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了。”
纪泽秋想了很多答案，唯独没想到乔雪会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自己不走了。
这怎么行呢……
“如果你是担心你母亲的话，我会去找沈姨说的，你没必要现在就绑在我的身边。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纪泽秋觉得自己有点做作的样子。
好像在给乔雪灌心灵鸡汤。
但是实际上……她这些话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她希望乔雪能走回她那个灿烂的人生。
本来她以为乔雪对自己算是惺惺相惜，即便是有着这样那样的原因，也没影响两个人之间的情谊。
可如今看来，乔雪想必因为两个人这种不平等的关系，当真是压抑了很久。
她甚至都不知道，乔雪跟她之间所谓的友谊，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形势所迫了。
“沈姨，叫的够亲热的，看样子是已经把我妈彻底收买了，其实你大可不必，我妈本来就喜欢你，整日里总是拿我跟你对比，连点正常人的思维都没有，对你真够狂热的，你就算是杀人放火，估计她老人家也要给你拍手叫好呢。”
乔雪被刺激的不清，就因为纪泽秋一句沈姨。
纪泽秋叹息一声，这些她确实是不知情的，没想到沈姨竟做到如此……
“你我对比，我似乎逊色的多，想来沈姨只是怕你骄傲吧。”
纪泽秋以为沈姨八成是怕乔雪看不起她，本来就是她的影子，要是反而看不起她，这还怎么心甘情愿做影子？
不过沈姨确实过分了，这要是放在十年后，她还好意思说自己优秀，可放在这会，她连开口说话都没多久，哪里优秀了？
更别说她十八岁之前了，说是背景板都算是抬举了吧。
“呵，上中学我拿了第一名，她说我只会学习，锋芒太露不是什么好事，夸你不骄不躁，我还以为你拿了什么更逆天的成绩，结果不过是个中等到无人问津的成绩罢了，我处处争第一，偏偏不去你们纪家上学，我就是要让她看看，什么才叫做天才与平庸的差距。
不对，你这种遇到点事，就懦弱到一败涂地的窝囊废，没资格跟我比。”
乔雪越想越愤怒，自从十岁那年，她便知道她是为了别人而活，还是个比她差了不止一点的人。
在她看来，纪泽秋除了生在一个好家庭外，没有任何值得让她赞赏的地方。
如果离了纪家沈家，纪泽秋怕是连活着都难。
“……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是谁在这大放厥词……窝囊废？”程明在一旁实在是有些坐不住了。
虽然有些云里雾里，可是又忍不住想要出来给纪泽秋正名。
这孩子说什么，纪泽秋能忍他就无所谓，可她用纪泽秋心中的痛，来讽刺她是窝囊废，他忍不了。
“有你什么事，一边呆着去，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啰嗦，你投错胎了吧？”
乔雪正气头上呢，说话也有些口不择言了起来。
她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对，有实体面，可就是忍不住。
她的人生，已经被折磨的面目全非，来自人情世故的压迫，来自亲人的压迫。
而最让她压抑的人，此刻就站在她面前。
她怎么可能忍得住？
“你……这是谁家的死小孩，说话一点规矩都没有也就算了，还真的是一点眼力都没有，难怪你妈说你比不上纪泽秋，虽然我承认她的教育很失败，但是她也说了事实，你就是比不上纪泽秋。”
程明也生气了，这孩子侮辱人的性格好像已经成了习惯，不给她点教训，怕是这辈子都不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有种再说一遍……”乔雪握着拳头瞪着程明。
她最恨的就是有人说她不如纪泽秋。
她样样都比纪泽秋出色，不对，是纪泽秋根本就没资格跟她比。
如果硬要拿出什么来比的话，大致也就纪泽秋的脸还说得过去吧。
“呵……不服气啊？那我就来给你说说，我眼中的纪泽秋是什么样吧，让你心服口服。”程明眼里闪着一丝挑衅。
“好呀，我就看你是怎么把一个窝囊废夸成花的。”
乔雪不以为意，在她看来，程明不过是个只会看脸，被一张脸迷的没有主见的男人罢了。
“你刚刚说，你一直拿第一，纪泽秋是个普通到没人注意的中游是么？”程明就暂且让乔雪得意一会。
“是又怎么样？”乔雪不以为意，这话她说的一点没错。
一个班级上，总有那么几个同学，样样不出色，高不成低不就，就连倒数第一都比他们得人心。
说白了就是隐形人。
“好，那我问你，你从初中到大学，一直都是第一喽？”
程明再次开口。
纪泽秋皱眉，她知道程明要说什么，本来想拦着的，可看到乔雪这个骄傲自满的样子，突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乔雪这个性子确实……太张扬了，不改改以后要吃亏的。
“那当然，从来没掉出第一过。”乔雪对自己的成绩一向很满意。
她永远是班级上的第一名，第二注定是要被人遗忘的，她不允许。
“好，那你这个性格，怕是从小到大，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吧。”程明见机开始反击。
乔雪眼神闪了闪，最后化为不屑。
“是又怎样？她不是照样没有朋友。”如果跟别人比的话，这确实是个短板，她不是社交，不懂人情世故。
可跟纪泽秋比，她自认不相上下。
她在初中那年，偷偷去看过纪泽秋，一个躲在阴影下的人，连头都不敢抬，说她窝囊废都是给她留着面子了。
“你在这问东问西，怎么，是不是实在想不起她到底有什么优点？”
乔雪走到沙发上坐着，志得意满。
“说起来你妈妈倒是没把脑子留给你一点啊。我问你，你能将自己名次，从初中到高中，到大学，一直稳稳当当保持在班级第二十七名吗？”程明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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