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站在上帝的视角,江姜发现,自己也没有关于星陨阁的只言片语。
难道说因为自己的出现,连带着也产生了其他的变数?
江姜太过于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
突然被拦腰抱住,江姜下意识的反击,推出去的手肘被人握住重新回到原位,江姜心跳一百八,一回头看到欧阳离的笑容。
江姜的心跳始终都没法回缓。
欧阳离倒没有发现江姜的异常,把手里的披风给江姜系好,好不忘夸奖江姜,“今天的反应非常好,进步很大,看来这几天没有偷懒。”
江姜没有跟往常一样,她神色有些慌张,脸色微微发汗,欧阳离终于注意到江姜的不对,凑到跟前仔仔细细的检查,并没有受伤,“怎么了,阿姜?”
江姜摇摇头,手捂在心口,感受着心跳一点一点的回缓,看着欧阳离江姜下意识的找理由,“没事,你突然靠近,让我有些....”
欧阳离的脸近在咫尺,眼底都是关切和担忧,借口在嘴边怎么都说不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跟欧阳离已经这么好,好到江姜现在看着眼前的人没有半点防备,全然都会信任。
信任到遇到这种无缘由的慌张和委屈,看到欧阳离就想要倾诉。
江姜眨了眨眼睛,眼眶都有些泛红,看的欧阳离心都揪起来,他把江姜抱在怀里,声音温柔,“怎么了?”
江姜没法跟欧阳离解释这种无缘由的恐慌,只能够把眼泪憋回去,半真不假的说,“就是觉得有些心慌,你这突然一吓我.....”
欧阳离看向老五,目光都有些冷淡,“怎么回事?”
欧阳离的双标美名在外,他们这些当下人的见怪不怪。
尤其是老五,根本就不给欧阳离面子,他是江姜的人,自然要对江姜言听计从。
老五早就发现,其实江姜根本就不缺自己这一个护卫,但是当时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了自己而是让他当护卫,老五想,应该是在此之前江姜身边的护卫都是欧阳离的,而江姜,想要自己的人。
欧阳离的人当然不会害江姜,但是也绝对不可能全然听命于江姜。
欧阳离才是主子。
而老五,就是江姜的第一把利器。
老五恍若未闻。
江姜咋呼一声,“老五,你把你刚刚说的再说一次。”
老五这才颔首,“昨日前来刺杀的人是星陨阁的。”
欧阳离目光冷漠下来,“你怎么知道?”
星陨阁这个地方,欧阳离知道,是江湖中第一大杀手组织。他自幼出宫,在江湖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对这个地方有所未闻。
星陨阁,江湖中第一大杀手组织,阁主星云,传闻中美貌动人,千年未老,但无人见过其真人。
星陨阁人从不高调出现,他们培养杀手,然后以高昂的酬劳接各种任务,他们杀人不认宗派,不惧京城,只要给得起钱,他们就敢杀人。
因此星陨阁虽然实力恐怖,但江湖中人根本就不承认他们为江湖宗派。
相较于正派的门派,他们更加像是歪门邪道。
不拘礼法,不讲道理,没有正义,是天下人人人得而诛之的存在。
老五跪下来,目光聚焦在地上的阴影处,他闭上眼睛,似乎终于触及到自己难以为人所知的痛楚,头终于磕在地上,背脊也伏下去,“因为我,就是出自星陨阁。”
就算是江姜,也十分震惊,她从欧阳离的怀抱出来,心跳再一次剧烈的跳动,“你刚刚说什么?你来自星陨阁?”
老五重复磕了头,目光都没有抬起,“是的,小姐,我没有跟你说,我来自星陨阁。”
江姜下意识的握紧欧阳离的手,发现欧阳离并没任何的动作,他盯着地上的老五,目光难以言表。
“去书房。”江姜当机立断。
若依给他们倒了茶就乖乖的出去,老五自从进书房一直都心里不安,听到关门声,房间里面只要他们三个人。
那一瞬间非常奇怪,老五突然就觉得心慢慢的平静下来。
就算小姐不要他了也是情有可原,说不定这些人就是发现了他们还活着,所以来杀人灭口的。
有谁会愿意留着一个杀手组织出来的人当护卫呢?
“现在你可以详细说说了。”
老五目光胶着着空气,那些过往就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我从小就出生在星陨阁,那个时候星陨阁就是无恶不作,我们在那里长大,接受的就是那里的教育和训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我们十五岁的时候有所学成,武功造诣有了一定的成就,那个时候我以为我终于可以跟那些哥哥姐姐一样成为厉害的人了,但是我没有想到,那才是噩梦的开始。”
“星陨阁的规矩,等我们在一门武功上有所学成之后,我们就会出去接任务,什么任务都有,按照不同的等级和任务的难度去承接,我刚刚出阁入世,杀得第一个人是一个孩子……”
老五说着闭了闭眼睛,脸上有了微妙的抽动,那是永远都不愿意想起来的事情。
江姜浑身都僵硬,她突然想起来原主,她刚刚出现的时候,原主不就是在被一群黑衣人追杀么?
老五,也曾经是这其中的一员么?
停顿了一瞬,老五才继续,“回去之后,我总是做噩梦,哥哥姐姐总是劝慰我说都是这样的,等长久就好了。”
“后来杀了很多人,老人也有,孩子也有,一家三口也有,随着我武功的不断精进,要杀的人也厉害起来,他们死在我的手里,我杀人如麻,那些人说得对,人杀多了,自然就习惯了,但那我杀得第一个孩子,我总是忘不了。”
“我产生了想要离开星陨阁的想法,但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因为我们这些人是没有办法离开星陨阁的,要么留,要么死。”
“但是我不想死,外面的世界我还没有自由自在的涉足。”
“后来星陨阁内部大乱,有人造反,我和几个相同想法的兄弟一起趁乱离开,就是你们之前见过的那些来自书神楼的打手,我们出来之后发现星陨阁的人重新在寻找叛徒,我们都不确定是不是我们,为了有一个身份,我们进入书神楼,拿到了现在的身份,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
“星陨阁当时为什么会内乱?”欧阳离皱了皱眉头。
老五摇摇头,“我不知道,这个地方等级森严,我当时只是一个杀手,对于上层的权利斗争毫不知情。”
“但是星陨阁的实力,比外界评估的还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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