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虽然吃过了,林小洛还是不想拒绝袁梦的好心。她对她态度的转变她感受的清晰,也很珍惜。
袁梦脸上浮现一丝笑:“块趁热喝吧。”
林小洛用汤匙舀了一些放进嘴里,眼光变亮:“好好吃的粥!袁阿姨,你花了不少时间喝心思吧?”
“太太早上六点就起来准备了呢,有些食材不够让我去买的,但是工序都是她自己亲自动手做的!”一旁吴阿姨插口道。
“手艺真不错。”林小洛赞不绝口。
袁梦尝过林小洛做的饭,知道她是一个对食物很讲究的人,听见她发出这样的赞叹很受用。
“你喜欢就好,多吃点。”
“嗯!”林小洛点头,把一碗粥统统喝下去。
“要不要再来一碗?”
林小洛忙摆手:“不要了!我吃饱了!”
且不说她已经吃过早饭了,就算没吃过喝这么一碗粥也会饱了,她的胃不算大。今天吃这么多,明显感觉胃部已经鼓鼓的,再吃她真的该吃撑了。
袁梦脸上露出微笑。
看到她现在笑着的模样,林小洛倍感欣慰,看来这段时间她说的话她都听进心里了。
……
“乔传,二十年前你顾及孩子还没长大,说等他长大后再跟我在一起。可现在孩子都成家立业了,为什么你迟迟没有来找我?”柳媛眼神中透着凄怨,“我整整等了你二十年啊!”
楚乔传深深叹息:“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柳媛痴痴地看着他,“我要你一句话。我想知道我这二十年,有没有白等?”
楚乔传看向远处:“媛媛,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媛媛。”
他话还没看说完,柳媛的眼泪就落下来:“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了。”
看柳媛放开他的胳膊,坐到沙发上啜泣,不再说一句话也没有埋怨他半句,楚乔传心里很自责。到了现在的年纪,他早已经看淡儿女情长,以家庭和名声为重了。再这么纠缠下去,除了落得不好的名声,给子孙脸上抹灰之外,没什么意义了。
虽然在他心里柳媛占有一定的地位,但还不足以让他放弃所有。他一度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鄙视自己,可还是不可避免的变成了一个俗人,再也不是血气方刚不顾一切的小伙子了。
“我知道我做什么都无法补偿你。”楚乔传把一张卡放在桌子上,“可我也只能给你这样的补偿。”
“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柳媛还坚守着自己内心的希望,不肯收下他给的补偿,“如果我要的是这些,这二十年我就不会等你。楚乔传,追我的人多了去了,各种诱惑也多了去了,可我为什么等你,还不是因为你的一句话?现在你却要收回一切……呜”
柳媛哭的肩膀抖动,说话却十分温柔。这种温柔是楚乔传这二十年来在袁梦那里缺失的。袁梦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他当年做了错事以后,她的内心从未真正原谅他,所以这么多年他们一直都是别扭着度过的。
每当她心里不舒服,就会控制不住发一顿脾气,说话十分尖酸刻薄。犯错的人是他,所以他大部分时间在忍受。可当一份感情里面,忍耐变得多了,这份感情也就变了味了。
此刻柳媛的隐忍,温柔,跟袁梦形成了极大的对比。相对袁梦来说,她这二十年承受的折磨和压力也不少,可她从未那样歇斯底里。
楚乔传此时的心情就像一个盘长结,难以纾解。静默了许久,他说一句“再见”转身离去。
柳媛猛地转身,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门口的方向。空气中依稀存留着他的气味,给她产生一种他并未离开的错觉。
她呆半天,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半辈子搭进去,却是这样的结局,她不甘心!
……
“你说什么?你是我弟弟?”打量着面前的男孩,慕斯楠很惊讶。
幕文黑色的眸盯着她,眨两下:“是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你认错人了。”慕斯楠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幕文坐到她对面:“慕斯楠,多个弟弟不挺好的吗?万一有人欺负你什么的,我可以帮你教训他!我搞不懂你为什么一直不让你爸和我妈生孩子,就算生了还要瞒着你!我做了十四年的隐形人,我做够了!今天我必须把真相告诉你,我再也不想躲躲藏藏的了,凭什么啊?”
慕斯楠站起来:“你说的都是真的?”
“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吗?”
“我现在就给我爸打电话!”慕斯楠眼睛一直盯着幕文,希望能看到他害怕的样子,然后就可以拆穿他的谎言。
可他没有丝毫的惧怕,反倒有豁出去似的勇敢。
“打吧。”幕文嘴里咬着一根吸管,眼中带好笑的神色。
慕斯楠打了好几遍幕楼那边都没有接。她二话没说提起包就往回走,她必须找他问清楚,刚才那小子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爸,你是不是有个儿子叫幕文?”
慕斯楠气喘吁吁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幕楼刚倒了一杯茶水准备喝水,拿着杯子的手就就僵在那里:“你,听谁说的?”
“幕文。”
……
那天后,慕斯楠忽然消失了。不管幕楼和席芬怎么打电话,她都不接。
她坐在一个安静的地方,靠着窗子流泪。幕文现在十四岁,他出生的那年她刚好也是十四岁,也就是席芬把节育手术的证据给她看的那年。
她不是怨恨他们生了孩子,而是怨恨他们把她当成傻子一样欺骗!骗了十四年!
如果不是今天幕文突然出现,他们打算蛮到什么时候?
想到每个儿童节或者重要节日,他们回家都没有那么及时,或者偶尔及时也是一定还会出去一趟,一忙就是几个小时甚至一天,她忽然明白了,他们都是出去陪幕文了!
这么多年,他们应该也很累了吧?
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一个在他们的世界里很麻烦的人,也很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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