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芷。不醉。”
他担心他们俩的安危,可是身上的砸伤像是被放大了几百倍,疼得他睁不开眼。
他的血似乎被抽得没剩多少,他费了老大劲才从地上爬起来。
“扬芷!”
云非睁开眼的一瞬间,看到地上被大地吸食血液的扬芷,立刻朝一旁的骨头大吼:“不醉!过来!”
醉晕过去的骨头被云非的吼声吓醒,在地上哆嗦了两下,紧忙晕头转向地飞到云非手中。
云非握着骨头朝扬芷身下的血路一砸,血路瞬间断开了,山洞也开始巨烈晃动。
骨头迅速变大,云非把扬芷抱起,跳到骨头上,把她身上的衣裳穿好。
剧烈晃动间,洞壁上的石头脱落,上显现出一个人形肉团,肉团牢牢吸附在石壁上,像是石壁上长出来的肉,辩不出男女,但从它周围的血纹路看出,刚才两人的血流向的是它。
扬芷从云非怀中缓慢地震开眼,看到洞壁上的肉团后,迅速召起地上的骨灵剪、骨灵针飞回手中,要朝肉团射去,被云非止住。
“嗜血洞是这个洞的天性,它只不过是嗜血洞用来存血的肉瘤。”
云非忽然对眼前的肉瘤心生怜悯,不知它是死是活,或许它和他们一样,不小心掉入这个嗜血洞,便被嗜血洞吸食作为血袋,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可是云非知道,自己救不了它,它与嗜血洞已成一体,无法从洞壁上再剥离下来。
云非见头顶上已摇晃出一道口子,可容纳他们飞上去,他便带着扬芷,踩着骨头飞上去了。
在他们即将飞出缝隙时,底下传来一个苍老凄凉的女声。
“求求你们帮我个忙。”
云非听到哀求声回头,可他们已飞到雪山上,裂缝已经合上。
两人和骨头一起倒在雪地里,云非望着扬芷相视一笑。
扬芷没好气地又踢了一脚骨头,骨头纹丝不动,她被云非这个灵物气得要死。
灵物是修灵者的武器,即使修灵者灵力丧失,灵物也能用来保护修灵者。
“你换个灵物吧,这个灵物啥也不会,只会打碎我的骨灵剪、骨灵针,关键时刻掉链子,差点害死你。”
云非望着不醉,见它委屈兮兮,可怜巴巴,一骨无辜的模样,轻轻摸摸了摸它,表以安慰,为它辩解道:“你可冤枉不醉了,哪一次不是它从鬼门关救了我们?再说,不醉不止是我的灵物,它还是我的好酒友,没有它,我一个人喝酒多寂寞?”ýáńbkj.ćőm
云非忽然戏谑地望着扬芷。
“要不你陪我喝酒吧?雪月牙姑娘。”
望着云非这副泼皮无赖的模样,扬芷按捺住心里的怒火,不敢再往他发骨灵剪、骨灵针了,怕骨头又打来,引起雪崩。
一月责罚未满,刻在石头上的经书也不见了,扬芷忽然朝山下走去,她宁愿违反菩提老人的责罚,宁可要其它重百倍千倍的责罚,也要离开雪山,不肯再同云非呆在一块。
见扬芷下山了,云非担心她一路上不安全,万一再冻晕,或又掉入缝隙,回到嗜血洞就糟了,便跟了上去。
“我跟你一起下山,我身上的酒壶都砸没了,下山去买酒喝。”
回到南山之上,菩提老人见扬芷不肯回到雪山受罚,便让她抄写经书一万遍抵了。
云非嘻嘻哈哈地给菩提老人送了几坛好酒,菩提老人乐呵呵地捧着酒坛,喝得迷迷糊糊,在云非的套话下,免了两人的责罚。
两人在地上喝得烂醉如泥,小童的带领扬芷去了住处。
修身阁本是两个同学住一间屋子,可是由于之前夏考,扬芷抓作弊的事得罪了不少同学,没有人愿意和扬芷一块住。
一个人住一间屋子,倒落得清净。她不眠不休地抄了十天经书。
十日后,她把罚抄的经书抱给菩提老人,一个院子都堆满了。
“这是老师罚抄的一万遍经书,请菩提老人过目。”
菩提老人手里拿着云非送来的酒坛子,狭着眼看了看院子里堆成山的纸张,点了点头。
“老师,那我今日可以进学堂听讲了吗?”
“嗯。”菩提老人摇了摇酒坛,发现里面空了,他笑嘻嘻地望着扬芷,倒在地上睡着了。
前前后后折腾了快四个月,扬芷总算可以正式入学学习了,她端端正正地坐在第一排,把包里的经书和笔墨纸砚都掏出来,墨好墨,等菩提老人来上课。
可是她等了一上午,菩提老人都没有来,学堂起初还有十来个学生看书,后来都走了。
学堂里除了她,就剩下坐在角落里的李毅。
他还是穿着万年不变的黑衣,似乎要与角落融为一体。
扬芷读完手里的经书,菩提老人还是没来。
午食的钟声响起,李毅把书合上,从角落里站起来,要去食堂吃饭。
走到门边时,他忽然回头朝扬芷道:“菩提老人不会来的,他肯定又喝多了,现在不知道倒在那个角落呼呼大睡呢。”
“可是按课表规定,今早上有课。”
这还是谬灵最好的学府——天之南海,这成什么体统!扬芷气得一脸通红,血刃坊的学堂,下至幼儿园,上至大学,都纪律严明,这种老师不来上课的事在血刃坊绝对不可能发生。
“规定?”李毅仿佛听到最大的笑话,“对于你我或许是规定,违反了规定会受罚,可是对于他们,规定就是一摆设,随时可以更改。”
扬芷抬头望向李毅,他仿佛意有所指。
“你在说云非没有按规定在雪山受罚?”
李毅破有深意地笑了笑,“我和你一样讨厌他,不是因为他不守规定,而是因为他的虚伪自大。”
李毅慢慢朝扬芷走来,眼中露出忿忿不平之色。
“他所谓的解忧阁,不过是他一场皇子游戏,让我们这些贱民以生命为代价来陪他玩。等我们玩死了,他玩也累了,酒醒了,他大可摔酒坛抽身离开,回到他的皇宫大殿,做他的逍遥王爷,或许,他还会因为浪子回头,被圣上看中,封为太子。”
见扬芷不说话,李毅继续道:“不信你看,他折腾这个解忧阁这么多年,普通百姓死了多少人?你的血刃坊死了多少人?而他云非呢?毫发无伤,整日醉生梦死,吃喝玩乐。狗屁的解忧阁,就是他云非喝酒之余解闷的万物,还美名为天下苍生解忧,狗屁!”
李毅越说越气愤,气得脸红脖子粗,喷了扬芷一脸口水。
他见扬芷仍然一脸平静,忽然也平静下来,便扬芷伸出手道:“你讨厌云非,我讨厌云非,我们可以做朋友。你落下的功课,我可以给你补。”
扬芷冷冷望着李毅,从座位上慢慢起身,绕过李毅,走出了学堂。
扬芷没有去食堂,而是回了屋子,生起炉火,煮面条。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扬芷开门一看,云非拎着一堆吃的站在门外。
他望扬芷身后的炉子看了一眼,拎起手里的烧鸡、烧鸭在扬芷眼前摇晃。
“这十日都没见你去食堂,我就猜到你肯定自己在屋里煮青菜面条吃呢,你在嗜血洞里失了那么多血,光吃面条怎么行?得吃些好的补补。”
说着云非便要拎着吃的进门,被扬芷一脚踢飞,摔倒在院子里。
踢完云非,扬芷警觉地望着他,提防他怀里的骨头忽然飞出来打自己。
云非看出了扬芷的担忧,笑道:“不用怕,我事先把不醉灌醉了,它现在我屋子里酣然大睡呢。”
云非话音刚落,扬芷嘴角忽然上扬,忍了他那么久,今天总算可以出口气了。
她从袖子里飞出两根金针,朝云非射去,疼得云非嗷嗷叫。
金针并未射入云非体内,而是就在外面扎它,追着他一直扎。云非捂这也不是,捂那也不是,疼得嗷嗷叫,被金针追赶着跑开了。
看见云非落荒而逃的身影,扬芷得意地关上了门,继续煮她的面条。
下午,她到学堂时,李毅已经坐在角落里了,她的座位上多了一个碗,是一碗青菜面,加了八个鸡蛋。
她冷冰冰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但是笑意稍瞬即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
她坐下后,将面条放到了桌案下面,掏出包里的经书还有笔墨纸砚摆好。
“铛铛铛~”
上课的钟声敲响,学堂里只落座十来个人。
又等了许久,菩提老人和一众学生才慢悠悠地走来,云非混在其中,腰上挂了六个酒葫芦,手里还拎着一个酒葫芦,和菩提老人一人一口地喝着。
菩提老人正要走进教室之际,十来根血发飞到门上,将门拦了起来,不让他们进来。
“扬芷,你干什么呢?!”上次带头朝扬芷泼粪的男子站在菩提老人身旁,恶狠狠说道。
“按规定,迟到了不能进入学堂。我是纪律委员,有责任维护上课规定。”扬芷正襟危坐道。
“老师你也拦,你疯了!”那个男子在一旁煽风点火。
“规矩里没有说老师例外。”扬芷翻开桌上的经书,低头读了起来。
“可是你不让老师进来,他怎么给我们上课啊?”
学堂里的几个学生开始起哄,他们也看不顺眼扬芷那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瞬间,两边的人里应外合,纷纷叫嚣让扬芷把血发拆了,让老师和同学进来。
“闭嘴!上课时间,学堂里不许随意喧哗!”扬芷眼神一凌,血发朝学堂里的几个站着嚷嚷的同学飞去。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重生后吊打穿越者更新,第 86 章 第 86 章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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