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看着那瓶长生花枝,神色有些恍惚起来。
其实当年他和雷织都是对感情一窍不通的直a,对彼此完全没有那种想法。
事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呢?
可能还要从大三暑假那时候说起。
他们读大三那年沿海城市西泽发生了百年难遇的特大洪水,在这场洪水中,一种名叫水尾蜘蛛的虫子开始在西泽泛滥。
水尾蜘蛛这种虫子个个有一米多高,而且繁殖能力异常惊人,如果不在短时间内进行扑杀,不出一个月西泽市就会水尾蜘蛛彻底占据。
军校的许多军校生成为了志愿者,跟着军队连夜前往西泽市抗灾。
由于战斗力强大,相柳和雷织被黑狐特战小队要了过去,不分昼夜地厮杀在第一线。
军队往西泽江投放的鱼雷像雪花一样多,鱼雷在江里爆炸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无数朵巨大的白色水花在西泽江上炸开,人的耳膜都快被震碎了。
飞腾四溅的水雾落在他们身上,身上的衣服永远是潮湿的。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虫族就好了。”他们一起并肩作战的时候,雷织站在他身后,那双璀璨的紫眼睛看着雾气腾腾的江面,有些忧伤地对相柳说道。
“我从来不做这种无用的假设。”相柳用冷冰冰的话语回答了她。
雷织歪着头笑了一下,脸上带了些揶揄“我说相柳,你能永远这么冷静克制么?“
相柳将手里的精神力压缩后扔进水里,被压缩后的精神力在水里炸开,水面剧烈地翻滚着,数十只一米多长的水尾蜘蛛飘到江面上,全都翻起了半透明的白色肚皮。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冷静克制。”相柳拍了拍手。
“那我挺想看看你不冷静不克制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在军部夜以继日的大力扑杀下,水尾蜘蛛渐渐渐渐绝迹。
轮船停靠在西泽江的江岸上,相柳和雷织在船上待了半个月,上岸时踩在陆地上,整个人都是晕的。
“这地面好硬。”雷织说道。
相柳说道“不,是地面太稳了,一时间不习惯。”
雷织晃了晃脑袋“不是稳,我觉得大地在旋转,什么都在晃。”
相柳扶住了她,雷织像条死狗似的瘫在他的肩膀上,发出一声干呕。
相柳说道“你要是敢吐在我身上,我就把你的嘴巴用线缝起来。”
雷织晃晃悠悠地抬起手捂住了嘴。
到底是强大的alha,不到半个小时雷织的眩晕感就彻底消失了。
她又活蹦乱跳地在相柳身边走来走去,很兴奋的东张西望,永远像个对所有事物都保持着纯粹热情的天真孩童。
他和雷织交朋友的事情并没有瞒着家里人,这次从西泽市回去之后就带着雷织来到了相家老宅。
雷织走进相柳房间时,一脸陶醉“你看见你父亲的脸色了嘛?”
相柳看见了。
他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父亲,看见他领着雷织走进家门那一刻时,脸上写满了抗拒和迷茫。
相柳关上了房间门,雷织倚着门哈哈大笑。
“我觉得你应该瞒着你父亲的,你不觉得我们的关系有点见不得人嘛?”
相柳踢了她一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这话听起来好奇怪。”
雷织盘腿坐在地板上,一把攥住相柳的脚踝,嬉皮笑脸地说道“其实你父亲比我的父亲淡定,我父亲都快气炸了。“
她比了一个鬼脸“想想一下,一个暴跳如雷的雷蒙德。”
相柳低下头,雷织的手还在攥着他的脚踝,她的手骨节分明,手上还带着一个小白花草编戒指。www.ýáńbkj.ćőm
她掌心的温度十分滚烫,烫的相柳脚踝发痒。
相柳抬手按住雷织的脑壳,把脚踝从她的手里挣脱。
雷织甩了甩手“有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你说我今晚睡在哪?”
她十分有自知之明“毕竟咱们两家是政敌,我睡别的地方相炎伯父也不会放心。”
相柳抱着手臂看了她一眼,讥讽道“还挺有自觉性。”
雷织拍拍胸脯“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体贴!”
相柳的床有一米八,睡下两个成年alha那是绰绰有余,雷织嫌屋子里闷就打开了窗子。
窗外凉风习习,吹得人心里十分惬意。
客厅里的相睢又在哭着找哥哥,雷织抱着相柳的小老虎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相睢这时候还是一个体格敦实的小不点,一双小圆手扒着茶几哇哇大哭。
雷织怀里的小老虎连忙从她怀里跳了下去,小老虎跳到茶几上,用带刺的小舌头舔着相睢的脸。
相柳揉了揉脑袋“我战略分析的作业还没来得及写。”
雷织举起一只手“我来哄你弟弟,你赶紧写作业,写完之后借我抄抄。”
相柳对这个分工比较满意,坐在茶几旁写起了作业。
雷织和相睢坐在地毯上拼积木,当相炎从楼上书房走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其乐融融无比和睦的景象。
联邦七星上将站在楼梯上怀疑人生。
雷织一边摞着积木一边朝着相炎挥手,热情洋溢地说道“相炎伯父好,您看上去可比我父亲帅多啦!”
相炎“”
他神色威严地说道“你的审美不错,是个有眼光的孩子。“
说完之后又转身走了回去。
雷织拿着积木问相柳“你父亲不是要下楼么,他怎么又走回去了?”
相柳把目光从屏幕上移开,无语三秒后问道“你知道社恐们的恐惧都来自哪里么?”
雷织摇头。
相柳看着她说道“来自你们这些社牛。”
雷织“”
没错,他那威严的七星上将父亲其实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社恐。
一个钢铁巨人拼好之后相睢满意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去了。
相柳领着雷织回到卧室,卧室的窗子依旧开着,雷织说道“哎呀,忘关窗子。”
她关上窗子,去洗手间洗漱完之后关灯睡觉。
两人一人一条被子,各自占据大床的一边。
雷织原本睡得很香,只是后半夜突然脖子发痒,alha的听力十分灵敏,雷织怕吵醒相睢,从被窝里小心地抬起一只手挠了几下脖子。
刚刚舒服一点,突然觉得嘴唇也有点痒,她只好挠了两下嘴唇,又伸出舌尖舔了两下。
黑暗中,相柳的被子动了一下,雷织惊讶道“你没睡啊?”
相柳从被窝里伸出手挠了一下脖子“没有,脖子有些痒,我去找找止痒膏。”
雷织坐了起来,她光着上半身,身体的线条像是被神匠精心雕琢过,即使是身材同样很完美的相柳看了之后都忍不住暗暗赞叹。
“你怎么也痒啊,难道是咱们刚从西泽回来,受不了历越这干燥的空气了?”
相柳说道“应该是,比起气候湿润的西泽,历越确实很干燥。”
相柳下了床,他打开加湿器,在房间里一阵翻找之后拿着止痒膏上了床。
相柳往脖子上摸着止痒膏,雷织嗅了嗅,一脸嫌弃地说道“这止痒膏什么味啊?”
相柳把止痒膏递给她“味道虽然奇怪了点,但是很好用。”
雷织踢开被子,拿着止痒膏往脖子上抹“还真的挺好用,不痒了。”
两个人折腾了一阵后继续躺在床上睡觉,因为在西泽当志愿者时没日没夜的杀水尾蜘蛛,灾情结束后修整一天就匆忙地回到了历越,所以两人都很疲惫,这一睡就睡到了10点多,日晒三竿才从床上爬起来。
两人没赶上早餐。
在客厅里玩了一会后就陪相睢继续拼积木。
中午相柳做饭,雷织在旁边给他打下手。
相炎回来后循着动静蹑手蹑脚地来到餐厅,因为相柳和雷织的听力相当灵敏,相炎没敢走近,就站在餐厅的里往厨房望去。
香气飘飘的厨房里,雷织正搂着相柳的腰,笑嘻嘻地在相柳耳边说着什么。
相柳侧过头,黑眸里含着淡淡的笑意,从菜板上拿起一片切好的火腿喂给了雷织。
相炎虎躯一震。
他再定睛细看,一眼就瞥到了雷织脖子上哪密密麻麻的吻痕,深红叠浅红,有些吻痕甚至红的发紫。
也不知道相柳嘬人家脖子的时候用了多大力气,他的儿子血气方刚,可以理解。
相炎又是虎躯一震。
他再定睛一看,发现自家大儿子的脖子上也是密密麻麻的吻痕,深红叠浅红,有些吻痕也红的发紫。
也不知道他那冰清玉洁的大儿子嘬人家脖子的时候用了多大力气。
相炎再一次虎躯一震。
他站在餐厅里,心中又是愧疚又是自责。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他总是忙于军务,相柳又过于懂事,虽然他很爱他的儿子,可是陪伴相柳的时间很少。
他连儿子的性取向都不知道,甚至连他偷偷谈了恋爱也不知道。
可是他喜欢谁不好,干嘛要喜欢雷蒙德的女儿雷织呢!
相炎身影萧索,颇为头疼,站在餐厅里沧桑地叹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走远了。
厨房里。
雷织嘴里叼着火腿,把相柳松开的围裙重新系好了。
“系个围裙都要使唤我,把切毁的火腿片给我吃,你拿边角料喂猪啊你!”
“而且菜的形状有那么重要么,非得把火腿切成完美的棱形,吃进肚子里不都一样。”
相柳又拿起一片切毁了的火腿递给雷织“系完围裙还要再洗一次手,太麻烦了,我这火腿是要摆盘的,切毁了成品很难看,你可真是山猪嚼不了细糠。”
“唾!”
雷织挠了一下脖子,抱怨道“咱俩这脖子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感染了水尾蜘蛛携带的菌种啊?”
相柳说道“我们进行过彻底的消杀,可能对消毒液的成分过敏。”
雷织点头“确实,我们进行过很多次的消杀,强效消毒液确实会摧毁皮肤的屏障,让人类的皮肤变得很脆弱。”
很久之后,相柳才知道他的父亲误会了什么。
在一次彻夜长谈中,相柳知道了他的父亲离开餐厅后立即上了楼,走到了他的卧室门口。
一股浓郁的事后气味从门缝里飘到他的鼻腔。
相炎神情恍惚地走下楼,相睢正在客厅里玩昨天拼好的钢铁巨人。
相炎蹲在相睢面前,小声问自己的小儿子“你哥今天几点起来的?”
相睢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抱着钢铁巨人有些委屈地说道“十点哥哥才起来,没有陪小睢吃早饭。”
十点
那昨天晚上得有多么激烈啊。
相炎想起了那股浓郁的味道,又是虎躯一震。
没错,相柳那个牌子的止痒膏确实很好用,但是那个味道真是超级无敌古怪。
一开始抹上的时候只是有点怪,随着时间的发酵,那个止痒膏的味道越来越向不可描述的味道靠拢。
被很多人戏称为“事后的味道。”
()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穿成女Alpha之后更新,第 190 章 织雷成柳4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