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泽方手揽在贺知意的腰间喉咙上下滚动。
怀里的小女人不安分的往他怀里拱了拱。
听着山洞外的风雨声，两个人都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了。
抱着怀里的小女人，路泽方也稍稍安心了一些。
听着山洞外的雨声和时不时的雷鸣路泽方也睡着了。
路泽方觉得自己好像进了一个梦境，梦里看到自己的媳妇儿穿着和现在完全不同的衣衫，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又是一声惊雷。
路泽方额头冒汗睁开眼睛。
看着怀里皱着眉眼还在睡觉的贺知意，路泽方又轻柔的伸手给她捋起耳边的头发。
刚刚他好像做了一个梦，但是现在醒来后竟然完全都记不住梦里的内容了。
只记得好像梦见了自己媳妇儿。
“怎么了？”
贺知意也睡得并不安稳，被路泽方一碰便也醒过来睡不着了。
看到路泽方额头上的细汗贺知意轻轻问道。
“没，我出去看看。”
路泽方睡不着了，听见山洞外的风雨声跟轰隆不断的山鸣声准备出去看看。
贺知意跟着坐了起来。
“我跟你一起去！”
她不放心路泽方一个人出去。
两个人轻手轻脚的从帐篷里出来，披上蓑衣拄着棍子往山洞外走去。
连续几天没有停的雨，在昨天夜里愈加下大了。
天依旧黑压压的。
两个人拉着手在山洞口站在那几块巨石上往下山下看。
山腰处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已经被这场风雨损坏的不成样子，许多树木被连根拔起甚至拦腰折断。
天上仿佛破了一个大洞，雨水疯狂地从那洞里灌下来。
洪水好像是巨兽般从山上冲下去，所到之处，满目仓夷。
***
与此同时山下河西村已经乱成一团。
在后半夜时，那早已经虚弱不堪的河堤终于崩溃。
肆虐的洪水像猛兽一样扑向村里各家各户正在熟睡的人们。
当河西村的村民们抱起孩子收拾着值钱的东西从家里喊着救命跑出来的时候，水已经到他们腰间了。
惊慌的人们在黑暗中互相叫喊着，争先恐后的往高处跑着。
洪水夹杂着折断的树枝和掉落的石块从山谷奔泻而下。
不断冲入早已翻腾汹涌的大河中。
轰轰隆隆的声音在拍打着岸边的同时，也让河西村跟上游刘家洼两个村子的人们惊恐万分。
孩子们的哭叫声。
女人们的尖叫声，甚至是壮年男人本能的惊恐求救声。
“娘！”
“救命啊！救救我！”
“狗剩啊？狗剩咋找不着了？”
洪水来得很凶猛，像一只凶猛而饥饿的老虎一下子吞食了整个村庄让人们悲痛欲绝。
“别收拾了，有啥好拿的！娘快跑吧！”
贺国刚贺国祥兄弟俩招呼着全家人往外跑，刘养娣惊慌失措的扑腾在水里企图去抢救她屋里炕下头藏着的那个小匣子。
“我的粮食还有钱呢！”
刘养娣尖叫着像疯了似的在水里摸着。
最后被贺国祥兄弟俩架着胳膊往屋外游。
贺老乜已经跟着几个孙子、儿媳妇、孙媳妇儿跑到村口了。
全村人都奔向村外快到镇上的一处山坡上这才得以喘息。
然后便是所有人开始确定全家人是不是都跑出来了。
山坡上开始此起彼伏的传来人们呼喊家人名字的声音。
不时传来一阵绝望的痛哭声。
各个生产队队长开始挨家挨户的点名看谁家没有逃出来。
最后确定下来村子里被冲走了四五个老人，还有一个女人跟两个孩子。
很快暂时修整好后，便集结了民兵队还有村里各家壮年男人回去救人。
老贺家的人都跑出来了，贺胜文跟林淑英两口子早早的就回娘家去了所以并不在家。
刘养娣心疼家里藏着的粮食跟家里的钱和票都被冲走了。
被两个儿子架出来躺在山坡上干脆晕了过去。
赵冬梅跟李春花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坐在自己婆婆跟前两个人都是惨白着脸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妈呀，那会儿要不是因为抱紧了村口的一棵大树，差点就让冲走了！
“幸亏老二两口子先回娘家了。”
贺国刚坐在一块石头上有些庆幸。
贺芬芳跟贺美丽两个人缩在一团瑟瑟发抖。
身上单薄的衣服已经彻底湿透了。
雨还在下着丝毫没见小。
山坡上坐满了人却无处避雨。
这场洪水来的突然，让整个河西村损失惨重。
即便是侥幸没有被冲走，但是被大雨浇淋受了惊吓。
很多原本就营养不良的襁褓婴儿坚持不住夭折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公社干部甚至县里领导都来慰问。
解放军来搜救了整整五天，洪水消退。
而那些在洪水中失踪的村民也终于被确定了是不幸遇难。
在这场洪水中只是河西村就有1427间民房消失，死亡48人，耕地全部被洪水吞没。
粮仓里的粮食和生产队的牲畜就更不用说了，可以说是损失惨重。
洪灾之后，有省里来的建设专家建议河西村重建家园位置由原本所在的沟底转移到了现在搭建窝棚的半山坡上。
不过在新房子建起来之前，还是只能暂时住在这窝棚里了。
这次洪灾淹没了五六个村子。
贺胜文跟林淑英两个人在发生水灾后的第二天早上便急急的赶回去了。
虽然贺胜文与家里不亲近，但是心里总归是在乎的。
见到一家人瑟瑟缩缩的在窝棚里平安无事，贺胜文跟林淑英这才放心。
只是想到嫁到山上的贺知意，林淑英跟贺胜文心里都十分的忐忑。
这次山洪来的凶猛，是从山上蜿蜒的溪沟冲下来的。
那么住在山腰上的贺知意路泽方一家更是危险。
“山上没人吧？”
有省里干部皱眉问道。
公社主任李广发点头哈腰连连摆手。
“没有，没有！”
气脉山也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生机。
山洪爆发，从半山腰往下开始塌陷。
树木连根拔起倒了一片。
幸好路泽方贺知意带着一家人提前躲到了山顶上那个贺知意看过小说确定安全的那个洞穴里才得以避难。
“我妹子妹夫一家好几口都住在山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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