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砚挑起眉:“是吗,那你昨天怎么抱着我不撒手?”
清晨的声音掺着点哑,蛊惑似的勾起昨天的画面。
到后来天都黑了,暖黄的灯光落在水中荡起涟漪。她穿的泳衣背后的带子轻易就能拉开,落在脊背的手指下划。
回忆瞬间在脑海中炸开,林惊棠脸烧得通红,垂眸避开他的视线。余光不经意落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修长的手指搅乱她的思绪。
她咬着唇,从牙缝中挤出句话:“别说了。”
江行砚低笑着捏了下她的脸,见好就收:“起床吧,我让餐厅送早饭过来。”
等人走出房间,林惊棠一头倒在床上,扯着被子蒙住脑袋。
太过分了。
她在房间里闷了半个多小时,才磨磨蹭蹭到院子里。看了眼在客厅忙活的人,特地绕了另一边去洗漱。
江行砚把早餐摆放在桌子上,瞥见她的身影,扯了下唇。
平常不到五分钟能解决的刷牙洗脸,今天磨蹭了十几分钟。林惊棠拿着毛巾,不紧不慢地擦脸。www.ýáńbkj.ćőm
目光躲闪着落在面前的镜子上,她穿着白色的吊带睡裙,领口有些低,隐隐可见胸口处的痕迹。她羞赧地用毛巾捂住脸,自从刚刚提了那一句开始,整个早上脑海里都是江行砚折腾她的画面。
她对这事一窍不通,全交给对方摆弄,到后面几乎站都站不稳,还好没到最后。
缓缓将毛巾放下来,她抬眼看到镜中身后的男人,蓦地一愣。
江行砚不知什么时候站到身后,颀长的身材穿着休闲夹克,疏离稳重的气质稍稍收敛,眉目间夹杂一丝懊恼:“抱歉。”
林惊棠微怔:“什么?”
他俯下身体,脸搁在她的肩膀,眉眼低垂着,情绪不太高:“我没什么经验,昨晚忽略了你的感受。”
林惊棠:“……”
她心想,你要是有经验,我可能会死。
她面无表情:“又开始了是吗?”
“嗯?”江行砚没明白过来。
林惊棠无语地吐槽他:“行行行,你做什么都天赋异禀。”
又是拙作,又是没经验,这副做什么都得心应手的样子太可恨了。
江行砚愣了一瞬,恍然明白过来,埋在她肩膀闷笑出声。
她被笑得烦了:“笑什么?”
揉了揉她的头,江行砚黑曜的眼眸尽是揶揄的笑意:“我是认真的。”
林惊棠抿着唇看他:“我也是认真的。”
疏朗的眉微微挑起,他眯着眼睛:“所以,你是在夸我昨天做得好?”
林惊棠:“……”
这人果然正经不了两分钟,以前看视频觉得他清冷温润,却总有点距离感,现在距离感消弭,不时暴露的本性仿若另一个人。
她想起之前和孙黎的口嗨,那次电影节颁奖,江行砚穿着得体的西装,高挺的鼻梁上架一副金属制的眼镜,脸上挂着疏离冷漠的笑容。
当时孙黎说:“这个男人绝对床上床下两副面孔。”
“走神?”江行砚不满地捏了下她的后颈。
林惊棠扬起脸,脱口而出:“我在想孙黎的嘴一定是开过光,改天找她算一卦。”
他扬起眉梢,等她解释。
尽管粉丝身份已经彻底掉了个干净,但林惊棠还想留点脸面给自己,和闺蜜的口嗨就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了:“没什么,就是一个室友猜测都很准。我饿了,去吃饭吧。”
早饭订了不少,考虑到林惊棠饭量大,特地多买了些。
江行砚揽着她的腰,轻轻捏了下:“吃的不少,怎么不长肉?”
“之前有过胃病,消化吸收不好。”她拿了块红豆饼塞进嘴里,声音含糊不清,望见他担忧的眼神急忙解释,“调养过很长时间,现在没什么问题了。”
江行砚没再说话,默默在心里记下了这件事,吃完饭后给林河发了消息。
砚:[林导,糖糖的胃病是怎么回事?]
林导:[她以前得过胃炎,当时她妈妈出事,她过度伤心导致饮食不正常,有时一整天不吃饭,有时暴饮暴食,体质本来就弱,没多久就出问题了,住了半个多月的院。]
林导:[怎么突然问这个?]
砚:[我看她饮食不太规律,怕她身体出问题。]
林导:[她这丫头向来记不住嘴,有人看着就收敛点,没人管就开始放纵,不过好在这几年好像没见她胃病犯过。]
林导:[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我给你饮溪的联系方式,你问他。]
砚:[好,多谢林导。]
林导:[谢什么,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砚:[那谢谢叔叔。]
林导:[赞/]
林河很快将微信推过来,他申请添加,没得到回应,估计还在忙。想了想,他又联系了熟识的医生,问了些胃病的问题。
[暴饮暴食对肠胃的负担很重,照你的说法,如果仍然不注意饮食习惯,很有可能会造成胃病反复。]
“在跟哪个小姑娘聊天啊?”林惊棠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摇晃着双腿,手里还拿着块刚吃了一口的南瓜饼。
她的嘴好像就没停下来过。
屏幕新蹦出新消息,江行砚在“少吃油炸食品”几个字上停滞了几秒,声音轻淡:“没有小姑娘。”
林惊棠咬了口饼:“那你怎么一直看手机,有事情处理吗?”
“嗯,有点事。”
与其同时,林饮溪的好友申请通过,他从林河那里听说了。
林饮溪:[她去年胃病犯过一次,瞒着家里人没说。]
后面是她饮食习惯上面的问题。
目光沉了沉,江行砚盯着油炸的南瓜饼看了半晌,缓缓走到秋千前侧俯下身:“好吃吗,给我尝尝?”
林惊棠心里蓦地一跳,这个说辞不是她第一次听到了。
她晃着秋千,目光游移:“你想亲就亲,我又不是不让你亲,干嘛每次都找理由。”
江行砚微怔,意识到这几次的确常用这种说法,有些无奈地揉她的头,顺手夺走了南瓜饼:“这次不是。”
她眼睁睁看着手里的饼被抢走,准备回客厅再拿东西吃。
饼刚送进嘴里,江行砚眯了下眼睛,长腿一迈,挡在她前面:“去哪儿?”
“找东西吃。”林惊棠怔怔。
他将剩下的饼塞进嘴里,油炸腻味漫延,他皱着眉囫囵道:“早上吃的不少了,等中午再吃。”
没想到他会阻挡自己吃东西,林惊棠从秋千上站起来,仰着小脸看他,眼神透出点迷茫:“可是我还想吃。”
江行砚抽出张纸巾,不紧不慢地擦了擦嘴角:“饿?”
“那倒也没有,就是想吃零食。”
他伸出食指,在她额头轻弹了下:“既然不饿,那就等等,吃得太多对身体不好。”
林惊棠拒绝:“不,我嘴巴说它很寂寞。”
江行砚挑起眉,手臂扬起,将纸团准确扔到旁边的垃圾桶。他往前挪了两步,勾着她的脖颈往前拉近距离:“寂寞的话,做点别的事也行。”
他说着便吻了上来,最后几个字没入吐息间。
林惊棠扬着头,细白的手指攥紧他的衣领。
接个吻至于拐那么多弯吗,她又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想亲就亲,干什么还要抢她的南瓜饼。
秋千勉强撑得住两人的重量,林惊棠被人揽在怀里:“你好喜欢接吻。”
江行砚蹭了蹭她的后颈,灼热的气息带起一阵痒:“不是喜欢接吻,是喜欢吻你。”
她被撩得面红耳赤,把吃零食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
.
午间,两人出门准备去娱乐区转转。
林惊棠看向身侧戴着口罩大摇大摆走在街边的男人,心里冒出个念头,他怎么一点也不像明星。
也对,他是名非常优秀的演员。
明星这个词听起来太轻易了。
网络快速发展,一代代流量层出不穷,资.本永远可以捧出明天的顶流,造出的星快速地升起,又快速地陨落。
在这样浮躁的一个圈子,众人娱乐至上,泥泞中昙花一现的新人后是无数在暗夜里不见天光的衰败,却总有人干干净净地在淤泥中坚持着自己。
她想,哪怕江行砚不是那颗最耀眼的星星,但它发出的每一束光芒都真诚炽热。
.
假期的缘故,山庄里的人不少。为了避免打扰到旅客休息,娱乐区建在离酒店最远的区域,乘坐游览车过去也要十几分钟。
天气变化无常,出门时还艳阳高照,这会儿就阴了下来,蒙着片黑压压的乌云。
林惊棠靠着身侧的人,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这种天气,适合待在家睡觉。”
行驶一段距离,远处游乐设施传来一阵喧哗。
山庄里的游乐场规模不小,该有的设施一应俱全。
江行砚看了眼自空中掠过的过山车,问她:“想玩吗?”
她又挪近几分距离,抿唇摇摇头。
“害怕?”江行砚顺势将人揽进怀里。
林惊棠抬眼,乖顺地点头:“太高了,我很担小的。”
他心软成一片,立马打消念头:“那我们不玩。”
“嗯。”
十分钟后两人抵达目的地,游乐场旁边有卖冷饮的商店。
林惊棠眼睛一亮,她已经有段时间没喝冷饮了。
小姑娘的心思实在好猜,江行砚捏了下她的耳垂:“去长椅那边等我,我去给你买。”
“好。”林惊棠点点头,冲他甜甜笑了下。
她今天穿了件杏色的毛织外套,下身搭条百褶裙,眼眸弯起来鼓着卧蚕盛满了笑意。
江行砚心跳加速,看着那双明澈的眼眸,几乎要移不开眼。最后还是被人催促了两三遍,才挪开步子。
漂亮的人总是引人注意,江行砚前脚刚走,林惊棠就被几个男生搭讪了。
男生穿着昂贵,看起来是哪家的少爷。只是吊儿郎当的模样没个正形,很难让人产生好印象:“美女,一个人?”
林惊棠神情冷淡,没说话,起身准备要走。
男生抬手挡住去路:“一个人多没意思,哥哥们陪你?”
她拧起眉梢,烦躁地看了眼围着的三个小少爷:“让开。”
小少爷们没动。
林惊棠冷着脸:“听不懂人话?”
打头的男生笑道:“看着挺温柔的,脾气还挺大。”
林惊棠觉得自己跟这群傻逼说话简直是浪费时间,扬起手里的包,“啪——”一下用力砸到前面男生的脸上。
包里面乱七八糟放了一堆,勉强算个重物,当场把男生砸出了血,捂着鼻子痛呼。
其余两个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怔地来回看向两人:“你怎么打人?”
“我打的是人吗,我怎么不知道?”林惊棠哼了声,晃着手里的包,跟他们错开距离,准备离开。
倏然,抬眼看见不远处的江行砚,他匆匆赶来,急躁的情绪在抵达时褪去,继而眼眸中浮起淡淡的笑意。
顿了几秒,林惊棠把手里的包一扔,垂着眼睛委屈道:“他们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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