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排练的时候她都恨不得离这个人远一点,可惜节选的片段她在奚昼梦基本也在。
以池月杉稀巴烂的演技,还很容易被叫停。
盛阳葵不是一个人来的。
孤云学院规定学生不能带仆人,但这个学生的范围不包括皇室,盛阳葵来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约莫二十五六的女官。
她看上去不苟言笑,池月杉瞄了两眼,总觉得有些压抑。
不过盛阳葵看上去跟小猫似的,仿佛你说话大点声都能惊扰她。
池月杉想:感觉做不了女王啊,好歹选个身体健康的。
但这些都跟她没关系,她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把这讨厌的课给结束掉。
偏偏奚昼梦跟个监工一样,挑三拣四的。
“池月杉,站直一点。”
“池月杉,忘词了。”
“蒋纤,靠过去一点,你和他是狼狈为奸的未婚夫妻。”
“公主,你要看上去更忧郁一些。”
“池月杉,不准拿着台词本,就这几个台词都背不下来吗?”
……
感觉休息室都充斥着奚昼梦残忍的指点。
而且夹带着人身攻击,池月杉完全不懂为什么蒋纤面对石阳舒活像要扭成蛆,就这么喜欢吗?
奚昼梦自己不演,她就倒在沙发上,看着镜子里的人,池月杉只要稍微走神,就能被她精准无比地截获。
然后得到一个非常不友好的指导。
太痛苦了。
池月杉简直想要流泪。
特别是模拟家庭聚餐的时候,这几个人物的性格都在表演里,更是很难融合。
奚昼梦:“你们自己讨论一下吧,我叫个人过来。”
蒋纤:“学姐,男主人谁演啊?我们还差两个角色,一个是盛家的主人,一个是老三的初恋情人。”
原著里形容男主人非常威严,孩子们都怕他,而三妹妹的初恋情人又是传统的那种纤细美少年,需要一点忧郁气质。
奚昼梦:“我叫了,她们等会就会来的。”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雨还在下。从落地窗看出去,能看到上世界中心的地标建筑,是一颗明珠。
悬浮在城市的半空,像一颗珍珠。
那里是女王的居所。
休息的时候池月杉坐在一边回味台词,余光里盛阳葵坐在一边,女仆不知道在和她说什么,小脸又白了几分。
奚昼梦去指点了蒋纤和石阳舒,可能是点开了这一对暧昧中小情侣的状态,搞得那俩人竟然有些扭捏。
“起来。”
奚昼梦对池月杉说。
池月杉抬眼:“你又要干什么?”
奚昼梦:“刚才最后一个画面,排练一下。”
池月杉哦了一声,ai机器人尽职尽责地送来道具。
奚昼梦一秒就进入了状态,她变成了秋玫,在房间等她的同性恋人。
池月杉深吸一口气,变成了无情地念词工具,“你身体好些了吗?”
你妈的真的叫不出口啊。
她嘴唇哆嗦,含含糊糊地喊了一声母亲。
奚昼梦:“重新来。”
池月杉:……
【系统:你之前是演员吗?】
【奚昼梦:前女友是。】
她难得如此诚实,搞得系统有点受宠若惊。
但又觉得可能有诈。
ai机器人又重新开始计时,哪怕奚昼梦没做造型,依然能感觉到她的气场变了。
梦中情o那股清纯又挠人的味道散去,像是从酒里泡过的成熟,一个背影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故事。
给池月杉一种这个人其实年纪好大了的错觉。
“你身体好些了吗?”
池月杉饰演的老二傅昕说话比较刻板,而且平直,即便有情绪也从没办法从口气分辨。
她自己完全不是这样,刚捋口气就花了很长的时间。
而且这种戏剧的腔调更不一样。
傅昕这人没心没肺,是个彻头彻尾的狠人。
她也不是真的傅昕,却能完美地融合死去的生物学家的所有,把自己变成亲人都被迷惑的存在。
池月杉也把《黄玫瑰》看了,她不太理解为什么要这样。m.ýáńbkj.ćőm
奚昼梦拉的光脑群聊里还让他们交人物理解,搞得池月杉抓耳挠腮。
憋出了一千字交上去,还被奚昼梦列为一塌糊涂。
拽得她。
“母亲。”
池月杉到底还是憋出来了。
这俩字她太陌生了,长这么大都不知道母亲是谁,继母是继母,也不需要她叫母亲。
奚昼梦转身,冲她笑了一下,“你来了?”
这声音能把池月杉嗲得鸡皮疙瘩飞起。
她面上保持无动于衷,嗯了一声。
开么傅昕跟秋玫是那种关系,她得很自然地走过去。
这种演剧的动作都很夸张,池月杉愣是把自然走变成了乳燕投林,还被自己左脚绊了右脚,一头栽到了奚昼梦那里。
奚昼梦背后就是ai模拟出来道具床,很硬很硬,这么一砸,她直接倒在上面。
池月杉埋在她的怀里,被混合着信息素味的香水熏得晕晕乎乎的。
正好这个时候又有人不打招呼就推门而入。
“我去!这什么情况啊?”
席霜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天生上扬,好像一天到晚都很快乐。
其他人都第一时间冲过去扶奚昼梦。
很不幸地,身体娇弱的奚昼梦浑身都疼,手也疼,还很红。
池月杉站起来,她觉得自己要昏倒了。
身体仿佛都钻进了陌生的东西,好像她掉进了奚昼梦的陷阱,浑身充斥着对方的味道。
盛阳葵在一边认真地看着剧本,闻星火站在席霜后面,像一座沉默的小山。
盛阳葵却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闻星火却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朝奚昼梦走去。
盛阳葵无意识地握拳,女仆长轻咳了一声,盛阳葵又恢复了那副样子。
她天生就应该无悲无喜,躯壳为她人所用。
从来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包括热度。
奚昼梦很后悔自己列道具清单没加床垫,不然也不至于这样。
脑内的系统还在幸灾乐祸。
【你这么怕疼还叫我电你?】
它觉得这个宿主很矛盾,你说她嚣张,她又好像挺有礼貌的。
你说她无所谓,她好像也有在乎的东西。
奚昼梦自己站了起来,她表演的时候摘了披肩,一只手与手肘是露在外面的。
室内很暖和,被撞出来的伤口艳红一片,跟她雪白的肌肤对比显得触目惊心。
席霜啧了一声,“要不要去校医室看看?”
闻星火把席霜拉开,看了一眼奚昼梦的手:“没事,涂个药就好了。”
她仿佛习以为常,口气带着熟稔:“怎么还是这么怕痛。”
池月杉本来还挺歉疚的,看到闻星火的动作,又听到她如此亲昵的话,顿时酸气冲天。
更不想活了。
偏偏奚昼梦还故意看了池月杉一眼,然后转头冲闻星火笑:“我怕痛你不是从小知道么?”
可恶可恶好亲密。
对面的蒋纤你笑得好姨母!!!不准磕了!!
盛阳葵抓着剧本的手微微颤抖,她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是为了我好。
她不看我也是为了我好。
但她真的会属于我么?
【奚昼梦:闻星火怎么回事,突然这么对我,吃错药了?】
【系统:她的关心指数没有很高,要我把精确指数给你么?】
【奚昼梦:不必了,估计演给谁看呢。】
奚昼梦余光里的始作俑者低着头,看上去可怜得像一颗要被折辱的杂草。
闻星火也看了池月杉一眼,她很快地收回目光,回奚昼梦的调侃:“知道,你大哥都说了不准你垫那么厚的床垫了,对腰不好。”
【奚昼梦:她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系统:我的数据库还没修好,不然还能帮你查看一下好感度。】
【奚昼梦:我要你何用。】
池月杉简直要流泪了,这种话是能在这个时候说的吗?
为什么啊!!
我好心碎,搞得好像她俩已经睡过了一样。
等一下,我又不知道真的假的。
换做我跟星火姐姐是发小,我也忍不住想和她在一起的吧?
这不是顺理成章??难道还能擦不出火花?
可恶啊奚昼梦,又被你秀到了。
奚昼梦被池月杉瞪了一眼。
闻星火却已经移开目光,她认真地问:“你让我和席霜来客串什么?”
席霜看热闹看得很快乐,还站到池月杉边上:“学妹你跟奚昼梦刚才演什么呢,还要床。”
蒋纤抢答:“床戏!”
席霜:“哇哦!”
池月杉满脸不正常的红晕,羞耻又愤怒还带着在喜欢的人面前的不好意思:“才不是!!就是简单地说话而已!”
席霜:“床戏好啊,这是什么剧本啊?我去!《黄玫瑰》???的确是我的菜!!!看来陈老师越来越open了。”
她是资深的戏剧迷,也看过陈老师的节目,更别提对奚昼梦当年毕业作品的吹捧。
“昼梦,我还以为你金盆洗手了……”
刚说完就被闻星火拉到一边,“别乱用词,让她们先演着,我们看看。”
席霜好舔狗啊。
池月杉看着那个朝着奚昼梦疯狂比心的女Alpha想。
奚昼梦还盯着自己手上的红,看得池月杉毛骨悚然。
她却没看池月杉,先对蒋纤跟石阳舒说:“你们再过几遍。”
“席霜,你和盛学妹演一段,剧本在你左手边。”
她有条不紊地安排着,看向闻星火:“星火介意客串我的丈夫么?不介意的话就跟那边俩位一年级beta磨合一下。”
蒋纤小声的跟石阳舒说:“我没想我有一天要喊学姐叔叔。”
石阳舒也很有压力:“我还要喊她爸爸,这反串也太怪了!”
池月杉心想:占便宜的还不是奚昼梦,她还可以喊学姐老公。
而我却要叫她妈,简直太!!!丧心病狂了!!
*
公共休息室很大,池月杉跟奚昼梦只占了一个角落。
在安排完这些人员后,奚昼梦看向池月杉。
池月杉已经在看剧本了,她知道自己的情况,不认真点不行。
注意到奚昼梦的眼神,她却不敢抬头。
直到奚昼梦走到她眼前,池月杉才抿了抿嘴,刚要开口道歉,奚昼梦的手指点在她的嘴唇。
池月杉瞪大了眼。
奚昼梦:“对不起这种话留着搞砸了再说,现在还有很多可能。”
她的手背还是红红的,刚才一砸的效果活像是被折磨过一样。
很容易激起人的怜爱之心,仿佛让她受伤的自己罪大恶极。
池月杉有些羞愧,嗯了一声。
奚昼梦点了点她的眼镜,“快点,再来一次。”
这段明显顺利了很多,到底是要在台上演的,没席霜说得那么夸张,基本都是大家知道在干什么就行了。
奚昼梦果然很专业。
池月杉很容易被她牵着鼻子走,甚至回过神来才反应自己被套进去了。
但下一段就没这么容易了。
池月杉喊过奚昼梦母亲,却对闻星火喊不出父亲。
这他妈太怪了!
世界上有我这么倒霉的人吗?!!
喜欢一个人,却要叫她父亲,还要叫我的情敌母亲!!
池月杉看向奚昼梦,企图从眼神传达出我特么咬死你的意思。
却没想到奚昼梦很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笑着跟闻星火说——
“你女儿真可爱。”
池月杉:难怪我演的傅昕要杀了她老子,特么地谁愿意被女朋友说自己可爱啊。
隔了两秒,她觉得自己代错了。
一张脸露出了悲愤的表情。
坐在她边上的盛阳葵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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