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大家这是怎么了？不要对他下跪啊！你们反抗他啊！曹子矜，你的傲骨呢？你怎么也向他低头了？”
“有没有人能听见我说话？有没有人啊？求求你们站起来啊，谁能制裁这个恶魔啊！你这个恶魔！呜呜呜。”
“…”
宁凡对内心世界，婵红衣的哀求、咒骂，置若罔闻。
他张开双臂，微仰下巴，半眯起双眼，一边吞噬着丝丝缕缕肉眼难见的负面情绪，一边享受着众女顶礼膜拜：
那乌泱泱的一片，那一呼百应的快感…难怪古代皇庭里的手足兄弟、慈父孝子，为了皇位，不惜反目成仇呢。
试问天下，有哪个男人，能抗拒得了“受命于天，即寿永昌”这八个字的巨大诱惑？至少宁凡扪心自问，他…
做不到！
而与此同时。
被他吞噬过负面情绪的女孩心声，也一一传来：
“巾帼不让须眉…婵学姐好霸道啊，好喜欢！”
“天呐，简直像女王一样，要是能被她用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以一种嫌弃的眼神，像看待蝼蚁一样俯瞰…”
“最后在我羞愤欲死的求饶声中，再被她用靴子，踩上一脚的话，就算把我喂给丧尸，我也心甘情愿了呀！”
“婵学姐真飒啊，我们女生，终于要站起来了吗？女拳时代，终于要来临了吗？唐小姐，这盛世如您所愿！”
“末世之我的冰山校花…”
“啊啊啊，我已经脑补好了一百集狗血偶像剧！我的冰山女神婵学姐，我要冻死冰山下（呐喊、跺脚脚）！”
“…”
心声是越来越离谱，宁凡是越听越无语，眼角不停抽搐：他本以为自己这样对她们，她们会对自己滋生反骨…
再不济，也得来个阳奉阴违吧？
谁曾想。
她们居然心悦臣服了？！
我还什么手段都没用啊！
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还是她们原本，就是这么变态的？不过想想，似乎也说得过去：现在学生压力这么大…
有点啥不为人知的特殊小癖好，应该也是正常的吧？
想到这，宁凡不禁替那些跪舔女神跪舔了好几年，却只换来一张好人卡的舔（傻）狗（逼），默哀了三秒钟。
旋即挑了几名心声最狂热的女生，讲道：
“尸潮之所以汇聚，是因为他们当中诞生了一只小尸王，俗称变异丧尸，也就是异能者被丧尸咬后的产物。”
“你们几个去前面探路，把那头变异丧尸引出来，至于安全问题，你们不用担心，我会跟在后面保护你们。”
派出诱饵钓鱼。
因为变异丧尸具备自主思考能力，他们会伪装隐藏自己，宁凡虽然有把握从正面拿下它，但万一被偷袭的话…
宁凡不允许出现意外。
而点名自己会跟在后面保护她们，则是帝王权术中的恩威并用，打一棒子给一棵甜枣：不能对属下太过苛责。
该严厉的时候要严厉，该爱护的时候也是要爱护的。
不然再忠诚的人，也会造反，就跟再深情的舔狗也会放弃一样：宁凡不懂帝王权术，可他懂怎么处理修罗场。
都是一个道理。
…
果不其然。
在听完宁凡说的话后，之前还对诱饵之事表示极度抗拒的几位女生，再无丝毫怨言，反倒是那些没被选中的…
脸上竟露出了失落的神情！
仿佛为了宁凡，为了她们心目当中的神祇而牺牲，是一种无上的荣光一般：我愿称它为…终极死士养成计划！
几名女生做好心理建设。
一人领了一把长西瓜刀，昂首挺胸，转身下楼：颇有一番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气势…
无惧生死！
望着这一幕。
曹子矜美眸中闪烁着异彩，死死盯着宁凡，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透：“红衣，你为何要把权柄…分我一半？”
她凑到宁凡耳畔，低声问道。
“正如你说的，你比我们都要聪明，更适合做这个统帅，不是吗？”宁凡嘴唇微微蠕动，目不斜视，回应道：
“子矜姐。”
“你是千载难逢的将才、帅才，我相信你的能力。”
“以后我主外，你主内，我负责开疆拓土，你负责打理政务，你我文武合并，共掌天威，何愁大业…不成？”
“红衣…”曹子矜满满的感动，痴痴地抚摸着婵红衣的脸颊：“你变了，你真的变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
“你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要不是觉得不现实，我都怀疑你有第二人格了。”
卧槽！
她有上帝视角，我要举报她，这娘们开挂啊！
尽管知道曹子矜说的是玩笑话，宁凡内心，依旧免不了一阵悸动：不愧是未来心智如妖、算无遗策的隐凤啊…
随便开一句玩笑，都让人感觉是在试探深浅。
日后在她面前，可得小心一点，千万不能暴露自己第二人格的身份，否则，以她对婵红衣的宠溺、疼爱程度…
不把自己算计到脱层皮，我宁凡两个字都倒过来写！
念及于此。
宁凡打了个哆嗦，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与曹子矜的身位，并握住她的双手，深情款款且郑重，道：
“子矜姐。”
“你和葵葵永远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不，亲人！”
“不管将来的我会变成什么样，手上会沾多少血，心肠会有多恶毒，我都不会伤害你们…我发誓，天地为鉴！”
宁凡一生，见过太多的背叛与欺骗。
导致他脸上的面具，从未摘下来过，甚至有很多时候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究竟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唯独此刻对曹子矜说的这番话，他能问心无愧地告诉自己，告诉别人：我宁凡没有撒谎，这是我发自肺腑的…
实话！
前世他就在曹子矜手底下做事，受过的恩惠与照顾不计其数，还有洛北葵，她就像照进黑暗末世的一道曙光。奇书屋
倘若没有她们两个，宁凡估计早就在绝望中自杀了。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他懂。
…
闻言。
曹子矜莞尔一笑，典雅美艳，同样用力地“嗯”了一声，旋即轻轻揉了揉婵红衣脑袋，温柔地替她理好衣襟。
像不放心丈夫出征的妻子一般，碎碎念地叮嘱道：
“注意安全，我和葵葵在这等你回来，要平安。”
“放心吧，只有凯旋。”
宁凡浅浅一笑，点了点头，半蹲下身，拍了拍合法萝莉洛北葵的肩膀：“要乖乖听你子矜姐的话，知道吗？”
“嗯嗯。”
洛北葵十分乖巧地应下。
宁凡起身，环顾一圈，用眼神警告了一番众女，便不再逗留，随手抄起一把西瓜刀，穿过人群，径直走向…
学校操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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