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在上海打工的朋友打了电话,告诉他找上工作了,正在等待上班,希望他能借点钱,渡渡难关,朋友打来300元。
没有借钱过的人不知道借钱的难处,怕张口被拒绝,小心翼翼闪烁其词最后下决心说出的时候,还是磕磕巴巴。借的多了,还钱无望,就变成虱子多了不痒。
生活上我是一个极其随意不讲究的人,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有时候饭可以不吃,烟得吸,而且比较凶。在这段时间里,一天基本一包。到不曾担心自己的健康,只是心疼钱。但常常是烟瘾战胜了理智,拿家里的血汗钱吸烟,我常常在心里骂自己是畜生,不是人。但心情烦躁的时候依然一根接一根,一个永远重复的怪圈。似乎逃避追问自己能使自己暂时获得解脱,掩耳盗铃的人哪。
这期间公司时不时让我们去打扫卫生,最后一次让我们去搬办公用品,公司原来的场地是借文化局的,公司新租了办公场地,我们几个免费搬运工吭哧吭哧搬了一下午,然后就打发我们回去了。
安文平组织的酒局上,我问安:“什么时候上班呢?”每天在想什么时候上班,不会等两三个月吧,那真他妈扯淡了。又想万一等几个月,不要我这么办?
蛐蛐儿私下说:“他不可能不用咱俩,安让咱俩等了这么长时间。”
“但很多人说贺总那帮人——”
“怎么了?咱们的顶头上司是市报的段主任,贺总又不直接领导咱们。”
“再怎么说他们是承办者,老板。很担心他们长期形成的那种白嫖的工作方式。”
“你还是担心他们骗咱们?”
“越道听途说的越多,越胆战心惊。这么一帮人,什么做不出来,骗你我还不是小菜一碟。”
和蛐蛐儿每天基本有这样毫无意义的争执,最后也争不出一二三。每年毕业生噌噌噌往上涨,初毕业的我们,像案板上的肉,希望能遇到一把温柔的刀。
在煎熬中稀里糊涂的一个多月过去了,因为有蛐蛐儿,在他们家看看到时、挖挖坑,有效的稀释了自己的焦虑。安文平来电话了,让到单位。到单位安文平告诉我们,贺总等领导决定以公司的名义在市电视台打个招聘广告招聘记者,招聘人员一律培训一个月,食宿自己解决。
培训一个月?这不是玩死人吗,又不敢说什么。食宿又得自理,愁啊,公司这一会儿一个幺蛾子。房租又到了,交完房租有事一贫如洗,手里几个大子支撑不了多久。和陌陌的利息也不是那么顺畅。她走的时候将小灵通留给了我,她瞅家里没有人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匆匆聊几句,平时给她打又不方便。她家有分机,怕她父母听到。再说她才大一,父母知道招女朋友非闹得天翻地覆不可,况且还找了个少数民族。我俩搞得和地下党接头似的,每次打电话都差先说一句“天王盖地虎”。
坚持到40多天,口袋了只剩6元钱,买了三包方便面对付了两天。陌陌知道了,让她家在县城的闺蜜打了200元。
陌陌在电话里笑道:“我闺蜜让我小心点你,让我不要轻易相信男人,怕你骗我。”
“骗就骗了吧,已经迟了,”我告诉陌陌,“你已经上了贼船,风高浪急,船也有点破,扶牢抓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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