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九弟。”不过是几天不见，从大皇子变成太子果然是不一样，太子看上去更加自信和贵气，一看就是帝王之相。“听说大家在此聚会，好生热闹，不请自来，希望没有打扰。”
“太子哪里的话。”江学里说，“给太子上茶。”
太子出现在这里，就不仅仅是聚会，江学里身为将军，自然而然肩负起保护太子安危的指责。
江心更加不痛快，她本来心情不好，午饭都没有吃完就找了里有回房间。
欧阳离的脸色都冷了几分。
将军看在眼里，对太子的印象更加不好。
“五小姐几日不见，好看了。”太子目光环视一周，最后落在江姜身上。
江姜一愣，本能的皱眉。
欧阳离跟江学里就像是两个老父亲，不约而同的看向太子。
这个太子，不会是在打阿姜的主意吧。江学里想。
太子就是这个意思，太子册封已经五日过去，按理说皇帝应该让自己跟江心订婚，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彻底的跟将军府更深层次的绑定在一起。
但是皇帝不知道什么缘故，竟然根本就不提这件事情，太子联合皇后暗示过几次，皇帝就跟耳聋一样，找了别的话题跳过去。
还是盛询阳一语道破，“江家大小姐，与其说是未来的太子妃，不如说是未来的皇后，只要皇帝没有真正的属意你成为未来的皇帝，他就不可能赐婚你和江大小姐。”
父皇没有属意我成为皇帝，为什么会立我为太子？”太子皱眉，似乎不理解盛询阳的意思。
盛询阳一笑，“太子和皇帝，这其中可不是是等价的关系，太子难道没有明白吗？当年皇帝登基，将军府位高权重，为了表示看重，皇帝表示刚刚出生的江家嫡女为未来的太子妃，无论太子是谁。”
“皇帝当时的意思或许可以理解为看重，但是更多的，是希望将军府在未来的夺嫡中保持中立，无论是谁上位成为太子，江家都是受益方。”
“但是现在不同，四皇子倒台，太子您成功入主东宫，这难道就是说明皇帝已经属意您成为未来的皇帝吗？”
“不是？”
“当然不是。”
“太子殿下，你现在就跟当时的四皇子一样，一家独大，成功的让皇帝不安，如果他这个时候让你跟江家小姐订亲，将军府岂不是更加成为您的助力？皇帝现在康健，他怎么会允许太子您比他有更加多的支持。”
太子明白过来，“所以什么平衡，其实都是借口，父皇想要的是皇权的集中，他不想四皇子一家独大，也不允许我一家独大，他还想要做名副其实的话皇帝，要是这个样子，那我要当太子到什么时候去！”
盛询阳脸色微微变，“太子慎言。”
太子没有再往下说，但是看上去脸色依旧难看。
盛询阳饮一口茶，神色自然，他似乎从来都是这样，太子心里一动，“询阳，那你什么好办法吗？”
盛询阳微微一笑，“太子现在遇到什么事情需要我的建议呢？”
太子一愣。
盛询阳说，“太子对我有再造之恩，我自当以太子的立场考虑问题，如果太子问我，我觉得现在您根本就没有需要我的地方，现在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只要您自己不犯错误，还有谁可以动摇您的地位呢？”
太子毫不犹豫的回答，“但是询阳，你知道的，现在的局面并不是我想要的。”
“我自然是知道的。”盛询阳说，“现在固然很好，但是我知道，太子的志向并不仅仅于此，如果什么都不错，您的地位自然是无人动摇，但是也没有进一步的空间，皇帝身体康健，并且也没有要放权与你的意思，您现在跟大皇子时期其实并没有任何的区别，除了一个头衔。”
“皇帝如果是后期还想要扶持出一个四皇子，易如反掌。”
太子捏紧袖口，这就是他担心的地方。
“但是如果您还想要继续往前，会有灭顶的风险。”
太子目光坚定，“何事没有风险呢？询阳，这个世界是就没有白来的成功。”
盛询阳一眼就看穿，“询阳斗胆问太子，即使您已经知道后续的风险，你还想要问臣的意见吗？”
太子说，“是的，我需要。”
这即使要造反的意思了，即使不谋反，也要把实权从皇帝手里接过来。
皇帝不给的，别人不允许的，他自己来取。
盛询阳目光从容，他从来不犹豫，永远有着答案，“我听闻将军府上午出府踏青，五姑娘要去的，江学里也跟着。”
“江心也在？”太子的第一反应是提前跟江心拉近关系。
盛询阳摇头，“太子，我说的是江五姑娘。”
太子一愣。
“江心是身份象征，就算太子能够获得她的芳心，皇帝也不会允许你们现在成亲，更何况大小姐似乎跟五皇子关系匪浅，现在讨好她的可能性并不大，反而是五姑娘，现在全京城都知道，她是江学里的掌上明珠，比江心还受宠。”
太子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让我跟江姜亲近。”
“太子是未来的皇帝，收纳姐妹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更加重要的，只要拿捏了五姑娘，就如同拿捏了江学里。”
“江心是身份象征，是您成为皇帝之后的理所应当，而江姜是手段道路，是您拉拢将军的工具手段。”
这自然是一个很好的方式，太子不知道怎么的脑海中突然映出欧阳离冷漠的表情，“但是江姜和九弟….”
太子的话在盛询阳的目光中间断，盛询阳当然明白，他一笑，“我早就说过了，太子殿下，我只是从您的角度出发，找到最好的方式，江姜和九皇子的关系人尽皆知，但是实际上真的就这么要好吗？您可别忘记了，九皇子是您的人也是人尽皆知，但是实际上呢？九皇子从边疆回来之后跟您报备过一次吗？”
“您和九皇子的关系，您自己最清楚，不是吗？”
太子完全被说动。
于是他出现在这里。
想着盛询阳说过的话，太子的目光从容起来，夸奖完江姜之后再一次移开了目光，“听说九弟跟阿姜的关系很好，我还以为是传闻，现在看起来是真的。”
太子笑呵呵的试探。
要是欧阳离知趣，他应该立刻站起来表示自己跟江姜并没有那么好的关系。
欧阳离冷冷一笑，“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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