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空间里，只有一个静默无言的孩子和一个毫无生机的尸体。
凤宴宁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死不瞑目的步之衡。
他目光幽深，驻足片刻之后，转身离开。
曾经还算繁荣的魔界王城，如今举目望去，断臂残垣，满是疮痍。
凤宴宁视线扫过这一片落败之地，神情愈发复杂。
他也曾看到过类似场景，只是眼下这场景出现的时间，提早了太多。
凤宴宁微微低下头，浓密的眼睫遮住眼底之色。
他喃喃低语，声音极轻，几乎要消散在风中。
“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终结。”
……
“唔。”
池昭然艰难的睁开双眼，只觉得浑身无力，像是被人抽干了精气神一般。
视线由模糊转向清晰，映入眼帘的却是华美绚烂的羽毛。
池昭然眨巴着眼睛，神情茫然的张望四周。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又变回了那个黑不溜秋的小圆球，还被一只巨大美丽的鸟圈了起来。
巨鸟的羽翼围成一个圆圈，将她包裹其中，像是传说中的巨龙在守护着他的珍宝。
除此之外，周围还散落着不少的羽毛。
那些羽毛看起来极为轻柔华贵，却落在地上，变得灰扑扑的。
池昭然看着那些羽毛，莫名感受到一丝心疼。
等等，这些不是重点！
池昭然的脑子像是陈旧机器一般，虽然还能够运转，但时不时卡两下。
这里是哪里来着？
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眼前这只破鸟又是怎么回事？
池昭然头顶着无数个问号，艰难地回忆着失去意识之前的事情
她好像在和谢重楼打架，但是打得很开心。
就是那家伙再一次逃跑了，让她非常的不爽。
池昭然的记忆停留在这里，再一次卡住了。
就在这时，那只色彩艳丽的巨鸟睁开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池昭然。
“终于清醒了？”
熟悉的声音，让池昭然飘飞出去的神智瞬间回到本体。
池昭然终于想起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和谢重楼打架，一不小心打得太嗨，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凤清渊为了阻止她，幻化成本体将她带离。
然后他们就一路走一路打，从这个山头打到那个山头，从这片草地滚到那片丛林……
说是打架其实也不正确，毕竟这一路上都是她在打，凤清渊在挨揍。
那散落在四周的羽毛，就是凤清渊挨打的证据之一。
池昭然：“……”
池昭然看着眼前贵气逼人的巨大凤凰，心虚的眨了眨眼睛。
羽毛掉了这么多，不会秃了吧？
池昭然神情呆滞，凤凰眼中划过一丝困惑。
他低下头，蹭了蹭黑色小毛球的脑袋，却被一把推开。
池昭然：“……”
别蹭了，别蹭了！
万一蹭着蹭着，又掉了几根羽毛，你就真变成一只秃凤凰了！
凤清渊看着池昭然满是“嫌弃”的模样，眼底晦暗难明。
仔细分辨，那其中还隐藏着一丝丝伤心和不解。
这一刻，凤清渊忽然明白了凤渺渺的心情。
明明他也是毛绒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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