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书礼皱眉看着眼前的钱谦益。
“我说,钱院长,你是真的不吃?”
钱谦益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面前散发着无比诱人香味的山珍海味,一双眼睛几乎冒出了火。
“我干你娘的宁书礼,你个不到那个人子的东西!”
他心中破口大骂,但是到了嘴上,却变成了呜呜呜的声音。
因为他的嘴上还塞着一块抹布。
“哎呀,钱院长这是什么意思?”宁书礼夹起了一块鸡腿,放到了钱谦益的嘴边,然后在钱谦益瞪大了眼睛,觉得这个饿了自己一天的王八蛋终于良心发现了的时候。
宁书礼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响叮当之势把鸡腿抬了起来。
“哎呀,真香啊,不过钱大人文人傲骨,非要绝食以示决心,我也不好破坏了钱先生的清流之名。”
说罢一口把那鸡腿放到了嘴里。
“这用油炸锅的鸡腿,就是香!再配上这西域的香料,一个字,绝!”
宁书礼故意把脸凑到钱谦益的耳边,嚼出咯蹦脆的声音。
“你说这炸鸡取个什么名字呢?钱大人才高八斗,要不给我取个名字吧。”
宁书礼迎着钱谦益冒火的双目,坏笑道:“恩,钱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嘴部蠕动,哦哦,我明白了,第一个动作是啃是不是!”
钱谦益奋力地朝着宁书礼勾去,恨不得生食其肉,奈何自己被捆在椅子上,只能撬动一个小小的角度。
尝试了几次之后,他就出了一身的虚汗,平时除了床上运动没有别的运动的他,又饿了一天,就动了这几下,已经没有了力气。
无奈之下,只能把眼睛一闭,不再看宁书礼,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恩。”宁书礼挑了挑眉毛,眼睛却眯了起来:“高!不愧是钱先生,不愧是江南大儒啊!这个实在是太形象了!”
“以德服人,第二个字就是德!”
“去你妈的以德服人!”钱谦益被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老子溜溜的被你饿了一整天,还尼玛以德服人!
他气的又冲宁书礼咬去。
“哎呀,钱先生,你是想要往前点吗?我来帮你!”
宁书礼一抓钱谦益的椅子,朝着前面一带。
钱谦益普通一下子和椅子摔在了地上!
“呜呜呜……”
钱谦益只觉得自己一副骨头都要散架子了,趴在地上想要哀嚎,却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而另一边的宁书礼却还在气人,他看着审字抽动的钱谦益,露出了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哎呀钱先生,你怎么这么急……”
宁书礼一脸关切地伸出手去。
钱谦益看着宁书礼想要把自己扶起来,还有脸上那关切的样子,眼角流出了泪水。
他决定了,只要宁书礼把他嘴上的布拿下来,他就服软了,哪怕只是嘴上服软,也不要遭这个罪了。
他泪眼朦胧地看着宁书礼伸过来的小胖手,就像是看到了黑暗世界之中,一抹刺破了黎明的光!
但就在这个时候,宁书礼伸出去的手突然停住了。
“……等等,急?”宁书礼一脸顿悟的表情道:“钱先生,你真是太了不起了,怪不得你能够写出那样的台本,你自己本身就是一个表演大师啊!”
“我明白了!”宁书礼站了起来,一脸正色与豪气地说道:“这个炸鸡的名字,就叫做啃德急!”
“钱先生,太感谢你了!”宁书礼一把把钱谦益拉了起来,冲着他饱含深情地说道:“我会把你的画像!放到啃德急的包装上的!”
“我会把他们卖向全国,我要让所有的老百姓都知道,这是你的杰作!”
“我要让他们以后每次看到这个,都能想到你!”
“让全国的老百姓都知道,你就是鸡,鸡就是你!”
钱谦益的眼角终于流出了屈辱的泪水。
太欺负人了!
实在是太欺负了人!
他堂堂江南文魁,怎能做鸡!
但是这一刻,钱谦益的心中却没有太多反抗的情绪了。
因为他觉得自己反抗已经没有意义了。
再说,一个人能够受到的侮辱也就这些了吧。
想到这里,钱谦益的心中反倒是生起了一种异样的讥讽感。
他觉得自己已经挺过了最艰难的岁月,他看向宁书礼。
眼神之中充满了挑衅,分明是在说,你来吧!你来啊!我不怕你!
看你还有什么招数!
宁书礼看着钱谦益挑衅的目光,也是轻轻地眯了眯眼睛,心中升起了一股战意。
脸上却是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钱先生不愧是钱先生,我得好好感谢你啊!”
“吴诚!”宁书礼把吴诚喊了进来:“我得好好感谢钱大人,去把我新研究的那个手影拿进来,再找个说书先生配音。”
“好好。”吴诚坏笑地看了钱谦益一眼,然后拿起了一个啃德急跑了出去。
钱谦益的心中莫名地升起了一股不安。
可宁书礼也不理他了,转身坐下就开始干起了啃德急。
不一会,吴诚手里拿着一个木架子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说书先生。
“宁哥,人来了。”吴诚笑着把那木架子放了下来。
“见过宁大人。”那说书先生颤颤巍巍地说道。
“给钱大人好好说说。”宁书礼从怀中掏出了十两银子,递给了说书先生。
说书先生顿时喜笑颜开,连忙说道:“小老儿一定竭尽全力!”
“开始吧。”宁书礼吃饱了,端起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一遍的吴诚把一幅幅画放到了木架子上,然后再那些画提前穿好的洞上绑好绳子。
钱谦益本以为还是那些羞人的画片,心中气愤,但是多少也有点免疫了。
闭上了眼睛根本就没看。
可没想到这说书先生开口第一句说的竟然是:“且说这钱老爷中了举人……”
“恩?”钱谦益有些诧异地睁开了眼睛,怎么讲起了自己的好事来了?
难不成这宁书礼真是给自己歌功颂德的?想要赔礼道歉?
这个念头不过一闪而逝,因为很快他就听到了自己中举之后疯了的事情……
娘希匹!!!
钱谦益再也忍受不了,竟然带着椅子站了起来。
他的浑身都在颤抖,如果说风流韵事被人说出来他还能够接受。
但是这不行!
科举!
是他一辈子最光荣的事情!!
甚至可以说是每一个士子最光荣的事情!
嫖算什么?虽然被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有点丢人,但是说到底,那个才子不风流?m.ýáńbkj.ćőm
但是……但是现在这宁书礼竟然你般编排自己!
他在这一刻,真的恨不得一剑捅死宁书礼!
宁书礼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讥讽的微笑,这是宁修刚刚寄来的小文本,比他自己想的要犀利的多了。
这个一出,这些读书人的傲气,再也没有了去处!
他看着气急败坏的钱谦益道:“钱先生,你不必这般看我,这可是白衣侯给你亲笔写的,你该感到荣耀!”
钱谦益攥紧了拳头,目光之中满是愤怒和绝望。
他恨,可也无奈!
他引以为豪的宣传手段,在一天之内,就被这兄弟二人弄了个干净。
他积攒了几十年的名声,估计在几天之后也会荡然无存!
“既生我钱谦益,何生宁氏兄弟啊!”
他在心中大声疾呼,可眼中却满是悲哀和绝望。
他已经放弃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军机处的管事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报!!!”
“紧急军情!!!”
“苏州卫受到冲击!”
宁书礼霍然站起了身,脸上戏谑的笑容一寸寸地消失,双眼之中闪过了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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