而且被褥也潮得不行。
我和大刘也挺受罪,衣服也没脱就那么睡的,不过这样倒是没感觉太冷,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等到了半夜,我突然醒了,大刘睡里面那张床,因为他的呼噜声太大了,那边的墙嗡嗡还有回音呢。
无奈之下,我吹了几声口哨,他那边声音是小了点,可是接下来他改成了噗噗吹气儿,这比打呼噜还让人难受。
我实在睡不着,就起来拿着手电去了厕所。
这游山镇的房屋大多数都是50年代后期建的,这康家客栈原来就是旅社,但没有现在大,那个时候给外国人和国人登山队住,后来应该是改建过,所以新旧房屋都挨在了一起,但条件却没提高多少,厕所每层就一间,还是男女共用。www.ýáńbkj.ćőm
二楼这个厕所很脏实在没办法上,而且是晚上,要收拾也是第二天了,我只能去一楼。
一个小便,我溜达了一大圈。”
“啪~”磁带a面播放完了,秦丁熟练地将磁带翻面。
“古先生,您可以继续了。”
“哦哦,等我回去的时候,我心想大刘要是还打呼噜,我就给他踹醒。
然而我到了门口,居然没听到啥动静,我心说这还差不多,然后我拉开门走了进去。
那屋里太黑了,灯绳在门口很不方便,刚才出去的时候我拿着手电呢,进到屋里关上门我就往大刘的床上照了下。
大刘没再打呼噜,可能是翻了身的缘故,他正裹着被子侧卧着,我只能看到他后脑勺蓬乱的头发。
然后我就走到了自己的床边,上了床把被子盖上,在关掉手电的瞬间,我忽然觉得哪不太对,好像大刘床尾多出块东西。
那屋子里一点光都没有,我还努力在黑暗里看,实在看不清,我又拿起手电打开,往他的床尾照去,这一照之下,我身体就是一僵。
大刘床对面的那间屋门,不知怎么回事敞开着,我看到的那块东西,就是朝外撇着的门。
那里间屋子黑咕隆咚的,可是门是谁打开的。
那个时候我脑袋嗡嗡响,心也跟着跳得厉害,但是我一想大刘他都翻过身,而且都不打呼噜,没准就是他打开的。
可是他为啥要打开呢?这种事正常人应该做不出来吧。
就在我又惊又不知道要不要把他叫醒的时候,大刘却突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一看这明显就是他搞的鬼,火一下就蹿起来了。
大刘翻过身还在笑,我直接拿手电照到了他的脸上。
这人不但吓唬我,还把别人的话当耳旁风,真的很烦。
我没好气地对他说,人家不让开那个门,你偏要开,大晚上还开这种玩笑,你不怕那屋子里有鬼吗?
大刘在一边嚷嚷让我把手电移开,他自己笑够了还嫌我生气,我就没见过一个平时舞文弄墨的还和个愣头青似的,说什么一个破屋子里放的全是垃圾,还当藏宝屋不让人进,然后又开始说我,说我这个人开不起玩笑,太中规中矩没什么大发展。
说实话换别人可能早就跟他吵起来了,但是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跟这种人吵也没什么意义,更何况都一点半了,所以我忍了忍没再说话,躺下盖上被子睡了。
就这样一晃眼到了早晨。说实话那屋子太黑,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时间,但是我生物钟很准时,所以到点儿就醒了。
我醒了之后,借着小窗户那点微光,往大刘那边一看,这家伙居然没在床上,我当时以为他是上厕所去了。
我下了床去把灯拉开,发现里屋那扇门还没关,于是我过去打算关上。
我走到那门口,刚要关门,却发现里屋好像有动静,我定睛一看里面地上居然蹲着个人。
这把我吓得闷哼了一声,这个时候里面的那个人却回过了头,我一看,那是大刘。
我当时特别无语,这人性格有问题就算了,为什么还这么作,别人偏不让干啥他就非要去干。
大刘这个时候站了起来,他招手让我过去,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
我不想进去,他爱咋咋地吧。我刚要转身走,他却很认真地让我进来看看里面的一个柜子,他说上面贴着一些东西。
我管它贴的什么,反正我不想进去看,结果大刘过来一把把我拉了进去。
这里屋跟外屋大小差不多,的确堆了很多杂物,而大刘让我看的,就是他面前的那个柜子。
这柜子样式很普通,就是每个旅馆都有的那种老式双开门挂衣柜,外面一层漆,颜色暗黄。
我非常不情愿,想掉头出去,可是我突然就看到,这柜子中间的门缝上,贴着三张姜黄色的长条纸,柜门的两边缝隙和上下缝隙,也都贴着几张这种纸。
这纸的颜色和柜子颜色有点相近,所以猛地一看还发现不了。
我没忍住好奇心,停住身形走近了些,仔细一看,那些纸上面弯弯曲曲画着一些红色的符文,还密密麻麻写着一些我不认识的字体。
我一开始以为那是道士用的道符,后来才知道是当地寺庙里的一种经符。
不过当时我可没考虑那么多,只觉得柜子上贴这种东西看起来很不吉利,内心中还涌起一丝不安,结合之前客栈老板不让人进到这儿,突然觉得有些恐怖。
我赶紧出去了,让大刘也出来,然后把那屋门关上。我跟他说,别在开这屋的门也别再进去了,更不要碰那个柜子,如果客栈有人空出房间了,还是换个屋子。
大刘一下笑了,说我不会真以为那柜子里关着鬼怪吧,还说都快21世纪了,还信那些封建迷信。
我当时脸色很严肃,他一看我这样,还有些来劲了,说我这人胆子跟芝麻粒一样小,太经不住吓唬了。
然后又说柜子里面能有啥,要不撕开看看?还说如果里面真有啥,让我们住这种屋子就是居心不良,更扯的是,他还怀疑柜子里是不是藏了具尸体,所以老板不让人进,他要破案之类的妄言。
唉,他东扯西扯,我听着直生气,觉得这人是不是疯了,我没在继续听他胡说八道,拿着洗漱用品出去了。
等我洗完脸之后,打算下楼问康巴甲有没有人空出房间,我还没走到柜台那边呢,就看到门外下起了大雪。
我当时心里一沉,因为这一下雪到时候车出不去也进不来,我们就得多待很多天了。
我询问了康巴甲有没有空房,他说没有,而且这雪一下,人们出不了镇子,这些天很难有空房。
他见我打听空房,就问我是不是现在住的那个屋子太冷了,就要给我们送个炭炉。
少年其实挺好也挺淳朴,我本来是想顺便侧面打听里屋那个柜子的事,但最终没好意思开口,毕竟我们也是没守规矩在先,而且现在也没有空出来的屋子,我们还得有个地方继续住,所以就想着快不要节外生枝了。
我心里有些郁闷,本来有个临时能住的地方也还不错,可偏偏同行的人却这么闹心,所以我回去后就有点闷闷不乐。
大刘看到我心情不好,居然良心发现提议一起去镇上比较出名的寺庙逛逛。
我说外面下了大雪,他说正好可以拍一些景物,寺庙加雪很有意境,这一下把我说动了。
游山镇虽然不大,但是镇上却有一座百年的喇嘛庙。
近几年,那里的香客也随着游客多了起来,据说庙里祈福平安财运也很灵验。
就这样,我和大刘简单带了些摄影器材,打算等雪小一点了再去。
雪下得很急也很大,到了下午的时候才停了,但是那厚度,汽车肯定暂时出不去也进不来了。”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凶魂镇压馆更新,第63章里间的衣柜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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