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罗凌薇沉睡在自己的梦境中,回忆着在罗湾大屋时的点点滴滴,便安稳的睡着了。
可怜的女子被曲琼华折腾的不成人样,倘若没有楚玉筠的保护,后果真不堪设想。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下午,穿着一身深蓝色绣着大朵玫瑰花的金丝绸缎衣裳,带着珍珠风铃相间的碧玉簪子,气势浩然的太后准备出宫到椒房殿看望曲琼华。
不料还未出门,外头便有个穿蓝布宫衣的小公公风风火火地跑近慈宁宫,见到上方坐着的人,突然一脸煞白地跪下告状:“太后,大事不好了,潇太妃将你种在后花园的一品红,命人采了。”
“潇太妃这个贱人总是与哀家作对”太后坐在高高的凤鸾座上,一脸愠怒,嘴上却是不信,“她居然敢堂而皇之地采了哀家的花?”
小德子匍匐的趴在地上,想起潇太妃的话来,不免有些哆哆嗦嗦。
看出他的奇怪,太后缓缓起身,走了下来,黑沉的拉着一张脸,朝着他逼问:“她如何说的?”
小德子抬头摸了把虚汗,如实应道:“潇太妃说,这一品红枯都枯了,便处理了吧,毕竟,花无百日红……”
太后听罢,脸色十分难看,突然一脚踹开了小德子。
她这一脚下了狠劲,小德子被踹得砸在柱子上,顿时感觉胸口闷闷的,差点透不上气。
太后俨然动怒:“花无百日红,这潇太妃可是暗喻哀家?难不成她还想把哀家也像那枯败的蔷薇花一样除去。”
一旁的贴身嬷嬷看见小德子告状,便赶紧上前开口:“太后,这潇太妃气焰嚣张,是越来越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哼”太后冷嘲一声,突然眸光狠厉,凉凉一笑:“看来哀家得出手教训教训她,免得她不知天高地厚。”
嬷嬷听太后这样一说,皱巴巴的脸上舒展笑意,挤眉弄眼道:“太后,可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了?叫潇贵妃难堪。”
太后回头睨了嬷嬷一眼,朝她问道:“你知道哀家为什么不把这西域进贡的一品红摆在殿内,而是移植到后花园?”
嬷嬷自然无所知晓,却不疾不徐,抱歉地一笑:“太后的心思,哪是老奴可以揣测的?”
太后心中听着畅快,不由开口的和她解释:“就你这张巧嘴会说话,哀家之所以不敢把那一品红摆在宫中,只因那西域使者与哀家说过,这一品红虽美,却剧毒无比。”
嬷嬷听罢,想起自己还亲手种下过几株“一品红”,后背不由冒出一层汗来。
太后看出了她的心思,开口取笑她:“看你那胆小怕事的样,只有食用才会中毒,这最毒的还是茎叶,稍稍食用就可毙命。”
嬷嬷长舒了口气,疑惑道:“可是太后,那潇太妃也不会傻到将花摘了吃了吧,那些花被下人采了,估计都已经处理了。”
太后忍不住横了她一眼道:“真是榆木脑袋,如此不开窍。你去找个手脚灵活的宫女,等入了夜去后花园看看,有没有落下的花瓣,帮哀家捡两片回来。”
嬷嬷突然心领神会,连连点头称是。
入了夜,罗凌薇因吃得太饱,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准备出来消食。
索然无味地闲逛了几圈,突然发现一个宫女鬼鬼祟祟的。
罗凌薇感到好奇,就偷偷跟在她身后,这么晚了,那宫女形单影只,走路的时候还时不时的东张西望,一副生怕被人发现的模样。
罗凌薇跟着她来到了后花园,她转悠了几圈,突然在一处凌乱的土壤堆前停了下来。不免又抬头张望了一眼。
还好罗凌薇机灵,一下躲进了假山石后头。
再偷偷探出头来时,那个宫女已经蹲下身子,飞快地捡了两片花瓣,用一块雪白的帕子包好,揣进怀里。
做完这一些,宫女才又行色匆匆地起身离开,很快就陷入黑处之中,不见了身影。
罗凌薇心中好奇,从假山石后绕了出来,走到那宫女停留的地方。
看了一眼,泥土很明显被刚刚松动过,像是刚被扒了花草,边上还残留着几片零碎的花瓣。
罗凌薇总觉得那宫女形迹可疑,一定是要干什么坏事。
她蹲下身子,也捡了一片花瓣,仔细看了看,总觉得有些眼熟,又叫不出花名来,只好先把花瓣藏在袖子里,朝别处去溜达。
被派出去的宫女很快就回来了,她跪倒在地上,从怀里掏出折叠起来的手帕,抖开。
太后和嬷嬷上前一看,那手帕里头有两片殷红的花瓣,如血染的颜色,红的吓人。
嬷嬷朝太后拱手恭维道:“太后英明。”
太后用力地抿唇一笑,命宫女将花瓣小心包好,送去御膳房。
“太后难不成是想下到潇太妃的膳食里?”嬷嬷自作聪明地猜测道。
太后冷哼了一声:“这一品红最毒的是茎叶,这花瓣的汁水还害不死人,如此大费周折,不过让她生场病,不是太便宜那个贱人了。”
“太后的意思是……”嬷嬷继续猜测。
太后指了指那个宫女,朝她“去把花瓣的汁水下到皇上的膳食里。”
嬷嬷醒悟过来,豁然开朗,又是一记拱手,笑道:“太后英明。”
楚玉筠突然倒下的消息,惊变后宫。太后和潇太妃携众宫人闻风赶来,便看到楚玉筠面色铁青,倒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妃嫔们靠在墙边哭得晕晕乎乎,屋子里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一片狼藉。
太医诊治完毕,才和太后与潇太妃回禀道:“太后,潇太妃,皇上这是中毒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中毒?”太后故作紧张地问道,脸上都是关切之色。
太医回道:“皇上吃过早膳后,就变了脸色,突然倒下,微臣刚检查了早膳,发现里面竟掺杂着剧毒。”
“居然有人敢谋害皇上!”太后摆起面孔佯装生气地怒道,眼睛却注意着身旁的潇太妃,她自打听闻楚玉筠因为中毒倒下,眉眼就是掩盖不了的欣喜,要不是宫人妃嫔们在场,她怕是要掩唇大笑了吧?
这个贱女人,该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了!太后恨恨地想。
一面却朝太医询问:“到底怎么回事?皇上这是中什么毒了?”
太医回答道:“微臣在粥里发现了一品红的花瓣,太后殊不知,这一品红乃有剧毒,稍稍食用便叫人中毒身亡。所幸皇上食用的是花瓣,用量也不多,所以中毒不深。”
潇太妃听太医讲到“一品红”三个字,突然脸色大变,隐隐有些不安。
果然,太后听罢,面色大变,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潇太妃,你竟敢谋害皇上。”
潇太妃脸色十分难看,阴狠狠地瞪着太后,咬牙道:“太后胡说八道什么,我哪有毒害皇上。”
太后气势凌人,声音反压她一头:“你方才没听见太医说吗?这一品红是你昨日命下人在后花园采的,哀家本不与你计较,只是没想到,你居然是用这一品红来毒害皇上,真是用心险恶。”
妃嫔们停止哭泣,听太后这么说,纷纷朝潇太妃望来,眼神里有了怨意。
潇太妃被太后指着鼻子痛骂,竟觉得一时有口难辨。
“潇太妃是清白的。”忽然一道清丽悦耳的声音响起,罗凌薇不紧不慢地朝屋内走进来,将屋内的人睨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剑拔弩张的太后与潇太妃身上。
这女子是谁?为何这般不知好歹,敢坏了太后的大事?
太后未料到有人会这个节骨眼上出来捣乱,不由拉下脸来责备:“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潇太妃却不同,她方才听见罗凌薇讲话,立马像是抓住了一株救命稻草,抓着她的袖子询问:“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罗凌薇取出藏在袖子里的花瓣,把它递给太医:“太医,你看看这是不是一品红的花瓣。”
太医接过,只瞧了一眼,就立刻断定:“不错,这正是一品红的花瓣,皇上就是误食这个花瓣,才会中毒。”
说罢,又抬头向罗凌薇询问,“姑娘,你是怎么得到这一品红的花瓣的?”
罗凌薇转过身来与众人解释:“昨天我出去散步消食,撞见一个宫女鬼鬼祟祟的,感到奇怪我就跟在她后头,一直来到后花园,我便看见她捡了两片花瓣又匆匆忙忙的走了。我觉着事有蹊跷,便上前也捡了一片花瓣,没想到这便是一品红。”
潇太妃听罢,面上大喜,急忙拉着她询问:“那你可认得那个宫女?”
太后闻言,面色变了一变,说不好自己的计谋将被识破。
便见罗凌薇朝她看来,突然笑眯眯地抬起手指了指她身后,快要把脑袋垂到地上的一个宫女道:“就是她。”
潇太妃随着视线看了过去,看到太后那张压抑着怒气的脸时,心中顿时感到畅快淋漓。
她上前一把将太后身后的宫女拖了出来,那宫女被她一把甩在地上,就像一只破布娃娃,脸色苍白。
她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饶:“太后太妃明鉴,奴婢冤枉啊,此事并不是奴婢所为,不能听她一人之词就将奴婢定罪啊。”
太后闻言,突然发笑:“就是,没有证据,空口白凭,就想动哀家的人了。”
罗凌薇早料到太后不是那么容易对付,闻言,不慌不忙道:“大家若不信,大可看看她鞋底有没有沾了泥土。”
潇太妃找人脱了那宫女的鞋子,果然发现鞋底有一片污泥。
一时真相大白,太后再不能有所狡辩,她突然敛去眸里的怒意,压下心头的怒火,突然取下墙上的长剑,一把刺向那宫女。
所有人反应过来时,那宫女已经倒在血泊。
太后恨恨道:“这个贱人敢谋害皇上,哀家不杀,难消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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