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澜好几次想插嘴都被打断。
“哥,林……林辰……林辰倾他欺负我。”姜玉盈眼睫轻颤,上面的泪珠要落不落,巴掌大的小脸写满了“小公主委屈小公主难过小公主很不开心”几个字,她吸吸鼻子,趁机在马刁袖子上蹭了蹭,红着眼控诉,“他、他、他太坏了,呜呜。”
马刁从心里把姜玉盈当妹妹看,妹妹受欺负了他这个哥哥怎么能忍,瞪眼问:“他做什么了?”
姜玉盈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泪珠从眼睫上落下来时,断断续续说道:“他、他不给我剥虾。”
马刁原以为什么大事呢,见是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提着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刚要替林辰倾辩解几句,对视上姜玉盈抿唇撇嘴像个迷路孩子的表情,瞬间改口。
“岂有此理,林总怎么能这样做。”他拍了下大腿,“盈盈你别哭,等我见到他一定会狠狠教训他一顿,剥个虾会死吗?啊,会死吗?”
姜玉盈有种找到救兵的感觉,嘴撇的更委屈了,继续控诉,“他……他还不给我……切牛排。”
“大胆。”马刁又拍了一次大腿,还是刚才的位置,这次力度没控制好拍的太用力,腿瞬间疼起来,他咧嘴说,“我替你教训他。”
姜玉盈点点头,“还有……嗝,他、他不给我……剥螃蟹,呜呜,他、他要……我自己啃。”
马刁这次没拍腿,改成了拍桌子,“这都什么事,必须教训。”
说完心里还咯噔了一下,都说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看来是真的,妈呀,太难搞了。
林澜一副没脸听得样子,前几天撒狗粮的时候姜玉盈可不是这么说的,原话她还记着呢。
你哥真疼我,亲手给我剥虾噢。
嘻嘻,还给我切牛排。
嘿嘿,还剥螃蟹给我吃。
哈哈,他煲的汤好好喝,他还喂我喝。
这才几天又换了一个版本,还是个“苦情花没人疼”的版本,演得比窦娥还惨。
林澜想张嘴劝劝,但是不知道怎么劝,干脆闭起了嘴。
“还有!”姜玉盈倏地站起来。
马刁也跟着站起,扶着她的胳膊说:“是不是没给你盛汤?要你自己盛?盈盈我跟你说,等会林总来了我必须好好说道说道他,做人怎么可以这样!媳妇娶来干嘛的,是娶来疼的,剥个虾怎么了!切个牛排怎么了!那螃蟹能生啃吗!”
姜玉盈踉跄了一下,举起手,“我、我有话要说。”
马刁:“说。”
姜玉盈闭眼晃了晃又睁开,打着酒嗝道:“不、不是生啃,是熟的。”
马刁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附和:“就是熟的!他这么做也是错的,那能直接啃吗?那牙齿还能要吗?以后老了吃不了东西怎、么、办!吃不了东西就会瘦,人瘦着瘦着就没了。”
“呜呜。”再次戳到姜玉盈泪点了,她哭得梨花带雨,“我、我就要没了。”
林澜在一旁真的听不下去了,找马刁来是干嘛的,是让他劝人顺便解决问题的,这倒好了,问题没解决反而加重了。
她扯了把马刁的袖子,“欸,你就这么劝啊。”
马刁一个女朋友也没交过,根本不会哄女孩子,能劝成这样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他摆摆手,“你行你来,你行你来。”
林澜气得哦,眼皮翻到了天上,她要是行她还给他打电话呀,她就是劝不住才找的他。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又同时叹息一声。
马刁看了眼时间,拧着眉问:“林总去美国了吗?怎么这么久还不到。”
这烫手的山芋啥时候能转手呀。
其实林澜也急,嫂子要是再折腾下去,她的命都要没了,一口气没喘匀,手腕被人一扯,她坐到了沙发上。
姜玉盈揽着她肩膀说:“澜澜,我、我告诉你,女人就……就要搞事业,男人要……要不得!”
“对,搞事业。”林澜说,“嫂子你看挺晚了,要不咱们先回去好不好?”
“不好!”姜玉盈眼前都是虚晃的影,她半眯眼道,“我还没……没喝够呢,喝!继续喝。”
林澜被她按住肩膀灌了半杯红酒,她一阵狂咳,挣脱开,对着马刁说:“我、我不行了,我已经被嫂子灌三杯了,再喝下去我非醉不可。”
“那我也不行啊,”马刁苦着一张脸道,“我来的比你还晚,喝的可比你多,五杯,再喝下去你们得抬着我出去了。”
两人在一旁嘀咕,姜大小姐非常不满意,她扶着茶几站起来,踉跄走到他们面前,一手拽一个人,用力一扯,把他们都拉坐在沙发上。
“喝,今天不、不醉不归。”
话落,包厢门打开,有道颀长的身影走近来,剑眉星目,脸冷,眸色暗,隐隐还带着一股凉风。
马刁条件反射站起来问好,刚抬起屁股又被姜玉盈扯着胳膊坐下,“不、不许动。”
说话就说话呗,谁知道姜玉盈还趁机贴了上来,马刁迎上林辰倾冰冷的视线瞬间有种他要玩完的感觉。
“那个……林总,您、您听我解释啊,是这个……”
“林总?林、辰、倾!”姜玉盈眯眼看着他,大声唤了句,“狗!男!人!”
“噗。”马刁不厚道的笑了,笑完意识到什么,又强行把笑给憋了回去,“林总,既然您来了,那我先、先走了,我妈还在家里等着我给她洗脚呢。”
“不、许、走!”姜玉盈抱着马刁的胳膊不放,声泪俱下道,“哥,你、你说要替我教……教训他的。”
教训?
我敢吗?
马刁掰掰姜玉盈的手,抽抽胳膊,“盈盈你喝醉了,我怎么可能那么说。”
姜玉盈又加重了力道,紧紧搂着他的胳膊,“你说了,就、就是说了,你、你说要给他好看!”
姑奶奶你想害死我吗?
马刁冲着林辰倾笑笑,“林总,我、我真没说过这样的话,盈盈喝醉了,真的,您信我。”
关键时刻保命要紧。
“你还说,这样的男人娶、娶媳妇干什么,”姜玉盈蓦地坐直,“哥,你、你说的对,这样的男人就、就不配有媳妇。”
什么我说的对啊。
这句话我说了吗?
马刁就差拿墙撞头了,哦,错,是拿头撞墙了。
他急头白咧的想解释,岂料越解释越解释不清,最后只能缩着脖子听林辰倾发落。
林澜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眼前飘过几个字:不能惹姜玉盈。
她吞咽下口水,“哥,既然你来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马刁抬头附和:“对,林总来了,我们也该走了。”
“不许走!”姜玉盈抱着他胳膊不松手。
马刁半蹲着看看姜玉盈再看看林辰倾,一千一万一亿个后悔今晚出现在这里,躺床上看电视不香吗?
上网冲浪不香吗?
啃着麻辣烫逗狗玩不、香、吗?
为什么要、来、这、里!
宝宝悔呀。
他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呆了一分钟,腿都要断了,哭丧着脸唤了声:“林总。”
林辰倾慢慢走上前,一把握住姜玉盈的手腕,同时给马刁使了个眼色,马刁会意,抽出胳膊抬脚走远。
临出门前,又转身说了句:“林总,盈盈心里不痛快多喝了几杯,您……”别难为她。
“我知道。”林辰倾说,“麻烦你送林澜回去。”
林澜也有点不放心,走到林辰倾身侧,小声说:“哥,嫂子是因为林氏和刘氏合作的事在生气,等她酒醒了你好好跟她解释解释。另外,合作这事真的没有转圜余地了吗?”
不管怎么说,林澜还是站姜玉盈这边,这次合作肯定有蹊跷,保不住就是刘筱那个小白莲促成的。
她一定是想缠着她哥不放。
对,一定是这样。
“哥,你还是别跟刘氏合作了。”林澜又说。
林辰倾眼神一直在姜玉盈身上,回答的也漫不经心,“这事我有分寸。”
“可是——”
“回家。”
马刁扯了把林澜的袖子,努努嘴,示意她走。
林澜撇着嘴离开。
门关上,姜玉盈挥着手叫道:“欸,你、你们别走,别走啊。”
她用力掰林辰倾的手,“你松、松开。”
男人力气大,纹丝不动。
姜玉盈掰不开,上手掐,林辰倾手背上出现一道道掐痕,“闹够了吗?”
“不——够!”掐不行,她张嘴咬,狗男人手背都是骨头,硌得她牙疼。
林辰倾似乎失了五感,不管是掐还是咬,他都动也不动,就任她这么折腾,没多久手背上伤痕累累。
又是掐痕又是牙印。
姜玉盈似乎还不解气,攥起小拳拳捶他,他站着她坐着,捶不到想捶的位置,她干脆站起来。
站起来也够不到,她干脆站到了茶几上。
上去的时候还不是自己上去的,喝太多什么都是飘得,好像有人托了她腰一把,不过她没空细想。
心里憋着气,什么都顾不到。
仰视到俯视,这个视角才算完美,她抬起拳头对着林辰倾胸口捶去,捶一次骂一句:“狗男人。”
“坏男人。”
“坏坏坏男人。”
“欺负我。”
“你真坏。”
打人也是个力气活,没多久她手提不上力气了,半弯腰在那大口喘息。
林辰倾松开她的手腕,直视着她,语气像在哄小朋友,“心情好点了吗?”
姜玉盈的手好不容易获得自由,在他说话的同时用力甩了甩。
很好,分秒不差。
他话落,她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林辰倾皮肤偏白,这一巴掌下去立马出现了红色印记,灯光昏暗,看上去倒是不太显。
姜玉盈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傻乐一下,把手收回来,巧了,回来的时候又给了林辰倾一巴掌。
高晖就是在这个节骨眼进来的,他刚推开门,唤了声:“林——”
“啪。”姜玉盈的手落在了林辰倾脸上。
响,很响。
高晖仿若是那个被打的人,瞬间懵逼,眼睛大睁,脖子梗着,以一个难以形容的姿态站立着,脑海中反复闪过几句话:
他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出现?
他为什么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为什么来的这么巧!
不能活了。
稍等,员工撞见老板的糗事一般怎么处理来着?
他想啊想。
开除!
对,就是开除!
他的房贷啊。
他的车贷啊。
他的手办们啊。
此时的高晖内心戏比姜玉盈还丰富。
姜玉盈两次打人,彻底把自己打清醒了,她缓缓收回手,内心一阵澎湃。
啊啊啊,我做了什么?
打了狗男人!
真是牛了个逼了。
我竟然!做了这样了、不、起、的、事!
呜呜,三天不洗手!
不对,七天,七天不洗手!
我要留下这胜利的味道!
号角吹起来!
音乐奏起来!
她——
还是要晕起来。
下一秒,姜玉盈眼一闭,身体一倒,朝林辰倾扑去。
扑倒的方位是她在这一分钟里测算好的,不摔下去最好了,真要摔下去的话正好拿狗男人当垫背。
生扑来的毫无预警,看着像是因为醉的不省人事。
她扑的好。
林辰倾抱得好。
打巴掌的事好像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高晖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感慨道:学到了,真的学到了。
老板娘牛逼啊。
猛然间对视上林辰倾的眼神时,他身体一颤,眼睛一闭,学着姜玉盈的样子向一侧倒去。
到底不是科班出身,演技不行,倒的姿势太生硬,脑袋还磕到了门框上。
最关键的是他倒地后还学着电视上的某个剧情说了句破功的话:“林总,我……不行了。”
败笔。
大大的败笔。
姜玉盈默默点评了一下。
林辰倾抱着姜玉盈走过来,抬脚踢了高晖一下,声冷道:“去结账。”
高晖继续当躺尸。
林辰倾:“去非洲……”
高晖一个骨碌爬起来,捂着屁股说:“林总我马上去结账。”
姜玉盈趁他们不注意撩了下眼皮,漆黑的眸子里泛着浅浅笑意。
-
迈巴赫缓缓驶离星辰会所停车场,没多久上了主路,姜玉盈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躺在后座。
也不知今晚林辰倾是报名参加龟兔赛跑了还是怎么地,开车速度慢的宛若黄牛拉车,姜玉盈隔着玻璃窗都能看清路灯下飞舞着的灰尘。
当真是把速度慢到让路人嗟叹。
跟在后方的车辆一度怀疑前面的豪车出了某种问题,还热心的按了几次喇叭,降下车窗问需不需要帮助。
林辰倾耳朵又出家了,看也没看从后方追上来的大众车,眼观鼻鼻观心直勾勾盯着前面的路。
姜玉盈躺的腿都麻了,正想动时感受到了来自前方的死亡视线,她一点一点把腿放到方才的姿态,继续当一个完美的雕塑。
虽说身体累,可心却是美的。
这是她打人打的最痛快的一次,比怒打宋媛那个绿茶,还有刘筱那个小白莲还痛快。
人的好心情有的时候不是你想克制就能克制的,她憋了多半路,唇角终于压不住隐隐翘起。
刚弯起一个不大不小的弧度,悲剧发生了。
林辰倾也不知在干什么,突然踩了一脚刹车,姜玉盈没反应过来,惯性向前扑去,前方就是扶手,她马上就要和它来个亲密接触了。
千钧一发之际,额头前出现了一只手,正好挡在了她和扶手间,撞的还挺疼。
雕塑是没法当了,她装着酒醉的样子嘟囔着转了个身,头转向了里侧,正对着座椅睁开了眸子,顺便侧耳聆听前方的动静。
等了好久也不见有声音,姜玉盈爱耐不住缓缓转过了头,她发誓,她只是偷偷看一眼,就一眼。
转过来的瞬间,不期而遇和一双晶亮的眸子对视上。
四目相视。
姜玉盈:完了。
她忽闪着长睫转过去,有声音传来,“醒了?”
姜玉盈想也没想顺嘴回:“我没醒,我还醉着呢。”
为了力求逼真,她连气都不敢大声出,眼睛也没敢再睁一下,可能是装睡装的太用力,还真没自己给睡了过去,醒来时,人已经回了盛海公馆。
她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她的粉色鹅绒被,旁边有脚步声还有说话声。
“少爷,少奶奶没事吧?”吴婶问。
“没事。”林辰倾问,“吴婶醒酒汤呢?”
“温着呢。”吴婶道,“我去端来。”
林辰倾点了下头,“嗯。”
吴婶动作快,三分钟后把汤端上来,刚要去喂被林辰倾拦住,“我来。”
吴婶有些担心,“少爷您行吗?”
“可以。”林辰倾接过汤,示意她先出去。
卧室门关上,林辰倾把碗放下,侧身坐到床畔,然后扶起姜玉盈,让她依偎在他的怀里,接着端起汤碗,轻声说:“盈盈,张嘴。”
姜玉盈听到他唤盈盈的时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手指在被子里隐隐蜷缩,这么柔声说话的人是林辰倾本人吗?
假的吧。
她抖机灵似的颤了一下,未免林辰倾发现她的异状,打了个酒嗝,又含糊其辞地说了句醉话,“喝……喝。”
林辰倾趁她开口的时候把碗递到了她唇边,趁机让她喝了一口。
吴婶熬的醒酒汤有些腥味,姜玉盈一个没忍住吐了出来,很不客气的吐在了林辰倾身上。
妈妈咪,狗男人有洁癖。
这下糟了。
他不会打她吧。
姜玉盈心思千回百转,她刚才为什么要吐呀,喝了不就成了么。
这下好了,狗男人肯定会急的。
就是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她脑洞大开,甚至联想到他会把酒醉的她毒打一顿,严重的话,会像电视剧里那样抱起她,把她扔浴缸里,然后……这样……那样……在这样……
姜玉盈越想越恐怖,在睁眼承认错误和继续装醉间摇摆不定,想的太投入,忽然旁边传来重重的声音。
林辰倾把碗放在了床头柜子上。
上面的台灯晃了晃。
姜玉盈心漏跳一拍,狗男人要干什么,不会是?
林辰倾掀开粉色的鹅绒被,弯腰抱起姜玉盈,画面重合,姜玉盈盲猜他要抱着她去浴室。
“咚。”浴室的玻璃门被踢开。
姜玉盈:来了,来了,真的来了。
下一步,他应该会把她放在浴缸里,然后……
画面太血腥她不敢想。
林辰倾果然不负她期望,停都没停一下,弯腰把她放在了浴缸里。
“……”现实和想象重合,都对上了。
再下一步浮现在姜玉盈脑海中,按照正常剧情走向,他会在浴缸里放水。
“哗。”水龙头打开,水顺势流淌下来。
姜玉盈:高/潮来了,高/潮来了,他是不是要脱她衣服了。
林辰倾瓷白的指尖落在她衣领的扣子上,解开的时候眸光不经意间瞟到了她的手腕,那里隐约有一圈淡淡的红痕。
他眉梢微蹙,几秒后又松开,继续做眼下的事。
高/潮结束就是转折,姜玉盈给他规划好了后面要做的事,他会很用力很用力的惩罚她。
轻的话打两巴掌完事,重的话,她可能下不了床。
狗男人的心实在是太狠了,她不过就是轻轻打了他一下,他就要连本带利的还回来,果然资本家的心都是黑的。
还没腹诽完,刺啦一声,她的雪纺衬衣扣子悉数崩走,跳的到处都是。
姜玉盈:……这是发生了什么。
林辰倾没给女人解过扣子,尤其是这么复杂的钮扣,他试了好几次都没解开,手上的力道不免加重,轻轻一扯。
这些高定的钮扣就像豆子一样蹦了出去。
有一颗还弹跳在了他的脸上,砸得有点疼。
他面对眼前的景象也愣住了,刚要在做什么,尖叫声响起,“啊——家/暴呀。狗男人你给我滚。”
姜玉盈再也装不下去,一脚踢向了林辰倾,正中他胸口的位置。
不错,爆发力十足。
林辰倾倒在了地上,皱眉看着姜玉盈。
姜玉盈只顾着打人忘了自己此时衣不蔽/体,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几秒后的事情了,她骂了句:“渣男。”
左右手一拉,强行把衣服拽到一起。
林辰倾站起来,看她的眼神很有杀伤力,似乎在说:很好,又打又踹,小样你挺厉害。
姜玉盈有了那么一刹那的退缩,想起他的种种恶行立马又有了底气,“说,你要对我做什么?”
别以为你不承认我就不知道。
“洗澡。”林辰倾倒没有闪躲的意思,大方承认。
看看。
看看。
他竟然趁她酒醉要给她洗澡。
哼,洗澡。
等等,洗澡?什么意思?
不是图谋不轨吗?
不是意图占她便宜么?
不是对她的身体见色起意,意图不轨吗?
少骗人了。
她又不是花季少女,才不会上当。
姜玉盈半眯眼,“洗澡?才怪。”
林辰倾:“那你以为我做什么?”
“做什么?”姜玉盈扯扯被撕开的上衣,用血淋淋的事实打他的脸,“这还用说吗,你要占我便宜。”
她梗着脖子把话说完迎来了林辰倾一个颇有含义的眼神,里面夹杂的东西还挺多的,用一句话概述就是:你少做春秋大梦了我就是想占街道上清扫卫生大妈的便宜也不会占你便宜。
那是明晃晃赤/果/果的不屑眼神。
林辰倾:“你想多了。”
“……”现在歧视妇女应该判几年。
姜玉盈所有的精力都用在跟他对峙上,大眼瞪小眼干瞪了两分钟突然嗅出了什么不对劲。
她蹙鼻这闻闻,那闻闻,最后找到了根源。
白色雪纺上衣衣摆上有一大块污渍,味道还挺熟悉,是她之前吐的醒酒汤。
也不单是醒酒汤的味,还混在着酒的味道,也是巧了,她在星海会所除了喝红酒还喝了香槟,几种气味混杂在一起,释放出了一种“能把人熏晕”的气味。
呕。
她想吐。
正当她掩唇防止吐出来时,无意中和林辰倾的眼神撞到一起,男人开了金口,慢条斯理解释,“你吐的时候没把握好,吐自己身上了,我抱你进来是想给你洗澡,毕竟这么难为的气味,你也不想闻一晚上吧。”
瞧瞧这平铺直述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听着真的让人不爽啊。
可是!
能怎么办呢?m.ýáńbkj.ćőm
姜玉盈尴尬到极致,那就是说,她误会他了。
人家真的只是好心抱她进来洗个澡,至于她幻想出来的那些血腥的刺激的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世界上有什么比“你以为别人对你有意思其实别人对你半丁点感觉都没有”还让人尴尬的事情吗?!
没!有!
姜玉盈的脚趾用力抠了抠,差点抠出一个太平洋。
她祈祷这一幕快点过去,不过显然上帝不打算原谅她。
林辰倾挑高眉,“既然你醒了,有件事咱们要算一算。”
“……”汇算清缴还得给个时间期限呢,你这么猴急干嘛。
姜玉盈笑笑,“着急么?不着急的话咱们晚点再算呗。”
林辰倾:“很急。”
姜玉盈抬手扶额,“不行了,我头晕。”
林辰倾:“悠着点倒,这次可没人扶你了。”
姜玉盈偷瞄了一下,大理石地板砖,摔下去不死也得破相,她立马站直,放下手,定定道:“噢,我又不晕了。”
甩甩带水的长发,“清算也可以,等我洗完澡吧。”
林辰倾身上的气味也不好闻,他点头:“可以。”
浴室门关上,姜玉盈一屁股坐在浴缸里,寻思着要怎么度过今晚的难关。
两个小时后,浴室门悄悄拉开一道缝,有只眼探过来,眼睫一颤一颤的,眼珠子这瞄瞄,那瞄瞄。
没看到人影。
片刻后门缝又拉大了些。
有只白皙的脚溜出来。
接着门缝又扩大,另一只脚探出。
姜玉盈站在浴室门口,确定谁也没有后,抬脚朝前走去,每个卧室溜了一圈。
很好,没人。
吧台,没人。
书房,没人。
阳台,没人。
楼下她没去看,只是扒着楼梯扶手向下瞧了瞧,还是没人。
这下她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翘着唇角往回走,刚走两步和从楼上来的人对视上。
下一秒,转身,弯腰,嘟囔,“在哪呢?到底在哪呢?”
林辰倾端着水杯缓缓走下来,“找什么?”
姜玉盈还猫着腰四下看,不知情的还以为她在找什么小可爱,“出来,出来。”
林辰倾又问了一次:“找什么?”
姜玉盈头也没回地说:“手机。”
“手机会自己出来吗?”林辰倾问。
“对哦,手机怎么可能自己出来。”姜玉盈拍了下脑门,“对了,你手机在哪,我用用。”
林辰倾从睡衣口袋里取出手机,解开屏锁递给她。
姜玉盈接过,输入自己的手机号,果然没让她失望,狗男人连个备注都没给。
她输完用力按下拨号键,一秒后里面传来机械的声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她又重新拨打一次,提示音还是这个。
姜玉盈努了,回身看他,“林辰倾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说完,突然想起,不是狗男人把她拉黑了,是她把狗男人拉黑了。
林辰倾看出了端倪,慢慢走上前,冷声问:“谁把谁拉黑了?”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假婚更新,第 29 章 第29章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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