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群莽夫嬉笑,成何体统!”段楚翊停下脚步看着苏流茵冷冷地说道。
“段楚翊,别以为你是世子就可以瞧不起人,你知不知道北宋被称作“六贼之首”的大奸臣蔡京,权倾一时,睥睨社稷,内怀不道,效王莽自立为司空,效曹操自立为魏国公,不孝夹持人主,下以谤讪诋诬天下,祸国殃民,视天下百姓如草芥,荼毒生民,老百姓对其恨的咬牙切齿。宋钦宗即位之后,便将大奸臣蔡京免职并流放岭南,这奸相为官贪污腐败,便带着数车金银财宝前往岭南,却不曾想从开封到长沙一路上却没有人卖给他一粒粮食,活最后竟被活的饿死在长沙城南的一座破庙里,权倾朝野又如何,最后还不是一个饿死鬼!”苏流茵说着挣脱手腕转身向前走去。
段楚翊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心想:这女人可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为何又对女德之篇一概不通,饿死鬼,这女人可真有意思。
……
“小姐,他们的尸首都被扔去了河里,说是尸首堆积太多了,而路途还远,无从安葬!”青姨见着苏流茵略带歉意地说道。
“我方才已经知道了,有家人的好生安葬吧,我们能够做做的都做齐全吧!”苏流茵淡淡地说道。
她又暗暗伤心起来:可怜他们就这样走了,一时间心底又想起诸多事情来,那些鲜活的生命还是那么年轻,都只是十几岁的孩子,当时还有多害怕啊!又对那些刺客万分痛恨,若是哪日自己有幸抓住这些坏人便一定会为他们报仇!
青姨看着自家小姐,又想起沈青莳的风范来,自己只希望她们平平安安的!
“小姐,方才曹夫人派人来请了您,您不在,便回她说是等您回了再去!”曲儿一边将茶送至苏流茵手边一边说道。
苏流茵疑惑地想着这曹夫人为何又要请我,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她去解决吗?好像自己也没有什么能力,便说道:“我知道了,等我休息一会儿就去,杏儿又到何处去了?”
“说是去找小姐您,这不还没回来!”曲儿说着便去整理案上的东西去了。
苏流茵慵懒地喝完茶,又闲坐了一会儿,交代了青姨她们几句话,便又朝着曹夫人的住处走去,心想:这曹夫人余氏我也只瞥见过几眼,大约四十年纪,姿容秀美,不施脂粉,身量单薄,略带有病态,并无过多交集,只在饭桌上见过几面,也没有怎么说过话,而后自己吃饭时也没有再见着她,听曹有光说是她身子骨不好,便在房中吃了,这见时都说不上几句话的人,如今为何要找我?
不知不觉已经行至门前,又徘徊了一会儿,这才顿足轻轻敲了敲门。
门被打开,只见着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明眸皓齿,向她微微行礼道:“苏姑娘,您来了,夫人正等着您呢!”
苏流茵想着这姑娘真灵动,也算的上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只是这年纪也应该嫁人了吧!难道是曹夫人的女儿不成,想着又不对,看着这打扮,应该是她的侍女吧!
“兰儿,可是苏姑娘来了!快请!”屋内传来弱弱的声音打断苏流茵的思维,这样柔弱的声音听着又有几分病态,但是使人听了并不生厌。
“夫人,正是呢!您歇着吧!兰儿这就请苏姑娘进来!”兰儿说着便退至房门的一旁。
又眉眼含笑地道:“苏姑娘,快快请进!”
苏流茵缓缓进入屋内,先环顾四周,干净雅致,家具陈设都很简单,点的熏香也是清新好闻。
只见余氏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见了苏流茵便挣扎着从床上起身。
苏流茵见此忙迎去说道:“曹夫人,您快躺下!”
兰儿将药枕垫在余氏身后,余氏长长喘了一口气道:“早就想找茵儿来聊聊天,奈何我这身子骨不争气!”
苏流茵微微行了礼,笑道:“茵儿也早想来拜见舅母,只是一直未寻的机会!”
余氏笑着拉过苏流茵的手道:“茵儿甚的我心,模样又生的这样标致,只怕是这姑苏城中的女子都不急茵儿半分!初次见着茵儿便已是惊为天人,我这还不敢与你搭话呢!只可惜小妹走的早,见不着茵儿,若是见了,定然欢喜!我这身子骨也不行了,便就邀了你过来!虽是麻烦,还望茵儿不要嫌弃我这老婆子!”
苏流茵见这余氏言语之间透露着和善,便顺势坐到床沿笑着说道:“舅母这又是在说些什么胡话,将茵儿说的这样好,可要把人羞死人!”
“翊儿是一个好孩子,我活了大半辈子,福禄浅薄,也未得一儿半女,早就将翊儿当作了自己的孩子!这孩子是个好孩子,只可惜早早没了娘亲,父亲也常年远在边关不得见面,自小孤苦!我们茵儿这般聪慧伶俐,翊儿也必然欢喜!”说着又宠溺地摸了摸苏流茵的鬓角。
苏流茵听了,又想起段楚翊平日里那副冷冰冰的模样来,便也理解了一二,从小便没有父母的陪伴,该有多孤独!又想起她的父母来,没有了她的陪伴,他们又该如何?
“舅母,茵儿知道了!”苏流茵说着眉眼一笑,自是眉眼之中惹人伶爱。
“我的身子骨不行了,本不愿受这路途颠簸之苦又累了别人,有光坚持要我一同陪同,只怕我这时日不多了!”余氏说着放开苏流茵的手,用手帕捂住嘴鼻剧烈咳喘起来。
苏流茵急忙轻抚她的后背帮她顺气,余氏摊开手帕只见一团黑血。
一旁的兰儿慌忙地将手帕拿过,担忧地说道:“夫人……”
余氏摆了摆手,示意无事。
苏流茵眼底略带担忧地说道:“舅母,您不要这么说,千万不要放弃,到了京城给您请最好的大夫,一定会好起来的!”
余氏无力笑道:“我的身子骨我自己知道,我这病,病了几十年,好不了了!”
苏流茵听了,心中自是万分感慨,被病魔折磨几十年的滋味一定很痛苦,便想着如何叉开这个话题,突然一计上心道:“舅母,我给您讲一个笑话,您听了一定会很开心,这人就应该开开心心地活着,这样病就全好了!”
“甚好!”余氏看着面前的女子,心底却是愈发喜爱。
苏流茵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舅母可要听好了,茵儿这就要开讲了!”又想着自己怎么有点像小撒老师,竟然讲起故事来了!
南北朝的北齐大将王皓是一个文武全才,深得文宣帝喜爱,便得以跟随文宣帝高洋北征,这大将只喜骑乘一匹红色宝马,对于其余的马却是通通不喜!
有一次行军打战之中,军队乏困,便在夜间修整一夜,欲于第二日清晨出发。到了第二日朝雾蒙蒙,人影模糊,王皓一看自己昨夜拴马之地的红马竟变成了一匹白马,便疑惑不解地问道:“俺的红马哪里去了?是谁将俺的红马给偷了?”众将士都不知,他无奈只得骑一白马上路,没想到等太阳出来,天气转暖,白马又变回了红马,那王皓高兴得不得了说:“太阳把我的红马送回来了!”
原来啊是这霜染红马,太阳出来,这马身上的霜化尽,白马便又变回了红马!
余氏听了微微笑道:“这文武全才之人也有这样之事!”
“看来这个笑话并不是很好笑,那茵儿再给您讲一个笑话”苏流茵看着余氏面露喜色便笑着说道。
宋仁宗时期,大将狄青是小兵出身喜欢在冲锋陷阵时披头散发,戴铜面具,人称“面涅将军”,因为战功显赫便被升为枢密使。一群文官百官都炸开了锅,有的是嫉妒,有的是觉得他上不了台面,什么脏水臭水都泼往他身上,唯有这大文学家欧阳修拼命地吹捧狄青,将其捧地光明万丈,然后笔锋一转说:”水者阴也,兵者阴也,武将亦阴也。“就这样,欧阳修轻松地将当时发生的水灾扣在了狄青的头上,宋朝又是重文抑武,皇帝和文官集团猜忌狄青,贬为陈州通判,最后抑郁不已,含恨而死,这位战场无敌的大英雄,没想到就这样被文官欧阳修给阴死了。m.ýáńbkj.ćőm
余氏说道:“此人凄惨,含冤而死,着实委屈!”
苏流茵拜拜手说道:“这个不好笑,换一个!”
“舅母您可知“拍马屁”如何来的?”
余氏笑着摇了摇头,这茵儿可当真有意思!
“就是以前的游牧民族在草原上相遇时,都要下马叉手互相问候,并且还要拍拍对方的马屁股,互相恭维着说道:“真是一匹好马啊!好马!”拍马屁就是这么来的了!哈哈好不好笑!”
苏流茵说起余氏也掩面大笑了起来,连一旁的兰儿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茵儿从何处学的这些笑话,舅母听了也是被你这丫头逗乐了!”余氏又笑着宠溺地摸了摸苏刘溢的头,想到:真是一个有灵性的孩子,自己已经多年未有遇见了,希望楚翊和这姑娘能够好好的相处!
“你们在笑些什么,如此高兴!”有人说着从门外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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