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山端来两盘饺子。
“今天立冬，北方人的习俗是吃饺子。”
程希林放下手机，看着饺子，轻笑道：“我可以沾醋吗？”
“当然。”
“那等下还喝咖啡吗？你知道的，嘴里酸的话，咖啡的味道可不怎么好。”
“那就不喝了。”
程希林挑挑眉，和常青山交流，就是这么简单又舒心。
“山哥，如果我是女人的话，我一定会嫁给你。”
常青山闻言，脸色一苦，嫌弃的说道：“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我只喜欢安萱。”
程希林刚拿起筷子夹饺子，就愣住了，问道：“山哥，你说什么？”
“我只喜欢安萱。”
程希林抿抿嘴，又问了一遍，“山哥，我再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常青山把小菜往程希林这边推了推，微笑着重复了一遍：“我只喜欢安萱。”
“那就是没得谈喽。”程希林耸耸肩，用筷子指了指门口。
常青山愣了下，缓缓回头，
安萱不知何时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看到两人在深情对视，程希林只感觉饺子不香了，醋更酸了。
妈的，饺子还没吃，狗粮已经吃饱了。
放下筷子，程希林起身回了楼上，吃了根烟，整理下思绪，从三楼阳台跃下，开车去星辰殿总部。
楚正办公室。
程希林问道：“四哥，代理会是个什么组织？”
楚正闻言，慢条斯理的吹了吹木雕上的细小木屑，然后说道：“代理会是外墟的一个组织，他们和光明会一样，都是服务于异兽的。”
楚正沉吟片刻后，又说道：“但代理会和光明会也有不同，光明会只是单纯的异兽走狗，借助异兽的名头做一些实现自己内心欲望的人，而代理会则要更加纯粹一点，他们是妖兽在人类世界的代理人。”
程希林想了想，有些明白了，也就是说，代理会的人有走狗证，而光明会没有。
不过，程希林又注意到了一个关键词，妖兽，
而且辉腾锡勒草原草原上的那个兽爪，他们也称之为妖王大人，
再就是塔塔，它们竟然会说话。
要知道，就算是魔都血色天空，光明会的两位祭司召唤的兽王，有智慧，但也是不会说话的。
“四哥，那妖兽，还有妖王是什么？”
楚正笑笑，从抽屉拿出一盒雪茄，“朋友送的，你要吗？”
程希林摇摇头，“我抽烟。”说完，自顾自的点了根烟。
楚正点点头，放下雪茄盒，缓缓开口道：“兽和妖，从本质上来说，是两种生物。”
“人类星使是吸收星力，来修炼的，天地间的星力，最宝贵也是最普通的能量，天赋高者成就更高，天赋低者成就有限。”
“而异兽也会进阶，战将，统领，君王，兽王，这是异兽的极限。”
“但妖却是天生的，有智慧，通人语，且力量强大，寿命悠长。”
程希林又问道：“那...妖是怎么来的？”
“妖是怎么来的...”楚正轻叹口气，续说道：“妖是‘门中客’。”
程希林愣了下，门中客？那又是什么？
楚正揉了揉眼角，似乎提到妖，就让这位骄傲就古板的男人，很苦恼。
沉默良久...
楚正开口道：“跟你说也没关系，你迟早会进去的。”
楚正说完了这没头没脑的话之后，他继续说道：
“千年前，一座巨大金门出现，那道巨大的金门，先辈们给取了个名字，叫做归墟金门，随着归墟金门的出现，世界出现了异兽，人类出现了星使，从此之后便开起了长达千年的战争。”
说到这里，程希林皱了皱眉，颇为无语的说道：“四哥，你不会是想给我讲一段人类先辈前仆后继奔赴归墟金门斩妖除魔的可歌可泣的史诗故事吧？”
“如果是这种烂俗的小说桥段的话，那我已经理解了。”
然后，程希林又嬉笑道：“是不是斩妖除魔之前还要念两句古诗词，涨涨自己的气势，提升一下逼格。”
程希林说得明白，楚正听的也明白。
楚正愣了下，然后笑了笑，没好气的骂道：“就你皮，就你知道的多。”
骂完之后，楚正又叹了口气，怅然道：“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这下，程希林愣住了，遂问道：“四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程希林不理解，什么叫做“如果是这样就好了”，大家不都是这样的吗？
楚正说道：“意思就是，如果是单纯的战争，人类不可能跟它们打上千年，过去的岁月里，不乏惊才绝艳的天才，你认为你是天才，你能够以星云之力杀星辰。”ýáńbkj.ćőm
“但是告诉你，你不算天才，你杀星辰是借助了梦境的力量，而在过去的岁月里，却是有真正能够凭借自己战力，在星云级杀星辰级的人，而且不止一两个。”
“再说，老师和师娘，二老在三十岁之前就已经达到了虚空级巅峰，而后红尘中练心50年，现在已经是破虚级，师娘更是千年来第一阵师。”
“你认为，他们能够不明白你所想的那样，冲进归墟金门，杀尽妖王，永除后患的道理？”
程希林摇了摇头，愣愣问道：“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楚正看着程希林，眼神平静又有些慌乱，他说道：“归墟中的妖，他们并不是要主宰这个世界，而是彻底的抢夺。”
“是文明层面上的抢夺。”
“什么？这怎么可能？”
程希林彻底震惊了，一个民族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气节！是文明！
是历史悠久的传承，千万年传承下来，这些都已经刻在了骨子里，印在了基因当中。
这他妈的要怎么抢夺啊？
忽然，程希林瞪大了眼睛，他咽了咽口水，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深呼吸了两口气，镇定心神后，
他试探性的说道：“四哥，我在季存的梦境中窥视公鸡桥，外墟也只是归墟金门用来保护它的外围圈子，而所谓的妖兽在人类世界也有代理人。”
“那是不是可以确定，妖兽已经有了自己成熟的社会和文明？”
“而那些世界各地的异兽，只不过他们用来摧毁人类坚定信念的工具。”
“只要人类敢反抗，进攻金门，那外墟就会挡在金门之前，实施保护。”
“公鸡桥印记，传送万人谷（兽王巢穴），是归墟金门中的妖兽，害怕人类中出现能够真正威胁他们的年轻人，所以才做出的特殊处理手段。”
“呵呵...”楚正笑着摇了摇头，叹笑道：“小七啊，你想的可真多...”
“呼...”程希林长舒口气，看楚正这个表情，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但不得说，你说的很对。”
“......”程希林。
程希林收敛表情，他无语了，老四啊，你说话真的有必要这么大喘气吗？
楚正看着程希林的表情，感觉很有意思，他之前就找到了逗程希林的窍门，然后乐此不疲。
“小七，不要想太多，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千年岁月过去，如果能够解决的话，也不会等到今天，全世界的人也不是在挣扎着等待救世主，而是在奋力战斗着。”
“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处理好眼前的事。”
程希林点点头，嗯了声，他心中有一杆秤。
春风得意时，布好局，才能四面楚歌时，有退路。
程希林从来都不会莽，不寄希望于运气。
先握手中刀，再修心中佛。
他从不会乱了这个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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