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婶从厨房走出,仰头看向楼梯上的她,“少奶奶怎么了?”
“饭好了没?”姜玉盈边走边道,“我饿了。”
“好了好了。”吴婶含笑道,“晚饭已经上桌了。”
姜玉盈抬手撩了下肩上的墨发,迈着步子刚要往下走,蓦地被人打横抱起,她惊呼一声抓住了他的胳膊。
清冽的薄荷香气扑面而来,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小拳拳捶打着他的胸口,仰高下巴道:“你要吓死我吗?”
怎么走路都不出声的。
林辰倾环抱着她,视线先是落到她脚上,接着又回到她脸上,淡声道:“又没穿拖鞋。”
听上去有些许的不高兴。
姜玉盈下来的急没顾上,见他蹙眉,捏捏他的脸,轻吐舌尖嘿嘿一笑,“忘了。”
“地上凉。”林辰倾佯装生气道,“不许再有下次。”
这话他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可每次她都记不住。
姜玉盈认错态度良好,忙点头;“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要是再有下一次呢?”林辰倾问。
“罚我!”姜玉盈戳戳他胸口,“罚我做什么都行。”
话落,给了他个星星眼,俏皮又可爱。
林辰倾眼尾微挑,凑到她耳边,咬着她耳垂说:“再有下次罚你下不来床。”
“……”林狗狗,你也太狠了叭。
吴婶笑着又重新回了厨房,盘算着晚饭后给太太打个电话,少爷和少奶奶恩爱的很她和老爷都不用担心。
吴婶懂眼色进了厨房后便没出来。
姜玉盈和林辰倾在餐厅一起吃饭,说一起吃有些牵强,其实是林辰倾单方面投喂,他借着“要好好弥补错误的”理由揽住姜玉盈的腰肢,把她抱坐在腿上,一口一口为她吃饭。
姜玉盈倒也不是有多排斥,就是有些不好意思,数次挣扎着要跳下去,用“你没穿拖鞋地板凉会生病”这个理由给挡了回去。
她只好坐着,像小燕子等燕妈妈喂饭那样,乖巧等喂。
中途吴婶因为有事走出厨房,看到这幕眼底含着浓浓的笑意,忍不住想,少爷和少奶奶这么恩爱,小少爷这次是真的快来了吧。
她走两步回一次头,嘴角咧到了耳后根。
姜玉盈看到吴婶脸上的笑意推了推林辰倾,压低声音说:“吴婶都看到了,你快放我下来。”
林辰倾眼皮轻撩,云淡风轻道:“看到怎么了?”
“……”
怎么了?
还能怎么?
羞人呗。
姜玉盈戳着他脸颊说:“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快点放我下来。”
林辰倾投喂了她一块鱼肉,勾唇道:“夫唱妇随,我都不要脸了,你还要脸干什么。”
听听这是说的什么屁话?
姜玉盈抬手推他的肩,砸得不痛不痒,他浅笑出声,“别闹。”
是她在闹吗?
明明是他。
姜玉盈晃着双腿折腾,“你到底放不放我下来?”
林辰倾睨着她,眸色隐隐发生变化,眼尾轻扬,一字一顿道:“吃饱了?”
姜玉盈:“我——”
林辰倾放下筷子,“要是吃好了,咱们可以做点别的。”
也不知是他的眼神太撩人,还是他说话的语气让人浮想联翩,亦或是姜玉盈想入非非,反正她从他这种不咸不淡的陈述中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你吃好了该换我吃了。
我也正饿着呢。
时时刻刻等着你“投喂”。
姜玉盈双腿倏然停住,笑得一脸灿烂,“没吃饱,还饿。”
“啊——”她张开嘴。
林辰倾执起筷子给她夹了一只剥好的虾,“那就多吃点。”
姜玉盈点点头,“好,我多吃。”
林辰倾掐上她的腰,又道:“省得一会儿吵着要吃东西。”
姜玉盈眨眨眼,似乎在说:我为什么吵着要吃东西。
林辰倾回视她,眼底含着笑意,似在说:运动超量你会饿。
姜玉盈挑眉无声道:为什么会运动超量?
林辰倾唇线拉长:因为你要喂我吃。
姜玉盈胸口小鹿乱撞,林狗狗你太坏了。
她夺过他手里的筷子,自己夹菜吃了好几口,吃的有些急呛到了,林辰倾递上水,轻抚她的后背,“慢点吃。”
话说的温温柔柔,可落在姜玉盈耳中成了另一副样子,狗男人说话从来都是相反的,他要她慢点吃,那就是再暗示她快点。
为什么要让她快点??
因为他——有、迫、切、想、要、做、的、事。
姜玉盈看着餐盘里的红烧排骨联想到了自己,又煎又炸又炖,狗男人这是打算把她拆入腹中了。
她咬着筷子偷偷打量林辰倾一眼,正好对视上他含笑的眼神。
然后她——
一不小心咬到了舌尖,痛感传来,她吱唔出声,“疼,疼。”
林辰倾见状,捧起她的脸,对着她嘴轻轻吹拂,暖黄灯光落在他脸上,映衬得他五官越发清隽。
尤其是那双凤眼,眼尾轻钩,眼底波光潋滟光影浮动间宛若笼了银河的美。
起初姜玉盈很疼,只是当看到近在咫尺的人影时,恍惚间疼痛感消失。
男□□人。
果然是真的。
她不叫了,吐着舌尖乖乖让他吹,清冽的薄荷香气逼近,她不知不觉闭起了眸,腿垂着,脚趾无意识上钩,隐约钩到了他的裤腿。
裤腿里是白皙修长的腿,肌肤匀称,触感极好。
她脸悄悄变红,没多久耳根也变红,胸口小鹿乱撞,一颗心砰砰砰跳个不停。
压都压不住。
她闭眼静静等着,脑海闪过一幕幕,林狗狗是不是要吻她了???
狗男人就是这点不好,性子太急。
算了算了,也能理解,毕竟十来天没见,狗男人肯定想履行夫妻义务了。
某些不可描述画面闪过,她心又砰砰跳快了几下,来吧来吧她准备好了。
忽然,嘴里好像被塞了什么东西,软软的糯糯的,闻着像是鸡蛋的味道,哦,是吴婶做的蒸蛋。
蒸?
蒸蛋??
狗男人不是要和她亲亲吗??
她蓦地睁开眼,眼前出现一张含笑的脸,嘴角轻扬,淡淡道:“好吃吗?”
姜玉盈咽下蛋黄红着脸点点头,“好吃。”
林辰倾放下勺子,右手摸上她的耳垂,撩起眼皮,戏谑道:“你刚为什么闭眼?”
“……”有不能说的理由。
“不会以为我要吻你吧?”
“……”以为了。
他定定道:“我明白了。”
姜玉盈问:“你明白什么了?”
林辰倾附到她耳畔,低语:“你很期待我的吻。”
“……”
林辰倾你还是那个矜持高冷的霸总吗?
换芯了吧??
姜玉盈一阵轻咳,掩唇道:“我——”没有。
话没说完又一阵咳。
林辰倾轻拍她的背,“你什么?”
“我——”姜玉盈突然打了个嗝,“——是。”
你很期待我的吻?
我——是。
姜玉盈险些被口水呛死,她这是回答了个鬼呀。
林辰倾的眼神发生了变化,里面翻滚着什么,挑起姜玉盈的下巴,在她下一个嗝来时吻了上去。
男人的吻像他的身体一样炙热,烘烤着她。
姜玉盈被迫仰高下巴。
林辰倾自从尝试到接吻的快乐后,解锁了不同的吻法,立志于获得不同的感悟。
今晚的感悟尤其深。
单单一个吻已经无法满足。
姜玉盈意乱情迷时忽然感觉身体一抬,然后林辰倾抱起她左拐进了电梯间。盛海公馆的电梯是全玻璃透明的,里面的人无论做什么都能让人一目了然。
林辰倾把她放在了紧挨着玻璃的扶手上,双脚悬空,为了稳住平衡她只能搂住他的腰肢。
这样两人间的距离成了零。
他掐着她下巴吻上去,她勾着他脖子回应,电梯顶端的玻璃面上映出两道影。
细看下还能看到女人呼之欲出的事业线。
妖娆诱人。
男人衬衣领口最上端的两颗扣子不知什么时候崩开,强劲有力的腹肌若隐若现,每一道肌理都像是素笔描绘而成。
恰到好处的迷人。
又恰到好处的勾人。
忽然有细微的声音传来,电梯间里的感应灯悉数全开,照得整个电梯间纤毫毕现。
女人脸颊红似苹果。
男人从耳后根一直红到脖颈。
电梯门打开,林辰倾抱起姜玉盈出了电梯。
-
南城天气最近有些多变,一个小时前天空还挂满星辰,璀璨如荧幕,此时星辰尽散,大风来袭,吹得庭院里树枝乱颤,斑驳的树影隐约倒影在玻璃窗上。
水声混杂着谈话声悠悠传来。
姜玉盈躺在浴缸里,身上的青紫痕迹掩盖在泡沫下,只能看到露出的肩膀上秘密麻麻铺陈着许多。
看色泽和形状,都是新弄的。
她起身拿手机的时候看了前方的玻璃镜一眼,险些滑倒,狗男人真的是太狗了,就不能轻点吗?
不是,弄这么多干什么?
她明天还怎么见人。
手机铃声不断传来,她咬着唇接通,“喂。”
林澜顿了下,听到里面的声音不对劲,问道:“嫂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姜玉盈听出是林澜的声音,语气放轻,“没什么大事,刚被虫子咬了。”
说到被虫子咬林澜很有经验,小的时候刘筱使坏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奇奇怪怪的飞虫,趁她不注意放进了她的后衣领里,那晚她出了一身红疹子,还发了烧。
“被虫子咬可大可小,嫂子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显然林澜并没有听出姜玉盈语气里的调侃,担忧道,“一定要去医院。”
姜玉盈忍着没有笑出声,林澜这心思像白纸一样单纯,确实是傅州那样的男人配不上的。
想到傅州,她随口问道:“你和傅州最近怎么样?”
林澜打电话也是因为傅州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前段时间还好好的,突然又不好了,忽冷忽热,让人摸不着头脑,问他吧,他只说一句:“林澜,咱们不合适。”
林澜追问为什么不合适?
傅州又不言,连个理由都不给她。
林澜很无力,又找不到人诉说,心里很苦闷。
姜玉盈最近知道了傅州的一些事,也觉得傅州那样的男人确实配不上性子单纯的林澜。
开口劝道:“既然傅州也认为你们不合适,不如你放弃?”
“放弃?”林澜声音提高,“嫂子,我喜欢了他六年,怎么可能说放弃便放弃,他可是承载了我整个少女时期。”
“可他并不是傅家的孩子。”姜玉盈说,“他的身份配不上你。”
“我知道他是傅家的养子,但这又有什么关系。”林澜激动道,“我喜欢他,不管他是谁家的孩子我都喜欢。”
“但我听人说傅州少年时期进过劳教所。”姜玉盈本不想提起这件事,但事关林澜的幸福,该说的还是要说。
傅州进劳教所这事林澜也知道,还是傅州亲口告诉她的。她现在还能忆起他说这件事时的神情。
有痛苦有压抑又有几许强座镇定的冷漠,看似都忘记了,其实他都记得。
“我不介意。”林澜说。
“可林家会介意,爸爸妈妈会介意。”姜玉盈突然改了平时说话的风格,认真道,“你好好考虑考虑。”
反正在姜玉盈心里,像傅州这样心机深沉的男人实在和性子单纯的林澜不合适。
林澜本来想找姜玉盈支招,谁知反到被她劝说,心里说不出的无力感,没说几句挂了电话。
她前脚挂断,后脚宋媛打来了电话,叭叭道:“说,你和周衍怎么回事?”
姜玉盈把手机放在浴缸边缘,身体没进水里,脚瞪着水玩,溅起一大片水花,她眯眼说:“发小啊。”
“发小?”宋媛啧啧两声,“你确定?”
“当然。”姜玉盈反问,“不然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宋媛吧唧两下嘴,定定道:“两小无猜久别重逢兴许还能破镜重圆的关系。”
“咳咳。”姜玉盈红着眼尾道,“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真没什么彩旗飘飘的想法?”宋媛试探问。
“有个鬼的想法啊。”一个林辰倾她都搞不定,再来另一个,她还要不要活。
再说了,她和周衍从来都不是那种关系,他与她来说是哥哥,关系很好的哥哥。
宋媛说:“可我看他对你挺上心的。”
一晚上都在向她打听姜玉盈的消息,恨不得连她一日三餐吃什么都要知道。
可也奇了怪了。
她长得不美吗?
为什么谁都不喜欢她呢??
“你说的什么屁话。”姜玉盈才不信她,声贝提高,“我和周衍是很纯洁的兄妹情谊,你不要随便乱说,更不要让林辰倾知道。”
正说着,浴室的门突然打开,林辰倾穿着白色浴袍推门进来最先入镜的是一双笔直的大长腿。
然后是及膝的一尘不染的浴袍衣摆。
再网上腰间松垮系着白色腰带,人鱼线若隐若现。
活色生香。
姜玉盈情不自禁吞咽两下口水,眼睛盯着他性感的喉结瞧了好久。
刚才咬上什么感觉是?
一时有些忘了。
还想咬。
不可描述的画面呈现在脑海中,她脸倏然变红。
宋媛不清楚这边的情况,还在那侃侃而谈,“这里也没别人,你家那位霸总也不在,你还是老实交代,你到底对周衍什么感觉?”
她有一点自己不为人知的小心思,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爱上一个人这么容易。
容易到才见了一面,便被他吸引,进而想了解他,得到他。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
如果是的话,那她承认她对周衍一见钟情了。
“我哪有什么感觉,你别乱说。”姜玉盈看到原本矗立在门口的身影正在缓缓靠近,眼神有些吓人,似乎在说:管好你的嘴。
宋媛又问:“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感觉?真的只是当哥哥?”
“对,没别的感觉,只是当哥哥。”姜玉盈急切道,“一点感觉都没有。”
林辰倾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平舒的双眉若有似无扬了一下。
宋媛:“行吧,我信你了。”
听着还有些勉强。
姜玉盈继续自救,“什么信不信,我管你信不信,只要我老公信我就行。我再郑重告诉你一次,我和周衍没、有、任、何、不、可、言、说、的、关、系。”
那端宋媛心情好了些许,“好了好了知道了。”
姜玉盈对着手机大声说:“以后别问这么弱智的问题,不然你就不是小公主的朋友。”
说完,不等宋媛回话,率先切断电话,娇嗲道:“老公~”
面上笑着,心里腹诽:宋媛你害死我,你不知道我家这个是醋坛子吗?听到周衍的名字就是生气。
你还一直提,一直提,气人。
算了算了,自救要紧。
姜玉盈捧起一手泡沫对着林辰倾轻轻一吹,星星眼道:“你能给我搓背吗?”
林辰倾站定,居高临下睨着她。
姜玉盈仰头看他,撒娇,“我手够不到。”
林辰倾蹲下。
须臾,姜玉盈那张含笑的脸再也没有笑出。
-
一个小时后,浴缸里的泡沫洒了一地,晶莹的泡泡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氤氲的光,光线交织,那些被刻意忽略的画面呈现在眼前。
姜玉盈趴在浴缸边缘,撩起眼皮看向浴室门,唇疼,狗男人真是太狗了。
气若游丝地听着客厅里传来的谈话声。
“嗯,让企划部那边快点出计划书。”
“收购的事加速进程。”
“……林副总那有什么动静?”
“和周太太见面了,很好。”
“……不给点甜头怎么能钓上鱼。”
“……”
“要钓就得钓大条。”
“市政的项目也要快点推进。”
“……不错,做的好。”
“以后这样的事不要来烦我。”
“……刘家的人我一律不见。”
“……”
他说话谁也没避着,正好姜玉盈能听到,之前那些她没过脑子,最后的话听了进去。
刘家?
刘筱?
刘筱又找林辰倾了??!!
也不知哪来的力量,硬生生让咸鱼姜大小姐一跃而起,抖着腿迈出浴缸,捞过一旁的睡袍裹身上,拖鞋都没穿,拉开了浴室的门。
她猫着腰,就着门缝打量外面,落地窗前,男人直挺挺站着,之前的白色浴袍换成了黑色丝质睡衣,看上去身形更显颀长。
左手食指中指间夹着一个燃了半截的烟,烟雾缭绕袅袅而上,很有一种事后烟的既视感。
姜玉盈又想起他的“种种恶行”了,简直是让人不寒而栗恐怖至极心肝乱颤双腿发软能活着都是自己命大的惆怅心理。
她太难了。
最难得是在狗男人的魔爪下求生。
简直是无法诉说。
真的不能说。
姜玉盈在林辰倾转身之际一把推上门,并猫着腰狂拍胸口,好险,差点暴露。
她又想象了下暴露的结果,眼神无意中落到了浴缸上。
太太太太难了。
“咚咚咚”平时进浴室从不敲门的人,此时居然礼貌起来,姜玉盈腿抖得更厉害了。
不是吧不是吧,还来。
她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惜,一百平的浴室除了浴缸,连个遮挡的地方都没有。
“咚咚咚。”门外敲得更急了,姜玉盈的心一下子提起来,胸口小鹿撞飞,心砰砰砰跳个不停。
浴缸不忍直视,她瞄了眼后方的玻璃柜子,灯光折射下能看到一个清晰的影,猫腰抖着腿,看上去有些惨兮兮。
这个影子不是别人就是她自己。
敲门声一声接一声传来,姜玉盈心一横,不就是折腾吗?好啊,谁怂谁是小狗。
脚刚迈出一步又退回来。
呜呜,她当小狗成不成。
“咚咚咚。”第四次响起,姜玉盈颤着手打开了门,看也没看直接怼人,“我就想问问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刚才折腾的还不够吗?林辰倾,你别太过分了啊,我腿现在还疼呢,我——”
“少奶奶,是我。”吴婶的声音悠悠传来。
姜玉盈听到声音先是一愣,随即睁开眼,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的人,“吴婶,你、你、怎么是你?”
“少爷让我给您送换洗的衣物。”吴婶手里捧着睡衣还有内衣。
饶是姜玉盈脸皮再厚,想到自己方才说的那一席话脸顿时变红。
啊啊啊啊啊,林狗狗你玩我。
彼时,林辰倾去了楼下,进厨房倒了杯牛奶,看着牛奶杯莹润的奶渍不知想起什么,嘴角若有似无扬了一下。
神情里还有几许的专注,漆黑的瞳仁放着光,光芒熠熠。
稍愣片刻后,他转身走出厨房。
楼上姜玉盈已经换好睡衣,正在沙发上抱着靠枕怒瞪卧室门,脑海中再次浮现方才说过的话,她头低下,重重朝抱枕撞去。
尴尬。
太特么尴尬了。
她刚才和吴婶说的都是什么。
林太太的脸噢,又红了,把这一切都归在了某狗身上,要不是他,她会这么糗吗。
林辰倾端着牛奶进来,姜玉盈抬眸间视线落到他瓷白修长的手上,那一刹闪过无数画面。
脑充血严重,她脸更红了。
抱起抱枕,抬脚便朝前走。
林辰倾唤住她,“去干什么?”
姜玉盈随口答:“肚子痛,去卫生间。”
“卫生间在西面。”林辰倾提醒,“你走错了。”
姜玉盈定睛一看,我去,还真走错了,这是浴室。www.ýáńbkj.ćőm
想到浴室,脸更更更红了,刚要转身后方有清冽的薄荷气息拂上,低沉动听的男音悠悠传来,“怎么?还想去浴室?”
“……”
狗男人你说的什么屁话。
鬼才想去浴室呢。
她没说话,蹭蹭转身进了卧室,林辰倾也跟着她进了卧室。
姜玉盈痛定思痛片刻,骤然转身,脸上换了另一副面孔,没办法狗男人太强,她只能示弱了,蹙眉撇嘴,“我累。”
“腿酸。”
“手也酸。”
“胳膊也难受。”
“……”
林辰倾眸光在她说过的这几处停留,随后淡淡道:“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狗男人你今晚离我远、点!
姜玉盈假装善解人意,道:“我累的时候睡觉会不老实,为了不打扰你休息,要不——”
她挑挑眉,“去客房。”
“刚回来就要分房睡,”林辰倾悠悠向前迈一步,“你真不怕吴婶把件事告诉妈。”
怕?
很怕。
这事如果她婆婆知道,那预示着她爸爸也会知道。
姜玉盈没瞥见林辰倾眼底浮现的那抹笑意,自暴自弃道:“那行吧,就这么睡吧。”反正他要是敢再碰她,她今晚跟他没完。
啊,她的脚趾也疼。
姜玉盈下巴抵着抱枕越过他要上床,胳膊被人拉住,她蹙眉:“说了不要再来了,我真的很累了。”
她扯开自己的睡衣领口,指着锁骨处道:“你看看你弄得,我都怀疑你是狗了,咬成这样,你、忍、心、吗?!”
可能是痛感神经被触痛的有些太过,反弹起来威力也比较大,总之原本脸红尴尬的姜大小姐此时也不尴尬了,又拉起袖子让他看他的“恶行”。
其实身上别的地方也有,但有的地方不方便看。
哼。
狗男人真的太狗了。
姜玉盈仰高下巴,戳着他胸口说:“我告诉你——”
林辰倾眸色渐暗,打断她的话,温柔道:“对不起,是我太急了。我的错。”
“……”姜玉盈好像瞬间失语,原本趾高气昂的气势一点点熄灭,其实吧……这个事也不能全怪他。
她知道自己也有错。
谁叫她这么迷人呢。
长得又这么好看。
身材又这样好。
皮肤也水嫩。
确实不是一般男人能抵挡了得。
哎,人太出色了就是这点不好,容易“引火上身”。
她要检讨。
“那个……算了,以后注意就行。”
林辰倾点点头,扣住她的腰肢,轻声说:“嗯,我以后会注意。”
姜玉盈最近对他身上的任何味道都没抵抗力,清冽薄荷香气入鼻那刻她人有些飘了。
心砰砰跳。
他说什么,她都说好。
姜玉盈:“好。”
林辰倾:“我下次会小心些。”
姜玉盈:“好。”
林辰倾指尖落到她侧颈,“明显的地方尽量不留痕迹。”
姜玉盈:“好。”
林辰倾捏上她耳垂,“真要留的话,也要留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姜玉盈:“好。”
林辰倾:“例如,只能我自己看的地方。”
姜玉盈:“好。”
等等。
他说什么了?
什么叫只能他自己看的地方。
这句话听着就让人浮想联翩。
林狗狗你高冷矜贵的冰山人设不要了吗?
这是打算在油腻大叔上发展发展??
姜玉盈征愣睨向他,刚要说什么反驳的话,嘴里被喂了一口奶,再要说,又被喂了一口。
再要说,又来第三口奶。
牛奶杯子见底,除了吞咽的声音,姜玉盈没再发出任何声音。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某狗趁喂她喝牛奶的时候,附到她耳畔悄悄说了一句话,“你刚才的样子很美。”
刚才的样子?
在浴室??
姜玉盈脸更更更更更红了。
-
这晚,姜玉盈做了个可怕的梦,梦中林辰倾变成了一只狼,张牙舞爪的想要吃她。
她跑。
他追。
她求饶。
他舔她脸。
她吓得哭出声。
他站在前方狼吼。
她瑟瑟发抖。
他用尖锐的牙齿扯碎了她的袖子。
她转身逃跑。
他毫不费力追在后面。
最后她掉下悬崖。
姜玉盈从梦中醒来,看着身侧沉睡的男人,想起他梦中所作的一切,伸出了“复仇”的小jiojio。
我踹。
“咚。”有人掉下床。
哎呀声传来。
姜玉盈以大字型姿态趴地毯上,下巴都给磕红了。
林辰倾从床上坐起,一脸困惑看向她,拉起她的同时,悠悠道:“你睡觉还真挺不老实的。”
姜玉盈:“……”你睡觉才不老实,你们全家睡觉不老实。
啊,她的腰。
姜玉盈上床后,裹着被子反思刚才的一幕,原本都挺顺利的,她抬脚一点点一点点靠近他,只要踹下去便成功了。
谁知悲剧发生在她脚踹出的那刻。
她用力一踹。
他翻了个身。
她收不住力,向前扑去。
他闭着眼推了她一把。
然后——
她掉地上了。
狗男人肯定是故意的。
对,一定是故意的。
林辰倾边给她按摩边道:“以后睡觉还是抱着你吧,省得再摔下来。”
昨晚他提议要抱着她睡,是她死活不同意,并把加长抱枕放在了两人中间,说这是楚河汉界,谁都不能过。
他几次想拿走,被她发现。
“……”姜玉盈有口难言。
林辰倾:“搞不好,会摔破相。”
姜玉盈:“……”
女人什么都能容忍,绝对不能容忍脸上有瑕疵,她掰着下巴问:“我脸上有伤了????”
林辰倾凑近查看。
姜玉盈一脸担忧道:“有没有?有没有?”
林辰倾又近了些,男人眼睫细密冗长,窗外阳光射进来,拂到他脸上,投下氤氲的光,像是镀了一层金,本就清隽的脸越发好看。
姜玉盈睨着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有的男人好看到让人窒息,说的就是林辰倾。
她吞咽下口水,推推他,“行、行了,我去卫生间看。”
说着掀开被子要下床。
林辰倾把她又按回来,双手撑在她身侧,“有件事情还没做?”
姜玉盈颤着眼睫问:“什么?”
林辰倾:“早安。”
姜玉盈回:“早、早安。”
林辰倾:“还有一个字。”
姜玉盈:“……”
林辰倾勾唇:“早安吻。”
说着,吻上姜玉盈的唇。
姜玉盈愣了几秒,推他,“没刷牙。”
林辰倾鼻尖抵着她鼻尖,“我不介意。”
姜玉盈红着脸道:“我介意。”
-
卫生间里,姜玉盈前脚进去,林辰倾后脚进去,她刚要拿刷牙杯,身后伸来一只胳膊,取走了她的杯子。
“干嘛,那是我的。”
林辰倾打开水龙头,弯腰接满水,递给她。
姜玉盈心砰砰跳,面上故作镇定,狐疑接过。
接着牙刷也到了林辰倾手里,他慢条斯理挤好牙膏,“给。”
姜玉盈又接过,整个过程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动也不动。
世上能让林大总裁伺候的能有几人,若是被林氏集团的工作人员看到,估计都会疯,还会抚着额头慨叹没想到还能见到总裁这么居家的一幕,真是活久见。
当然,林氏集团的员工没这眼福,只有姜玉盈有,不但有眼福也是受益者。
林辰倾见她不动,挑眉道:“要我给你刷?”
姜玉盈回过神,把电动牙刷放嘴里,边刷牙边看向一大早“抽疯”的林辰倾,有个想法冒出头。
林狗狗这么殷勤不会是喜欢她吧?
会是喜欢她吗??
会是喜欢她吗???
心又不规则跳起来。
姜玉盈含着牙刷抿抿唇,随后吐掉牙膏,又漱漱口,问:“林辰倾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林辰倾也刷完了牙,正在擦拭脸,听到她的话,顿了下,透过镜子看向她,淡声道:“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
“你是林太太,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这话听着也没什么毛病,但不是姜玉盈最想听到那个答案。
“只是因为我是林太太?”她问。
“要我不是林太太呢?”她钻牛角尖又问。
林辰倾没考虑过她不是林太太这个假设,他们结婚了,她只能是林太太。
“你不是林太太吗?”他反问。
“……”姜玉盈一时无言。
她自动解释了下他的话,因为你是林太太我才对你好,我的好也只是对林太太。
呵。
果然。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换成另外一个女人,只要她是林太太,他也会对她这么好。
酸。
很酸。
姜玉盈的心情顿时不好了,不想和他呆在一个空间,转身走,刚走一步,被他拉住手。
林辰倾拿过架子上的粉色毛巾,走到她面前,低头为她擦去唇角的牙膏渍迹,柔声问:“今天要做什么?”
姜玉盈挥开他的手,“有个剧本需要看。”
林辰倾摸上她的脸颊,“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心情不好什么也不想吃。
姜玉盈:“到时候再说吧。”
林辰倾还要说什么,手机响了,高晖打来的电话,他已经在门口等候。半个小时后林辰倾有场很重要的会议要开,必须他亲自主持。
林辰倾边接电话边向外走,“资料都准备好了?”
那端传来高晖的声音,“都准备好了。”
林辰倾:“好。”
他一回头,卫生间已经没了人,卧室床上倒是有个隆起来的身影,被子裹着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林辰倾走过去,伸手去拉被子,姜玉盈的声音传来,“别动,我困。”
林辰倾笑笑,松了手,“好,你睡。”
接着,姜玉盈似乎听到柜子打开的声音,然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放在枕边,最后是关门声。
她从被子里出来,扒开乱糟糟的头发,看着紧闭的卧室门,双腿忍不住乱瞪,狗男人你以后不会说人话就给老娘闭嘴。
什么叫我是林太太你不对我好,你对谁好?
你应该这么回答:因为是你,我只对你好。
回答不及格。
差评。
返现红包不给了。
姜玉盈视线收回时眼角余光瞟到了枕边,那里有张纸,上面好像写着很多的字。
她起身,拿起纸张,定睛一看,没多久嘴角扬起,然后一点点抬高,再抬高,脸上扬起灿烂的笑。
清澈明亮的眸子里映出三个字:保证书。
是离家出走后,他哄她,她要他写保证书,后来因为一些事,她给忘了这茬,没想到他还真写了。
洋洋洒洒一大张。
除了保证书外还有一把钥匙,姜玉盈记得钥匙好像是他书房保险柜的钥匙,她拿起钥匙,掀开被子趿拉着拖鞋去了书房。
按照提示打开保险柜,有张纸映在眼前。
——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姜玉盈女士的,包括我。
姜玉盈放下纸,拿出里面的牛皮袋,打开后取出里面的东西,一个个房本出现在眼前。
细数下有十几个,而且上面都是她的名字。
?????!!!!!!
还不只这些,还有公司股份的转让书,以及林辰倾名下的若干财产,飞机,游艇……
姜玉盈彻底惊住,林辰倾疯了吧?
真疯了吧。
她又看了眼手里的东西,确定无误,他真的疯了。
疯的彻彻底底。
姜玉盈又扒拉着另外几个格子看了看,里面同样是很多的文件,大致意思这些东西都是她的。
是林辰倾给她的。
最让她心颤的是,还有一份声明,净身出户的声明。
——如果我做出对婚姻不忠的事,名下所有财产都归姜玉盈女士所有,我自愿净身出户。
签字人:林辰倾。
日期正好是他们和好那天。
20XX年,1月28日。
姜玉盈拿出手机给林辰倾发了个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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