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在江城,苏闻时天天都会找许含烟吃饭,她多半不会答应,他干脆直接到诚影公司门口蹲守。
可惜,抓到人的次数依旧很少。
许含烟最近是真的很忙,开始接手公司新签约的艺人,独自和顾客谈项目合作,还要处理在酒吧的事情。
当然,她也是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他。
那天晚上许含烟虽然喝过酒,但人是清醒的,能把他带出酒吧,能把他带到酒店,苏闻时压下来时,她是有力气推开的。
那夜的荒唐,是她自愿的。
许含烟不后悔,只是没有想到他会提出来结婚。
如果事情发生在毕业前,许含烟会答应先和他交往,但现在不可能,时笺的事情像根刺一样扎在心里,她不可能坦然的说自己完全不介意。
他提出结婚只是想负责,许含烟不能接受这个原因。
除了感情,她不接受任何原因。
酒吧里谈项目的对象是诚影公司长期合作方,许含烟不给顾客面子,他打电话来告状了,上司才不管有没有下药,她是不是差点中招,劈头盖脸骂一顿。
刚在上司办公室听完教训,出来就接到苏闻时的电话,他唤了声含烟,支支吾吾的半天讲不清楚事。
“没事挂了。”许含烟的心情正差,不想多聊。
“有有有,有的。”苏闻时小声问:“你想不想教训下药的男人?”
他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亏,越想越气,但后来发生的事情......他怕这件事会是许含烟的雷点,所以犹豫很久才敢提。
许含烟当然想教训他,但麻烦的是男人认识她,如果闹大,指不定工作都能丢了。
法律的制裁是不可能的,他没有成功,也根本没有证据,看上司那副舔狗的模样,道德的惩罚更是希望渺茫。
“想。”许含烟回答。
管它那么多的,反正这口气她咽不下去,只要今天忍了,以后天天都会这样,不如不干了。
苏闻时扬唇笑起来:“行!我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分工合作。”
最后的安排是苏闻时想办法绑人,许含烟来找药。
很多药都是有固定渠道的,许含烟去到那家酒吧,跟服务员聊了几天,套出来源,买了两包。
苏闻时打听到男人周末会和狐朋狗友来酒吧玩,特意守在不远处,等他们喝醉后,他把人拖到包厢,许含烟用黑布蒙住眼睛,一杯冰水泼到脸上。
男人瞬间清醒不少,这才发现自己被绑起来了,挣扎着想叫唤时,许含烟捏住他的下巴,无声的将下药的酒灌进去。
“呜呜......你是,是谁?”
许含烟面无表情,用指甲狠狠掐住下巴,一杯接一杯的灌,那股劲连苏闻时都给惊到了。
到最后,男人开始变得晕乎乎,身体发热,不停地想要扭动,苏闻时又给他塞了两颗药,才挥手示意许含烟出去。
“我叫人待会儿来拍照,留着威胁他。”苏闻时得意洋洋的笑道。
许含烟问:“你后来给他喂的什么?”
苏闻时的笑容微僵,张了张嘴,婉转道:“能给他加点火气,滋补的药。”
“壮阳药?”
“......嗯。”
正常男人是不会有这种药的,更不会随身带着,除非他随时有需要。
许含烟侧过脑袋,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望着苏闻时,望得他竟然懂了是什么意思,急了:“不是,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她收回视线,不慌不忙地往前走。
苏闻时追上去,极力的想为自己澄清:“我从来不用的,我是听朋友说后,特意去给他买的。”
许含烟听见他的焦急的语气,觉得有点好笑,故意说:“你和朋友聊这个?”
“没有,我是问他们能怎么让人更难受!”
“哦。”
“我才二十四岁,平时洁身自好又经常锻炼,你知道的啊!”
“哦。”
许含烟始终是那副平淡的模样,苏闻时感觉怎么都解释不清楚了,急得脱口而出:“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吗!”
她的脚步一顿,偏过脑袋看他,苏闻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但话也收不回来,低着脑袋,音量越来越低:“而且只有你知道......”
他这副委屈的样子好像是贞操被夺走的无辜男子,明明是你情我愿的事,最后的主导者也是他。
许含烟神色间隐隐带着恼意,悄悄呼口气,冷声道:“确实,你的时间需要随身带药。”
说完迈步往酒吧外面走,苏闻时又追上去反驳:“第一次都这样的,不信你上网查!我后来的表现不是很好吗!”
许含烟再次停下来,转身盯着他,一字一字道:“你有意识。”
“我......”
他是有些模糊的意识,在记忆里也知道压在身下的是许含烟,然后渐渐地控制不住自己。
苏闻时说:“我不会随便见到个女生就发情。”
“是吗。”许含烟平静道:“我以为换成时笺也一样。”
“怎么可能!”苏闻时极快的否认,而后皱了皱眉,问她:“为什么又扯上时笺啊?”
许含烟淡淡的瞥他一眼,走到路边,伸手想拦车回家,苏闻时抱住她的手臂,拽着往自己停车的方向走。
“放手。”
“不放,好不容易逮住你一次,谁放谁傻子。”苏闻时几乎是将她塞进车里的,锁住门问:“时笺是怎么回事?”
许含烟神态自若,没有回答,只毫无波澜的反问:“苏闻时,你知道我的生日是哪天吗?”
苏闻时愣了一下,许含烟自嘲的扯扯唇角,心里的酸意还未来得及发酵,听见他说:“六月二十五号......拍毕业照那天。”
许含烟沉默两秒:“原来你知道。”
“那天时笺骗我说自杀住院了,我过去之后看见她躺在病床上,信以为真,就陪着她待到晚上。”
苏闻时提到这事也很生气:“后来我才知道她是装的,趁我不注意,把我的手机卡下了。”
“我去你家没人开门,好不容易找到地方连wifi,你又已经把我拉黑了,都来不及解释。”
时隔半个月,他终于有机会说清楚这件事,紧张兮兮地盯着她,像是在等待审判。
许含烟直视着前面,淡淡道:“那天也是时笺的生日。”
苏闻时又是一愣,连忙澄清:“我不知道!”
“嗯。”许含烟随意的应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车内忽然安静下来,苏闻时拿不准她的意思,试探性地问:“我送你回家?”
“不然你要把我赶下去?”
苏闻时心里狂喜,开始得寸进尺:“你饿不饿啊,要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许含烟伸手系安全带,催促着:“快走。”
“好咧!”
苏闻时和许含烟的关系慢慢缓和了,能恢复到六月份的相处模式。
步入暑假,他们各自都忙碌起来。
许含烟带新人拉合作谈项目,苏闻时又飞到其他地方出差,下半年只见了几面。
等到新年过去,他的小姨妈突然病危,苏闻时变得脆弱又颓废,打电话来哭得稀里哗啦的。
许含烟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陪他渡过了最难受的一周。
一年半后,苏闻时让苏乔签约诚影公司,同时投资入股,指定要小姨妈签在许含烟的手下。
在护着苏乔的同时,也给她加了一层保障。
又过去半年,苏闻时和许含烟约在他家吃晚餐,都喝了酒,最后又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
隔天醒来,苏闻时的心情格外复杂,愉悦,担忧,又有点别扭,手足无措的盯着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含烟蹙眉道:“转过去!”
“哦。”苏闻时乖乖的侧过脑袋,听着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想到昨晚的场景。
虽说两个人都有喝酒,但没有到丧失意识,不能控制自己的地步,所以......应该算是自愿吧?
苏闻时隐隐约约记得是许含烟先亲他的。
当时正坐在沙发上聊高中的事,然后他们同时侧头目光相对,大概是酒精作用,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越离越近,灯影恍恍惚惚,室内缠绵旖旎,炙热混乱。
他倏地起身看过去。
许含烟衣服穿到一半,突然感受到炽热的视线,慌了一瞬,抬手遮住前面问:“你干什么?”
“没,没什么。”苏闻时低头,小声说:“我就是想起来,是你先亲的我。”
“所以呢。”许含烟穿好衣服,走到他面前问:“要我对你负责吗?”
好啊!
苏闻时再次试探性的提出:“要不我们结婚吧?”
许含烟撩起眼皮,苏闻时连忙改口:“好好好,不结不结,都是成年人。”
话音刚落,许含烟的脸色更难看了,苏闻时不明白为什么,懵懵地望着,她拿过手机,离开房间。
之后,他们又各自忙碌起来,直到在苏乔家里再遇见,她故意提起时笺,苏闻时紧张兮兮的阻止和解释。
许含烟气的并不是听到时笺的名字,而是他慌张的模样。
只有心虚才会这样。
再后来,苏闻时又开始无止境的纠缠,跟在许含烟身边,何时何地都能瞧见他的身影。
暑假时,许含烟带的一位小生演的戏爆了,她忙着帮他谈商业合作,几乎天天都和小生待在一起。
苏闻时去公司找她,看见许含烟躺在椅子上睡着了,小生蹲在旁边虔诚地看着她,似乎下一秒就会亲上去。
“你在干嘛!”苏闻时吼了一声,气哄哄的走过去。
许含烟被他的声音吵醒,睁开眼就看见他们都站在旁边,一个很懵,一个很凶。
“怎么回事?”她坐起来问。
小生摇摇脑袋,许含烟让他先离开,苏闻时立马道:“我待会儿就去找人,你不能带他了!”
许含烟莫名其妙:“为什么?”
“他喜欢你。”苏闻时说:“刚才如果不是我阻止,他就要偷亲你了。”
许含烟冷冷淡淡的哦一声:“我不换。”
苏乔在事业方面不争气,她带出个小生来不容易,眼看着热度蒸蒸日上,现在放手是傻子。
“不行,必须换!他喜欢你,思想不纯洁,你不能再带他。”苏闻时有些着急了。
许含烟依旧淡淡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也喜欢你!”
他脱口而出,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苏闻时暗暗呼了口气,正色的重复:“我喜欢你,想娶你是因为喜欢你。”
许含烟听见这句话,一瞬间有点恍惚。
多久了。
如果从高中算起,有十年了。
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她用整个青春喜欢过的男生,终于在十年过后,如愿以偿的从他嘴里听到这句话。
后来,他们正式交往,见双方父母,准备结婚的流程,一切都来的很快,也顺理成章。
许含烟完成手里的工作,下楼走出公司,看见前面站着熟悉的身影。
苏闻时听见声音,抬头笑道:“老婆,我来接你啦!”
许含烟静静地看他两秒,弯唇笑起来:“走吧,回家。”
他们回到苏闻时的房子里,确定关系后两个人一直住在这边,等晚上准备入睡时,他的手臂忽然搭过来,唤了声:“老婆。”
许含烟明白他的意思,握住手给回应。
苏闻时却没有进一步,而是贴着她耳朵轻声道:“过年的时候,谢砚卿的妹妹告诉我,你有一个喜欢很久的男生。”
许含烟侧头望着他,沉默片刻后轻轻点头。
“嗯,我喜欢你。”
“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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