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半干的衣服在短短几秒再次湿透，披肩的长发也黏在身上，姣好的曲线若隐若现。
雷声大作，能在瞬间照亮黑暗，让她窥见城市一隅。
楼与楼、小区与小区之间的道路上，有着在黑夜也拥挤的路况。
没了窗户的遮拦，急促的鸣笛声很快传进她耳中。
程锦真的闯红灯了吗？
像是他那样遵纪守法的人，就算再怎么心急，也不该做出那种事。
何况是他们这里的路况太过糟糕，动不动堵车。
就算真的有人醉酒后在市区里飙车，也得飙的起来才行啊。
慕暖低头打量着窗外的景象。
因为楼层过高，她俯瞰下面的景象，只觉得一切都格外渺小。
偶尔有撑伞的行人路过，渺小到像是一只蝼蚁。
慕暖看到有人，就把窗户关上，洗漱后躺到了床上。
在窗边淋了太久的雨，夜里就发了高烧。
她浑浑噩噩烧的糊涂，在梦里又看见了程锦。
换下校服的程锦穿着仍旧简单干爽，站在她面前，却有些稚嫩。
他用手背摸了摸她的额头，无奈地说：“你怎么又发烧了？吃过退烧药吗？我带你去医务室打一瓶吊水吧。”
慕暖扑进他怀里，迷迷糊糊地说：“你是不是变矮了呀？”
程锦轻笑着说：“你还真是烧迷糊了，你踩着这么高的高跟鞋，当然觉得我矮一截。”
慕暖低头看着自己至少10cm的红底细高跟，再看自己穿着的黑丝，以及过于成熟的短款礼服。
这不是她该有的打扮，至少在程锦面前，她从不会穿名牌、化浓妆。
程锦家庭条件虽然算得上是小资，但和慕家的差距却很大。
她怕坏了他的名声，一直在各方各面小心翼翼。
“穿不惯？鞋子脱了给我，我背你过去。”程锦弯腰帮她脱掉鞋子，拎在手里后，又把她背了起来。
等慕暖爬上他的后背，他格外无奈地说：“你最近是不是又减肥了？怎么轻了好多。”
“没必要，你已经够瘦了，别听那些乱七八糟的瘦人标准，都是弄出来坑人，逼迫女性的玩意。”
慕暖搂进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肩膀，一声不吭的哭了起来。
泪水很快打湿程锦的肩膀，他越发无奈：“怎么还哭了呢？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她瓮声瓮气地说：“有，有好多人，而且你也不帮我。”
她越说越委屈，哭的越发厉害。
等赶到医务室的时候，眼睛已经被她哭得通红。
校医看到她这副模样，谴责程锦：“不许欺负女同学。”
她抽了抽鼻子，赶紧提程锦辩解：“他没欺负我。”
“那你怎么哭的稀里哗啦的？”
“因为……”
程锦没理会两人的对话，略急地对校医说：“她发高烧了，你快给她打个退烧针吧。”
校医这时才意识到慕暖脸上的病态红并不全是哭出来的，赶去药柜调配起药。
慕暖在这时抓住程锦的手，接着哭诉：“你都不帮我！”
程锦没有柔声哄她，而是一脸无奈又伤感的看着她：“我帮不了你了。”
他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眼中的伤感再也藏不住：“要好好活着。”
“以后的路，你要坚强的走下去。”
他揉了揉慕暖的头发，声音恢复往常的温柔：“别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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