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在上一世就得出一个结论,一个男人是否宠着爱着一个女人,端看他愿意给那个女人多少东西就能看出,越是喜欢越是爱她,给的的东西也越多越贵重,只有真的不喜欢不稀罕,视若无物的才会不闻不问,一星半点也不愿意给。
那些珠宝虽然珍贵,肯定价值不菲,但他们二人好歹正新婚燕尔,还有几分新鲜感在,他再怎么说,就算装装样子也多多少少送一些表个态吧?这般不给珍珠脸子,她也是没想到。
顾珍珠想过这个男人或许不会全部给,但总会给她个一两样,虽然她并没有一定要得到,但是否给一两样和一样都不给是不一样的呀。
刚刚还那般在马车与她亲昵,跟她调笑,转眼就冷漠对待,仿佛回到了两人重逢那时,顾珍珠心里再宽慰自己,也忍不住地眼圈泛红,更何况她还就是一个心思很敏感的人。
她一时间在脑子里想了很多,胸闷气短的,连晚饭都没有吃就早早地歇下了。ýáńbkj.ćőm
晚上躺在床上,顾珍珠都是紧靠着床的里侧的,离床边远远的,一点都不想那男人再碰她一下,说她这样的行为小心眼也好赌气也罢,反正这事真的有点伤她的心了。
但霍竟之竟然也毫不在意似的,没有言语解释,没有动作,也没有往她这边移,也不把她扯近自己,男人的无作为更让她难以忍受了,想到之前就猜测嫁给他后定是要受他报复的,现在果然应验了。还说什么库房的东西任她取用,现在只为了点珠子玉石就跟她拉脸摆谱的,不给就算了,连两句安慰话都不愿意说吗?既然如此,何必一开始说那些大话,那库房里的东西她不用就是了,何必如此吝啬又装大方。
珍珠又想到今日他能为了这些身外之物就对自己这样,以后遇事指不定会怎样苛待呢,自己的日子怕是真的不会好过了,想着想着,她仿佛真的看见了自己黯淡的未来,一时间没忍住流出泪水沾湿了枕巾,肩膀也不受控制地耸动起来,珍珠觉得自打和姓霍的这人重逢以来把她前十几年没流的泪都流回来了,最后她哭着哭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但顾珍珠不知她身后那男人却一直没有合眼,直到半夜看着离得他远远的似想要从此划清界限的娇妻终于停止了抽泣气息不稳地睡过去了,他才叹了口气,伸手将人搂进了怀里,但眼睛却恍惚地盯着半透的纱帐顶,渐渐露出了一丝变幻莫测的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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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起床,顾珍珠洗漱完毕,喝完一碗甜丝丝的燕窝羹,就坐在她喜欢的雕花梳妆台前上,对着铜镜由若兰帮她梳妆,黑亮柔美的长发被松松的挽起,插了几样精美的金镶玉头饰,把头发一缕缕固定好,露出雪白的美颈,然后轻扫娥眉,涂上润面膏,待在脸颊上扑上薄薄一层胭脂后,整个人都明媚粉嫩了起来。
再涂上同样颜色但更红一些的口脂后,顾珍珠在镜中左看右看,镜中的美人也跟着左顾右盼,自己都想自夸一番了,真是精致美丽的可人儿。
上好妆就像改头换脸了一样,如此一来,昨夜的不快也一扫而空,穿了轻软的碧霞纱衣,套了镶嵌碧绿宝石的绣鞋,这才坐在了桌前。
霍竟之早已梳洗完毕,难得穿了一身绛紫色长袍加银色鹤纹腰带,不像以前那般黑气沉沉的,他之前一直坐在隔间,透着缕空的屏风看着珍珠梳妆,见到人起身这才让人将厨房温着的饭菜端了上来。
早餐以清淡为主,主食是无骨鱼片粥,和几小碟腌得开胃的小菜,尤其是那腌得小小的刚入口的黄瓜条,咬一口酸咸适中,下饭极了。
顾珍珠边小口咀嚼着若兰给夹到面前小碟子里的小菜,边犹豫地轻抬睫毛,瞄着对面一直没说话在吃饭的霍竟之,看他从自己坐下后都没有往自己这里望一眼,打扮的如此精致美丽都得不到他一句称赞,顾珍珠不由轻轻咬着口中的酸黄瓜,嘴里酸酸的,心里也酸酸的。
呵,这狗男人,如果真像现在这般正襟危坐,目不斜视,那怎么自己早上醒来时却被他搂得紧紧的,真是一个道貌岸然之人!
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腹诽,霍竟之抬眼望过来,夹了一个盘子里的水晶虾饺放到了她面前的小碟子上,带着点殷切地说道:“吃个虾饺,你太瘦了,得多吃点,不然我抱着都硌手。”
顾珍珠正想着他起床时候的不正经举动,又冷不丁听到他当着丫鬟的面讲这些,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直红到了耳朵根,一口酸黄瓜呛住了喉咙,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对面的霍竟之紧张地接过若兰手里的白帕为她擦着嘴角,手拍着背给她顺气,顾珍珠这才觉得缓了过来,嗓子舒服了,心里也舒服了。
她虽会耍小脾气但也知道适可而止地道理,万不能不知好歹顽固不化,毕竟她已经嫁做人妇,女子一旦嫁了人,就不能像在家时的随意了,得识大体,尊重夫婿。当初的知州府夫人,娘家有钱有地位,也为了保住正妻的位置,对丈夫的所作所为忍气吞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己虽不缺银钱,但家世地位摆在那儿,没什么可硬气的。
而且这霍竟之这个男人又不同于别人,虽不是逆着他的意他就会把你往死里整,但也绝不会让你好过,如今他肯这样已经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了,要他给自己低头服软那绝对是不可能的,还不如就坡下驴呢。
顾珍珠把脑子里的想法理了理,只能在心头叹了口气,随即放下帕子给他正了正衣襟,接着让若兰将她妆匣里那块玉佩拿过来。
这块玉佩是挂在腰间的男子样式的如意佩,倒也不是她特意买的,而是这些年她在那家首饰铺加起来花了得有近两千多两银子,那缘宝铺的掌柜是个会做生意的人,为招揽主顾回头客就让她可在店中柜中随意选一枚玉饰赠送。
这块男式如意玉佩无论雕刻还是水头都算佳品,买的话最少也要八十两银子,顾珍珠当时就看上了,之后还让若兰打好了坠的穗子,此时见霍竟之没有佩戴腰饰,就想起了这块玉佩,与其收藏着不如借花献佛悬挂在了他腰带上,垂在了袍边一侧,那穗子刚好选得银线,也与腰带刺绣贴合,估计他这个糙人平日里也不习惯戴这些饰品,站着一动不动任由顾珍珠一双白嫩的小手在他腰上轻轻系着摆着。
虽不习惯但还是要注意一些,穿戴庄重,毕竟今日是要返乡祭祖的,眼前这男人虽脾气不好,平日又动不动就冷着脸吓人,但有一点挺好的,无论穿戴还是吃食都不挑剔,就是最普通的白粥也能吃的囫囵。
霍竟然之所以一直穿着黑色的官服,也是因为没人帮他打理这些,黑色又最耐脏耐磨,反正官服又不必来回周折的换,就连身上这身衣服也是准备婚事是顺便买的一套。
看自己帮霍竟之系着腰上的穗子,他像孩子一样好奇地看着,这让顾珍珠心里突然涌出了一股莫名的情绪,想着自己许久没逛过绸缎铺了,过几日就去多选几匹上好的绸缎,那些平城里的公子哥儿们的流行华美饰物及衣衫都备下一些,装满那个柜子,以后可以让他经常换着穿,就不会再这小心眼子地守着那些黄金珠宝,却连个腰饰都没有。
这样一番举动过后,二人之间的关系反而比昨日更加亲昵了些。
原来的霍家就在离馥山不远的地方,离顾珍珠原来的村子隔着一座山,早上坐上马车,最早也要中午才能到。
这一路上越往城外走路越不平越颠簸,早上没吃多少东西的顾珍珠的肚子就开始叫唤了,在“咕噜”声响了几下后,霍竟之让马车停到了路边的一个食铺前,这个地方过路人比较多,隔一截路就有一个茶水铺,但是吃食铺子却很少,正好这里家面铺,可以停下来吃碗汤面。
她本想拒绝,但不知是霍竟之用不容拒绝的力度握着她的手,还是她是真的饿极了,总之她觉得那面的香味此时闻着诱人得很,就随遇而安地跟着霍竟之下了马车。
面铺就在路边,露天但是支了个棚子,一家三口正在锅边忙活着,妇人和她的女儿一个擀着面条一个包着抄手,那抄手个个如沉甸甸的元宝一样,很熟小巧可爱,看着就想来上一碗,再加上那个女儿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布衣,却难掩那秀丽的身姿,生得也俊俏,笑容甜美,格外吸引过路人停下来买上一碗,毕竟既能填饱肚子又能一饱眼福,何乐不为呢?所以铺子里人还挺多的。
此时那些正坐着的人看见从一辆应该是城里来的马车上下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不一会儿身后还跟着个丫鬟,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
在这里来往的大多都是临近村子赶车赶路的农家人,偶而有走商的,但这城里的马车却是极少来,所以看到了也觉得新鲜,不过当那男子身后的女子一下来站定后,引得吃面与抄手的人纷纷伸长了脖子侧目而看,一时间连说话声都小了许多。
顾珍珠瞧了瞧铺子皱了皱眉,只有靠边上还有一个空桌,大概是上一桌人刚走,还没来得收拾上面全是油汤的污渍,那面铺的妇人见状急忙找了抹布过来擦桌子,但她赶时间是就没擦得多干净,于是若兰又拿着自带的帕子又将上面一些残留的渣滓擦了擦,又找了个帕子垫在凳子上好让小姐坐。
但此时面对那些食客们纷纷望向珍珠的眼神,霍竟之不由黑了脸,声音也隐隐带着怒气低声呵道:“你的帷帽呢?”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都统夫人她富可敌国更新,给他戴玉佩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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