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小安，你到底醉没醉？”
南小安没回答，固执地朝他张手，一动不动，眼眶里的泪水欲落将落。
“笨蛋！”时宇认命将人抱住。
然而，下一秒，南小安就着两人拥抱的姿势，搂着了时宇的脖子，一跃往时宇身上跳了上去。
时宇猝不及防被人搂住了，双手迅速托住了她，“我看你是醉到没办法再醉了。”
抱着人往停车场走，时宇闻到了南小安身上的酒味，“一身的酒味，真臭。”
“不臭！”南小安大声地反驳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回响。
她反驳了这一句，又委屈了，把脸埋在时宇的颈窝处，伸手用力拍打了一下时宇的后背，大声又无礼地说：“谁，你是谁？”
时宇被拍得差点咳了一声，惩罚似的拍了一下南小安的屁股，“你这个笨蛋手上还挺有力气的啊，我是谁，我是你老公我是谁。”
“老公？我有老公吗？”南小安想了想，又憨憨笑了一声，“对哦，我好像是有老公哦。”
时宇嘴角弯了弯，“还不算昏了头。”
回到了车上，打开了车门，时宇正准备把人放下去，南小安死死搂着他不放。
“松手，回家了。”时宇轻轻拍了拍南小安的手。
“你要回家了，所以要我松手吗？”南小安话一出口，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里滑落下来，“你也是坏人，要把我抛弃的坏人。坏人，这个世界上全部都是坏人。我更坏，连坏人都不要我。”
时宇被她的眼泪刺痛了，用手擦了擦南小安脸上的眼泪，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没有抛弃，是一起回家。”
醉了酒的南小安和平常大不一样，坦诚了很多，自然整个人看起来也无礼了很多，像一座平静的火山忽然喷发出炙热的岩浆一样。
这也让时宇明白，他原来还没怎么见过南小安真正的样子。
上了车的南小安安静了许多，但看起来还没有昏睡过去。
她歪着身子靠在副驾驶上，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热闹的城市烟火，神情落寞。
忽然，南小安开口了，声音平静地让时宇感觉她根本没醉。
“时宇。”
“嗯。”时宇扭头看了她一眼。
“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南小安用了一个肯定的语气问他。
时宇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也不理解她怎么忽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看，你也觉得我很失败，很没用对吗？”南小安自嘲地笑了一声，“毕业一年了，怎么还没找到路在哪儿，怎么还是一件事都做不成。”
“甚至，要不是碰到你，我现在都流落街头饿死了。”南小安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最后几个字哭腔明显。
“船到桥头自然直。就算你没有碰到我，你当时也会找到别的解决办法。”时宇回答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节奏，无所谓失败成功。”
“这是借口，用来欺骗自己的、掩盖失败的借口。”南小安把自己贬得一无是处。
时宇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伸手揉了揉南小安的头发，“也许碰到我花了你大半的运气，所以你才这么倒霉。”
话音刚落，南小安捂着脸嚎啕大哭，这是她第一个放肆的、毫无顾忌的大哭。
也许是因为面对自己的无能，也许是对自己的过去的不满，又或者仅仅只是酒精促使压抑情绪的一次爆发，撕裂了最深处的她的一个口子。
醉鬼无常。
发泄过后的南小安似乎又陷入了另一个极端的状态里。
到了家门口，南小安迷迷糊糊地被时宇半搂着半推进门。奇书屋
“咦，这是哪里？你是谁？”
“回家了，我是你老公。”
南小安面上大惊，瞳孔睁大，踮起脚尖，用双手捧住了时宇的脸，细细端详，“家？我有家了？我有老公了？”
说着她又噘起了嘴，委屈地掉下大颗大颗的眼泪，“你是时小宇吗，你是我老公？”
“是啊。”
时宇哄了一回又一回，南小安总是反反复复，且思维跳跃。
时宇给她喂着蜂蜜水的间隙，她扯着自己的领子闻了闻，剧烈地皱了眉，“好臭啊，全是酒味。”
她明知道自己臭，又非要拉着时宇凑近来闻一下她的脖子，“好臭，想洗澡，老公你帮我洗。”
南小安啊南小安，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对另一个人完全坦诚是什么意思。
还是，你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爱，你连爱都要我教你是吗？
时宇看着南小安作个不停的样子，心情复杂。
最后还是抵不过南小安的絮絮叨叨和变化无常的情绪，时宇抱着人到了浴室，把浴缸放满了水，再把人剥干净放了进去。
然而，即使是到了这个份上，南小安还是不愿意松手，一直搂着时宇的脖子，非要人跟她一起进来。
浴缸里溢出来的水弄湿了大半个浴室，水汽烟雾缭绕。
时宇一掌一掌地舀水往南小安身上倒的时候，那样一大片雪白的皮肤刺激了他的双眼和脑神经。
南小安还不知死活地往他身上靠。
时宇发现，昨晚并非是一个意外，他的身体似乎是真的好了。
反应太过剧烈，时宇把人送回床上的时候，自己又往浴室来冲了几遍冷水，最后没忍住自己在浴室里解决了一回。
“南小安啊南小安，早晚要跟你算这笔账。”
然而，回到了床上的南小安还是不安分，大半夜的，还嚷嚷地要吃东西。
她不停摇着时宇的肩膀，命令式地开口：“老公，我想吃东西，好饿。”
“很晚了，明天吃。”
时宇这么简单的一句拒绝，南小安的眼泪又落下来了。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今天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你还不让我吃。”南小安说得可怜。
时宇哪里知道这人蠢到这个地步，心情不好连带着胃也不要了，“想吃什么？”
“海鲜粥，有大虾有鲍鱼有带子肉的那种。”
“不行，你刚喝完酒。”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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