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澜以为姜玉盈说的跪是在开玩笑,跟着又附和了一声,“对啊,跪吧跪吧。”
林辰倾沉着脸慢悠悠看向林澜,林澜缩缩脖子又悄悄吐了吐舌尖,气氛僵持时挺身而出,噙笑说:“嫂子,我哥知道错了,你原谅他呗?”
“知道错了?”姜玉盈嗤笑,“既然知道错了,那跪吧。”
??跪??
林澜惊讶道:“嫂子,你真让我哥跪呀?”
刚刚那个跪不是开玩笑的吗?
怎么还来真的了??!!
“当然。”姜玉盈缓缓勾起唇角,直视着林辰倾,“我从不开玩笑,所以……”
她顿了一下,“跪不跪?不跪让开!”
“盈盈。”林辰倾无奈唤了声,“别耍小孩子脾气。”
之前说她耍小性子,今天说她耍小孩子脾气,好,很好。
姜玉盈胸一挺,挑眉:“我就是耍小孩子脾气了,干你屁事,你要是跪呢,咱们接下来还有的聊,不跪的话,立马从我眼前消失。”
林澜嘴巴大张,一副被雷劈的样子,嫂子好刚,不知为什么,她突然间想鼓掌,嫂子这个性格她太喜欢了。
可转念迎上林辰倾的视线后又什么都不敢做了,呜呜,哥哥眼神太吓人。
林澜抬手拍了下脑门,“忘了,我好像有东西没带,这样你们先谈,我去拿东西。”
四周没了围观的人,有些话说起来容易了些许,林辰倾淡声道:“刘筱的事是我不对,你能原谅我吗?”
原谅?
你要我原谅我就原谅吗?
那我多没面子。
姜玉盈冷声道:“不能。”
林辰倾走近,眼尾勾起,“那怎么样你才能原谅?”
姜玉盈眼睑垂下又掀起,皮笑肉不笑道:“跪下,你敢么?”
林辰倾似是没料到姜玉盈真要他跪,一时脸色沉了些,低声唤她,“盈盈。”
“别叫我名字。”姜玉盈一脸嫌弃道。
时间静默少许,林辰倾把手里的花递到姜玉盈面前,“给。”
以前姜玉盈收到林辰倾的花都会很开心,但现在看它,只会更气,想用一束花让她原谅,她有那么廉价吗?
她的原谅有那么廉价吗?
要是这么快原谅,那她的生气伤心愤怒算什么。
不,她不原谅。
姜玉盈冷笑一声,抽出一枝玫瑰花,边扯花瓣边道:“林辰倾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分量吗?一束花就想让我原谅,做梦呢吧。”
她把花扔在了林辰倾怀里,“带着你的花和礼物走!”
林辰倾几时受到过这样的待遇,眸色骤然变暗,沉声说:“姜玉盈。”
“生气了?愤怒了?感到难堪了?”姜玉盈不屑笑笑,“对,我就是这种感觉,又生气又愤怒又难堪,你当时怎么对我的?哦,你让我不要耍小性子。”
她勾唇道:“今天我原话送给你,林辰倾不要耍小性子。”
林辰倾:“……”
姜玉盈:“也不要耍公子脾气。”
林辰倾:“……”
“以后看到我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记得要笑,要高兴。”
“……”
“我们是抱是搂那都是有原因的,别不高兴,不高兴就是你小气。”
“……”
“还有,我们做演员的搞不好要和这个人传绯闻要和那个传绯闻,即便有天你看到我们的接吻照,也不要介意,事出有因嘛,你懂得。”
“……”
“还有还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谁都有的。”姜玉盈拍拍他的胳膊,“哪天看到我们在一起别惊讶呀,我只是在向林总你学习。”
“……”林辰倾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目不转睛盯着她看。
姜玉盈轻咳一声,“说这么多我也渴了,好走不送。”
一秒都不想多呆,转身就要进电梯。
林辰倾拉住她的手腕,“等等。”
姜玉盈回头看他,眸光落在手腕上,冷声说:“松开。”
林辰倾松开,语气里带着那么点讨好的意味,“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
姜玉盈转过身,抱胸看他,“很简单。”
“什么?”林辰倾问。
姜玉盈努努嘴,“去院子里跪着我就原谅你。”
她这个要求很刁,别说林辰倾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跪,更何况还是院子里,人来人往被看到了多丢脸。
“你说真的?”林辰倾反问。
“真的。”姜玉盈说,“你跪了我就原谅你,不跪没的谈。”
她说话的时候冷着脸,看样子除了这个方法其他方法都不管用。
门口保安叼着烟溜达着查可疑人员,正好看到林辰倾抱着花杵在那,气氛有些微妙,隔着老远笑两声:“小伙子你怎么还没把媳妇哄好呀,你不行呀。”
接着又打圆场,“小姑娘,差不多行了啊,你老公已经在楼下守两晚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小区保安换人了呢,换成开豪车的了。”
姜玉盈有些不太信,“你这两天晚上一直在这?”
林辰倾说:“这个小区环境太差,我怕你有什么事。”
怕?
他怕?
姜玉盈宛若听到天大的笑话,林大总裁还有怕的,简直是太神奇了。
姜玉盈眼前一亮,忽然想起什么,指着电梯问:“……这也是你找人换的?”
林辰倾点头:“嗯。”
“楼梯也是?”
“嗯。”
“廊灯也是?”
“嗯。”
“院子里的路灯也是?”
“嗯。”
“门口新增加的那些安保人员?”
“也是。”
“……”姜玉盈深吸一口气,定定道,“说吧,除了这些你还做了什么?”
林辰倾空出手松了下领带,淡淡回:“你们对门。”
“我们对门怎么了?”姜玉盈没察觉到她们对门有什么不妥。
林辰倾:“我买了。”
姜玉盈:“……”
后面的保安走近,正好听到这段,乐呵的更欢快了,“小伙子行啊,比我当年厉害,我那个时候只敢租媳妇对门,你倒好,直接给买了,有魄力!”
姜玉盈翻了翻白眼,原本憋在心里的气因为林辰倾的幼稚举动忽然少了些许,但她还没打算原谅他,只道:“那早餐呢?”
林辰倾说:“我买的。”
姜玉盈更惊讶了,“你亲自买的?”
林辰倾点头:“是。”
姜玉盈:“……”
“呦呦呦,连早餐都买了,小伙子不错。”保安插话,“小姑娘差不多就行了,今晚降温,小伙子穿这么少容易冻感冒,有话回家说呗。”
他凑近,“关起门来训。”
姜玉盈:“……”
等保安走了,林辰倾开了口:“盈盈我错了,能原谅我吗?”
姜玉盈还绷着,心里还是有气,咬咬唇,“不能。”
林辰倾刚要开口,突然传来雷声,轰鸣声很响,姜玉盈说:“要下雨了,你走吧。”
林辰倾又向前走了一步,低下头,声线沉沉道:“我错了,原谅我。”
“轰——”雷声又响起。
姜玉盈看了眼天色,推推他,“行了你先走吧。”
再不走真要下雨了。
谁知林辰倾脾气也上来了,坚持道:“你不原谅我,我不会走的。”
姜玉盈最讨厌被威胁,蹙眉:“你爱走不走,冻死跟我什么关系。”
话落,雨从天降,今晚的雨很大,顷刻间院子里的人群消失不见,地上出现深浅不一的水洼。
树枝随风摇摆,发出呼啸声。
姜玉盈只穿了一件T恤,风来时,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接着连打两声喷嚏。
林辰倾急忙把花放地上,脱掉西装外套,披她身上,柔声说:“小心别感冒了。”
姜玉盈吸了吸鼻子,倔强道:“我不穿你的衣服。”
“盈盈。”林辰倾按住她的肩膀,轻哄,“听话,穿着。”
“我不——”姜玉盈作势又要推掉,林辰倾一把抱住她,按住她的头,轻柔说:“刘筱的事是我不对。”
姜玉盈挣扎,“你别抱我。”
林辰倾又加重了手里的力道,“乖,你听我跟你解释。”
姜玉盈力气小挣扎无果,自暴自弃道:“行,你解释吧。”
“我和刘筱的哥哥刘诚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我们关系很好,一起上学一起打篮球,十九岁那年刘诚为了救我被车撞,当时他唯一的遗言是希望我能帮他照顾刘筱。”林辰倾说话的声音放低了很多,下巴抵在姜玉盈肩上,“这些年我除了在林氏周旋,少一半的时间也用在刘氏集团,刘筱毕竟是个女孩子,对做生意一窍不通,我不能看着刘氏集团这么垮了。”
“我对刘筱只有兄妹感情,没有任何其他的感情。”
“一丝一毫都没有。”
姜玉盈抽了下胳膊,嘟囔说:“可她有,她很喜欢你。”
“这是我的错。”林辰倾打断她,“最初我一门心思在学业上根本没注意过刘筱的想法,等发现不对时已经晚了,为了能让刘筱打消念头我做了很多,包括出国留学。”
“其实这些年我们真的没有联系过。”
“我甚至已经记不得她长什么样子。”
“她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我完全没有印象。”
“关于刘氏集团的事也都是高晖负责。”
“我和刘筱没有任何照面的机会。”
姜玉盈扯扯他衣摆,“你别以为这样说我就能原谅你,不够,不够,一点都不够。”
林辰倾:“我没想你立马原谅,我只是想告诉你事情真相,我对刘筱不一样的唯一理由是,刘诚的托付,毕竟刘诚是为了救我而死。”
“可……”姜玉盈鼓起腮帮子,“可我就是讨厌刘筱。”
“嗯,我也讨厌。”林辰倾勾起唇角,摸摸她的头,“没关系你可以继续讨厌,使劲讨厌,但……可不可以别讨厌我?嗯?”
姜玉盈顿了下,掐着他腰肢说:“那得看你的表现。”
“好,我一定会好好表现,”林辰倾道,“刘筱那你放心,我已经跟她明说了,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我不介意代替她管理刘氏。”
姜玉盈抬头,颤着眼睫道:“真的?”
林辰倾点点头:“嗯,真的。”
虽然他该解释的也解释了,可姜玉盈心里还是有根刺,这根刺扎着她的心偶尔会让她心痛,她噘嘴,“万一……”
“不会有万一。”林辰倾凑到她耳畔,一字一顿道,“要真有万一那天,我净身出户。”
“……”玩得这么大??!!
林辰倾扣住她后颈问:“还生气吗?”
姜玉盈是心里有什么便说什么的人,点头:“生气。”
林辰倾摸着她头问:“真要我跪了才能解气?”
之前确实是那样,但现在……
姜玉盈没说话。
林辰倾点头,“好。”
好?
好什么?
姜玉盈抬头看他,“你干嘛?”
林辰倾捧着她的脸,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转身朝外走。
此时的雨已经下的更大了,几乎站在雨里的瞬间衣服便给淋湿,林辰倾被风吹得趔趄了一下,红着眼眶说:“你看好了。”
也就眨眼的功夫他不但衣服湿了,头发也湿了,全身像被水浇过,要多惨有多惨。
正扒着窗户看的宋媛啧啧两声:“林澜你哥不会真要跪吧?”
林澜在另一个窗口,头发都被雨打湿了,可她仍舍不得错过眼前这幕,“我哥挺傲娇的,在家里说一不二,让他跪,我觉得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宋媛说,“人都站雨里去了。”
林澜这点也不太明白,她哥怎么了?难不成还真打算跪呀??!!
宋媛把窗户开大了些,也不管雨水灌进来,“你哥这是真要跪了。”m.ýáńbkj.ćőm
林澜探出头,下一秒惊呼出声:“啊啊啊啊啊,我哥真跪了。”
楼下的情景是这样的,林辰倾在雨中站立两分钟后,在姜玉盈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缓缓单膝跪地,拿出一只红色的盒子,然后举高,“盈盈,我错了,原谅我。”
雨真的很大,姜玉盈站在廊下衣服也湿了不少,她是说让林辰倾跪,但没想到他真的跪,而且还是在雨里跪。
这戏加的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辰倾见她没表态又说:“我以后不会让你生气了。”
姜玉盈心陡然跳快一拍,从小到大好像还没谁这么哄过她,眼睛不知不觉变红,点点头:“快起来。”
“你原谅我了?”林辰倾问。
姜玉盈顾不得下雨,也跑进了雨里,拉上他的手,“我原谅你了,你快起来。”
林辰倾站起,顺势把她搂在怀里,“谢谢你。”
楼上传来欢呼声,是宋媛在吹口哨,“行了你们两个,赶快上来吧,要冻死了。”
姜玉盈打了个喷嚏,勾着林辰倾的手指说:“走了走了,好丢人。”
嘴里说着丢人其实心里很美,乐开了花。
狗男人真跪了。
狗男人竟然跪了。
她看着林辰倾苍白的脸隐隐有些心疼,可别冻感冒了。
突然,脑海中小小小盈蹦出来。
小小小盈:只是跪了一下下你就心疼了,也太没骨气了。
小小小盈:要是我,非要他在雨里跪一夜。
小小小盈:告诉你别心软啊,没准这是狗男人的小伎俩呢。
小小小盈:该考察还是要考察。
小小小盈:记住我说的话,不要轻易被糖衣炮弹打倒。
“咳咳。”出电梯的时候林辰倾轻咳两声,姜玉盈回头看了看,很傲娇的说,“我可没让你在雨里跪,是你自己要跪的,生病了可别怪我。”
“不怪你。”林辰倾语气轻软道,“是我自己的想的。”
姜玉盈抿抿翘起的唇角,继续警告:“我这次心好原谅你了,要是还有下次——”
林辰倾含住她的手指,轻轻咬了一下,目光氤氲道:“不会有下次,我保证。”
指尖触感温润,姜玉盈脸红了,手指忘了抽出来,轻声说:“一会儿记得写保证书。”
“好。”
“要写五百字。”
“好。”
“不行,要八百字。”
“好。”
“等等,八百字好像也不够,一千字。”
“听你的。”
今晚的林辰倾实在太好说话,姜玉盈心里敲起了小鼓,先提醒说:“不许说夫妻义务。”
林辰倾把她的手指吞没半截,含糊不清说:“好。”
明明他只说了一个“好”,可落在姜玉盈耳中好像有人拂在她耳畔亲吻,又痒又麻。
她抬手挠了一下。
下一瞬,林辰倾抚上她的手背,就着她手指也挠了一下,“我帮你。”
话音落,电梯门打开,姜玉盈朝东走被他扯了回来。
姜玉盈指指门,“我住那。”
林辰倾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抵着她肩膀,淡声说:“今晚你和我一起睡。”
他视线落在西户。
姜玉盈这才想起来,林大总裁财大气粗把宋媛对门的房子买下来了,可是她不习惯睡别人的房间,摇头:“不要。”
林辰倾推着她往里走,“乖,听话。”
姜玉盈:“你这是二手房,之前别人住过,我睡不过别人的房间。”
“都是新的。”林辰倾咬着她耳垂说,“里面的东西都换了。”
姜玉盈诧异道:“都?”
林辰倾点点头:“嗯。”
姜玉盈又找了借口,靠着墙壁说:“那更不行了,新买的家具有甲醛,危险。”
林辰倾扣住她的腰肢,趁机在她侧颈吸了一下,“没危害。”
“呃?”姜玉盈征愣中他拉着她转了一圈,最后把人抵在门上,“乖,去看看。”
中控灯关闭,门打开,林辰倾把姜玉盈推进了屋内,门再度关上,姜玉盈发出惊讶声:“这……”
触目所及之处皆是空旷,屋内除了一张新买的沙发什么都没有,怪不得他信誓旦旦说没危害,里面什么都家具都没有当然没危害。。
姜玉盈还想说话,下一秒被堵住了唇,两道身影从门口移到了客厅里,呜嘤声不间断响起。
须臾,脚下不稳一起倒在了沙发上,姜玉盈红着脸推他,“你衣服湿了要先去洗澡。”
林辰倾浅浅勾唇,附和道:“说得对,衣服湿了得先洗澡。”
姜玉盈挣扎着要从沙发上下来,林辰倾扣住她的手腕,红着眸子说:“你的也湿了,一起洗。”
“欸,我不用。”姜玉盈摇头拒绝,“我一会儿回去洗。”
林辰倾瓷白指尖落到她脸颊上,咬着她的耳畔说:“在这洗,我给你搓背。”
姜玉盈冷不丁颤了一下,说话的气势明显减弱,“不、不用了,挺麻烦的。”
林辰倾指尖落到她唇上,轻轻摩挲,片刻后低头凑近,“没关心我不嫌麻烦。”
“是我不好意思。”姜玉盈抖着腿移了移位置,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这么撩人的时候,心肝乱颤的时候还不忘提醒自己,小心狗男人的糖衣炮弹。
不过狗男人的糖衣炮弹不是你想小心就能小心的,有的时候让人防不胜防。
例如,姜玉盈趁机站起身,步子刚要动便被他揽住了腰肢,她站立着,他坐在沙发上,脸贴着她的后背,暖意透过衣服涌上来,只觉得全身又酥又麻。
每个细胞都在叫嚣。
她腿软的很,只能靠在他身上。
林辰倾的手在她身前交织,仰着头看她,视线里透着几许柔和,“盈盈。”
声音不大不小,叫的姜玉盈浑身打颤,若说调情,林辰倾认第一,真的没人敢认第二。
她想动,可是丝毫动弹不得,只能乖乖就范,顺着他的话回:“干嘛?”
“你的衣服也湿了。”林辰倾扯了下她的衣摆,上面已经浸染了他衣服上的水渍,此时她的衣服也好不到哪去。
姜玉盈垂眸看去,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怪不得他一直抱着她不放,原来是这个原因。
戳戳他眉心,质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即便是故意的林辰倾也不可能认,他转移话题道:“穿着湿衣服会感冒。”
姜玉盈:“……”
林辰倾:“跟我一起去洗。”
“……”
“不搓背也行,咱们可以搓别处。”
“……”姜玉盈的脸更红了,瞳仁里泛着耀眼的光,一副娇羞的样子,推推他,“不自己去。”
林辰倾见她气势弱了几分,知道她已经动容,勾唇笑笑,“我要和你一起去。”
话音刚落,他起身打横抱起她,在姜玉盈的惊呼声两人去了浴室。
这里的浴室和盛海公馆的没法比,过于狭小,两个人转个身似乎都能撞上,但狭小也有狭小的好,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林辰倾就能把人困在身前。
水流下来的时候,姜玉盈耳边传来男人低沉动听的声音,“别忘了,咱们说好的,要履行夫妻义务。”
想到夫妻义务姜玉盈立马联想出很多不可描述的画面,红着脸刚要避开被他抵到了墙上。
他挑起她的下巴,眼尾淡勾:“害羞了?”
姜玉盈水漾的眸子里淌着光,波光潋滟,对上他含笑的神情,呼吸骤然一窒,抖着音说:“谁害羞了。”
姜大小姐不服输的个性再次展现出来,化被动为主动,颤着眼睫道:“来就来,怕你么?”
她像个小辣椒似的,眉梢挑高,含着不容置喙的挑衅。
林辰倾很满意林太太的表现,他的小蚕宝宝啊,就得这么有趣,轻笑着勾起唇,“好。”
他眼底的光像是深海,既迷人又诱人还带着莫名的吸引力,随时能把人吞噬掉。
姜玉盈在他的注视中渐渐失了方向。
窗外雨声依旧,风也依旧,她宛若庭院里的一株梅随风起舞。
风重重,波折重重,但她在波折中享受到了极致的乐趣。
周遭的一切好像都不存在,只有她,片刻置身天堂,片刻置身山川,片刻置身海洋,片刻置身大地。
心悸。
再心悸。
许久后,姜玉盈躺在沙发上动弹不得,一双美眸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冷哼一声,质问道:“你是专门来找我履行夫妻义务的?”
林辰倾给她端来一杯温水,轻声道:“道歉顺便履行夫妻义务。”
姜玉盈翻翻白眼,视线无意中落到自己的胸口,那里青紫一片,是某人刚刚“胡作非为”的证据。
道歉顺便履行夫妻义务?骗鬼呢吧。
他明明就是专门来找她履行夫妻义务的。
姜玉盈动了下腿,传来阵阵痛感,她蹙眉:“都怪你。”
林辰倾弯腰坐在她身侧,顺势把她揽怀里,边喂水边说:“嗯,怪我。”
下手太重。
姜玉盈喝完半杯水冒火的嗓子好了不少,戳着他胸口道:“你就不能轻点吗!”
每次都这样。
每次都这样。
一会儿宋媛和林澜看见要怎么解释。
林辰倾眼睑下垂,郑重其事道:“对不起。”
姜玉盈刚要说什么,他又道:“慢不了也轻不了。”
姜玉盈:“……”
还能好好聊天吗?!!
林辰倾目光灼灼道:“这是本能反应,只对你。”
言下之意:只对你才有的本能反应。
姜玉盈脸像染了晚霞的红,突然不好意思听下去,可林辰倾并没有让她如意,放下杯子,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目光幽深迷人,“我做的不好?”
问的时候还挺认真,姜玉盈本人无从对比,但照他的次数来说,确实和不好挂不上钩,她羞赧道:“谁和你说这个了。”
“还是说你体感不好?”林辰倾指尖游走到她侧颈,勾指轻挠,“不满意姿势?”
越说越上头,姜玉盈没办法和他对话,干脆抿唇不答。
林辰倾捏了捏她耳垂,态度良好道:“如果你不满意我以后改,怎么样随你,只要你高兴就行。”
啊啊啊啊,这是说的什么。
姜玉盈不只心颤,感觉全身都在颤抖。
不能聊了,真的不能聊了。
再聊下去她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姜玉盈红着脸偏头侧开,“别捏。”
林辰倾挑眉,问:“怎么?”
姜玉盈绯红着脸道:“痒。”
许是姜玉盈羞涩的样子惊艳到了他,他轻笑出声时,吻了上去,用行动说:好,不捏,那我亲好了。
姜玉盈手抵在两人之间放也不是抬高也不是,心痒难耐时抓上了他的发丝,白皙纤细的手指穿插在他细碎的短发中攥紧再攥紧。
“咚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没多久有人站在门口说话,“哥?嫂子?你们还好吗?”
“哪有你这么问的。”宋媛推开林澜,耳朵贴着门,先是静静听了听,没听到任何声音后,大声道:“姜玉盈我用不用报警啊?”
话落,林澜抬手扶额,真丢人。
宋媛不自知,又道:“你要是再不出来我们可要破门而入了,万一看到什么,你们可别介意啊。”
林澜实在听不下去翻翻白眼,把林澜推远,用力敲门,“哥,开门,快开门,你再不开门宋媛可要报警了。”
宋媛被突如其来的冷风呛了一下,忙着咳嗽也没反驳她。
须臾,房门打开,林辰倾冻着一张脸出现在人前,“干什么?”
林澜侧身向屋内看了看,“哥,嫂子呢?”
说着迈出脚。
林辰倾挡住淡声道:“她累了。”
林澜和宋媛交换了一下眼神,“所以呢?”
“睡了。”林辰倾说。
林澜梗着脖子“哦”了一声,转身往回走,还没走两步又折回来打算冲进去看一看,奈何她这种声东击西的伎俩从小就玩,在林辰倾眼里早破防了。
她刚迈出脚的那刹,林辰倾单手抄兜,淡淡道:“再向前走一步零花钱取消。”
林澜立马定住,拉长声音:“哥——”
林辰倾没理会她,转身进了屋,当着她们的面把门关上。
宋媛嘿嘿笑了笑,拍拍林澜的肩膀,“行了,没事了,走,回去睡觉。”
林澜到底是年轻还是有些不放心,“你确定真没事?”
“人家都睡了,能有什么事。”宋媛重点落在“睡”上,林澜秒懂,点点头:“睡,对,睡了。只要能睡肯定就是没事。”
屋内姜玉盈撅着嘴发出不满的声音,“你为什么和林澜那样说?”
林辰倾把她抱怀里,故意道:“我说什么了?”
“说我累了。”姜玉盈眼珠子都在喷火,掐掐他的胳膊,“你这样说容易让大家误会的。”
“误会?误会什么?”林辰倾戏谑道,“是谁嚷着不能再来了?是谁说累了要休息了?是谁哭着叫老公要我住手的?难道你——”
姜玉盈挺直背脊,“干、干嘛?”
林辰倾:“一点都不累,还有精力继续?”
姜玉盈再次断音,行吧,她脸皮没狗男人厚,她认输。
林辰倾抵着她肩膀问:“怎么不说话了?”
姜玉盈打了个哈欠,“困。”
接着又补充:“想睡。”
不过困归困但是在这个地方她真的睡不下去,床头没有睡个屁,姜大小姐没吃过苦,更没睡过沙发,嘟嘴说:“我不想在这睡。”
林辰倾也正有此意,吻上她的侧颈,“走,回家。”
“回家?现在?”姜玉盈看了眼窗外,隐约还能听到雷声,“可是——”
林辰倾取过沙发扶手上的衣服盖她身上,抱着她站起。男人身形颀长,落下的影也挺拔好看。
姜玉盈悄悄扯了下他的袖子,眼神示意他看自己。
林辰倾不明所以,挑眉:“怎么?”
姜玉盈努努嘴:“你确定我穿这样出去?”
之前的衣服都被水浸湿了,现在她裹着沙发上的毯子,毯子上罩着黑色西装上衣,怎么看怎么滑稽。
除了滑稽外还有些不好意思,她这和裸着有什么区别,只是多了层单子,毕竟身下是空的。
林辰倾没觉得不妥,软玉温香抱在怀里的感觉很好,他把她往上拖了拖,“这样挺好。”
我很喜欢这种零距离的接触。
姜玉盈蹙眉:“好?哪里好了?”
她皱眉的样子像是讨不到糖吃的小可爱,脸上的表情生动又丰富,挤眉弄眼特别有趣。
姜玉盈可没心情跟他开玩笑,她现在什么都没穿,就是走光也是她丢人,摇头:“不要。”
林辰倾轻哄,“放心我会抱好你的。”
姜玉盈还是不大放心,“万一被拍到怎么办?”
林辰倾:“有我呢,谁敢拍?”
这话说的很有说服力,姜玉盈勉强认可,晃动下腿,“那行吧。”
两人出去的悄无声息,电梯门打开,林辰倾抱着她进了电梯。
高晖一早等在外面,见他们出来,举着伞跑过来,“林总。”
姜玉盈躲在西装下大气不敢出,现在她的心情挺难描述的,像是正在做坏事的坏孩子有些忐忑,可忐忑之余又有些雀跃,好像在玩禁忌游戏,心颤又刺激。
当然,心颤多余刺激。
万一被看到她真不要活了。
高晖跟在林辰倾身边这么多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知道的门清,见他们走出来那刻,便把眼睛收了起来。
除了和林辰倾对话时看他,其他时候眼睛捐了出去,看天看地看雨,就是不看身侧的两个人。
人家两口子在玩刺激玩暧昧,他瞎愁啥。
不看不看绝对不看。
车门打开,林辰倾把姜玉盈放进去,随后也跟着坐了进去,今天司机没来,高晖开车。
须臾,车子启动。
高晖问:“林总去哪?”
林辰倾:“盛海公馆。”
姜玉盈:“萃雅苑。”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高晖犯难了,盛海公馆和萃雅苑是相反的方向,一个向东一个向西。
“那个到底去哪?”
“盛海公馆。”
“萃雅苑。”
姜玉盈再度开了口。
场面一时有些不好言说,这要是搁以前多半得听老板的,眼下吗?
不知道。
高晖没敢踩油门,等着林辰倾示下。
片刻后,林辰倾开口:“萃雅苑。”
高晖心道:老板这是妥协了??
姜玉盈满意扬起笑,探出胳膊悄悄挠了把林辰倾的掌心。
林辰倾握住她使坏的手,把人又揽紧了些,“去萃雅苑。”
林太太说去哪,只能去哪。
姜玉盈感觉自己的家庭地位高了不少,心情好的要上天,人美的时候容易不老实,她不自觉扭动了几下。
林辰倾眸色一变,抬手压住她的胳膊,低头凑近,隔着衣服说:“别动。”
姜玉盈怎么可能听话,又动了一次。
林辰倾这次拍在了她的嫩臀上,“再动的话——”
男人的警告很管用,后面的话姜玉盈自己补充完整,再动的话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对,狗男人就会这招。
让她哭让她叫让她求饶。
狗男人真是太坏了。
林辰倾满意笑笑,像哄小猫咪一样摸了下她的头,附在她耳畔说:“其实我不介意在车上。”
车?
车上??
狗男人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姜玉盈咬住下唇没理他。
林辰倾手指探到西装下面摸了摸她的下巴,“生气了?”
姜玉盈张嘴咬上。
林辰倾噙笑道:“一根够吗?用不用再来一根?”
“……”姜玉盈松口。
狗男人你的人设要崩没了。
狗男人餍足什么都没听到,掌心的力度大了些。
姜玉盈避无可避,干脆也不躲了。
-
车子停在萃雅苑,林辰倾把姜玉盈抱出时才注意到她后背已经湿了,明知故问:“你很热?”
姜玉盈扯下脸上的西装,瞪着他,“你说呢?”
林辰倾笑笑:“我说热的还不够。”
艹!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林辰倾熟门熟路抱着姜玉盈进了电梯,没多久两人又从电梯里出来,姜玉盈抱怨,“你干嘛不拿钥匙?”
回萃雅苑属于临时决定,林辰倾事先不知道根本不可能带钥匙,但他还是心平气和的哄人:“我的错。”
见他认错态度良好,姜大小姐也不好再作,抿抿唇:“下次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姜玉盈勾着手指说:“行吧,原谅你了。”
高晖眼睫颤了颤,继续观天。
林辰倾示意他开门,他梗着脖子把车门打开,这次不用想了,肯定回盛海公馆,但高晖还是象征性的问了问:“林总,去哪?”
林辰倾:“盛海公馆。”
高晖急忙启动车子,片刻后,车子驶入主路。
姜玉盈是真的累了,没多久进入了梦乡,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和林辰倾滚了床单,从清晨到晚上,狗男人精力充沛到让人发指。
最可恨的是,他花样还很多,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姜玉盈软成了一滩水。
梦结尾突然有电话进来,他们被电话惊醒。
姜玉盈睁开迷蒙的眸子,一时忘了自己在哪里,她半眯眼看了看,正好看到林辰倾在接电话。
原来真有人给他打电话。
姜玉盈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刚要闭眼再睡,隐隐听道听筒那端有人说:“辰倾,刘家出事了?”
林辰倾:“什么?”
那端:“刘筱割腕自杀。”
姜玉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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