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多。
某酒店套房内。
蔡书语醒了。
身后的男人还在熟睡,温柔的吐息时而喷在她的耳畔处,黎牧的一条胳膊还搭在她腰上。
蔡书语默默捂住了脸,懊悔不已。
我草……谁知道他妈是个处男啊!
她行走江湖潇洒风月多年,有个原则就是不碰处男。
因为麻烦。
蔡书语真的纳闷,她有在娱乐圈工作的朋友,这个圈子里的人普遍什么德行她知道。
黎牧做导演这么多年,身边花枝招展的女人那么多,怎么还会是个处男啊!?
她稍稍动了动身子,暗自叫痛。
这人昨晚上跟他妈疯狗一样,弄得她浑身疼。
喝多了,这次真是喝多了。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她怎么就想不开把黎牧这b睡了……
蔡书语深吸一口气,悄悄掀被子。
可是她刚刚动一下,身后人就沙沙哑哑地传来一身睡哼,手腕一收,把她搂的更紧了些。
她背后贴着黎牧温热的胸膛,她枕着自己的手臂。
冷静下来以后脑子里一直都是他昨晚上最后一次伏在自己身后,贴在自己耳畔说的那句——
“宝贝儿,舒服吗。”
蔡书语脸颊一热,再次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不得不承认的是,黎牧虽然和她平时不对付,但是在这事上…比她前面那么多男朋友,都要更加契合。
她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呢。
身后人忽然凑了过来,开口问:“…醒了?”
这股子…事后莫名的缱绻暧昧,真的让她浑身不自在。
蔡书语甩开他搂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早他妈醒了,谁跟你一样睡得死猪似的。”
黎牧听闻,也不恼反而笑了声,反手靠在床头,睨着她翻身下床的模样,缓缓来了句。
“我当然睡得死。”
“昨晚可是我一直在卖力气。”
蔡书语沉默了几秒,然后捞起枕头往他脸上砸去,用暴力掩饰自己红透的耳朵。
……
“什么?”电话里传来时睦州有些讶意的声音。
司栗坐在家里的电脑椅上,她盘着双腿,语气里含着商量的意思:“我就是…很简单的像请她来吃顿饭嘛,咱俩都在一块两三个月了,你说我都没有正式跟她吃个饭啥的。”
时睦州穿着一身白大褂,站在医院走廊的窗子边,他听着听筒里司栗有些撒娇似的声音,和路过向他打招呼的的护士颔首示意。
他并没有表现出排斥或者反感,反倒是噙起一抹笑,“你请她到家里吃饭,结果要我下厨?”
司栗眉头一挑,“喂,时睦州,那可是你妈妈,你下厨不是应该的嘛。”
他思忖片刻,想着有些事也确实该找个机会说,于是同意:“好,如果还有什么需要买的你发微信给我,晚上下班我带回去。”www.ýáńbkj.ćőm
“好。”司栗挂了电话从椅子上跳起来,准备今天大发善心,把两个屋子里从头到尾再打扫一遍。
司栗本来就宅,再加上长期做文字工作,几乎没什么运动量,这一个大三居加上一居室两套房子清扫完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春夏交接的时节,稍微动一动就会出汗。
司栗看了一眼时间,时睦州快下班了,估计翟阿姨也马上到,趁着时候她赶紧洗了个澡。
刚好的是,她刚刚洗完澡换好衣服,门口就传来门铃。
司栗去开门,看见翟娟的时候还有点紧张,她搓了搓手,赶紧给翟娟让开请她进来:“阿姨下午好,请进!”
“不打扰你工作吧。”翟娟步入玄关,接过她递来的拖鞋。
“哦没事没事,我最近在休假。”司栗挽了挽头发,又抚了抚衣服,一双手不知道该放哪里,然后赶紧说:“您先去客厅坐吧,我给你沏茶。”
翟娟看着她,眉眼温和,“别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司栗笑着转去厨房。
司栗等热水烧开的功夫赶紧给时睦州发了个微信,告诉他翟阿姨已经到家里了。
她端着热乎乎的茶水走出客厅,对上翟娟投过来的眼神,眼唇都笑着。
“谢谢。”翟娟接过她的茶,问:“我听说你出了好几本书?”
“算是,已经签给出版社了,还没有上市。”司栗怕翟娟介意她的职业,尽可能往好处说:“阿姨,虽然我有时候收入不稳定,但是我这人还不算败家,平时购买欲蛮低的,有自己的存款,不会拖累时睦州的。”
翟娟听完,反而笑了:“他要是没有养家的本事,我反会劝你不要轻易跟他。”
“我们女人自己有过日子的本事是自然的。”她抿了口茶,缓缓说:“他们男人也应该给足自己妻子与他成家的底气。”
司栗有些意外。
“睦州他爸爸也是那样,卖了命的工作,一辈子不知道心思都扑给谁了,等到对自己家里人却是少了该有的人情味。”翟娟抬起视线,望着落地窗外,感慨中似乎也在回忆:“因为我和他爸爸年轻的时候是一样的人,所以我没觉得怎么。”
“但你不一样,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很重感情的孩子。”翟娟语气淡淡的,十分客观地问她:“谈恋爱是一时的热情,等到了结婚过日子,那是一辈子的鸡毛蒜皮,柴米油盐。”
“你要考虑好,睦州到底是不是最适合你的那个。”
陶瓷质感的杯身被她的手捂得温热,司栗听完,会心一笑,“不会的,阿姨,我想…他应该和叔叔,不太一样。”
翟娟看着她,似乎想从她的眼神里获取到什么。
司栗对她眨眨眼,“待会儿他回来,您就知道了。”
“不管怎么样,”她又补了一句,很认真地说:“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其实时睦州,他很会爱人。
而我也会好好爱他的,阿姨。
司栗心里这么想着,唇角的甜软逐渐加深。
……
时睦州进家门的时候,看见她们正在客厅聊天。
自己母亲和司栗坐在一块,莫名的和谐,让他看着有些新奇陌生。
“你回来啦。”司栗站起身,走去他面前,还是照旧问着:“累不累?”
“还好。”时睦州换上鞋,抬眼和母亲对上视线,最后却没说什么微微颔首后进了厨房。
司栗跟着他进了厨房,边碎碎念地跟他交代着日常:“我买了排骨,今天早上新鲜的,还有菜我选了……”
厨房的门没有关,坐在沙发上往右看,正好能看见他们两人在厨房的互动。
翟娟探头过去,就看见——
司栗扶在厨台的边沿,把买的菜一样样拿出来,跟他提着今天晚饭想吃的样式。
而时睦州站在她的身边,一边挽着衣袖口准备做饭,一边带着笑意地看着她,听她说话。
两人并肩站在厨房里,虽然只有一人的声音却显得那么鲜活,随处都飘散着平凡生活的温暖。
【阿姨,我想他应该和叔叔不太一样。】
翟娟的心被这一幕触动,她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片刻,颇为惭愧地弯了弯嘴唇,往常精神抖擞的眼梢也显露出几分沧桑。
时睦州简单休息后,洗干净手开始做晚饭,而翟娟也没有一直在客厅坐着。
司栗坐在外面剥蒜,看见翟娟走过来,赶紧问:“阿姨,是要续茶吗?”
“不,我看看他。”翟娟问她,“他会做饭?”
“当然,而且做得超级好。”司栗主动给他们母子搭台,“要不您进去看看他?”
翟娟犹豫几秒,点点头,放下茶杯走了进去。
时睦州正打算切茄子,刚下了一刀,身边忽然出现翟娟的声音,“你这么切,不容易熟。”
他一愣,转头看向母亲。
时睦州想起司栗副拼命想促合他们缓和关系的模样,心里某处的堵塞别扭不知怎的忽然被瓦解,他举着刀的手腾起,主动问她:“不对么。”
翟娟没想到他愿意主动与自己打开话题,有些生分但是透着激动地笑了声,“没,这个茄子,切成条比较好熟,而且更容易入味。”
“你给我刀,我告诉你。”
时睦州看着她切菜,却听见低着头的母亲说:“打算结婚?”
他几乎没有犹豫地回答:“嗯。”
“好,司栗是个好姑娘,好好珍惜。”翟娟边切菜,边说:“聘礼的钱我早就给你留好了。房子,钱,到时候看你需要什么。”
时睦州刚要说话,就被母亲抢先一步,翟娟说:“我知道你有钱,用不着我的,但是不管怎么样我是你妈。”
“儿子结婚,哪有父母不给出钱的道理。”
时睦州垂在一边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半晌,他说:“谢谢妈。”
翟娟低着头切菜,在不易察觉的瞬间,耸了耸鼻尖。
“跟家里人,说什么谢。”
……
司栗剥完蒜捧着进厨房的时候,就看见时睦州人高马大的站在翟阿姨身边,微微俯身去学。
翟娟举着刀,一下下的切着茄子,茄子被切成漂亮整齐的条状。
她时不时小声地教给他一些做饭方面的事情,时睦州眉眼顺从地听着。
母子二人站在一块,就算什么都不说,那股融在骨肉里的亲近都会让人感到动容。
司栗靠在门边,手里捧着蒜,眼底忍不住在瞬间发热。
在时睦州看过来的时候,她压下了泪意,走过去说:“蒜剥好啦,阿姨,是不是新蒜更辣呀,熏得我想哭。”
翟娟接过她手里的蒜,笑道:“你这丫头,蒜本身是不含大蒜辣素的,你把它抠得坑坑洼洼的,它那细胞破裂了产生作用,才发出大蒜辣素的。”
司栗阔眸,忍不住无声地鼓鼓掌,“哇,阿姨你好厉害,我都不懂这些。”
翟娟摇摇头,笑着把蒜怕成泥。
时睦州在灶台那块炒茄子,油烟溅起的瞬间他无奈地笑了下。
三个人这一顿晚饭吃得非常愉快,翟娟年纪大了,作息又十分健康,八点半的时候就回去了。
时睦州和司栗本来还要送她,翟娟连连拒绝说自己回去没事的,两人只得把她从下楼作罢。
翟娟走后,两人上楼回家。
在电梯里,司栗心里松了口气,由衷地感到愉悦:“太好了,看见你和阿姨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辛苦你了。”时睦州握住她的手。
司栗笑着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不管是爱情,友情,还是亲情,一样都不能让你落下,想让你幸幸福福的。”
她抬头,看着他,“你值得的,你该有的。”
电梯的数字还在上升,电梯间里的安静伴着风。
时睦州的眼神逐渐深邃,听见这话,凝视着她的眼睛,他内心骤然松塌下去一大块。
感动这种情愫,有时候比热情,激情来得还要汹涌。
它有一种力量,将零下千度的冰一瞬间烧成沸腾冒泡的热水。
这一晚上发生的事将所有情绪都汇合在一起,堵在他的喉咙处。
时睦州滚动了下喉结,盯着她缄默不语。
司栗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时睦州那深棕色的眼瞳混着无尽的深情,炙热的,荡漾的爱意。
电梯升到目标的楼层,叮的一声,电梯门被打开。
司栗刚要出去,却被他再次拉回来。
电梯门再次缓缓合上,电梯间悬在这一层。
她笑了一声,有些不解:“怎么啦?”
时睦州缓缓俯身,低沉的嗓音含着浑然天成的温柔和勾引,“没什么。”
“就是想吻你,现在。”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小醋栗更新,第 48 章 你离去的痕迹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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