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摄政王”一说惊艳到了,具体更多的细则需要请教这一职务的提议者。
一时间,永忠侯府门庭若市,车水马龙,甘侯爷既高兴又失落,高兴的是永忠侯府十几年门可罗雀的面貌终于改变了,失落的是没有一个人是找他的。
堂堂永忠侯府三品侯爵的甘侯爷,彻底沦为了侯府的接待员。
甘翰翰还没有出仕,让那些大臣们直接说找一个举人讨教,他们也拉不下脸,于是拜帖都是递给侯爷。
只是甘侯爷热情接待过后,来访的都是委婉提出要见“令郎”,他只得让仆人将人领去甘博翰的院子,然后自己躲起来舔一舔伤口,自我安慰“儿子的,就是我的”,继续“接客”。
对于红初柳说的另外一个建议,大臣们觉得太好办了。设定五皇子是活着传位给自己的孩子,与“五皇子非死不传位给兄长”这个先皇的旨意并不冲突。
万一五皇子生的是女儿呢?大臣们表示虽无先例,皇室法典里也并没有明确说皇位不能传女。
五皇子能代表几个月大的皇帝传位给兄弟吗?大臣们表示,皇室法典里也并没有明确说不行。
总之,众人是想尽一切办法将促成,最要紧的事,就是五皇子先登基,然后尽快将皇后迎娶进门,生一窝的仔仔,爱传哪个仔仔就传哪个仔仔。
(甘灵珠:我是掌上明珠的“珠”,不是母猪的“猪”)
好在过了正月初一,甘灵珠与甘博翰两人也满了三年孝期。一个忙着备嫁,一个忙着参加今春的会试。
“安公公,您怎么来了?”红初柳听得禀告,直接在后院门口迎人。
安公公满面红光,虽说知道自己主子这皇位当得不久,但他是一个“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人,人生有过“最风光太监总管”的高光时刻他也就知足了。奇书屋
“新到了一批藩属国进贡的料子,还有许多珠宝,皇上让奴才来请甘二小姐进宫去挑挑。”安公公笑得只见牙不见眼。
“皇上赏给莫将军的,他也不带回府,说反正你会陪着甘二小姐进宫去挑的,到时候让你把中意的直接带回来就好。”
“那不中意的呢?”
“皇上说,不中意的就换到中意为止。”
安公公对红初柳是十分客气的,完全没有架子。红初柳对他既有救命之恩,又是未来皇后身边的红人,还是新贵莫将军的未婚妻。
是的呢!红初柳还在犹豫之际,白老爷子把该走的流程悄咪咪走完了,白玉轩这个新贵又迫不及待在各种场合秀了一把“我已订婚了”。
白玉轩这个操作,不但成功打击了一群对他如狼似虎地盯着的未婚姑娘,还成功“绑架”了红初柳。
朝野上下都知道二品将军要娶个丫鬟,而且还是个“丑”丫鬟,她如今也成了京都名人了,好在见过她的人不多,否则她都不敢出门。
如今进宫也轻车熟路了,安公公的马车在前头开路一路顺畅得很,按宗室王公的礼仪,他们从皇宫西侧门进入。
虽然得了五皇子的特许,甘灵珠可以坐马车进宫,可甘灵珠宁可自己走路,也要守着规矩。不管将来只能做很短时间的皇后,她也不愿意落人话柄。
就在红初柳一边感慨曾经最不爱守规矩的小姑娘如今坚守规矩,一边扶着她下马车时,马车左边突然发生一阵骚乱,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几个乞丐冲向马车,侍卫们都去驱赶他们。
就在大家注意力都在马车左边时,早就停在路右边的一辆马车里,冲下来一个女人,发足了狠力直接冲向甘灵珠。
这个女人身着一身嫁衣,却披头散发,红初柳认出她是曾经多次想为难甘灵珠的安平郡主的表妹——陈素菲。此女不是今日要出嫁吗?
不容多想,红初柳上前拦住,却没想到小有身手的她能被疯了的陈素菲直接撞飞了去,陈素菲踉踉跄跄继续向甘灵珠冲去。
甘灵珠转身躲避不及,陈素菲在贴近甘灵珠的时候歪歪斜斜刺出了手中的小刀。
也是庆幸红初柳挡了那么一下,让陈素莫步子不稳,这一刀没有刺中心脏,只是伤到了左肩,可甘灵珠没走两步,就倒了下去!
“哈哈哈!杀了你,我就要做皇后了!”
陈素菲,是真疯了!
“陈素菲!给朕灭他九族!”新皇偃子川龙颜大怒,他的背后是躺在龙床上一动不动的甘灵珠。
陈素菲!这个从七、八岁就肖想着嫁给五皇子的女人,疯起来太可怕了。
二皇子起事,大理寺查到她的哥哥陈止然有参与,只是新皇开恩,不想深究,因此只诛其人,并不株连九族。
却因一个疯女人的因爱成恨,又多死了几百口人。
太医束手无策,初杞被召入宫中。
“小姐是中毒,而且是一种十分奇特的毒,奴婢无能,不清楚毒的来源无法对症下药。”初杞匍匐在地,对着已经成为皇上、又处在震怒中的偃子川轻声回禀。
这种话,偃子川听几十个太医每人说了一遍,已经十分麻木了。他摆了摆手让初杞退下去,没有责罚,是看在她是珠儿爱婢的份上。
一个呆在后院的女人,哪里能弄到这么稀有的毒药?所以陈家被诛九族一点也不冤枉!
“不过,奴婢有办法拖延毒至心脉,有两个月的时间希望皇上能找到毒药来源。”
偃子川轻轻拍了拍甘灵珠的小手,又将她面上的缕不听话的头发丝拨到了她的耳后:“珠儿,你听到了吗?还有两个月,你一定要乖乖等我。”
红初柳看着这一幕,鼻头发酸,她一心想护着的人,终究没有护好。
皇上的寝宫灯火通明到天亮,偃子川牵着甘灵珠的小手,就坐在床前脚垫上睡了一夜。
红初柳蹑手蹑脚端来药:“皇上,您歇一歇,奴婢给小姐喂药。”
“啊!哦,喂药……是,你快点喂药。”偃子川还沉浸在梦中的甜蜜中,被红初柳点醒,赶紧让开了位置。
红初柳走到床边,见甘灵珠小脸惨白,唇无血色,头歪向床外云髻半偏,仿佛能感知到偃子川的守护。
等等,红初柳突然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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