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江畔月从没想过两人的场地会发生在车里……
这太……太羞人了!
“没有人会来这里。”沈雎洲咬着她红得透明的耳垂,低声诱哄。
江畔月攒紧着他的衣领,垂死挣扎:“可是没有……那个……唔……套……”
“沈太太,放心,我不会打没准备的仗。”男人咬上她微肿的唇瓣,高挺的鼻梁戳了戳她脸颊,“更换的裤子也准备好了……”
迷糊中,江畔月手心被塞入一个薄薄的、方正小塑料。
“沈太太,这是对你晾我三天三夜的惩罚。”男人气息有些重。
而意识到那是什么后,江畔月涨红着脸没再抵抗。
毕竟,沈雎洲都准备到这个份上了,她好像再没借口了……
偏僻寒冷的废弃林荫小道上,寂静无人,唯有寒风吹落黄叶,窸窸窣窣砸在车顶的声响,无声甚有声。
黑色迈巴赫的墨黑色玻璃窗上却渐渐蕴起一层薄雾,隐约可见一只纤白泛红的手紧紧扣在门柄上,勾起一丝遐想爱念。
江畔月知道这种玻璃从里面能看透外面,外面却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景,但心中的彷徨害怕和刺\\激隐忍让她不敢完全闭上眼,却又不敢对上沈雎洲那双暗色翻涌的黑眸。
只得半眯着眸,紧咬牙关不吭声。
直到最后,肩头被按得有些发酸,又许是她午睡之意正好袭来,江畔月咬了咬唇,闭上眼,没再看外面的景色,十分疲惫地靠在皮椅上,沉沉睡去。
等再度醒来时,车子已经在市中心缓缓而行。
车内温度正适宜,唯有一丝残留的暧昧气息,昭示着刚刚的旖旎之色。
刚才肆意汹涌的男人此刻正专心开着车,又恢复了斯文清冷的模样,只是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紧紧握着她垂下的手,察觉到她手指动了动,便侧眸看了她一眼,神色尽是餍足之后的柔情蜜意。
“醒了?”
江畔月懒懒地翻了个身,侧躺着望着他,声音有些细哑地“嗯~”了一声。
“就到了,饿不饿?”男人指腹磨挲着她柔软的手心,事后他的声音总是那么好听,清冽沉稳,令人舒心安稳。
江畔月还真觉得肚子有些空了,掏出手机一看,已经快下午五点了,她狠狠瞪了某只餍不知足的狡猾狐狸一眼。
这下好了,说好的请吃中饭,直接变成吃晚饭了……
收到她娇嗔的目光,男人浅浅一笑,只是将她的小手攥的更紧。
下车时,沈雎洲帮她开了车门,扶人起来时,垂眸看着她略微清瘦的下巴,有些心疼:“最近都瘦了,回家让周姨给你补补,免得我妈看到了心疼。”
江畔月摸上脸颊:“有吗?”
“嗯,脸上肉肉都没了。”男人捏了捏她脸颊两侧,思忖了两秒:“《半妖》这个项目没那么赶,你不必每天熬夜画稿。”
江畔月嘟了嘟嘴:“我就是忍不住想画嘛~”
画画是她的爱好,尤其是画这种她本命,她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沉浸在创作中!
“十点是极限了,”沈雎洲拿她无可奈何,只得让步。
“十点?十点太早了点吧?这太不符合当下年轻人的习惯,现在哪个年轻人不是玩到凌晨的?”
“哦,那是你结婚前的习惯,现在,得改。”
江畔月:“这跟结婚有什么关系?”
沈雎洲一本正经解释:“单身狗只能玩手机,结婚后有老婆还要手机做什么?难道你想凌晨三四点睡?”
江畔月顿时脸颊一红,竟无言以对。
男人又弯身凑在她耳边,半威胁道:“乖,要是还不听话,我就像刚刚那样,欺负你。”
江畔月:“……”
这人扯证后怎么越来越流氓了?
*
等两人到了酒店,温迟南三人对着沈雎洲就是一顿吐槽。
“转个身就不见你人影了!说好的请吃中饭呢?我等了三个小时!”
“您老是回家度蜜月了吗?”
沈雎洲挑眉,淡淡瞥了温迟南一眼,绅士地给江畔月拉开椅凳,而后慢悠悠道:“有老婆的日子,每天都是蜜月,无须专门度。”
被塞了一嘴狗粮的温迟南:“……”
江畔月抬手撑在额头上,缓缓低下头,没有勇气面对这个时刻把“已婚”两个字挂在嘴边的男人。
她从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人怎么这么爱炫呢?
沈雎洲右手懒懒搭在她靠椅上,虚虚环抱着她,眉色轻轻一皱:“哦,抱歉,忘了你们没有老婆,所以也不会懂。”
那欠揍的嘚瑟样,直接让三人当场炸了。
陈文初:“老三,做个人吧!”
谢尧:“雎洲,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了啊……”
温迟南紧握双拳:“姓沈的,今天不把你榨干喝倒我就爬着回去!”
沈雎洲原本还不以为意,直到陆续上菜,他那向来淡漠的眉眼几不可见地搐了搐。
温迟南选的是一家高档的私房湘菜馆,因为他和陈文初几人都是南方人,又听说江畔月自小在南方长大,那这一桌人除了沈雎洲,都爱湘菜,当即毫不犹豫点了最辣最劲道的菜,看得江畔月斯哈斯哈吞口水。
沈雎洲瞧了那一桌鲜红的干辣椒,挑了挑眉,帮江畔月把碗筷用茶水烫了一遍后,很自觉地在自己这边备了一晚清水。
江畔月看着那双好看的手,转动着白色的瓷碗,一时有些着迷出神。
沈雎洲大概还是第一次为别人屈尊洗碗吧……
对面温迟南瞧见了,有些气势昂扬:“我说老三,都能为爱折腰了,你就不能再为爱吃辣一下?”
沈雎洲淡淡瞥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说好,他的小娇妻连忙解释道:“其实我也只算半个湖南人,京帮菜我也能吃的。”
一开始周姨都是会准备两种菜系的,但是他们两个人晚上经常吃不了那么多,她觉得有些浪费,而且对下厨的人来说,也甚是麻烦,便私下跟周姨说了,以后只做京帮菜就好。
温迟南却怼道:“那哪能啊,对我们湖南人来说,辣椒就是我们的命!没有命还怎么吃饭,胃口都得减半!你不知道大学四年,我们为了迁就他,进湘菜馆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次我们可是打着小嫂子的旗帜,才大着胆子点了这么一桌湘菜……”
陈文初跟着点头,敦敦教诲道:“小江同学啊,身为老师,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男人啦,就不能惯,小心他得寸进尺,你得有自己的主见!”
温迟南:“就是!今晚,我们就无辣不欢!无酒不畅!姓沈的,你就在一旁就着你的清汤寡水看着吧!”
沈雎洲侧眸望向自己的小娇妻,忽然想起刚刚下车时两人说的话,目光在她小脸上逡巡了一圈,似乎明白过来什么,轻重不一地捏了捏小姑娘的虎口,而后默默地移开了右手边的清水。
其他人顿时看得目瞪口呆,谢尧竖起大拇指:“雎洲!可以!”
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温迟南,更是从一大盆红油油的干辣椒中夹了一些辣子鸡块给他,笑得贼阴:“老三,想做一个合格的南方女婿,这是入门。”
江畔月瞥了一眼那沾满辣椒油的鸡块,不由得瞳孔一大,入门菜不该是小炒肉吗?
惊得她及时扯了扯男人衣角,小声道:“意思一下就好了……”
她担心他的胃会受不了。
但许男人天生的好胜心使然,沈雎洲是接下了温迟南的挑衅,张嘴一口吞了鸡块,面不改色咀嚼几下,然后直接咽了。
江畔月给他准备的温开水,他看都没看一眼。
江畔月便看着他冷白的脖颈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泛红,渗出一层细细的薄汗。
温迟南这厮却还嫌闹腾得不够,又给两人倒了两杯白酒,开始起哄:“老三考核通过,那本寝室长就预祝两位新人,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这话说得沈雎洲眉眼舒爽,爽快地干了一杯,又端起江畔月的,淡淡道:“她不能喝酒,我替了。”
温迟南啧了一声:“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会是个护妻狂魔的主呢,你想替就替吧,后面的哥们儿给我上!”
于是乎,一轮下来,沈雎洲连着灌下了六杯酒,看得江畔月心疼得要命。
可她知道男人的饭桌上,酒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只好端着橙汁保持着最后一个清醒的。
许是酒后畅言,几人聊起了学生时代的事情,沈雎洲嘴角一直噙着淡淡的笑意,看得出他也挺怀念读书的日子。
“只是可惜了,老三大四那年去了军校,我们没有一起毕业,到时成了遗憾~”
后来,温迟南一时大嘴巴,又不小心吐露了当年金融系一众女生追着沈雎洲送情书的事情。
“你说当年当着人女生的面,把情书当擦桌布的男人,如今怎么就开窍娶到老婆了呢?还成了老婆奴!”
江畔月忍不住笑出声,把情书当擦桌布,确实是沈雎洲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毕竟两人还没有在一起之前,他对自己可毒舌了!
沈雎洲低头凑了过来,温热带着酒意的气息洒在她脖颈处。
“这件事情我记得。”
“那女生画了一幅我的画像,当时我看了一眼就想起了你,我觉得如果是你江畔月画的话,肯定不是这个水准。”
“然后觉得实在太丑了,就直接拿来擦桌子了。”
江畔月:“……”
忽然想起前几天发到微博上的那张Q版沈雎洲,已经成为了她最热的一条博文了~
*
酒足饭饱后,已是八点多,酒店外华灯初上。
沈雎洲喊了司机把三个喝得醉醺醺的人送回,自己倒还算清醒,只是眼角泛着血红,显然醉意也要上来了。
江畔月搀扶着他上车,心疼道:“你们男人吃饭就都这样灌酒的么?”
简直拿自己当机器了,那是白酒,不是啤酒啊!
沈雎洲拧着眉心:“温迟南那厮喜欢闹腾,我要不遂了他意,先把他灌倒,今晚还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江畔月笑了:“你们宿舍室友的感情还真好。”
她认识的人里,作为亲弟弟的沈慕淮对他是又恭敬又害怕,作为儿时的玩伴叶谨城对他谦逊有礼,好像这些亲近的人里面没几个他可以像今晚这样肆无忌惮,抛开总裁身份,作为一个普通男人,和朋友畅所欲言,开怀大笑。
沈雎洲浅笑,将她揽入怀:“嗯,男生的友情,没那么复杂,比较干脆……”
两人正说着,忽然身后有人喊道:“沈总!”
江畔月回头,见到来人,不禁皱了皱眉。
竟是徐嫣然和她的哥哥徐威,而且看样子似乎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沈总,能借一步说话吗?”
一阵子不见,一表人才的徐威浑身也有些落魄,声音低落哀求道。
徐嫣然也目光有些呆滞,甚至有些害怕地看向沈雎洲,全然不是之前那个趾高气昂的徐家大小姐了。
徐威目光无意扫到沈雎洲怀里的那张美艳的脸庞时,顿时惊了惊:“江……江小姐?”
他虽然早之前猜到两人有着不可言说的关系,可看着眼下两人亲密依靠的姿势,还是有些震撼。
徐嫣然也吓住了:“江……江畔月?”
江畔月不太喜欢看到徐家的人,尤其是徐嫣然和徐威。
所以她并没有对他们的招呼给予回应。
倒是沈雎洲有些不耐地抬眸:“徐家的事情,你找我也没有用,是你们徐家人自己造的孽,在圈中败坏了名声,没有人与你们合作,也是正常的,毕竟,谁也不想养一头白眼狼,万一哪天就引狼入室呢?”
自从十几年前徐家对江畔月母亲做的那些龌龊事情传开之后,圈里人可以说是看到徐家的人就绕道三尺。
两个少女用如此狠毒恶心的计谋,插住别人的婚姻,逼死原配,驱逐原配女儿,听着都令人发指!
要说这背后没有徐家的推波助澜,谁信?
从前江畔月母亲不想把事情抖露出去是怕波及江百川乃至江家的名誉,对江畔月以后的人生也不利。
但如今江畔月和江百川撕破了脸,也就不在乎这些了,自然也就任这些真相传播出去了。
徐嫣然目光忽然有些死灰复燃,冲上去喊道:“沈总,你是被江畔月这个妖精给骗了!你不知道她的真面目!她才是居心叵测!”
若不是徐威眼疾手快拉着她,只怕要扑倒江畔月身上去。
沈雎洲沉着脸,怒视着这个发神经的女人,气压极低道:“徐威,我之前给了你退路,如今,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徐威连忙拉住自家妹妹,心中暗恼,原本好不容易打听到沈雎洲的行踪,是拉她来道歉的,眼下又因为江畔月的出现,乱了场面。
徐嫣然却还不死心吼道:“沈总你还不知道,江畔月早就跟别的男人订婚了!她缠着你,是想让您做三!”
沈雎洲冷嗤一声,视线冰冷且锐利如刀子,叫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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