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溪生于第二年的五月份,是个双子座宝宝。
彼时正是盛夏的开端,空气中每一个因子都是潮湿温热的,盛弋生孩子是顺产,疼了足足几个小时,被推出产房的时候神智尚且还算清醒,但已经全身脱力了。
因此,她就算看到了一生都脊梁骨强硬的倔强男人眼睛红红,疼惜的看着她近乎落泪时,也无力抬起手帮助他擦掉眼角的晶莹了。
“…老公。”盛弋声音虚弱的帮他转移注意力,勉强笑着:“孩子健康么?”
她没有问是男是女,甚至没有说她自己很痛,她只关心宝宝是不是健康。
“嗯。”许行霁声音发涩,一个字一个字仿佛蹦出来,干哑的要命:“他很好。”
只是到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喜欢他们所谓的骨肉。
对于许行霁而言,盛弋才是他的骨肉,一举一动牵连着他的神经,她皱一皱眉他都会心疼。
现在……许行霁感觉心里快要疼死了。
亲眼目睹了盛弋从产房里推出来那时苍白又虚弱的状态,就像一张单薄的纸。
这画面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许行霁不想记起的噩梦。
但生产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该如何照顾宝宝,才是漫长的生活。
而盛明溪小朋友从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展示出来‘混世魔王’的本质了。
他不爱哭,也不爱睡觉,比同年龄段的婴儿要精神很多,几乎是‘活力满满’了。
可这种活力就把照顾他的大人害苦了。
盛明溪在其他小孩该睡觉的时候不睡觉,该玩的时候反而睡觉——弄的大半夜嗷嗷直叫的让人陪他玩。
跟几个月的婴儿你怎么讲道理?打骂更是打骂不得,许行霁气的几乎心梗,但也不舍得让盛弋夜间休息不好,只能成宿成宿的抱着小不点在偌大的客厅里打转,用温着的奶瓶喂他喝奶。
“儿子。”看着他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咿咿呀呀的,许行霁几乎是欲哭无泪:“你把你老子弄死算了。”
他和盛弋都没有什么两方老人可以帮忙,庄青不太会带孩子,身体也不太好,自然不能折腾。
交给保姆吧,他们又不放心,所以只能亲自看着。
为了盛明溪这个祖宗,许行霁可以说是连公司都顾不上了,把一切业务都扔给了俞九西之后,他在家里当上了全职爸爸,在照顾宝宝的同时还得伺候着盛弋坐月子。
人的极致全都是被逼出来的。
在极度的压力之下也会开发出无限的潜力,例如许行霁,从一开始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到婚后和盛弋一人一天做饭学会的基本厨艺,到现在已经都学会几个菜系的厨艺了,甚至包括婴儿辅食。
毕竟怀了孕的女人胃口十分刁钻,盛弋从怀上盛明溪两个月开始,虽然不孕吐,但已经十分挑剔了。
许行霁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学会变着花样做东西吃的。
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学不会的,就看想不想学。
而他为了照顾盛弋和孩子,就算觉得做各种饭菜照顾孩子比在办公室里画设计稿还让人头疼,却觉得甘之如饴。
只是实在是太辛苦了。
盛明溪出生八个月,许行霁整整瘦了八斤——本来就是清瘦的体形,更加形销骨立了。
盛弋看的十分心疼,但她生产毕竟是在肚子上划了一刀,元气大伤,一时半会儿实在没办法恢复,更别提照顾孩子了。
能让盛明溪喝母乳,都是在盛弋很努力坚持的结果了,毕竟许行霁太过照顾她的身体,本来想让盛明溪喝奶粉来着。
这样没日没夜忙活的日子一直车轱辘到一年后,盛明溪稍稍长大了一点才能让人松口气。
“打死也不要什么二胎。”抱着孩子一起去海洋馆玩儿的时候,许行霁笃定的对盛弋说:“太折腾人了。”
盛弋笑笑,对他伸手:“给我抱一会儿吧。”
自打有了盛明溪之后,去哪儿都是许行霁抱着的——当然除了喂奶的时候。
虽然小孩儿不重,但他不用盛弋浪费体力,强硬的自己大包大揽下来,每次出行许行霁都是大包小裹抱孩子,然后盛弋一身轻松。
所行之处都是小孩玩的地方,总是碰到不少年轻夫妻,只要但凡有人看到了盛弋和许行霁的相处模式,无一不是对她羡慕有加。
毕竟除了许行霁这张绝绝子的帅哥脸是个二十四孝好老公以外,盛明溪也是个漂亮的不得了的小孩儿。
许行霁和盛弋的基因,也很难生出平平无奇的宝宝,但盛明溪作为一个男孩,打小就漂亮的跟小姑娘似的。
眼睛大睫毛长,婴儿时期鼻梁就是鼓的,肉肉的小脸蛋让人恨不得一口咬上去。
因此许行霁虽然大多数时候烦他,但也还是忍不住稀罕他。
就是盛明溪的性格就不像他的长相这么乖巧了。
爱□□闹的混世魔王初期过去,等过了一周岁将将会说电话,一整天‘妈妈爸爸’叫的就停不下来,听的夫妻俩几乎都要魔怔了。
某天庄青想孩子了,他们把盛明溪送到群杉那边一天,刚准备要回味一下‘二人世界’,结果小不点就又作妖。
彼时盛弋正被许行霁抵在水雾朦胧的洗手间里圈着欺负,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但奈何他们之间自从隔了个盛明溪,就算没小别也有好一段时间没‘新婚’了。
就算偶然趁着盛明溪睡觉的时候这个那个也是不尽兴,总感觉和打仗一样急切,这下子好不容易有一天的休息时间,许行霁可还不得抓紧机会?
盛弋也知道他憋的厉害,都做好了一天不能下床的准备了。
男人亲吻着他的唇角,压声问:“想没想我?嗯?”
说着,大手结结实实的捏了她一把。
“嗯……”水流和身体接触上的双重刺激,盛弋声音和腿脚都软的厉害,嘴却很硬:“才没想。”m.ýáńbkj.ćőm
要说想那种事情的话,得多不好意思啊。
许行霁轻笑一声,根本没理会她的口是心非,继续低头细细密密的吻他,另外一只手解开了扣子。
腰带碰撞的清脆声刺激着盛弋细弱的神经,她呜呜嗯嗯的,莹白的小腿在浴缸晶莹的水滴拨动着。
盛弋细瘦皓白的脚腕上系着一根红绳,是许行霁去寺庙捐赠了许多香火给她求来的,在她进产房的那天他帮她系在了脚上。
自那以后,盛弋就没摘下来过。
此刻在水滴宛若一条红绸,随着时而激烈时而轻缓的动作荡漾着,旖旎非常,暧昧又迤逦。
渐渐的,那清澈的水都没那么干净了。
足足两个小时,两个人才从洗手间出来,盛弋长长的头发都是湿的,穿着真丝的睡袍被许行霁结实的手臂抱着,细细的两条小腿挂在他的臂弯里一晃一晃的,涩气的像是一条细瘦的美人鱼。
“宝宝……”许行霁把她放在床上,啃着她的锁骨喃喃着,擦枪走火的摩挲间刚想再来一发,被冷落许久的手机就刺耳的又响起来了。
“不、不行。”盛弋连忙推开他,胸口上下起伏的喘着:“肯定是妈打来的电话,小溪那边有事吧?”
“靠。”许行霁郁闷的想死,在她的颈窝蹭来蹭去:“别管他算了。”
“别闹了。”盛弋被他温热的呼吸弄的痒痒的,咯咯直笑:“你快去接电话。”
说归说闹归闹,孩子还得管。
许行霁无奈,只得叹息着,心不甘情不愿的爬起来去接电话。
果然是盛明溪在那边又闹了。
“他说要找爸爸妈妈,我也哄不好。”庄青的声音带着一丝哭笑不得的无奈:“本来想让他在这里住一宿的,但还是黏你们。”
无奈,许行霁和盛弋的‘再来一发’只好告吹,两个人都不舍得孩子哭,只好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去接人。
幸亏他们住的位置离群杉不远,开车二十分钟就到了。
盛明溪那个小崽子说风就是雨,时而哭时而不哭,等他们匆匆忙忙的赶去了,人家反而不哭了。
不但不哭,而且还趴在钢琴上来回的扒拉,弄的偌大的小别墅里都是乱七八糟的钢琴声。
那三角钢琴可是庄青的宝贝,但此刻被外孙这般‘祸害’着,一向严厉的女人眉眼柔和,竟然是分外慈祥的模样。
……隔代亲这回事真的不是说说而已,都惯的无法无天了。
盛弋看到这一幕简直哭笑不得,连忙过去把孩子抱了下来,拍了拍他的手:“小溪,你怎么这么淘气呀?”
盛明溪能听得懂才怪,他只知道自己还没玩够,顿时炸毛,在盛弋的怀里不断闹腾着,咿咿呀呀的还要去折磨钢琴键。
“没事,让她玩吧。”庄青喝着茶,笑眯眯道:“反正放在那儿也是放着。”
“……”
好双标啊,盛弋至今还记得她小时候不认真对待钢琴,庄青严厉打她手心的往事。
“妈。”她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您现在脾气也太好了,太惯着他。”
“就这么一个孩子,还这么小,不惯着他惯着谁。”庄青理所当然道,顿了一下才若有所思的说:“不过小溪看起来对钢琴还挺感兴趣的,以后让他学学也未尝不可。”
盛弋确信,她妈妈是真的魔障了。
她失笑:“我们今晚留下来住吧,让他多陪您一会儿。”
不过一岁看到老这句老话也不是随便说说而已,有的时候人生就是很奇妙的。
盛弋也不会想到,她未曾坚持下来的钢琴在多年以后,被自己儿子继承了。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拥抱神明的那些年更新,第 94 章 养娃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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