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涛看了眼签过字的转学手续,拽上冯瑶:“肚子饿了吧?我请你吃油泼面!”
大马路上,一个邋遢男人对一个靓女拉拉扯扯,让很多路人纷纷侧目。
冯瑶一甩胳膊,皱起眉头:“男女授受不亲。你别太过分哈!”
“天呐,你居然会这一句?没看出来,你还是半个文化人嘛……”
于子涛一挑大拇指,不但没松手,反而拉得更紧了。
冯瑶只好任由他扯着袖子,走进了老街坊面馆。
“呦,大兄弟来啦……快坐里面吧!”
老板娘热情地端上两碗刚开锅的面汤:“你们是吃饺子呢,还是吃面?”
“两碗油泼面吧,少油多菜,给我那碗辣椒面多放点。”
老板娘看向玩手机的冯瑶:“姑娘,你呢?”
“哦,我俩一样。”
冯瑶沉浸在斗地主里,头都没抬。
老板娘端详着冯瑶精致的侧脸,微微点头,脸上挂满了笑意。
于子涛一边剥蒜,一边说道:“大漂亮,你下午去阳东三小见到徐蓉,用绝对的气势征服她,不要给她刁难你的机会。”
冯瑶一怔:“怎么又是我去?再廉价的劳动力,也不能这么用吧!”
“怎么?月薪一万元嫌多啊?那就调资降薪,下个月八千。”
“好好好,我去!哼,有俩臭钱就嘚瑟……”
冯瑶退出游戏,有点疑惑:“你刚才说,用绝对的气势征服她,是什么意思?”
“徐蓉这人有点儿势利眼,她能在家长会上指名道姓羞辱一个学生,无非就是小洁家境不好,换做是那些有钱有势的熊孩子,她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你见了她,如果还低三下四,保不准她都能骑你头上拉屎。只有拿出你霸道蛮横的俯瞰气势,她才能把你敬若神明,高看你一眼。”
于子涛极力拱火冯瑶去挡刀,不是他不想出头,而是不愿把鲁飞架到火上烤。
这种用私愤泄公仇的事情,现实中比比皆是。
冯瑶眨巴着美眸,似懂非懂地点头,继而又摇头:“到底怎么做?”
“你不是大聪明嘛,这还用我教?”
于子涛啪的一拍大腿:“母夜叉孙二娘,就是你的榜样!”
“好哒!”
冯瑶欢快地应声。
顿时,一股母老虎的威压感随即而来,连胆大如武松的于子涛,此刻都有些瑟瑟发抖。
不大会儿,两碗冒着热油的油泼面端了上来。
看着如脸盆般的粗瓷大碗,于子涛有些发愁地看向冯瑶:“这么多,你吃得完吗?”
“肯定吃不完啊……”
冯瑶给面里浇了点醋:“剩下了你吃呗!”
于子涛头大如斗,只能默默吃面。
五六分钟之后,冯瑶将最后一瓣蒜塞进嘴里,舒服的打了个饱嗝。
“你……你这是喂猪呢吧?”
看着冯瑶面前空荡荡的大海碗,于子涛惊讶地眼珠子都快掉到了地上。
“谁猪谁猪?吃个饭慢腾腾的,我看你才是猪……”
冯瑶咕嘟两口面汤,嘴角一撇:“大口吃面小口喝酒嘛,这都不懂,切!”
大漂亮是个干饭狂魔呐……于子涛悲叹一声,自己还是大意了。
吃完饭,于子涛扫码付款。
瞅了眼时间,距离饭口尚早,他溜达进后厨,看见请来的帮厨正在切豆腐丁,而老板娘则蹲在一旁,清洗着小青菜。
“大姐,生意还行哈?”于子涛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哦,还行吧,每天能卖个一袋半面,一到饭口的时候吧,就特别忙……”
老板娘递给于子涛一个小马扎:“天一暖和,出来吃饭的人就多了,这两天我正打算雇个小时工呢。”
“那敢情好啊,看来你这生意蒸蒸日上了。”
“哪里话,都是街坊邻居照顾的多。”
“大姐,小洁以后不能来给你帮忙了。”
老板娘一愣,手里的小青菜吧嗒掉到了水里:“是家里出事了吗?”
于子涛摇了摇头:“她转学了。”
“好好的为什么要转学,她妈妈离不开她呀……”老板娘面带忧色,有些不解。
“哦,是这样……”
于子涛轻咳一声:“那天我替她妈妈去开家长会,才知道小丫头在学校被孤立,老师不喜欢她,同学欺负她,这对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来说,很不公平……
“我看不过眼,就和她班主任杠上了。为了小洁的心理健康,我私自给她转了学,明天就去阳东二小报道,来回有点远,她中午就在学校吃饭了。”
老板娘点了点头:“小洁是个可怜娃,哎……幸亏遇到你这样的好人,不然孤儿寡母的,难活呀!”
“大姐,你刚好不是要雇小时工吗?小洁妈妈手脚勤快,刚好能给你帮上忙,她也不用那么辛苦去卖烤肠了,你看……”
于子涛抬眼审视着老板娘,等着她的回答。
老板娘一拍手,有些激动:“嗯,这个主意好啊!你说这街坊邻居的,我咋就没想到呢?还是大兄弟你聪明……”
她沉吟了一下:“中午我可以管一顿饭,工资的话……”
“工资是多少就是多少,按市场价来就行。我每月给她资助600元,我打到你的账上,与工资一起发给她。”
于子涛说着话,就扫码给老板娘刷了7200元:“这是一年的,以后我会慢慢增加。”
“大兄弟,好人呐……”
老板娘竟有些哽咽:“老天开眼啊,她娘俩真是遇到了贵人!”
这怎么和贵人扯上关系了?
我就是个为了一碗油泼面而活着的升斗小民,除了有那么一丢丢的同情心,剩下就只有对小钱钱的无比热爱了。
“大姐,过了饭口,你就去找小洁妈妈谈谈这件事吧。”
“好,不忙了我就去。”
从老街坊面馆出来,冯瑶盯着于子涛,睫毛扑闪两下:“于笨蛋,开始做散财童子了?”m.ýáńbkj.ćőm
于子涛金刚怒目:“我警告你啊,别叫我于笨蛋,否则我削你!”
“嗯,炒股老赚钱嘛,于笨蛋是有点配不上你……”
冯瑶忽而歪头一笑:“那就叫驴粪蛋好了,好记又上口,也符合你犟驴一根筋的人设……对,就叫驴粪蛋!”
于子涛闭起眼睛,咬牙切齿。
我一定是忘了拜城隍爷,他故意派了个女瘟神来祸祸我的!
到了巷口,两人挥手作别。
于子涛回家睡午觉,冯瑶回茶社打卡报到。
……
阳东市二道桥,一处毛坯房里。
胡子拉碴的曹新刚正在给墙上抹白灰,平时手底利索很能出活的他,此时却是心不在焉,不是灰面抹得太厚,就是总对着墙面发呆。
“老曹,你这两天咋老不对劲呢?”
站在下面监督的工头,很是不满:“干不成就走人,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工头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带着村里的几个技术工,专门走街串巷给人抹墙,铺地板,改线路,偶尔也做点装修啥的,没赚多少钱,但保证手下的小团队吃饱肚子,能给家里再寄点钱,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两天他注意到,曹新刚总是一个人唉声叹气,估计又是那个半疯的老婆不叫人省心了。
没办法,大家都要吃饭。
我不可能为了你一个,影响了别人的饭碗。
“不好意思啊,老婆又犯病了,大半夜折腾得没休息好……”
曹新刚扭过头,满脸的褶子蹙成一堆:“工头,我不会耽误大家的,中午我就不吃饭了,把欠下的活补上!”
工头嗯了一声,没有理他。
他点燃一根烟,看了眼周围的几个人,黑着脸。
“我把话说清楚,谁的活谁负责,但凡一丝不合格,立马给我滚蛋!不是我不仁义,是现实太他妈残酷。装修市场上,狼多肉少的事实不用我说,你们都掂量掂量,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你们尽责了吗?”
所有人都默默干活,没人吭气。
“干完活的吃饭,没干完的继续干!”工头咆哮了一句,走下了楼梯。
曹新刚站在铁架子上,早就饿得腿肚子打颤了,但是为了赶工期,他不得不勒紧裤腰带,继续抹白灰。
“老曹,工头走了,你下来先垫一口,回头我给你搭把手……”
一个工友望着曹新刚的背影,叹了口气。
“没事,再有个十来分钟我就弄完了,不劳烦你了。”
曹新刚没有回头,继续干着手里的活。
十来分钟之后,曹新刚艰难地爬下铁架,一屁股坐到地上喘着粗气,脸色很难看。
“老曹,你没事吗?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老毛病了……”
曹新刚从贴身口袋里,摸索出一瓶速效救心丸,抖抖索索倒出几颗,塞进了嘴里。
他这个毛病已经持续五六年了,每当受累过度或者情绪激动时,都会犯病,严重点甚至会休克,所以,必须随身携带急救药物。
“老曹,你还真能忍啊!”
那个工友也坐了下来,和曹新刚并排而坐。
“我老婆那个样儿,吃药得花不少钱……没办法呀,凑活一天算一天吧。”
曹新刚感觉好了点,拿出自带的冷馒头咬了一口:“要不是为了她,我也活不到现在!”
“老曹,别光吃馒头啊,我这有爆炒的绿辣子,给你夹点。”
另一个工友递过来一瓶辣椒,也凑过来坐到了一起。
曹新刚没有客气,掰开冷馒头夹了点辣椒,喝着保温杯里的热水,吃了起来。
还没吃几口,裤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曹新刚心里咯噔一下,慌忙掏出屏幕裂了几道纹的老年机,起身走到了楼梯拐角处。
“我说这都两天了,怎么还没动静呢?”
电话里传来一道尖利的声音,听不出男女。
曹新刚捂着话筒,极力压低声音:“我……盯了两天,一直没有机会,今天……今天我再试试。”
“给你老婆的那盒药,可是进口的,效果你也看见了……”
尖利的声音再次传来,言语间充满了威胁:“你不好好表现,另外一盒就甭指望了,听见了吗?”
“我明白我明白,我尽快给您办!”
曹新刚弯着腰,姿态卑微,仿佛面前就站着一位拯救他的救世主。
“不是尽快,是马上!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好好好,下班我就去老地方等他。”
挂了电话,曹新刚愣愣地看着窗外发呆,浑浊的眼睛里凝上了一层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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