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封闭的心理咨询室内，隔着一张办公桌，坐在沙发上接受咨询师注目的正是楚楚。
“感谢你的前来。（外语）”
楚楚正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长裙，无聊的勾着耳边的发丝，疑惑地看着他。
“你不是从国外回来吗，怎么不会说外语？（华夏语，下同）”
“我在国外也是说华语。”楚楚立刻答道。
“你对叶枫是什么看法？”
“他是龙王殿的老大，他的话代表龙王殿的指令。凡是指令都要执行。”
“那你这次为什么没有完成任务？”
“实现不了。目标隐藏的护卫太多，我没法正面突破，所以我和叶枫通知了，潜入他身边等待时机。”
“你上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
“在昨天任务执行前，对象是一个载我的司机。”
“这是任务之外的吧？你对他是什么看法？”
“一个普通的中年人，看起来家庭很幸福。总是关心我冷不冷。”
“当他这么问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无聊，非常无聊。”
他换了两张照片，一个牢房内被绑在刑具上浑身流血的囚徒和身边的狱卒的照片。
“你对这张照片什么看法？”
“他的腿蛮直的。”
说着，他面无表情的换成另一张，展示在楚楚的面前。
那是一个小狗被人用刺杀杀死，那只狗睁大双眼泪汪汪的看着这边。
楚楚一时语塞了。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压住了她的喉咙，又仿佛突然被丢在海拔极高的雪峰上，连正常的呼吸都做不到。为了能顺利的吸气，她的身体开始尝试每次更多的吸气，然后吐出更多。
只是几秒，连心理测试员都能听到她呼吸的声音。
“对不起。”楚楚突然从照片上移开目光，沉重的目光盯着测试员。
他紧张地看着楚楚，脸色变得铁青。
楚楚却马上笑出来。
她说道：“真好玩，你能看见你自己现在的表情吗？”
心理测试员脸色忽晴忽白，叹了一口气：“你通过了。”
“非常感谢，你真是太好了。”
耳机电话的声音响了起来，他侧耳听了听，走出大门，然后拿着一张新纸张进来。
他换了一种语气，用外语说道：“你会梦见你母亲吗？”
说着，他把那张纸递过来，纸面上是用圆珠笔新画的一场简要雪景图，漫天的大雪和其中一处被盖住的长长的头发。
楚楚的脸色终于变了。
她哼着哼着，一瞬间只觉得脸上有点发麻，举起手想要蹭一下，却又马上停住，勉强的笑起来，伸出手挫动长裙的裙摆，两只手交叉，不知所措地抱住自己呈现一种防御姿态。
她这样手脚乱动了好一阵，才稳定下来。
“那不是我的妈妈。”
“那是谁？”心理医生问道。
“那是我。”楚楚微微晃动了脑袋，笑了起来，“我开玩笑的。我哪有这样漂亮的长发。以前每个月婶婶都会拿着尖刀，齐脖子来割掉我长出来的头发。她讨厌长头发。”
心理测试人员笑了笑，捏住耳机，点点头。
“你可能不适合执行这个任务。”
“怎么会？”她站起身，“我已经成了他的贴身女仆，除了我，还有谁能更好的完成任务吗？”
心理测试员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他继续整理手里的资料，好像已经拿定了主意。
门口再次打开，一个中年老男人走进来，他拄着拐棍，好像一位绅士，微笑地看着楚楚，说道：www.ýáńbkj.ćőm
“你还想继续任务吗？”
“想。”
“为什么？”
“这是我的任务，我想亲手杀了他。我是荆棘，我的价值体现在不留下一条失败的任务。”
男人看了她好一阵，“好吧。我答应你。”
“谢谢。真的太感谢你了。”她高兴地就要跳起来。
男人看着她的笑容，也露出和蔼的微笑。旁边的心理测试员提醒道：“虽然你通过了，可这是因为李法先生的要求。我之后还是会告诉叶枫的。”
“呃……”她面露苦色。
“没关系的，我会来说的。”他露出温和的笑容。
等楚楚离开。
心里测试人员再次问李法：“杀手荆棘是没有道德、没有共情心理。她的反应只是一种模拟外界的表演，您为什么一定要答应？”
李法笑了笑：“你们龙王殿的人总是忘了，她也是一个人。就算是和正常人再不一样，她也是人。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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