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的眼珠心虚的瞄了她一眼,昏昏欲睡的江月一下子被它整清醒了。
江月在慌乱间碰倒了桌上的书堆,摞成小山的资料和书本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哗啦啦的倒下来。
西薄雨从书堆里抬起头:“怎么了?”
江月不着痕迹的拉高袖口遮住眼球,拍了拍胸口说道:“没什么,就是打了个盹梦见自己考试不及格需要补考。”
相睢也从书堆里探出头来,拧着眉毛说道:“你可闭嘴吧你,不带这样搞人心态的。”
江森开了一瓶新的蓝胚素香水对着自己的脑门喷喷喷,江月捡起自己的书和资料,心脏跳的飞快。
她小声咕哝:“我去趟洗手间。”
进了厕所的隔间,江月撸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红色的眼珠。
考试前夕这么搞人心态,江月真的快哭了,她捂住脸闭了闭眼勉强冷静下来,随后低头直勾勾的看着这只眼球。
和江月的目光对上,红色眼球突然心虚,小眼神飘忽不定。
江月用手戳了一下试图弄清眼球扎根的深度。
和长在相睢屁股上的眼珠不太一样,长在江月手腕上的眼球非常奇怪,摸上去没有任何突兀的感觉,似乎和她的血肉融为了一体。
江月拍了两下,低声恐吓:“你是自己出来还是等着我把你捥出来?”
眼珠被吓得瞳孔地震,银色的漩涡瞳仁散开,变成了熟悉的蚊香眼。
江月心里其实也很没底,她也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从她的胃里跑到手腕上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从她的手腕上弄下来。
她心中忐忑,表面上还要眉眼阴沉的继续恐吓:“你到底出不出来?”
眼球的蚊香眼转的更快了,江月的声音继续压低,宛如死神的号角,恶魔的低语:“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无数异常纤细的红色丝线从江月手腕处的毛孔中伸出,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白色的丝线,这些丝线交织聚拢,渐渐凝聚成一直血红色的眼球。
眼球还是熟悉的模样,它扭了扭身体,伸出两根白色的根须抱住了江月的手腕,非常讨好的蹭了蹭她的虎口。
这就离谱。
江月开始翻找另一只眼球,最终,她在左脚的脚腕上发现了它。
被发现的眼球非常紧张,江月瞪着死鱼眼看着它,这只眼珠很有自觉性,立刻化成无数丝线从江月脚腕里滚了出来。
它伸出八根须须,跟只红蜘蛛似的顺着江月的裤管往上爬,江月毛骨悚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差点被它吓尿。
小仙女最怕蜘蛛了!救命啊啊啊啊!
她惊恐的拎起八爪眼球,愤怒的把它捶成了一个小圆饼。
两只眼球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江月也在瑟瑟发抖,彼此的心情都可以用绝望来形容。
这东西可以污染人类的脑域频段,江月绝对不希望给自己的室友带来任何的伤害。
要不然去报告基地?就说她也被眼球寄生了,正好可以顺利地把这俩东西脱手。
江月脑中闪过了很多的想法,但每一个都不太行。
首先她的眼珠非常的特殊,比起其他人的眼珠,这俩个一看就是上等货色。
而且她上次拿眼珠做实验弄死了很多老鼠,小树林遍地的死老鼠已经引起蔷薇区omega的注意,但大家都以为是某位同学在小树林里投放了专门针对老鼠的药物,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小树林里的其他动物也活的好好的,学校也没有深究。
如果基地的人把两件事联系到一起怎么办?
他们一定会顺藤摸瓜,把江月每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查的清清楚楚。
江月痛苦的挠挠头发,忽然想起这眼珠虽然现在才冒头,可是细算时间它们已经在她身上居住了一个半月,而她室友们并没有出现昏睡现象。
卢休说过,被眼球寄生的人相当于一个辐射源,只有脑域频段和被寄生者相差不多的人才会遭到感染。
“那眼下是什么情况?”
江月自言自语:“我到底是被感染了呢,还是没有被感染呢,还是我的脑域频段和室友们不一样,所以他们一点事没有呢?”
她往手心上一瞥,两处眼珠正乖巧的蹲在她的手心里。
既然可以拿出来,应该不算被寄生,也就谈不上感染。
这具身体这么强悍,连异变种的精神能量都能一口吞了,脑域频段怕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还是期末考试最重要,就算是死也得先及格再说。
至于这俩眼珠
江月想了想,这种不安全的东西还是放在自己身上最安全。
她拎起两只眼珠,把袖子撸到最上面,指了指自己的臂弯。
眼球会意,化作无数丝线渗进了江月的皮肤里。
江月放下袖子回到了寝室,还好这时候历越很冷,大家的睡衣都是长袖,要不然还真挺麻烦的。
江月穿过走廊,这里到处都是面带愁容的alpha,他们穿着睡衣挤满了整个走廊,不少人都拿着能量棒,背书饿了随时啃上一口。
江月发出一声充满疲惫的叹息,她甩了甩脑后的高马尾,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四天没洗头了。
灰色的长发已经已经打绺,她艰难的抉择了一会,决定继续背书。
一个哈欠又一个哈欠,困啊,累啊,饿啊,好像哭啊,好想睡觉啊。
2708寝室背到了凌晨二点,相睢和江月背到了凌晨三点半。
当江月端着水盆去洗漱时,走廊依旧灯火通明,她看见了三班的班长周曦,这位女alpha一边嚼能量棒一边翻课件,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睁。
还有一位alpha倚着墙壁睡着了。
军校的考试长达两周。
他们要一共考八个科目,形势与政策,联邦历史,解剖学,全息演练,战略分析,动态视力追踪,承载能力,体能考试。
第一天考形势与政策和解剖学,非常要命的两个学科。
这一天江月熬了个通宵,早饭是一瓶矿泉水和一根炸/弹能量棒,走路的脚步都是虚的。
第一天形策和解剖,中午十一点半形势与政策考试结束,alpha们连寝室都不回,大家乌泱泱的冲进最近的食堂,直接往食堂一坐,一边喝营养液一边从书包里拿出资料继续看解剖学。
室友们一脸菜色,相睢捂着心脏脸色发白:“我嘴里一股血腥味。”
江森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嘴里发苦,可能把胆汁熬出来了。”
白望双目涣散,拿着电纸书给自己扇风:“我胸口好闷,喘不过气了。”
库里拿着餐巾纸擦了一下脑门:“我一直冒虚汗,是不是要完?”
西薄雨默默喝营养液,他原本就苍白的皮肤变得更加苍白了,一直蓬松有型的头发泛着油光。
他也四天没洗头了。
江月没有力气说话,她趴在饭桌上睡了二十分钟,闹铃一响就咬紧牙关爬起来,扶着桌子虚弱的喊道:“扶朕起来,朕还能学!”
下午两点解剖学考试,下午五点钟考试结束。
一行人晕晕乎乎的回到寝室,江月爬到床上倒头就睡,脑袋刚挨上枕头,立刻想起自己没定闹钟,于是又强撑着一口气把闹钟设上了。
大家补了两个小时的觉,闹铃一响江森挣扎着爬起来往寝室里喷蓝胚素香水。
蓝胚素确实有提神醒脑的作用,大家总算振作了一点。
白望趴在枕头上哀嚎:“至于这么卷吗,不是后天才考试吗?”
西薄雨打着哈欠说道:“你联邦历史背完了吗?”
白望睁开眼下床了:“联邦历史真实又臭又长,我连自己母星的历史都搞不明白还是学其他星球的历史,笑不活了家人们!”
江月更痛苦,一个穿越者却要学习七颗星星的历史,她打了一个哈欠,泪眼朦胧的看着西薄雨:“水瓶星的世界史课件打印了吗,我忘弄了。”
西薄雨掏出一摞课件递给她。
相睢趴在桌上翻书,江月再一转头,发现他已经趴在书上睡着了,只好伸手把他弄醒。
第三天考联邦历史考,这次老师比较有良心,题目不算太难,这次寝室里的人睡了五个小时,大家都觉得这个睡眠时间非常的奢侈。
第五天考战略分析,又是一个彻夜不眠的通宵,连续熬夜神仙也会吃不消,江月去军校的医务室买了一个制氧机,一边背书一边吸氧续命。
天亮时出去洗脸提神,看见好几个人高马大的alpha站在走廊上抹眼泪,江月悲从中来,痛苦的吸了吸鼻子。
洗脸时一抬头,眼里全是红血丝。
缺课一个月真是要命啊。
战略分析考完有两天的休息时间,宿舍大楼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补觉。
当西薄雨拿着热乎乎的包子和豆浆走进寝室时,所有人都恍如隔世。
他们这几天一直靠营养液活着,嘴里都淡出鸟了。
所有人都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第八天考全息演练,他们都得去全息仓里和虚拟小人干架,智能ai会根据他们的表现给他们打分。
大家遍体鳞伤的出了全息仓,躺在床上又瘫了一天。
第十天考动态视力追踪和神经承载能力训练,这两个考试也挺费脑子,考完之后大家都揉着发晕的脑袋不想说话。
修整了一天后,第十二天大一学生迎来了体能考试。
6万米马拉松,2小时跑到终点才算及格,这要放在地球随便一个军校alpha就能破世界纪录。
因为alpha的驼峰可以储存能量,于是超市里的所有能量棒都被扫荡一空。
江月变成alpha后不像以前那样喜欢囤货(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没钱),寝室里的其他人也忘了这茬,关键时刻西薄雨从柜子里掏出一个大箱子,各种味道的能量棒都有。
江月发出诚挚的赞叹:“你这个习惯非常好,一定要继续保持,我知道蔷薇区的omega就很爱囤东西,每次购物节会买一年的洗脸巾纸巾护肤品啊什么的,我们alpha就很少这样,大家都活得很糙。”m.ýáńbkj.ćőm
跑马拉松的前一天晚上大家都在疯狂啃能量棒储存能量。
江月吃了十二根,早上的时候又吃了五根,裤兜里还揣了两根。
最终成绩是1小时23分5秒,成绩中等偏上,她当然能跑得更快点,但是没必要,她又不想进军队。
考完试就要放寒假了,室友们聚在一起吃了本学期的最后一顿饭后各回各家。
江月无处可去,送走室友们,寝室里只剩下她一个,铺天盖地的孤独席卷而来。
这时候就特别丧,她丧丧的收拾东西,特别沮丧的在各个室友的桌子前转了一圈,随后在军校附近预定了一间短租公寓。
还好有基地发放给她的50万补偿金,短租公寓一个月要五千,两个月就是一万啊。
江月身无长物,她背着一书包就能装下的行李,和手臂上的两只眼球走出了联邦军校的机械大门。
大一第一学期就这样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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