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他对往事讳莫如深，不肯轻易开口。
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知道过往，白祈自然不会打扰。
林森的语气缓慢而绵长，像是要从回忆里勾出细节，将星点的密集，将零散的揉织，一段段铺开陈述道：“曲亦墨是世家养出来的孩子，有规矩懂礼貌，在生物学上又很有天赋，李老很喜欢他，去哪里都将他带着……
苏冷……我听曲亦墨提过，他们从小就订有婚约。后来苏家遭难，苏冷十岁起便跟在曲亦墨的身边。为了照顾她，即便苏冷没有什么天分，曲亦墨还是求着李老，让苏冷做了他的挂名弟子。
云淮却不一样，他没什么家世可言，所有的一切均是靠自己打拼而来。当时李老要选一批好苗子做研究，进去的十个人里，除了云淮是靠真凭实力，其他人，或多或少都靠了些关系。”
说到这里，林森忽然勾起唇角，轻轻笑了笑：“但云淮长得太好看了些！这些年他戾气十足，只让人觉得恐惧，哪里还有心思去关注他的脸？可当年啊，他因为这张脸，惹来了多少是非？”
白祈点头：“嗯，我知道。”
云淮的颜值，从小熊的脸上就能窥见一斑。说实在的，小熊要不是长得漂亮，每每惹事时，白祈总能对他下手再狠一点。
不过，小熊和云淮虽然长得像，两个人的气质却是浑然不同的。白祈不会因为那张脸讨厌小熊，自然也不会因为那张脸而对云淮放松警惕。
林森道：“当年，他的样子让他受尽了冷嘲热讽，即便有着实力，一起来的人仍是觉得云淮进来的原因不单纯。苏冷最讨厌那些小人，所以私下里对云淮多加照顾，再后来，苏冷带云淮去见了曲亦墨。”
白祈想到了什么，打断道：“林森，你刚刚说我父母亲从小便有婚约。可云淮却不止一次地告诉我，是父亲横刀夺爱？这里面，有什么误会或是隐情么？”
“那是他们三个人的纠葛……横刀夺爱？”林森品着这个词，而后奇怪地笑了笑，“这样说也没错，毕竟，曲亦墨也不止一次地向我提过，苏冷虽为他的未婚妻，多年下来，他只拿苏冷当妹妹看待。他们两个早有约定，双方均是自由身，不受婚约困扰，大可自寻真爱。”
“所以……云淮没有说错？”白祈深吸一口气，“后来种种，是他由爱生恨？”
林森失笑：“大约是吧。”
白祈略有些认可这个说法，但又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想了想，开口道：“你继续。”
林森嗯了一声：“曲亦墨醉心研究，名声在外，却鲜少露面。苏冷和李老一样爱才，知道云淮的本事以后，自然会把云淮介绍给曲亦墨认识。
你不知道，曲亦墨总爱板着个脸，有时候了做研究的时间长了，连带着整个实验室都是低气压，连苏冷都直呼吃不消。到后来，竟只有云淮应付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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