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凌小语把自行车停进自家院子，回头看过来。
许珝拍了拍文樾的背，示意他等一下自己，然后从载着自己的自行车后座跳下来，“高考之前，你，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大概是从小被宠爱长大，衣食无缺，凌小语对自己的未来，完全没有规划，连过多的思考都没有。
就像报名参加高考，他爸默默就给她报了，许珝一说好，她就认了。
二楼亮着灯，房间里的人，每晚等女儿回来，她不到家，他们也无法安心入睡。听到声音，凌妈妈赶忙站起来，“孩子她爸，是不是……”ýáńbkj.ćőm
“嘘！”坐在窗口小桌边吸烟的凌爸爸，身体向后靠，见自家媳妇冲过来，忙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声音小点。
凌妈妈，“……？”
凌爸爸招了招手，又指了指下面，小声说道，“先听听她们说什么。”
于是，两个操心的父母，就这样蹲在自己房间的窗角下，偷听着……
许珝目光似不经意的往二楼瞥了一眼，却没有拆穿，而是一脸认真的问凌小语。
“我的意思是，按照你爸的安排，参加高考训练班？嗯……就玩儿？还是……继续留在渝州饭店帮忙？”
“呃……”凌小语的苹果脸，因为许珝突然而来的问题，不自觉的纠结在了一块。就变成了……小包子。
十分的可爱。
那天，因为被自家爸爸逼着参加高考训练班的事情吵架，从家里跑出来，正好遇到文樾，出于礼貌，就问了句，“文樾，你去哪儿？”
本来以为不会有回答，结果，文樾告诉他，“渝州饭店今天推出新菜，我去给珝珝捧个场，嗯……或者，帮忙。”
她当时想，反正现在也没地方去，干脆她也跟去看看。
然后，就一直帮忙到现在。
说实话，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可以吃苦不喊累，反而觉得每一天都过得特别充实，有干劲儿。
可，现在珝珝这样，是……
“珝珝，你是想……赶我走么？”
今天晚上下班之前，沈总把过来帮忙的人全部召集到一块，道谢，给了丰厚的奖金，并告诉她们明天可以回自己原来的岗位工作了。
珝珝，也是想要跟她说这件事……
就仿佛是，本来好好的生意可能会打乱，凌小语忽然感到非常的不安。
许珝轻笑，“傻丫头，你瞎想什么呢？”
“……”
“我呀，是想说，你不想参加高考训练的话，可以继续留在渝州饭店工作，顺便可以想一想自己以后的路程。”
“以后……的路程？”
“嗯。小语，你比我小一点，也马上十九了，对于自己的人生，不能还是一点规划都没有……”许珝语重心长的看着陷入思考状的凌小语。
“在渝州饭店当服务员，就当做是一种‘社会实践’，在这场实践过程中，你可能会遇到许多的麻烦，当然，也或者是机遇，可以帮助你看清自己的心。”
“我的，心……”
“对，你的心。能不吃社会的苦，又可不可以独自消化社会里某些诱惑带来的甜，分辨是非对错的能力……这些，都能帮助你看清自己的心。”
许珝又回头看了眼文樾，单脚落地，目光看向的却是另一个方面。显然，是不想偷听和打扰她们小姐妹之间的谈话。
她微微笑了下，“如果可以，那么，你提前进入社会，也没什么。”
“反之，连这些都不能接受的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认真备考，四年之后，等你的准备更充实一些，再出来接受社会‘摧残’！”
“说得好！”听到激动的地方，凌爸爸不小心暴露了。
看着楼下抬头望着自己的两个女孩，凌爸爸人生头一回羞红了脸，“那，那个，你们继续，我，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凌小语怒，“爸，你怎么这样啊！”
偷听女儿说话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太不要脸了！
倒是许珝，笑脸迎人，“凌叔，想听就下来一起听，不用藏着避着。”
凌爸爸狂点头，“好好好，我马上下来~”
凌妈妈，“……”
好丢人！
凌小语气呼呼的打开自家大门，开灯，“珝珝，进来说……”
“不了，很晚了，等凌叔他们下来，我说完就走。”
“来了来了来了……呃。”凌爸爸飞奔下来，对上自家女儿那双带着愤怒和不满的眼睛，心就虚了，“小语，爸爸真不是故意的……”
“哼！”
看着闹脾气的凌小语，许珝一阵好笑，“小语，我先把话说完，然后，你晚上自己考虑一下，明天，或者再多过几天给我答复？”
凌小语这才把头转回来，“嗯！”
“继续留在渝州饭店，我会按照正式员工给你相应工资，当然，对你的要求，也会和正式员工一样，想要偷懒，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
许珝脸色严肃下来，“不过……闲暇之余，我可以帮你补习，只要你肯努力，不说京大，考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大学，肯定不会有问题。”
有系统这个‘外挂’，凌小语再笨，只要肯学，她也可以帮她考上大学。
凌小语手指紧了紧，第一次为自己的人生做出了选择，“不用想了，珝珝，我继续去渝州饭店上班，你帮我补习，我们一起考大学！”
许珝弯唇一笑，“好。那……我先走了，明天，不见不散？”
“嗯，不见不散！”
许珝又朝着凌爸爸凌妈妈礼貌点头，这才转身走向文樾，然后，熟悉的坐上他那辆总是会咔哧咔哧响的自行车。
凌小语，“爸，这下你不会再有什么意见了吧？”
“没意见，没意见，只要你愿意参加高考，跟着谁补习，在哪里补习，爸爸，都没有意见！”女儿愿意参加高考，最开心的要数凌爸爸了。
很长一段时间，看许珝的不顺眼，在这一刻，彻底消失，现在看她，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怎么懂事。
他从黑夜里收回目光，“对了，珝珝上回考试第几名来着？”
“倒数第二。”
凌爸爸惊，“倒数第二！”
倒数第二帮倒数第一补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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