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梨和颜瑾白跟着消防员坐上电梯,”这.......电梯也可以坐吗?师傅?“
”叫我魏师傅就行,女孩没大吵大闹,情绪还算稳定,里面的人都去看热闹了电梯随便坐。“带着他们的魏师傅一边拉扯着帽子和衣领口一边盯着电梯不断上升的数字,“我看这女孩犹犹豫豫的不想跳,应该是有话想跟什么人说,弟兄们上去在天台口蹲着,走一步她往前走一步,不管说什么人也不理。”
“叮咚!”电梯门打开,一个消防员扶着另外一个面色苍白的消防员,面色苍白的消防员不断的喘着粗气。
”小王,小张怎么了?胃不舒服?“魏师傅露出愁容,”刚让你吃东西慢点飞那么快,消防员就是得做好时时刻刻出警的准备。”
小王把小张拉着胳膊往自己的身上靠靠,“刚来几天不懂事,等习惯就好,那女孩我们什么方法都试过撬不开嘴巴,还没遇到过这样的。”
魏师傅走出电梯,把他们推到电梯里面,”行了,交给我们,赶紧下去把小张照顾好。”
“吃点多潘立酮,多走走,然后可以用手顺时针按摩腹部。”颜瑾白看着小张苍白的脸。
”他是医生,听他的。“简梨替他们按好电梯后往天台走着,魏师傅穿着厚重的衣服走在前面不断擦着汗,“还是个医生,等会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狭小的门口蹲了不少消防员,各个满头大汗却没有把帽子卸下来,每个人都像只狼狗般紧紧地盯着天台,”动了没?“
”没有。“
”没有没有,还和刚才一样在那站着,不知道想什么。“
“我们是不是得出去一个人跟她好好说说话,不然真想不开跳下去了没办法,这栋楼和别的地方建筑不同,人根本从前面上不去,天台又这么小一点点门,她用余光都能看到我们有没有进来,这地方真绝了!”一个人说着把帽子拿下来在地上使劲震了两下,“要我说,这地方还好是有人自杀,这要有人绑架看我们还得用直升机。”
“这商场很多年了,天台二十年前就有人自杀被锁现在是因为房顶漏水要修才重新打开的,被这姑娘看见,真是赶巧了。”说完后往后一转看见简梨一行人,“魏师傅,你怎么来了,这两位是.......”
几个人看见是魏师傅后齐刷刷的站起,“魏师傅,我们实在是没办法才守在这里的。”
“是啊,我们一往里面走,那姑娘就往后退,什么话都油盐不进可真是吓人。”
魏师傅把身上背的包扔在地上,往天台里面探探头,女孩的白裙被风吹得飘扬,整个人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唉,这么大年纪的姑娘心思都重。“转身对着简梨说道,“你应该比较知道,要不试试。”
“嗯。”简梨拿着话筒往前夸一大步,想一下迈到天台上,没想到被台阶绊着整个人失去平衡。
啊,要摔了!真是丢脸!
“慢点。”两只胳膊被稳稳的扶着,“上台阶慢点。“颜瑾白温柔的酥声说道,女孩回头看到了他们。
果然面对着他们往后大步走着。
“别......”简梨伸出话筒,“别急,姑娘!我是记者。”她把胸口的记者证拎起来,再指指颜瑾白,“他是摄像师傅,你也不想就这么默默的走了吧?难道不想说些什么话让人听到吗?”
女孩驻足在远处,简梨从天台门外到了门里面,这一刻她看清楚女孩的样子,身体瘦弱、身体萎靡,面色枯黄,整个人干的像是披着长皮出来,明明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却没有二十几岁的精神。
“看她的眼睛,很久没好好睡过觉了。”颜瑾白小声说道,“一般人疲惫或者是饿的时候很容易被情绪拖着走,做错误的决定。”
“别怕。”简梨拿着话筒,“有什么想被人听到的话说出来,不然跳下去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你心里难受的事情了。”
女孩身子微微的向前倾倾很快又被风吹的站直,看着简梨一步步的往前走着,她微微的又往后退了一大步,“别!别这样!”
“喂!”颜瑾白听到五年前在天台上简梨的声音,那个时候因为嗅觉失灵配错药,站在天台放风想吹醒自己。
“跳下去死相会很难看的!“简梨继续说道。
颜瑾白的心像是被温水温柔的浸润着,甜而醉,一模一样的话语一模一样担忧的话,一模一样永远把别人事放在第一位的简梨,这么些年一点没变,他的手紧紧地捏着录像机,看着那个枯萎的女孩。
女孩愣在原地,仿佛当初的他一样,说的什么话不要紧重要的是她关切的语气,像是全世界的冰冷中射出一道光,让人知道他还是有人在乎的。
颜瑾白看着女孩,仿佛那里站着的不是女孩而是自己,简梨出现的一瞬间照亮他那时的灰暗,而因为她这束光简梨一步一步的成为现在的他。
”别怕,有什么想说的话都说出来,我把你的话带给那个最想让他听到的人。“简梨往前谨慎的走着,颜瑾白紧紧地跟在她后面。
女孩先是轻轻的摇头过了一会大声的蹲在地上捂着脸大哭,悲伤的声音让在外面守着的消防员都身上一阵,“没有,没有,他不会来,不会来的!等了好久,他都没来,都没来........”
趁着这会功夫,几个消防员像阵风一样从简梨身边跑过,简梨被吓得斜着身子倒在颜瑾白的怀里,颜瑾白的怀抱像是随时会为她打开一样,鼻子重重的磕在颜瑾白的锁骨上,他却在第一时间摸着简梨的鼻子,”没事吧?”
简梨摇摇头。
”你们放开我!“
”你们放开我!放我下来!“女孩在魏师傅的怀中声嘶力竭的挣扎着,拳头没有规律的打在魏师傅的脸上、鼻子上,而魏师傅依然紧紧地抱着他,“放开!放开我!谁让你们多管闲事来救我,你们放开我!”
“诶!”
“跑了!“
”拦着她!“
女孩因为身体瘦弱在打到魏师傅的瞬间从怀抱中挣脱出后大步的往天台边跑去,简梨的心跳到了太阳穴,颜瑾白轻轻帮她捂着眼睛,简梨用手把他的手放下,大喊着,“不想再见他了吗?不想和他再说说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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