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苏安柳的话,是对的,没有一句虚言。
她就是贪心!
她就是不知好歹!
她对不起所有人!
她总是将自己摆放在受害者的地位上,却从未想过,由于她自己的任性,她伤害了多少人!
满嘴的仁义道德、礼义廉耻统统都是自己自欺欺人的鬼话!
她这样的女人本就不该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世上。
一捧黄土、一盏青灯了却残生,才该是她的出路。
她真的不该奢求什么,也不该妄想借助苏安柳的憎恨来达到自己想要解脱的目的。
一切都是她强求了。
“咯吱——”
就在乔语蓉出神之际,苏怀远推开房门,死死盯着光脚蹲在地上双腿蜷缩,整个人缩成一团的乔语蓉。
乔语蓉被房门推开的声音所震惊,错愕的抬起头望向门外俊朗的男人。
他,披星戴月而来,站在门外,依旧还是能让她跳动不已。
乔语蓉心中一阵酸涩,不知如何是好。
那是她喜欢的少年啊,年少时期一直想要倾心相许的少年郎。
她当初进宫也是仅仅是想要站在高处,默默的看着她心爱的男人,默默的守护,仅此而已。
可,可为什么,到最后竟然变了呢?
她不愿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去娶别的女子为妻,她不甘自己曾经得到的宠爱被别的女人给抢去,她更不想名扬天下倾国倾城的美人去嫁给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老男人,纵使那个男人是高高在上、大权独揽的皇帝。
可,美人和才子才是佳话,不是吗?
到底是嫉妒和不甘,在心底一寸寸的蔓延,直到理智渐渐丧失,做出一桩桩祸乱宫闱的丑事儿。
到头来,还是先皇替自己百般遮掩,瞒了下来,将这个烂摊子收拾的干干净净,自己也才能安安稳稳的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依旧平平安安、心安理得的做自己的皇后。
她一直说自己什么不想要,可到头来依旧是她最贪心,她什么都想要。
可终究是她不配罢了。
这样卑鄙的她,又如何能配得上其他呢?
迎上乔语蓉那若有若无、炙热而又疏离的视线,苏怀远的心头有一丝怅惘划过,但其中又夹杂着一丝欣喜。
她眼中的情意,他懂。
只要她对他的情意还在,那便什么都不怕。
她与他,会好起来的!
他最怕的就是,她不喜欢他。
那纵使他独揽皇权,也依旧是虚妄。
所幸,一切还来得及。
她并没有将自己舍弃。
情意在,他就很知足了。
可是一看到乔语蓉这般憔悴无措的样子,他心中的无力却犹如滔滔江水一样连绵不绝的涌上心头,因为他不知道到底该做什么。
很怕,很怕将乔语蓉吓跑。
“地上凉,你,你快起来!”
在门口吹了半天冷风的苏怀远,想了想,还是决定从生活中的细节入手,一点一点的将乔语蓉对他的爱意,给汇集起来。
说罢,苏怀远大步流星的走到乔语蓉跟前,蹲下身子将乔语蓉小心翼翼的抱起来,放置一旁的雕花大床上。乔语蓉倚在床边刚刚坐好,苏怀远也不等乔语蓉反应,从衣袖中掏出一块绸缎丝帕,攥住乔语蓉白皙娇嫩的脚,一点一点的擦拭着乔语蓉的脚。
乔语蓉心中觉得有点尴尬,一个大男人给女子擦拭脚实在是太、太难为情了。
“苏怀远,你,你放手……”
苏怀远没有说话,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动作,攥住乔语蓉的脚,往他身前一拉,乔语蓉心慌意乱连忙一脚踹了过去,可女子的力气终是不如男子力气的大,还没有蹬过去,便被苏怀远的挡住,一脚踹到了苏怀远的掌心。
温润的触感让苏怀远心头一暖,哑着声音喊道:“蓉儿。”
乔语蓉倒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苏怀远,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嗯,你说,我听。”
苏怀远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柔和的抚着乔语蓉的脚。
“我们应该还是保持距离,此生不负相见。你做你的皇帝,我……”
“你,你什么你啊!”苏怀远温暖灼热的大掌离开了乔语蓉的芊芊玉足,而是用粗糙的手指不断抚摸着乔语蓉的耳垂。
“嗯?你什么你?”
乔语蓉见苏怀远越发没个正经的样子,心中越发恼怒。
对上苏怀远含笑的眉眼,乔语蓉一字一句道:“我说,你当你的皇帝,我们此生再无任何交集。我……”
“呵,你什么你,你……”
苏怀远抚着乔语蓉乌黑的发丝,“呵呵,蓉儿你不乖。”低笑道。
乔语蓉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伸出手将虚坐在床边的苏怀远推了下去。
“嗯~”
苏怀远闷哼一声,强忍着后背的疼意。
见苏怀远被自己推下去之后,乔语蓉连忙起身下床,想要扶起苏怀远的身子,却不料被苏怀远一把拉入怀中。
“苏,苏怀远,你……”
乔语蓉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了,苏怀远还是这么不着调。
“你什么你,蓉儿不该说些什么呢?”
“苏怀远你不要这么胡搅蛮缠,好吗?我说我们断了……”
“怎么断?你告诉我,乔语蓉!”
“该怎么断,就怎么断!”
“你做你的皇帝,我当我的太后。从此我们两不相……”
苏怀远再次从乔语蓉的口中听到这些话,心中顿时疼痛难忍,他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这个女人还是一点都看不见他的心呢?
为什么?
他在意的当真就不是一个破皇位啊!
就只有她,只有她啊!
他从始至终,要的也就是一个乔语蓉罢了。
他不贪心的!
父皇的死,他会凭借自己的实力查清楚真相的。
他与乔语蓉的生活,他也会好好经营的。
即使,即使没有了这皇位。
可为何乔语蓉不懂他的心呢!
就当真以为逃离了他,可以有好日子过。
“呵呵”,苏怀远越想越觉得自己心寒,晶莹的泪珠从脸颊滑落,“乔语蓉,你当真是没有一点心!”
“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那你想干什么!”
“青……”
“你说干什么,朕就一定要依着你呢?乔语蓉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说什么,朕就一定要如你所愿呢?”
“苏怀远,你不要胡闹好不好!我们这样做,对你,对我而言都是好事情。”看到苏怀远过于看重儿女私情,竟是没有一点大局观念,乔语蓉无奈道。
“呵呵你怎么知道是好事情,而不是坏事儿。朕凭什么依着你。”
乔语蓉闻言,久久沉默不语。从苏怀远的怀中挣扎着起身,后退几步,“砰——”的一声,跪倒在地。
“哀家自知犯下滔天大罪,秽乱后宫,愧对先皇,愿,削发为尼,自此青灯古佛相伴,来洗清自身的罪孽。望陛下不要,伤及无辜。”
“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乔语蓉这般大义凛然的话语,苏怀远忍不住仰天大笑。她乔语蓉将所有人都考虑在内,唯独没有将他考虑他在内。
他,苏怀远到底算什么呢?
笑着,笑着,眼泪就止不住的从眼角滑落。
乔语蓉将额头紧紧的贴在地板上,回顾了自己的前半生,竟是这样的荒唐至极。果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如今的她更是没有丝毫的颜面,苟活于世。
而苏怀远也是一言不发,乔语蓉抬起眼眸,看了看在黑暗中的男人——苏怀远,原本躺在地上的苏怀远不知何时早已经坐起,一手单撑着腿,一手垂落在空中,垂下的如墨发丝在清风中飞扬,遮掩住如玉一般的俊脸,让人看不到他的神情。
乔语蓉的心也就在此时此刻,如坠冰窟,冷得不能再冷了。
“还望陛下不要伤及无辜,莫要将哀家的罪责怪到乔氏众人身上。哀家一人做事一人当。”
说罢,乔语蓉便拔起旁边的一把剑,想要一死了之,结束自己这荒唐的一生。
毕竟,所有的罪孽皆是由她而起,那她自己终结了这罪孽也是不为过的吧。
说罢,便紧闭双眼,等候着死亡的来临。可惜,乔语蓉到底没有如愿的等到死亡的来临和脖子上也没有预料的疼痛传来。
“啪——”的一声,长剑落地。乔语蓉睁开眼才发现,原是苏怀远打掉了她手中的长剑,两行清泪落下,乔语蓉蠕动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无颜面对苏怀远,只好掩面哭泣。
“想要死,还要看朕愿不愿意!你……”
“陛下,陛下,不好了。怀王殿下不行了,如厕之时,从西阁掉下去,被淹死了。”
凌云一得到怀王身死的消息,便急忙向苏怀远汇报,打扰了主子的好事儿,他也不想。
但奈何,奈何这可是关系到朝野的大事。而且,堂堂一个王爷掉进粪,粪坑还被活活淹死,属实不雅。
怀王府的人都在连夜打捞呐。想想,凌云就觉得自己的鼻子实在是太难受了。想想都觉得恶心。
苏怀远闻言一愣,他和苏怀慎自小感情便不好,兄友弟恭这件事是不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
但,他也着实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落得如此的下场。
皇家的脸面都让他给丢尽了。
自己要赶在事态没有扩大之前,将这件事情给压死。否则,流传出去,遗臭万年也是有的。
乔语蓉又闹着要自杀,这一个个的,也太不让他省心了。
他得赶快去解决怀王的事情,但是乔语蓉也得交代好。
“你好好休息,你生乔氏便生。”
乔语蓉闻言浑身僵住,剩下的话语虽未言明,只道了句她生,乔氏便生。那如果她死呢?乔氏便灰飞烟灭吗?
“明日,朕便会带你去寺庙,如你所愿”
说罢,苏怀远便不理会乔语蓉,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看着苏怀远远去的身影,乔语蓉又一次迷茫了。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是想飞快的解决掉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
死是最好的摆脱方式。
可连死都是一种奢望,她又该如何呢?
ps:历史上有掉进厕所over的皇帝,晋景公。(捂脸!男女主可以自己作死,配角不可以打儿子女鹅。嘿嘿)
厕所的泛称:厕所、溷、圊、厕、清、便所、毛司、灰圈、茅厕、茅坑、粪坑、沃头(先秦时期)、西间、西阁(古人认为厕所应设於西方或南方)、舍后(民间厕所多设於屋后)、更衣室(唐代已有)、雪隐(宋)、溷厕、厕溷、厕屋、厕轩、「五谷轮回之所」(《西游记》中孙悟空之戏言)、井屏(公厕)、屎坑(较俗)、「一号」、「大号」、洗手间(现代)、卫生间(现代)、盥洗室、化妆间等等。【韩国还有「解忧所」(寺庙厕所)、「梅雨间」(宫厕)、「后间」(一般厕所)之称呼,至于日本就更多了】(这段出自网络,文中用西阁来指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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