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上秋鼓弄着桌子上的物件,这期间他问过了侍卫,这些东西,都是从楚溪家中地窖里搜出来的,就不见得一件正常东西,特别是那堆放在墙边的陶罐,里面泡的,都是人肉。
叶上秋好奇,凑过去还打开一个,一阵恶臭瞬间扑鼻而来,那味道他是记一辈子了,让他险些都要晕了过去。
明明打开了才是须臾,可盖上之后,那味道还是铺天盖地的充斥着地牢,叶上秋都感觉鼻子要失灵了。
见萧璟到了,叶上秋匆忙到他身边,想着赶快做完萧璟的事赶快走,问道:“王爷是要见那些谋乱的人?”
“嗯。”
“审不出什么,都疯着呢…”叶上秋说着,带萧璟去关押他们的地方,一边说道:“那瘾药也真是厉害…”
未到地方,萧璟便听到杂乱痛苦的呜咽声,等到了那地方,萧璟看向牢里,有的绑在了十字架上,有的挂在了墙上,有的锁链锁着,还有直接扔在地上的,不过皆是绑了起来,嘴巴都堵上了。
叶上秋道:“他们受不得这痛苦,前些时日,自尽了不少,便把他们绑起来堵上了嘴了,这一疯要几个时辰…”
萧璟看着他们,一张张五官扭曲的脸,毫无血色,苍白不堪,一双双眼睛空洞无神,透着死灰之色,一个个四肢痉挛的身体,那嘴里都发出痛苦的声音,怕他们咬舌,都堵上了嘴,可那嘶喊声,还是不绝于耳。
叶上秋说道:“观察了些,药瘾犯了,不仅疼痛,还会生欲,若不绑着他们,现在牢里啊,早就相杀、相淫、相食了,炼狱也不过如此…”
在地牢这昏暗的地方,烛火都不似外头明亮,在这摇曳的烛影下,他们看起来,就如同怪物一般。
可是,沈明渊刚才,便是如此。
这药瘾的痛苦,足以让人自尽,沈明渊是如何才能坚持下来的,他到底是吃了多少的苦才活下来的这半个月,怕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萧璟半阖着眼眸,看着牢里的这群挣扎的人,那冰冷的神色不似看人,像看牲畜,可就在想到沈明渊那一刻突然泛起忧心,眼底闪过一丝明显的心疼之意。
叶上秋察觉萧璟悲意,可萧璟对于谋乱反叛者从来都是冷眼相待,他若是用刑,说不定比瘾药的折磨还能让人生不如死。
叶上秋看向牢里,淡笑道:“王爷怜悯他们?”
“怜悯不得。”萧璟回过神来,冷淡的扔下一句,便转身离开。
叶上秋跟上萧璟,虽然好奇,可也不过多追问。
萧璟问他:“可审了有关瘾药的事?说了甚?”
“审过,也是白审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这瘾药每三日便会送上一次,只是到底是谁送的,不得而知。”
“…”萧璟听出这事件并没有那么简单,问道:“他们怎么接触的这东西?”
“只说无缘无故的就染上了病,这药是四处求所求来的,能缓解他们的病痛。”叶上秋道:“想必是有人使阴,不知用什么法子让他们不知不觉中服用过了这药,又装作医者,一次次给他们服用这瘾药。”
萧璟走到地牢外室,问侍卫道:“搜来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是。”
萧璟将沈明渊带回来之后,从没看过从楚溪家中搜来的这些东西,只知道那陶罐里泡着的,是人肉。
这桌上各种的刀具木盒与瓶瓶罐罐,凌乱不堪,萧璟随意打开几个木盒,药丸药粉的,这些加起来,要有几百种,还有一大盒的红丹,萧璟认得清,这绿豆大的红丹就是瘾药,惹得沈明渊那样难受的瘾药。
不仅如此,还在后院搜出了火炉等制药的道具。
这药,是楚溪制的。
萧璟啪的盖上了那瘾药的盖子,见桌旁还有一个较大的竹箱,问侍卫道:“里头是什么?”
“衣物,不过,不像是楚溪的。”
萧璟打开听此,打开了拿箱子,微微一愣。
叶上秋拿起箱里的衣服,道:“这衣服,不都是沈明渊的吗?”
萧璟关上箱子,沈明渊的衣服,是他偷的,恐怕沈明渊刚来时潜了他浴室的,也是楚溪。
侍卫道:“王爷,在楚溪家中,搜到一封信。”他说着,将刚拿过来的信件递给萧璟。
萧璟接过那信,上提四字:玉人亲启。
玉人?
记得在竹屋时见的那两个黑衣人,口中也提过玉人。
萧璟问:“从何处搜来的?”
“就厅堂桌上的托盘下面压着。”
萧璟回想起,他刚到楚溪的竹屋时,桌上的托盘摆着许多刀具和瓶罐,只是他找心切,看了刀具匕首的更为心急,并未在意这些。
那么多的药,楚溪和这些药人有关,想必这玉人也脱不了干系。
萧璟打开了信,叶上秋也凑了上去,萧璟脸色阴沉,目光寒凉,这信看的他万分不悦,看到某处,又疑惑不解。
叶上秋也看着那信,这信是一封离别信,这样写着:
“姑姑吩咐之事,恕难从命,沈大人不似常人一般欺我辱我,待我温和有礼,初遇大人,便甚是欣喜。如今大人从我,愿意与我一同生活,无论大人以前是谁,现在都是楚溪的命。大人要自由,不愿拘于一处,那我又怎能辜负大人,姑姑看到这信时,我已与大人离开帝都,姑姑不必担心,我不会妨碍姑姑的计划,也不会拖累姑姑,练药之法就在阁中牌位之下,任谁都能练成,多谢姑姑当年救命之恩与多年养育之恩,今日之决定,请姑姑赎罪,楚溪,拜上。”
他原本,是要带走沈明渊的?
萧璟因为这次的事,本就心有余悸,看了这信,竟是觉得有些怕。虽然当时帝都之内层层兵将,但不免有他们察觉不到的出口,若当时沈明渊真的被带走了,天下那么大,他要如何去找他?何时才能找到候?不过是十几日,沈明渊就被折磨成那个样子,若真的被带走了,他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萧璟本以为是针对自己,才对沈明渊动的手,只是看这信中所言,萧璟楚溪竟是喜欢沈明渊的。
萧璟眉头紧蹙,万分厌恶。他将沈明渊折磨成那个样子,他怎配得上这喜欢二字!
萧璟手中不由用力,那信边缘捏的皱褶,怒余之下,他并非不清醒,这信上,有太多他不明白的地方。
“玉人”是谁?
“姑姑吩咐之事”是什么事?
“我不会妨碍姑姑的计划。”她到底又有什么计划?
“阁中排位之下”这阁中,又是哪个阁中?又在什么地方?
最让萧璟在意的,是那一句“无论沈大人以前是谁”,楚溪知道些什么?知道沈明渊以前的事?明明户册上都查不到他的信息。
他曾经是谁?
萧璟想烧了这信,可毕竟是有些信息的,谨慎起见,留下的好,他将这信对折,放在了身上。
沈明渊的以前,萧璟也曾猜过种种,但总是不确定。他思虑片刻,转而对叶上秋道:“你,你去寻来…沈月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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